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别乱动。”
这是Voldemort与他之间说的第一句话，附带的是被粗暴地扯进一条巷子和一把顶在他腰上的枪。
在他刚刚看清这个威胁他的人长什么样时，就被一个吻堵上了嘴。Severus很快权衡了一下，觉得在他摸出别在后腰上的家伙前就会被面前的男人打烂内脏，只好自暴自弃地把原本横在两人胸前的手搭在了男人的肩上。
接吻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Severus闻到一股雅致的木香夹杂着些微的烟草气味，这股游离的味道缓慢地从强制者的身上飘出来，再细细填满Severus的鼻腔，居然给这戏剧冷漠的接吻场面添了一分旖旎。
后续是那帮追着Voldemort的人丢失了踪迹——虽然他们差点暴露。
强吻者一言不发地盯了他几眼，他的枪一直没有收起来，枪口的黑洞瞄准着Severus。Severus可以肯定，如果他要是敢有什么其他动作，那颗枪膛里的子弹会立刻和自己来个亲密接触。在这份威胁下，Severus看着男人后退着消失在拐角。
“你手指上还有残余的火药味，我还摸到了你的枪。”Voldemort后来躺在他的大腿上一边玩着他的手指一边坦诚交代，“不然走之前我会直接把你喉咙给割开。”
Voldemort似笑非笑地抬眼去看他的表情，“幸好我没有选择这样做。”
“那这样说起来，你也应该感谢我的职业道德精神让我没有在见你第二面的时候给你脑袋开个花。”Severus反手一把抓住Voldemort捣乱的手指，“当时你可是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我给了你我的吻，来自Voldemort的技术超好的吻。”像是不满男朋友刚才的指责，Voldemort支起上半身与Severus对视，“现在还可以再补上一个。”
至于后面Severus被吻的迷迷糊糊，只能承认Voldemort的吻技超群的事就不提了。
他俩的第二次见面其实是他单方面与Voldemort的见面。
那天的天气挺好，虽然有点热但是胜在没有什么风。这让Severus的心情很好，再加上他刚刚享用了当地的贻贝，组装枪械的动作都轻盈了些许——美食总是会带来好心情。
他这时候还在单干，目标是利源制药公司的新药物总负责人。杀手蹲守在窗户后面，架着瓦尔特WA2000准备干完活就回家窝在沙发里清闲度过一周。
离活动致辞还有不到十分钟，稍后那人的脑袋便会被马格南弹打中，后脑勺像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碎开。
Severus虽然偏爱毒药或者其他更具有美感的手段来了结目标，但有时候简单直接的暴力行为更能节省他的时间和精力。
很快他就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瞄准镜里。当时Severus还不知道Voldemort的名字，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记住这张脸，那个莫名拉着他用枪抵着他和他接吻的男人。
Severus恨恨地磨了下牙，透着瞄准镜去看端着红酒杯的人。看样子是来受邀参加这次活动的，一身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一个金发男人来找他聊天，Severus看Voldemort视线几次转向窗外，他们距离太远，理应是没法看到他的，随后他们一起消失在瞄准镜里。
子弹射出后带来一阵骚动，Severus本该装好枪立刻离开，却鬼使神差的企图在瞄准镜里看见那个男人的反应，可惜惊慌逃窜的人太多，Voldemort再没有出现在大厅里。
在这一月后，Severus进入组织。
当在组织里和Voldemort打照面时，男人没有流露出太多惊讶。
“原来是新同事。”Severus看到男人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像一条蛇绕上他的脖颈，冰凉细小的鳞片贴着他的皮肤，冲他嘶嘶地吐着信子。
“我是Voldemort.”
Voldemort是个疯子。
虽然都是在这一行里面混的，Severus仍然觉得相比之下自己还算是个比较正常的人。在面对Voldemort时总有一种面对蛇类的感觉，他挂在脸上的笑像是从冰缝里渗出的水，像刀刃轻贴在肌肤上。
Severus没想到他会和Voldemort一起出任务，不过Voldemort办事干脆利落，他俩打配合也是越来越默契，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这轮搭档是赚到了。
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包揽了开车的活，年末那次他们前往目标住所时也是如此。沿途路上行人不多，一些商店透明橱窗还留着前几天贴上的的红绿圣诞节装饰。这次Voldemort心情看起来好像很一般，他一路上嘴里都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一言不发的在座位上垂眼摆弄着手机。
这种沉默的气氛也感染到了Severus，以至于悄无声息来到目标面前时，两人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活脱脱的像是索命的罗刹。
“怎么不跑了？”
Voldemort把枪收起来，走到因为被打中腿而趴在地上的人前，伸腿拿皮鞋尖从上面碾了下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然后他蹲下来，在目标身前在慢条斯理地欣赏完脸上的绝望后，一手摁住他的肩膀，另一边把匕首慢慢地捅进他的肚子，匕首在里面转了一圈后拔出来。目标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于是Voldemort又大发慈悲般的利落地割开了他的喉咙。血喷出来了些，落在脸上和西装上。
Voldemort啧了一声，扭头看向身后的Severus，突兀地向他发出邀请，“待会一起去喝点酒？”
酒吧是Voldemort开车带他来的，男人像是对这里挺熟悉的，进门后径直走到吧台前点了酒。Severus握着杯子，觉得Voldemort今天实在是有点不太一样，但近期他也没发现有谁招惹到他，这倒是真让人有点好奇。
与Voldemort相处了有一段时间，Severus和Voldemort距离感小了不少，甚至有时候任务途中他还会开口嘲笑一下对方。Voldemort也不表现出生气，偶尔还会用他奇怪的让人笑不出来的冷幽默回他两句。
Severus喝了口酒，眼神飘向Voldemort。他正和酒保聊着天。男人大部分时间表现的彬彬有礼像个人样，但Severus倒是一直坚定着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带着神秘、危险与引诱。
一位金发女人端着酒过来搭讪，Severus不得不承认Voldemort长了张好脸蛋，再配上他谈吐间流露出的绅士气度，总能轻易地获得那些男男女女的好感。
也许是他看Voldemort太久了，在女人离开后Voldemort咬着吸管侧头冲他短暂地笑了一下。向上帝发誓，他后面其实只是在对着Voldemort耳朵那里被忽略掉、没有擦干净血迹发呆，那滴血溅到了他的耳垂上，藏在耳侧的黑发阴影里，在酒吧跳跃的灯光下像一枚小巧精致的耳钉。
那短促的笑也让Severus感到惊奇，这是一种很难在Voldemort身上看到的笑。于是在这恍惚之间，在男人倾身吻了上来是，他一时间也没有想着推开。
Voldemort凑过来的时候他伸手抓住对方的衣服下摆，却是握住一块湿漉漉的布，弄得满手粘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Voldemort还没有换掉他的西装外套，目标的血还留在那里。
酒精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一股热流冲上Severus的大脑，他抬手揽住Voldemort的脖子让他更贴近自己，在对方脖颈上也留下血迹的指纹。等Severus有点喘不过气来了，Voldemort才后撤一点，终止了这场接吻，又蜻蜓点水般的去亲他的耳垂，语调黏糊糊地在他耳边建议：“去楼上？”
曾经伊甸园的蛇诱惑夏娃吃下了禁果。
Severus缓着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