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黄油啤酒与奶油泡芙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Person of Interest (TV) Good Omens (TV) Good Omens - Neil Gaiman & Terry Pratche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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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黄油啤酒与奶油泡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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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问起我们是怎样遇见的

“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怎么向别人解释我们的相遇。比如某天被朋友和不太熟的亲戚缠上,只有所谓的爱情故事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将他们打发走时,你打算怎么说。”

 

在他们准备回亚兹拉斐尔打工的那家书店取东西的时候,加百列突然问了一句。亚兹拉斐尔愣住了,显然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低头思索了一阵才给出自己的回答。

 

“当然是实话实说啊,你还想编一个故事吗?”

 

“或许吧,因为我们的实话听起来只会比故事还像编的。”

 

“可这就是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亚兹拉斐尔说,“就算它听上去像编的也不影响其本身的真实性。“

 

“好吧,既然你准备如实告知他们,起码让我先听听你想怎么说。”加百列说,“当是试听,或者一本书的初版检阅。”

 

“为什么?你担心我说的话会影响到你在朋友心里的形象吗?”亚兹拉斐尔有点想笑,但他忍住了。

 

“不,当然不,我的形象无可指摘。我只是想帮你修饰下词句,或者改改病句。”

 

“我又不会跑去联合国演讲我们的相遇。不过你要是真的那么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说说看。”亚兹拉菲尔清了清嗓子,流淌的时间在他的脑海里顿住,并飞快倒带至几天前的早上。

 

那是个不太美丽的清晨,人和人之间都填充着一堵厚厚的,乳白色的雾气。亚兹拉斐尔背着一包书从书店出发,要给一个住在城西的老人送去。在平时这是个简单无比的任务,他只需要在连着的两个路口那左转,再向前走个几百米就可以坐上直达的巴士。亚兹拉斐尔带着耳机,小心翼翼地盘旋在冲破雾墙又融入雾墙的人群之中。这让亚兹拉斐尔产生了某种类似于漂泊船只或湖面孤帆的错觉,他踮着脚,每一步都准确的踩在耳机中钢琴曲的节拍上,朦胧的雾气在此时反而成了一块厚重的幕布,屏蔽掉了白日时的羞耻。

 

在这种几乎是密不透风的遮挡下,亚兹拉斐尔的胆子随着音乐即将到来的高潮渐渐变大,他开始尝试些新的,在平常看来一定会被围观的动作。他像个真正的舞者那样旋转又落下,亚兹拉斐尔独特的白色卷发和雾气融为一体,仿佛他本就是雾的精灵。

 

没人能看见什么。亚兹拉斐尔这样安慰着自己。只是向前做一个小小的跳跃动作罢了。反复几次进行了几次类似的劝说后,亚兹拉斐尔终于鼓足勇气让自己向前跳了一步,然后不出意外的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他吓坏了,连身上的肌肉都跟着僵直起来,做不出什么反应。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中,亚兹拉斐尔看见了两个影影绰绰的紫色小点出现在了他的正上方。

 

“没人告诉过你走路的时候要小心点吗,特别是这种鬼天气。”小点的主人这么说,他只是轻轻往前推了一下,亚兹拉斐尔就这样离开了他的怀抱,重新站回到了原地。

 

“等下,我那时候是这样说的吗?”加百列打断了亚兹拉斐尔的回忆。

 

“没错,你就是这样说的。”亚兹拉斐尔说,“实际上你比这还要凶一点,为了你的形象我已经很努力地在调整措辞了。”

 

“在我的印象中,我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可能是那雾让我变得没耐心了吧,当时我赶着要去书店给人买礼物。”加百列摇摇头说,“你继续吧。”

 

“没了啊,我记得在我撞到你没几分钟之后那雾就散了,我想回头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可惜那时候你已经走远了。”亚兹拉斐尔说,“当时我一直以为你是眼睛上戴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紫色,又美丽又明亮。”

 

“的确很独特,是吧。根据家族流传下来的说法,是因为我们家祖上出过巫师,为了方便让人能找到他或者是他的后人,就诅咒了自己的家族,让每一个拥有他血脉的人都必然会继承到这种诡异的虹膜。”加百列说,“我觉得他脑子不好,如果被那些猎巫组织的人盯上,这种眼睛岂不就是活靶子?”

 

“好在现在有隐形眼镜。”亚兹拉斐尔点点头。“不过我一点不觉得你的眼睛诡异,它们美极了。”

 

“也有别人对我这么说过,但你说出来最让我高兴。”加百列笑了一下。“我小时候不是没尝试过戴隐形眼镜或者是美瞳之类的,但医生说我的眼睛不适合。刚戴进去就又痒又痛的,整个眼球都会充血变红,还不停地往外流眼泪,像已经戴了很久一样。”

 

“或许是上帝都不愿意看见你这么漂亮的眼睛被盖住吧。”亚兹拉斐尔半开玩笑的说,“也或许是你那个巫师祖先在捣乱,他就让你顶着你本来的眼睛到处走,让别人能在一千万个人里精确的找到你。”

 

“或许吧,它也的确让你认出了我。”加百列说。他们的目的地就在他们的闲聊中越来越近,加百列腿要比亚兹拉斐尔长上那么一点,所以他先走到门口,帮亚兹拉斐尔拉开了书店的玻璃门。

 

柔和的午后阳光透过门窗进到屋子里,又被它们巧妙地反射到房间的各个角落。每本书都在这样美丽的光下被镀上了一层软乎乎的外壳,就像藏在它们书页间的灵魂突然跳出来伸懒腰了一样。加百列从来没有对亚兹拉斐尔提起过,但他很喜欢这间小书店的气氛。它和它的打理人气质相近,只是看着就让人舒心且愉悦。

 

加百列坐在一张古旧的沙发上,随手拿了一本尼采的书来看。亚兹拉斐尔照着书单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本或是厚重老旧,或是新颖靓丽的书来装进背包里,等着送到那些打电话来借书的,走路不便的老顾客手中。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加百列翻过一页同时出声问道,“很少有书店做外送服务对吧,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又不赚钱,又要担心可能存在的损坏。”

 

“因为那些想看书的人没办法来拿啊。”亚兹拉斐尔回答的理所当然,他小心地将一本又一本书从书架上拿下来,就像搀扶出一个又一个耄耋老人,要将他们带进远行的车里,让他们的故事走到更远的地方。

 

“而且我们会借书出去的都是信誉良好的老顾客,他们对待书本就像我一样爱惜,连一点折痕都舍不得让它出现这些漂亮的书本上。”

 

“是个不错的答案。”加百列说,“说起来,我还在这买过书呢。”

 

“嗯?什么时候的事?书店的书现在都是我在送,我应该会见过你才对。“亚兹拉斐尔听上去很惊讶。

 

“因为不是我去拿的书。”加百列说:“我在门镜那看见是你,就让正好在我家做客的朋友帮忙拿一下。”

 

“这么说你是因为看见那人是我才不过来拿书的。”亚兹拉斐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嗯…我不知道,那阵子你让我的心脏很不舒服。”加百列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去,将那本根本没看几眼的书合上放回去,陷入了他自己的回忆里。

 

能被邀请进入加百列家的人并不多,爱德华是其中的一个。这个留着粗犷胡须的船长和加百列的相识过程同样奇妙又不可思议,他们相逢在太平洋的某处海面上,加百列那时正追逐着一条罕见的海豚。许是加百列认真的样子太过接近于电影里的反派,也可能是爱德华在海上漂久了已经不再信任长着两条腿的同胞。他们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为了一条海豚大打出手,两条同样迅捷轻便的船在海面上较着劲地往前冲,直到一块暗礁撞毁了爱德华的船头,加百列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将他捞上自己的船后,他们才有功夫为这场莫名其妙的竞速做做辩解。

 

在加百列的记忆中自己从来没有醉的那么失态过,晕晕乎乎,疯疯癫癫,迈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了棉花糖上。即便在毕业舞会上,加百列也不曾允许自己玩得这么疯。

 

可爱德华却让他破例了。这个古怪的男人身上有着同样古怪的魔力,他能让周围的人都高兴起来,也能让周围的酒瓶在不知不觉中清空。他们几乎喝了一个通宵,直到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点点亮光时,爱德华的手里仍握着一个半满的酒瓶,毫无意义地摇晃着。

 

“诶,你见过海面上的日出没有。”爱德华突然问他。此时加百列的大脑已经被酒精煮成了一滩捏不起形状的东西,但他还是努力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诚实的摇了摇头。

 

“没有。”加百列说,“我有一个严格的作息时间表,充足的睡眠能保证我在第二天的科研中维持大脑的敏锐。”

 

“巴拉巴拉,都是胡扯。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应该写到那张严格计划表上的,是喝着酒,靠在甲板上看太阳是如何从一个点变成一个大圆轮。”爱德华说。

 

“很浪漫,听上去像只有肥皂剧里的人才闲的没事做的事情。”加百列醉醺醺的给出了自己点评。

 

“艺术来源于生活,我的朋友。”爱德华说,他豪爽的一口气喝干了瓶子里的酒,接着张大嘴巴,朝着初生的朝阳打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又响又长的嗝。

 

“过来。”他一把搂过抱着酒瓶发呆的加百列,用手指向近得仿佛已经贴在他们面前的朝阳。“告诉我,那个红彤彤的,正在升起的圆东西漂亮吗?”

 

加百列点点头,爱德华满意了。他得意地眯着眼睛哼着曲,告诉加百列他本来应该和一个老朋友一起看这场日出的,虽然现在船坏了,可能与一个新朋友烂醉在一起看也不错。

 

“我可以去接他。”加百列说。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眼睛稍稍恢复了些神采,只是依旧看着有些呆愣愣的。“我们去吃个饭,在周围随便什么地方玩上两圈,然后回来看夕阳。”

 

“不用啦,你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科学研究要做,别为我耽误时间。再说几年前他爽过我一次约,这次换我报复回去也没什么。”爱德华咧嘴大笑起来。“下次有机会的吧,我们三个一起去看夕阳。他叫施蒂德,你肯定会喜欢他。”

 

后来他们在英国碰面时加百列见到了那个叫施蒂德的人。爱德华说的没错,他的确很喜欢那个施蒂德,而且加百列总觉得施蒂德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亚兹拉斐尔过来给加百列送书的时候,爱德华正巧来借加百列的快艇。他要和施蒂德两个人出去玩一圈,可他自己的快艇前几天送去修理发动机了,到现在还没送回来。刚好加百列的那艘正闲置着,他打个招呼就过来拿了。

 

作为回礼,他帮加百列把那一背包厚重的大部头拿了进来。爱德华永远都理解不了加百列是怎么在一个月之内看完那么多书的,就像他理解不了加百列为什么连半瓶伏特加都撑不过去。

 

“我搞不懂了,那个送书的小伙子看上去明明就很和善,他为什么非要让我去拿他送过来的书。”在接上施蒂德之后,爱德华随口和他讨论起来,“当时他在外面遇见海盗都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带人过去帮他,然后那个疯子就自己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一把重机枪架在船长室开始和他们对峙。什么人会在出去做科研的时候带重机枪啊。”

 

“我倒觉得很正常,那可是富商家的小公子,绑架勒索这种事情估计他小时候就在学着怎么应对了。”施蒂德规规矩矩地坐在快艇的甲板上看爱德华四处穿梭,轻巧的小艇在他手里和条机灵的大鱼也没什么区别。

 

“可这种正常就让他害怕一个白毛小子的事情变得更不可思议了,不是吗?”爱德华问。

 

“或许我们确实应该尽一尽朋友的本分,去看那孩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做做功课,讨论一下我们的朋友在关于情感问题处理方法上那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为他排忧解难之类的。”施蒂德说,“可惜我们现在已经出海,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你说的对,这事只好拖到我们回来了。”爱德华颇具惋惜的摇了摇头,然后将小艇速度开的更快了,洁白的水花在游艇尾巴那聚成了两条闪亮的白线。

 

“你说的我也好奇了,既然我们才只见了一面,我就让你的心脏变得不舒服,那你为什么又要在几天后的现在追过来找我表白。”

 

时间还早,就算他们现在去了也未必会有人在家。亚兹拉斐尔将最后的几本书装进背包里,去给他和他的新任男朋友每人泡了一杯茶过来。他没给加百列那杯里加方糖,直觉告诉他加百列不会喜欢。

 

“现在想想那应该不是不舒服,而是某种奇怪的…悸动?悸动,这个词我没用错吧。”加百列说。

 

“或许吧,现在可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我懂你的意思。”亚兹拉斐尔说,“你只管继续讲下去。”

 

“记得我说到的,施蒂德身上的熟悉感吗?我想那或许是因为你和他有点像,我是说气质,不是长相。”加百列说,“这样说可能有点俗,但我想我们也许真的在前世见过面。”

 

“我还以为你是个忠实的唯物主义者。”亚兹拉斐尔低着头偷笑,捧在他手心里的茶因为主人的晃动而悄悄地泛起了涟漪。

 

“我是,但这事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除非你说你撞我的时候给我下药了。”加百列冷着脸说,可他的耳朵早已有点发红。

 

“怎么可能。”亚兹拉斐尔终于严肃起来了,他抬起头看着加百列,犹犹豫豫地给出了自己的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呢?”

 

“肯定不是,我能分清那种感觉。”加百列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重新淡定下来。“你信不信都无所谓,反正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得思考一阵再决定我信还是不信。”亚兹拉斐尔说,“那你为什么是隔了几天才过来找我。”

“我去看了一场夕阳。”加百列说,表情非常自然。

 

等到施蒂德他们回来,时间已经过去五天有余。爱德华说他们去比利时玩了一圈,但加百列觉得他在胡说,就为了报复当时他拒绝了和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提议。

他们三个坐在加百列的船上喝啤酒,船已经清理过了,船身干干净净还打了蜡。燃烧的夕阳半边垂在海平面以下,抠抠搜搜的只漏出一半的阳光用来照亮。

“你们相信转世轮回这种说法吗?”欣赏了一阵海天交色的美景后,加百列放下手中的啤酒,倒在甲板上看着赤红的天空问。

“不清楚,但如果是真的,那会是个很美好的事情。”施蒂德说:“和上辈子见过的人再见一面,再走一次曾经走过的路,或许还会爱上上辈子就爱过的人。”

“呃啊,你好肉麻。”加百列打了个冷颤,即便他们已经认识有几年了,施蒂德偶尔冒出来的少女发言还是会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而且要是真是那样,那我们不就是在重演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吗?”

“但会有很多客观条件发生改变吧。”爱德华插嘴道,“比如你上辈子是个屠夫,爱上了一个富家姑娘,结果被她爸爸带头打死。但现在你是个小少爷,就算再次爱上那位富小姐,你也不会被她爸打死。”

“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有点道理。”加百列依旧望着头顶那天绚烂的晚霞,一股只属于他这年纪的激动突然冲开曾经闭锁的闸门,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身体里奔跑起来,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出口撞出去。他的心跳在几秒钟内变得很快,仿佛马达在积蓄能量。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是遇上什么人了吗?”施蒂德问。

“对。”加百列思考了几秒才回答施蒂德,现在他已经不再像刚刚跑来船上时那样迷茫无措了,滚烫的晚霞从天上掉进加百列罕见的紫眼睛里并将它点燃,像异色的太阳。

“谢谢你们的啤酒,很好喝。”加百列从甲板上跳起来,随手将空罐子扔进垃圾袋里。“但我得走了,现在就走。”

“等一下。”爱德华叫住他,“把垃圾一起带走。”

“你们俩收拾吧,明天我请你们吃饭。”

加百列捡起自己的鞋子,头也不回地光脚从船上跳下去跑回自己的车上,一脚油门冲出去好远。

“你知道那人在哪吗?”爱德华看着加百列的背影大喊,可他得到的回应只有一串卷起的尘土和沙砾。

“让他自己找吧。”施蒂德把他拉下来继续喝酒,“或许那真是他的前世情人呢。”

 

“怪不得那时候你连鞋子都没穿就过来了,要不是你的紫眼睛,我还以为你是从哪冒出来的疯子。”亚兹拉斐尔笑着说。

“那你也同意了,为什么。”加百列问。

“可能是因为我对你也一见钟情了吧,当时我只是看着你的眼睛就有种奇异的,说不出话的感觉,然后脑子一热就点头答应了,还好你不是什么坏人。”亚兹拉斐尔说。

“现在不是。”加百列说,“以后可不一定。走吧,我送你去送书,然后你今晚跟我回家。”

“这么快?”亚兹拉斐尔诧异地问。

“那去你家?”加百列说,“我都行,只是我的朋友比较多,还有两个要从美国开直升机过来的,你家那停不下吧。”

“哦…朋友啊。”亚兹拉斐尔点了点头,并为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那还是去你家吧。”

“我觉得也是,而且我卧室的床很软,睡着比较舒服。”加百列说,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你肯定喜欢。”

“我可没答应和你睡在一起,我只是说我愿意去你家见你的朋友们。”亚兹拉斐尔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要烧着了,而始作俑者还在不停的往里加炭。

“你会答应的,我知道。就像我来找你时知道你肯定会答应我的表白一样。”加百列说,“今天的阳光真好,都不像是英国了。”

“是啊,可能是在补偿之前的阴雨天气吧。”亚兹拉斐尔说。在他抬头看天的时候,他的手被牵住了,加百列大而温暖的手严丝合缝地填满了他左手的每一处缝隙,就像是塞进来了一团热烘烘的阳光一样。亚兹拉斐尔没有迟疑地回握了上去,因为这种天气最适合两个人一起牵着手散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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