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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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Summary
个人存档使用,时间线收束休息室的故事+春天的瞬间(BE)+图兰朵+烽火与流星+黎明的脚步(HE)相当于是一个,可以一次性可以全部食用完所有故事线的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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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 牡丹花下

“啊,为什么巫师还需要担心麻瓜疾病”,小天狼星·布莱克站在后院,因为伦敦的lock down政策,他已经无聊到拔完了院子里的杂草,给后院用无痕伸缩咒扩大了一倍空间——无论是来访的麻瓜还是巫师,在看到那个后院的时候大概都会大吃一惊,巫师是因为违反《保密法》,麻瓜是因为后院和常理完全不符的空间。

“布莱克先生”,多卡斯抱着胳膊靠在玻璃推门上,“至少疫情让您的园艺才能得到了发挥,不是吗?”好像以前基本的打理还是她在做的,他们商量好了靠墙的地方种娑罗树,近一点的地方种绣球花,然后是一小片草地,短短的木地板露台。

现在,他们有了一间巨大的玻璃温室,中间深棕色的水池里漂浮着淡粉的睡莲,周围的芭蕉和娑罗树上缠绕着藤蔓,以前养的红羽极乐鸟和蓝紫金刚鹦鹉的后裔们在热带植物的间隙中穿梭、原来的后院里现在是半人高的玫瑰花墙组成的树篱迷宫,孙子和孙女们到时候可以在里面玩捉迷藏之类的。

“你最近在干嘛”,小天狼星站起来,把手塞在夹克兜里,他六十一岁了,到底还是步履轻捷,以前到腰的长发剪到了肩膀,黑发里掺着一星两星的银色,但是如果出门骑上他的机车,到底还是会有细腰长腿的年轻女孩子为那双明亮的烟灰色眼睛,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整理相簿”,多卡斯笑,“我都不知道维嘉居然拍了这么多”,他们只有两个孩子,维嘉是第二个,女儿,两个人三十岁的时候出生的。

“啊,我还记得她拿到第一台相机的兴奋劲”,他走到露台的木地板边上,把长剪刀甩到一边,开始脱园艺用橡胶长靴。

“我怎么记得是带波利斯去定长袍的时候,她在橱窗外面看着不动了好久,老父亲就巴巴得去买过来当圣诞礼物送她了”,波利斯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比维嘉大八岁的兄长。

“在那之前我们都不怎么拍照”,小天狼星穿着袜子跳到露台地板上,对多卡斯挑挑眉,她伸手过去,他把她拉到怀里,去边上皮沙发上坐着,这里是二楼阳台投下的一小片阴凉干燥的室外区域,正适合一起坐着欣赏伦敦四月后院的春光。

“啊,我们三十五岁以前只有两个人的照片真是稀有”,他翻了翻她放在沙发上的第一本相簿,“除了那张以外都是大合照”,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夺冠后的合照,詹姆和莉莉的婚礼,自己的婚礼,凤凰社的成立之类的……剩下的要么是小天狼星和劫道者们的合照,要么是多卡斯和家里人的照片,还有他们和波利斯的一些互动,大概那时候在戈德里克山谷波特家玩,莉莉拍了这些照片,洗出来给他们。

唯一一张例外是在婚礼那天,那是一个很好的晴天,因为只邀请了很少的亲戚和朋友,他们其实选得也是戈德里克山谷那个小小的乡间教堂,但是有很好的蔷薇、月季、毛莨、满天星和橙花的拱门。

那是一个吻,大概是朋友们在起哄,他们就拍了那张。

多卡斯穿着祖母在1910年的婚纱,白色蕾丝的边缘其实有轻微的泛黄,但还是非常精美,尚蒂伊的手工蕾丝,爱德华时期的设计,鸽胸,腰掐得细,羊腿袖,还有一尺长的拖尾和白蜡丝绸做的橙花头冠。小天狼星是他自己去定的礼袍,朱红色料子上密实的金线刺绣,生命之树的纹路,他吻她的时候手托在她耳后,黑色长发垂落下来,和她头纱下披散得栗子色的鬈发纠缠在一起,像在花丛中抓住一只白蝴蝶,其实不太看得清两个人的脸。

“后来就很多了”,多卡斯笑,他们有四本相册,另外三本大概有第一本的三倍那么厚。

“我不知道维嘉为什么那么喜欢拍我们”,他在翻另外三本的时候难免有点怀念的神情,毕竟好像二十五年的岁月都被采撷在里面了,他们的小女儿是个擅长记录生活的人——现在算是个半个职业野生神奇动物摄影师,在之前当然在父母和兄长身上磨练技巧。

“我记得你以前,不太喜欢家庭合照”,二十出头,参加梅多斯家类似活动的时候总是笑得很僵,即使只有五个人,看起来也还是很尴尬,好看还是好看的,但是那时候高傲、疲惫而不耐烦的神态就会被记录下来,后来就干脆让他不要勉强了。

他耸了耸肩,“那是一个我母亲热衷的东西”,母亲热衷的都反对,但到最后还是,逐渐向小时候被培养出的生活习惯靠拢,现在最热衷拍家庭合照的也是他,因为可以把女儿从罗马尼亚叫回来。还有他喜欢的那一帮,波利斯家的四个孩子,那可真是,灾难,每到那个时候现场会有整整七个布莱克,唯一两个不是布莱克的女人就会很无奈的相对微笑着,维持秩序。

“反正这里面也没多少家庭合照”,小天狼星晃了晃那个相簿。

“是的,没多少家庭合照”,那种典型的,围着沙发坐在一起,或者在后院的绣球花丛前面的大合照,而是他们两个的各种照片——维嘉喜欢拿这个题材练手。

她坐在露台的藤椅上看书,他在后面插着兜站着喂鸟;他们坐在一张扶手椅上谈话,她在玩他头发;她在煮意面,他在给金枪鱼下巴包锡纸;他们在壁炉前面额头靠在一起聊天……最过火的一张大概是他把她压在流理台上,试图抢某一封波利斯从学校寄来的信。

维嘉一向是细心的孩子,或者她只是随手举起相机,摁下快门,特别是在千禧年给她换了数码相机之后,她对父母生活的记录越来越多样而丰富起来。

但无论如何,这些照片的数量足够让小天狼星安静看一会儿了,多卡斯眯着眼睛,靠在他依旧宽阔而平直的肩膀上,天气真得很好,云像棉絮一样在琉璃蓝的天上漂浮着,像春天浮在湖面上的冰,他种的玫瑰从花也不过才开了一半,香槟色花瓣像层层叠叠的蛋糕裙摆,蜜蜂和蝴蝶忙忙碌碌的钻进钻出,简直是有点色气的奇怪比喻。

 

在小天狼星的角度,可能事情不太一样,他很早就发现多卡斯不太喜欢和他拍照,或者说,她不喜欢和家里人以外的人拍照,在合照的时候也要站在边缘和角落上,那会让她自在一点。他以前猜测是名声给她带来的困扰之类的问题,后来过了很久,才知道她是一个倾向于掩盖自己的人,在不同的人面前下意识扮演不同的身份和角色,区别大概是她有意识还是无意识自己在做这件事。

当然,更有趣的事情,或许是,任何一个看到他们在三十五岁,乃至四十岁以后拍的照片的人,都不会提到他们不配这件事——这几乎是那个时间段以前每个不熟悉多卡斯的朋友都会私下问一下他的事。更过头的可能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詹姆的某个评价,“哇她真得很凶,还一点都不辣”,大概是因为“詹姆·波特式的价值观”的传播总是在多卡斯这里屡屡碰壁。

反正他从来不觉得她“不好看”,明明是“有趣”还“好玩”。

可能她在某个阶段过后,才逐渐相信他不会真得,拖着她一起去死之类的,一点点把信任转移到他身上,这让她看起来更放松和自然。

她的确是越来越好看的,或者是他变老了,但是他们越来越亲密是真的。

“啊,好奇怪”,他翻开一页给她看,“我发现我喜欢揽你的肩,为什么你的手总是放在我肚子上”,那好像是维嘉麻瓜小学的一份家庭作业,‘我的爸爸妈妈’之类的,大概也是快四十岁的时候了。巫师不显老,他们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岁,连眼角的皱纹都没有,普通的白衬衫和连衣裙的合照,她大概从那个时间开始喜欢穿印花连衣裙,大朵的水彩郁金香或者单种热带花卉,寥寥几笔,映得浅琥珀色眼睛很好看。

现在她又开始穿回纯色了——某种东方缠枝莲暗纹的浅粉色丝麻料子,在她身上是妥帖合适的。

“因为我太矮了”,多卡斯回答他。

“我不信”,他把她手挪到他肚子上,“你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小肚子”,他在中年的某一段时间的确体重不太稳定——出去执行任务,饮食和锻炼不规律,疲惫,就会导致发胖或者过瘦,然后回来以后开始规律饮食和睡眠,适当运动,体重就会恢复回来。小天狼星也一直不是胸腹肌块垒分明的那种,只是有很好的体态和线条——为了适应傲罗危险的工作环境的必须罢了,过低的体脂率并不适合高强度的工作,但是他也胖不到哪里去。

“只是因为摸胸看起来太过头了罢了”,多卡斯伸手碰了碰他胸膛,“不像话了”。

“不在孩子面前你还是喜欢的”,他把相册翻过去一页,“不,应该更喜欢背一点”,这时候他会像年轻的时候一样,露出一点狡黠得意的笑。

“喜欢胸的人没资格讲话”,多卡斯浅琥珀色眼睛里还是像之前一样,某种了然默契的神情,但是他知道她其实喜欢被摩挲大腿,就像她知道他喜欢被摸肚子,当然也喜欢胸,但这是另外一种感觉。

“啧”,小天狼星继续看相册去了。

多卡斯看着他侧脸,她伸手去掠那一缕垂下去的头发,这个位置看不到他乌黑的眉毛和下面烟灰色的眼睛,但这些都是可以想出来的,他没回头,笑着抬手握她手指。

她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的事情,三年级以前的事,那时候她们宿舍里暗地用绰号“美人(Beauty)”来代称小天狼星。好像是她起得头,轻佻随性地拿他名字开玩笑,“Sirius Beauty(serious beauty非常美人)”“Mr.Beauty”,然后四个女孩子叽叽喳喳一番,最后笑着挤成一团,但反正谁也没当真的,谁能想到后来的事情呢。

多卡斯轻轻叹口气。

反正,她是跑不了的了,就像那句中国话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所以他们的生活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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