【犬狼】Across the Sea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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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狼】Across the Sea
Summary
《简·爱》au“路很远。再说,还隔着海——”“和什么隔着海?”“和英格兰,和格里莫。哦,还有你,先生。”
Note
简爱au 有年龄操作 贵族西里斯x家庭教师莱 主要是莱视角有一些原文语句使用(祝庆英版译文) 但各种设定和细节会大量修改 尤其是两位主角的性格另外:我对这段历史并没有很深的研究,在使用这一au的过程中也不得不做一些相应调整,请不要将它当作原作那样比较严肃、有纪实性的文学来阅读,如果有与史实不符的地方,请见谅!本文不属于我(因为我不配) 也不属于Charlotte Brontë(因为它不配((本章西里斯在台词里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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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第二天他们的确起得很早。夏天正接近了,夜晚在变短,朦胧的晨光在庄园的大门打开时已经描画出了远山的轮廓。哈利拉着莱姆斯的手在他身边揉眼睛,不自觉地把身体的重量依靠在他身上,男孩被从睡梦中唤醒的时候很乖巧,但困倦和疑惑还是无法掩藏地写在了脸上。当然,这些负面情绪在布莱克牵着那匹雪白的小马出现时立刻一扫而空了。

“哦!”哈利立刻松开了莱姆斯,像一只快乐的小动物一样跳了一下,向他的教父跑去,“它真漂亮!”

“嘘!”布莱克说,把一根手指竖到嘴唇前,“小声些,别吵醒了我们的客人。你也不想有人跟着碍事吧?”说后面一句的时候他的眼睛看着莱姆斯,而后者迅速挪开了目光,哈利对此露出懵懂的表情,但小马很快重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是个女孩,”布莱克微笑着,脸上是一种很矜持的邀功的神情;那使他看起来比他已经显得的还要年轻,莱姆斯不愿意承认又一次觉得被他烫到了眼睛。他当然没有睡好,同时他也很怀疑布莱克有没有睡好;但庄园的主人正在修剪优美的草坪背景上神采奕奕地笑着,看着自己的教子,男孩正围着自己的新朋友转圈,小马温驯地把鼻子伸到他的手掌下。这幅画面本该是如此温馨和美好,而莱姆斯却不能自已地感到一阵隐痛。他把这归咎于西里斯·布莱克那种一贯令人心痛的美丽。

“好女孩,”哈利在和小马说话,已经能够搂着脖子把脸贴到她的身上;那漂亮的小马亲昵地嗅闻他,尾鬃愉悦地甩动着。布莱克轻巧地提醒他:“你可以给她起个名字。”

男孩为此陷入了沉思,并向莱姆斯投来求助的眼光:“您觉得呢,卢平先生?”

“她是你的小马。”莱姆斯回答他。

“这个问题之后再想也不迟,”布莱克说,“现在我们可以先到外面去。”

他们决定先做一段清晨的散步。哈利牵着他的小马在前边,莱姆斯落在后面,布莱克走在和他并排的地方。他们身后是巴克比克,高大的骏马显然对这样的速度感到不满,却还是按捺着步子慢慢地跟着。为了避免队伍过于庞大和喧闹,他们没有带上大脚板。现在天色完全亮起来了,临近初夏的日光已经开始拥有灼人的能力,但在眼下这一刻还缱绻温柔。视野里是大片新鲜的草地,夜里的露水还没褪尽,几乎要沾湿人的裤脚,世界仍很安静,偶尔有几声鸟类的啁啾,也懒懒的不甚清晰,好像还沉浸在和煦的残梦里。草丛中撒满了星星点点的花朵,大多是浅淡鲜嫩的白色和黄色,而不是那种热烈的春色,正和这样的早晨以及莱姆斯此刻的心情相得益彰。他信步向前走着,时而望着哈利和小马雀跃的背影,时而把目光投向天际的最后一丝霞光,并非刻意地几乎遗忘了身边人的存在。但布莱克终于说话了。

“你骑过马吗?”

“没有,”他摇摇头,几乎有些懊恼当下一刻难得的宁静被打破。

“那么我今天又有一个新学生了。”布莱克说。莱姆斯在余光里看见他低了点头,想象中应该是笑着的。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布莱克就是有这样总能游刃有余的能力,好像他们昨晚并没有发生口角,莱姆斯并没有当着他的面认为他是“懦夫”。他恨这一点。其实他更恨在布莱克面前总是如此惶惑不安的自己。为什么他没法比他更沉得住气呢?为什么他不能纵容自己配合那个傲慢的贵族,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僵持下去呢?

布莱克好像下定决心不让他回到沉默的庇护之中。“你还在生气,”他说,现在侧过了一点脸来看他,用的不是一种疑问的语气。莱姆斯抬起头来接住他的目光,依然没有说话。他发现自己正在越来越能够承受与布莱克的对视。也许他也并不是全无进步。

他们已经离开了庄园前的大路,正沿着小径朝牧场和林地前进。方向是任由哈利选定的,男孩沉浸在获得新朋友的兴奋中,似乎熟门熟路,大概是他的教父从前带他出来骑马时的常用路线。布莱克这次先移开了眼睛,重新看向教子的身影,似乎沉吟了一会。一片阴翳从他脸上飘过去。

“哈利是个好孩子。”他开始缓慢地说,眼睛还黏在哈利背上;莱姆斯为这句被重新捡起来的昨晚的谈话内容咬了咬嘴唇。布莱克停顿了一下,似乎还在犹豫,然后像终于决定了什么地接着往下说:“詹姆和莉莉是我的至交,但他们出事的时候,我正被困在自己愚蠢的问题里。我甚至没能马上得知他们的死讯。当我终于在哈利的姨妈家里见到他的时候,他住在那家人的楼梯下面,又瘦又小,看起来完全不到他的岁数。我几乎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在襁褓中咯咯笑着、用力抓住我的手指的孩子。但那双眼睛立刻说服了我。还有——那种乱糟糟的黑发,我从前只在詹姆头上见过。”

莱姆斯想起他刚来格里莫时见到的那个瘦弱苍白的男孩,绿眼睛机敏而警惕,像一只早早失去庇护所的小猫。一种悲哀突然击中了他;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但布莱克已经在说下去。“他只比你早一点来到格里莫,”他说,很快地看了莱姆斯一眼,“在那之前他跟着我辗转了一段时间;但我终于意识到,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居所。他需要能够照顾他的人。我发誓:我非常爱他,或许胜过爱这个世上现有的一切——但我不是一个好教父。我更不可能充当一位好父亲。”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莱姆斯说。这几个字像从他嘴里不假思索地跳出来,几乎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但他不打算收回这句话。几个月前他在林荫道上对布莱克说哈利拥有这样一位教父是他的幸运,现在布莱克在他眼里的形象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但关于这一点他仍然坚定不移。布莱克是个单身的青年贵族;也许是他对这个群体太过宽容,但他不能不觉得就教父这一角色的扮演而言,布莱克一定是他们之中相当出色的一个。

“谢谢你。”布莱克说,声音很轻。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慢了脚步,哈利已经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小白马陪在他身边,大概正在做一些热身的赛跑。他的教父继续说道,“我把他带来了格里莫。韦斯莱太太是个好女人,我相信她会把他照顾得很好。但其实——”

他喘了口气,似乎在努力地把什么东西压下去;他正在变回那个冬日下午林荫道上的贵族,那个在自己雇佣的家庭教师面前流露厌恶和憎恨的庄园主。“你想听真心话吗?”他低低地说,更像是在问自己,“我愿意永远不再回到格里莫——它是我的噩梦。如果可能的话,我更不想让詹姆的儿子靠近这里半步。这是个被诅咒的地方。痛苦的渊薮。没有人能在这里获得幸福。”

莱姆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起那天布莱克的眼神,那种从那张英俊面庞上流露出的鲜活而丑陋的情感。格里莫庄园的秘密曾在他心里激起的已经平静的涟漪又开始动荡了。在那个下午,布莱克第一次向他打开了一个阀门,虽然只是短暂的片刻,并且还任性地要求他做交换;如果现在是他的主人终于选择的又一个敞开心扉的时刻,他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他。无论如何,他没法骗自己——他想了解西里斯·布莱克。他想知道是什么让他长成这样一个青年。他想知道他那种优美的阴郁和平静的疯狂从何而来。他几乎要忘记自己还在生他的气了。

“但我别无选择。我找不到更适合的地方。”布莱克说,“我把他放在这里,自己却几乎立刻离开了。接手这座庄园之后,我对它做了很多改变,但要磨去从前的痕迹是一件需要长久的时间来完成的事。我还没有做好重新回到这里的准备。我把我的教子留给了格里莫的仆人,他们都是我信任的人,但他们终究不是他的亲人——你看,我本来应该做得更好的。”

他们现在置身在一片宽阔的草场中,已经能看到林地的边缘。哈利和小马不再前进,正在草地中间互相追逐着等候他们。然而布莱克突然停下了脚步。莱姆斯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也站住了回过身。布莱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凝视着他。“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他说。

那双美丽的眼睛在初升的太阳下显现为一种更浅的颜色。西里斯·布莱克是会发光的。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高兴什么?”他问。他得问。

布莱克看起来也像深吸了一口气。“我很高兴你来到了我们身边。”他慢慢地说,脸上和声音里惯有的那种轻松竟然完全收起来了。“在我不得不回到格里莫之前,韦斯莱太太的信已经把你介绍给了我;但无论她怎么夸赞你,我从没有对你抱着多大的希望——请原谅,这是家庭教师们以前留给我的印象在作祟。但你就那样出现了。”

他举起一只手,似乎想比划什么,又徒然地放下了。莱姆斯突然发现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布莱克脸上看到这种被表达困住的不自在和难堪;他为此竟然感到微妙的喜悦。但布莱克仍然在说下去:“格里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令人可以忍受。如果你一直在这里,或许我真的可以学着去喜欢它;就像学着去喜欢——”

“教父,卢平先生!”哈利向他们跑来,脸颊已经跑得红扑扑的,“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事实证明那些之前就一直在进行的马术训练效果卓越,哈利几乎没有任何障碍地驾驭了小马。他有模有样地跨坐在马背上,身下是那副作为礼物的漂亮的马鞍,手里的马鞭几乎没有派上用场。那匹小白马不仅温顺,而且十分聪明,显然短时间里她和她的小主人就已经建立了很好的友谊,这种感情很快就会发展成完美的配合。布莱克最初还站在他们身旁充当指导和护卫,但哈利很快就不再满足于慢走和原地绕圈,他向布莱克恳求道:“让我们去试试慢跑吧,我会小心的,我保证!”

布莱克露出一种古怪的有点犹疑的神情;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莱姆斯真的有些想笑了:他今天竟然一口气在布莱克那张脸上看到了这么多难得出现的表情。他无法解释自己现在为什么心情很好。刚走出庄园门的时候他还依然心头沉重。或许哈利和小马的快乐的确感染了他;那男孩纯粹的大笑的确是一种和春日的暖阳很相像的东西。他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挂了很久,但他并不想收回它。视野里充盈着新鲜的绿色,天气很好,天空是一种轻盈的蓝,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为什么他不能享受春天呢?

布莱克还是松口了。他俯下身拍了拍小马的头;令人惊讶的是,那漂亮的动物竟然立刻把头转开,从鼻子里似乎不满地喷了一口气。“你真是个无情的小东西,”布莱克有点惊叹地说,显然对任何拒绝都感到陌生,但小马只是伸了伸脖子,四只蹄子不能安静地踏起步来,表示着自己的迫不及待。它背上的哈利看起来也是同样的状态。“好吧,”布莱克说,退开了一步,“你最好别让我的教子摔跤!”

留在原地的两人站在一起,都关切地望着男孩和小马;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小马在送来前其实就已经接受过相当的训练,而哈利虽然瘦小,却显然具有着敏捷的身手和与马交朋友的天赋。“他会是个很好的骑手,”布莱克说,当然是自豪而喜爱地,同时收回了目光,“你呢?”

他转向莱姆斯。后者摇了摇头,“我不会对我抱太大信心。”

“但是巴克比克喜欢你。”布莱克说,“老天,我可没见过他曾经让谁那么轻易地抓住他的缰绳——当然,除了我。”

被叫到名字的马正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甩着尾巴,朝着布莱克的招手走了过来。“摸摸他,”布莱克说,自己先用手理了理爱马的鬃毛,“你总得先让他高兴。”

莱姆斯慢慢地举起手放在巴克比克的颈侧。结实的肌肉和有力的脉搏在手掌下起伏着,品种优良的成年骏马平日得到了精心的保养,皮毛紧实,在阳光下呈现丝缎般的光泽,手摸过去后像也沾上一层顺滑的油。莱姆斯忍不住来回抚摸了几次,巴克比克垂下脖子安静地站着,没有表示明显的赞成,却同样没有表现出一贯的脾气和攻击性。莱姆斯把这当作是默认,便顺着马脖子摸到背部和鬃毛,又和它亲近了好一会。

布莱克看着他们,突然抓住了巴克比克的马缰,把握着缰绳的手伸到莱姆斯面前,挑起一侧眉,“试试?”

这不是莱姆斯第一次把巴克比克的缰绳握在手里,但和在那条小路上相比,他自己也说不清胆量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但当抬起头看到哈利和小马在草场中奔跑的影子,他不能不承认也感到一种像是心痒的感觉。无论如何,骑马是一项可贵的技能,他在霍格沃茨没有学到,现在学也不晚。他回忆着平时见过布莱克上马的动作,把左脚的前脚掌踏进马镫里,腿上用力把身体撑起来,却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布莱克在底下及时地托了一把,他借着这份力道才把自己勉强成功地放在了马背上。“你得多进行一些户外活动,”他的主人说,声音里带着点笑,“整天窝在书房里会让肢体软弱无力。”

莱姆斯没有回答。他并未料到依靠在一个不稳定的平面上的感觉如此令人不安,握着缰绳的手像是没有着力点,马镫里的双脚也像是悬在空中。“然后呢?”他问,没发现自己几乎不敢转过头去看布莱克,只是紧紧地盯着前方。

“缰绳连着马嘴里的衔铁。要往前走就轻轻踢这里,”他的老师显然在指着什么地方,他只好让自己低下头去看那根手指,“要停下就两只手一起拉住缰绳。至于转向,拉住哪边的缰绳,马就会往哪边转。”

“像这样?”身体在头脑发令前就做出了决定,身下的平面开始动荡地前进的时候,莱姆斯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触碰了马匹的肋部。他猛地回过头,握紧了手里的缰绳。巴克比克是一匹强壮矫健的良驹,这天离开马厩这么久却一直没能畅快地活动,他现在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虽然现在还只是在走,但步幅显然已经足够让新手感到慌张。布莱克的话还在耳边,莱姆斯拉紧了双手的缰绳;但巴克比克并没有停下来,甚至没有减缓的迹象。

“他为什么不停下来?”他提高了声音问,知道布莱克已经落在后面。

“拉住缰绳!”布莱克听起来像在移动,确切地说像在小跑;哦,如果他不这么紧张的话,他一定得回头看看这一幕。“两只手一起!”

他又照做了一次。同样没有效果。“我试过了!”他说,现在真的有些急迫了。他们现在已经在小跑,而且是朝着森林的方向。他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闯进树丛和灌木中。

“你得用点力!”布莱克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一位贵族在追赶着自己的家庭教师和爱马;即使在眼下,他仍然想为想象中的这个画面发笑。同时他用力地拉住了缰绳——用力得几乎将手掌磨痛了,巴克比克往前的步伐几乎都被勒住了一瞬间。这匹固执的马终于接受了这个信号,似乎不太情愿地放慢了步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莱姆斯让巴克比克掉转了马头;他在完成后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动作的无师自通。布莱克在向他们走来,能看得出来头发有些刚刚尘埃落定的凌乱,但已经放慢了步子,尽量地恢复了那种随意的翩翩风度。

“你得用点力,”他重复道,“巴克比克是很倔强的。如果他感受不到你的力量,他就不会服从你。是吧,好小伙子?”

他走近了,伸出手拍了拍巴克比克的脸颊——这个动作里除了爱抚似乎还有些别的意味;马打了个响鼻,低下了头。莱姆斯还抓着缰绳。他的心脏正蓬勃地跳动着,那种飘荡的不安定还包围着他。但那开始变得不像一种完全消极的感受。

布莱克仰望着他,“看来你是那种需要手把手指导的学生。教哈利的时候可不用做到这种程度。”他说,黑发散落在额头上,灰色的眼睛里落进了阳光,把笑意照得很明亮。莱姆斯从马背上低下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那个笑容;之前未完成的对话还悬在马缰上,他知道自己的脸颊正因为刚才的紧张而发烫。

“等着瞧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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