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黄油啤酒与奶油泡芙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Person of Interest (TV) Good Omens (TV) Good Omens - Neil Gaiman & Terry Pratche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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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黄油啤酒与奶油泡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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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

很久以后,当人们谈起小撒拉弗的残暴狡诈和他那场惨烈的战役时,他们往往都会忽略最开始时那些幼稚粗劣但却是最明显的现象。

一切的故事都始于飞驰的霍格沃茨特快。亚兹拉菲尔,一位麻瓜出身的小巫师正拘谨地拖着他的行李箱在狭长的车厢过道中行走,身上套着一件崭新到有些不太合身的,像纸壳一样硬邦邦的巫师长袍。一只懒洋洋的白色长毛猫咪在他脑袋上趴着打呼噜,远远看去就像是他的头发上长了一双眼睛。

亚兹拉斐尔正在寻找他的座位,具体表现为每走几步就会拿出他的车票看一眼。那张漂亮的米黄色车票此时已经被他的手汗打湿,软趴趴的摊在亚兹拉菲尔的手心,给不出任何有用的提醒。这和他在伦敦拿到过的任何火车票都不一样,它的正面只印着霍格沃茨的校徽,背面则是一个大大的九又四分之三数字,完全没有任何像座位号或者是车厢号的提醒信息存在。可周围的人又是坐的那自然,他们大大方方的和邻座交谈着,仿佛已经认识彼此很久了的样子。不合群带来的尴尬感让亚兹拉斐尔的手汗更严重了,他紧紧捏着那张车票,在车厢里无目的地转来转去,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幼犬徒劳的寻找着家的气味。似乎车厢里的每个地方都坐满了人,那些孩子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未来的魔法生活和父母的工作,有几个人嘴巴里还嚼着巧克力糖,喷出来的渣子好几次都差点落在他的衣服上。

“嘿!”就在他快要无助的哭出来时,突然间冒出的声音吓了亚兹拉斐尔一跳,他和脑袋上的猫同时回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一个穿着衬衫长裤的男孩站在包厢里冲他招手。

“我这边有空位,过来坐吧。”他说:“但要看好你的那只猫,我对猫毛有点过敏。”

这对亚兹拉菲尔来说无异于是天籁之音,他立刻感激的拎着行李箱跑过去坐在男孩的对面,小声哄着猫咪进到它的笼子里。当时的亚兹拉菲尔还全身心的沉浸在松了一口气的劫后余生感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看他的奇怪脸色和那些窃窃私语。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我差点以为我就要站着去霍格沃茨了。”亚兹拉菲尔真诚的向对面的男孩感谢道:“我叫亚兹拉菲尔,菲尔其实是我的姓,但是我妈妈觉得那样不太好听就让我这么介绍自己了。你想来点蜂蜜司康饼吗,它们美味极了,尤其是配上牛奶一起食用,那简直是一场舌尖上的盛宴。”

当说到母亲所做的美食时,亚兹拉菲尔一改之前害羞局促的状态,整个人变得活泼健谈。

男孩靠在窗户边上看着他,嘴角挂着的微笑让他看起来即真诚又讽刺。

“我还不饿,但我很感谢你提出的食物邀请。”他说:“但我的建议是你最好还是留点胃口等着霍格沃茨的宴席,他们都说那会很丰盛。”

“好吧。”亚兹拉菲尔眨眨眼,这下他听出来了男孩还没有完全改掉的美国口音。

“你不是英国人吗?我还以为这所学校只招收英国学生。”

男孩的眼睛一个劲的往窗外瞟,但还是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亚兹的问题。

“哦,我是转学来的,我父亲和校长先生有些交情,麻烦他帮我破了个例。”

“听起来你父亲很厉害啊,居然还能和校长有交情。在我接到录取通知书之前我都不知道我是个巫师,妈妈说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只是因为青春期。”

“青春期会让你把灯泡搞炸吗?你的袍子也是因为你体内乱窜的魔力才变得这么不舒服的,你自己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男孩脸上的微笑因为这个不着调的回答凝固了,他的魔杖从袖子里滑出来,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杖尖对准了亚兹拉菲尔的胸口。

“修复如初。”

男孩挥动了他的魔杖,随着咒语的释放,亚兹拉斐尔奇怪支楞着的长袍像丝绸那样轻飘飘的垂了下来,得体的贴在他的身上,比用熨斗熨过的衣服还要平整舒适一百倍。

这还是亚兹拉菲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证魔法,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像看着什么了不得的神迹一样看着眼前的男孩,结巴了好几次才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这,这这简直太奇妙了,妈妈在家用熨斗烫了好几次都没做到事,你却只是挥了挥魔杖就让它这么平整。”

“哦,这很简单的,我还会更高级的咒语,你想看吗?”男孩说。他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死板单调而是臭屁的高高扬起,他高兴地挑起了眉头,手里的魔杖有节奏地点着他自己的膝盖。

亚兹拉菲尔对此同样很高兴,他不停地点着头,双手放在大腿上兴奋地握在一起搓揉着。

“把你的猫放到桌子上来。放心,我保证不会伤了它。”男孩握着魔杖高声说道,同时用袖子捂住口鼻以免误吸到那些要命的猫毛。

亚兹拉斐尔只是犹豫了片刻就顺从的将猫咪从笼子里抱了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抚摸着猫咪身上漂亮的长白毛让这只机敏的小畜生放松。

“看好了甜心,速速禁锢!”

男孩挥舞起他的魔杖,一道光从杖尖飞出直奔趴在桌子上的猫咪。那可怜的小家伙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被几条无形的绳索捆住动弹不得,尾巴上的毛炸开的像一条鸡毛掸子,两只蓝幽幽的眼睛无辜地盯着它的主人喵喵的叫个不停。但现在的亚兹拉菲尔根本看不见猫咪的求助,他的像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稀罕事一样来回打量着桌子上的猫咪,然后情不自禁地开始鼓掌。

“这就是魔法吗?简直太厉害了!以后我也能做到这些吗,像你一样只是挥挥魔杖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别的东西捆起来。”亚兹拉菲尔衷心的赞美着,坐在他对面的男孩对此很明显的感到受用,他的眉毛扬的更起劲了。这种真诚的赞美所带来的虚荣把男孩熏得飘飘然,以至于他忘记了父亲的教训,在旅途中挥舞着的魔杖为他的同行者带去更多的惊讶和快乐。

他们大概试验了所有无害的魔法,等到两个孩子玩够了,那只可怜的白猫已经被折腾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在咒语取消后便一溜烟的钻进笼子里,任凭亚兹拉菲尔怎么哄都不出来,最后还是男孩用一忘皆空才让猫咪摆脱了心理阴影,又乖乖出来趴在亚兹拉菲尔的腿上吃鱼干。

“我现在才觉得我们刚才做的可能有点不太友好。”亚兹拉菲尔抚摸着猫咪的毛,语气低落的嘟囔着。与他相反,作为真正施行者的男孩却对此丝毫不以为意,但为了照顾亚兹拉菲尔的情绪,他还是扔了两个检测魔法到猫咪身上。

“看吧,绿色就代表他没事。”男孩说:“别自责了,它健康的很。”

亚兹拉菲尔点点头“谢谢你,呃,同学?我真傻,居然到现在都没问你的名字。”

在提到名字时,男孩很明显的楞了一下,他犹豫的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紧紧闭上了。

“没这个必要,到时候在分院仪式上你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想我们就只能到时候再重新互相认识一下了。”亚兹拉菲尔说。他虽然奇怪男孩的做法,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尊重了对方的决定。在后面的时间里他俩又谈了一些别的话题,气氛虽不像最开始那样活跃,可也不算尴尬,亚兹拉菲尔对此感到满意。

 

他们在通过黑湖的船只上才与对方分开,男孩比他靠前一个位置,不得不和几位女生挤在一条船凳上。亚兹拉菲尔就坐在他后面的那艘船上,由于他在车上的举动,在亚兹上船时周围的小巫师纷纷对他侧目。

其中有个胆大的更是直接开口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个男孩吗?我看你们在车上的时候似乎玩的很好。”

亚兹拉菲尔很明显没有料到还会有人主动跟他搭话,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才摇了摇头说:“我并不认识他,是他见我没有座位可以坐才好心叫我过去和他一起坐的。”

“这么说你完全不知道他?”那人很惊奇地问。

“我该知道他吗?”亚兹拉菲尔被搞糊涂了,他仔细回忆着通知入学的那张羊皮纸上写的事项,并没有一项是要他去认识一个美国男孩的啊。

“哦…可怜的孩子。”另一个声音从他的后方冒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颗长着乱糟糟棕色卷发的脑袋。

“你肯定是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对不对。”他说,并将手搭在了亚兹拉斐尔的肩膀上。

亚兹拉菲尔紧绷地点点头,这下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这种哥俩好的接触方式让他有些坐立难安。他只能寄希望于男孩不会再有更多别的举动。但不幸的是,棕色头发的男孩显然非常擅长和别人打交道,只是低声交谈了两三句,挨着亚兹坐的两个人就欣然同意了和他们换位置的请求。两个有着同样卷发的男生将他包围住,这下亚兹拉菲尔想逃都逃不掉了。

“我叫丹尼斯,刚才跟你说话的是基恩,我们都姓福克纳,是表兄弟。”那个搂着亚兹拉菲尔肩膀的男孩说。亚兹拉斐尔注意到他的皮肤很白,脸上长着稀疏的恰到好处的雀斑,像是洒在几粒甜奶油上的坚果碎,蓝眼睛又大又灵动。而另一个男孩就远没有丹尼斯那样的阳光,同样棕色头发被剪得短短的,五官肤色看上去和丹尼斯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脸上没有雀斑。

亚兹拉菲尔有些惶恐地点着头,伸出手去和他们握手。

“我叫亚兹拉菲尔,菲尔其实是我的姓,但是我妈妈觉得这么叫好听一点。”亚兹拉斐尔说:“你们看上去对那个男孩很感兴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哦,他啊。”丹尼斯说:“我们猜他是撒拉弗家的人,虽然还没看见过撒拉弗家标志性的紫色眼睛,但一个正常的小巫师可不会把禁锢咒用的那么顺手。”

“撒拉弗?”亚兹拉菲尔问。

“撒拉弗也是个家族,权势很大但名声不怎么好,据说现在是美国那边负责调和麻瓜和魔法部的中间人。在英国的时候就提出过要向麻瓜展示魔法世界的想法,但是被驳回了。”丹尼斯悄悄地趴在亚兹拉斐尔耳朵边上说,像是生怕被谁听见一样。“我爸爸说虽然老撒拉弗现在很安静,但背地里肯定还在偷偷的做手脚。他特意叮嘱我和基恩不要太靠近那个撒拉弗家的男孩呢。”

亚兹拉菲尔下意识地想要为那个男孩辩解两句,却发现自己对这个神秘的小巫师也是一无所知,只凭在火车上那场胡闹怕是很难服众。他只能换个方向提问。

“或许只是他特别聪明呢,父辈犯得错不应该归咎到孩子身上啊。”

“他曾经将一个麻瓜小孩用漂浮咒举着玩,在魔法部派人过来之前还用一忘皆空清除了那个孩子的记忆,假装他们只是在家里打电子游戏。”基恩开口回他,浅蓝色的眼睛仿佛是按在他脸上的两个玻璃球,空洞地望着前方的空气。

“我们的一位哑炮姨母跟他住在同一个住宅区,她说这是她亲眼所见。”基恩说“撒拉弗家的人都很危险,这是常识。”

 “但是…”亚兹拉菲尔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船上骤起的欢呼声给打断了。

他们的船夫将手里的船桨高高举起,大喊道:“看啊孩子们!那就是霍格沃茨!”

亚兹拉菲尔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随着最开始萦绕在城堡周围的朦胧云雾在他们的靠近中渐渐消散,拥有漂亮高挺塔尖的城堡此时才像艘巨轮一样从模糊的海浪中冲出来,以一种端庄大气的姿态迎接着这届新的小巫师们。亚兹拉菲尔情不自禁地惊叹了出来,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想那个神秘男孩的事情了,对城堡的好奇和对未来的各种奇妙幻想像雪花一样在他脑子里飞舞着,像是有人把他的头换成了一个圣诞节主题的水晶球。

他们在老师的指引下聚成黑黑的一小撮,像一群听话的蝌蚪一样从礼堂门口游进去,好奇的四处张望着。亚兹拉菲尔是第一个叫上去的孩子,他被分在了赫奇帕奇,那桌的人和幽灵看上去都非常友好,像个和睦的大家庭。亚兹拉菲尔对这个分院结果感到满意。他挥别了还在等待念名的基恩和丹尼斯,向着那张装满美食和热情同学的桌子小跑过去。在坐下的时候亚兹拉菲尔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告诉他霍格沃茨有很多美食的男孩。

不知道他会被分在哪里呢。亚兹拉斐尔戳着碗里的布丁想。

分院的速度比亚兹拉斐尔想象的要快,绝大部分人只是将帽子放在头上碰了一下就被大喊出自己所要去的学院,很快大厅中就只剩下了几个还没入座的小巫师,那个男孩也在里面。亚兹拉斐尔有一点点希望他也能被分进赫奇帕奇,这里的巫师看上去都很友好,应该不会歧视他。

“加百列.撒拉弗。”

拿着点名册的女巫喊出了这个名字,她伸长脖子张望着,在火车上与亚兹拉斐尔玩闹的那个男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全场的目光都向着男孩那边扫了过去,如同一盏盏聚光灯般打在男孩的肩膀上。男孩似乎已经是熟悉这种事情,他只是高傲地回敬了他们一眼,然后就像只珍稀动物一样在人们的目光中戴上了分院帽。

加百列的分院时间应该是这场分院仪式中最长的了,他眉头紧皱,嘴唇微微蠕动着像是在和谁进行着无声的争吵。四张桌子前的学生全都安静地看着前面的加百列,即便是斯莱特林也似乎并不欢迎这个外来者入驻自己的学院。坐在最上方的校长是个很硬朗的老头,一头花白的头发被剃成了利落的板寸,两只黑眼睛深不可测地打量着坐在他面前的加百列的背影。亚兹拉菲尔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终于,在加百列紧皱的眉头舒展下来之后,分院帽大声高喊出了格兰芬多的名字。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连校长都是楞了一下后才开始带头鼓掌。稀稀拉拉的掌声从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传来,人们自觉地为这个撒拉弗腾出来一大块地方。

随后的分院就进行的十分快了,丹尼斯不出意料地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基恩则被分去了拉文克劳,看得出来这位喜好安静的小巫师会在那里过的很融洽。亚兹拉菲尔的身边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在高唱过校歌之后他们开始了真正的用餐。亚兹拉斐尔时不时的的会向加百列那望一眼,那个据说是危险因子的巫师此时正孤单的一个人享用着他的美食,像是在其他热闹的格兰芬多周围竖了一圈堡垒似的。亚兹拉菲尔为他感到不忿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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