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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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Summary
个人存档使用,时间线收束休息室的故事+春天的瞬间(BE)+图兰朵+烽火与流星+黎明的脚步(HE)相当于是一个,可以一次性可以全部食用完所有故事线的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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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兰朵 · 八 · Regulus

罗伊娜去了一趟天文台,她的天文学N.E.W.T.论文还没有选好题目,多卡斯也在,天文学俱乐部的负责人架着黄铜望远镜,用淡绿色的墨水在腿上的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你在算什么?”她们打了招呼,罗伊娜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四大王星,波斯人的历法凭依,从来都是成对在黄道附近出现,按照季节出现在占据统治地位的中天”,多卡斯把羽毛笔投进墨水瓶里,“Aldebaran,金牛座α星,象征春分,Regulus,狮子座α星,象征夏至,Antares,天蝎座α星,象征秋分,Fomalhaut,南鱼座α星,象征冬至”。

“Regulus?”罗伊娜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方向。

“是的,拉丁语里的王子,古希腊语里的蛇怪,阿拉伯语里狮子座的心脏——正好就在狮子座的正中央”,任何人谈论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物的时候眼睛都会闪闪发光,但罗伊娜觉得非常好笑,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选这颗星来写论文。

“布莱克家的人总是用星星来命名”,多卡斯大概发现她在想什么了,“Sirius,Orion,Alphard,Bellatrix,Andromeda,Regulus”,她一颗颗向她示意天宇上的星辰。

“这很有趣”,罗伊娜点点头,她决定自己的论文题目了。

 

罗伊娜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现在他们终于开始聊家里人的事了。

他跟她聊西里斯的出走,贝拉特里克斯和安多米达不同的选择,奥勒恩的衰弱与沃尔布佳的强势,西格纳斯的软弱与阿尔法德的疏离,阿克图勒斯的刚硬与博洛克斯的狡诈。还有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家的房子,那里就算是点燃了壁炉,也只有在脚边一块是温暖的,其它地方都潮湿而寒冷,墙壁很薄,在隔壁房间母亲与长子爆发的争吵对雷古勒斯而言能听得一清二楚。

纯血主义和内部通婚实际上是出自一种经济上的考虑——保证了财富和权力在特定家族之间的流转。某种程度上这也是沃尔布佳和奥勒恩结婚的原因,他们保证了一大笔家族财富不致于流失。除此之外还涉及到一些非常重要的问题,例如威森加摩席位的继承与传递。纯血主义的出现,实际上正是纯血家族走向衰亡的标志,它不再渴望新的发展,而趋向守成。雷古勒斯试图去振兴布莱克这个古老而高贵的家族,他始终觉得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野心灼烧着他,困境折磨着他。

他在跟她说话以前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多话。

雷古勒斯开始习惯罗伊娜的爱,那是月光下平静的海。

她稳定得给他提供温暖和爱意,回馈他的疯狂,平息他的野心,分析他的想法。

他们终于开始接吻了,可能是偶然也可能是必然,罗伊娜·博朗伸手去拨他额头上垂下来的乌黑卷发,手指略过他笔直的鼻梁,虚虚碰触他的颧骨,然后圈住他的脖子,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开始伸手扶住她的后脑,试探性的去碰触她的嘴唇。

他品尝她仿佛是什么可以忘却忧愁的魔药,肮脏的明亮的东西都可以分享给罗伊娜,她就像海洋一样吸收一切情绪。她用手指描摹他脸上骨骼的轮廓,她身上永远是鼠尾草和藿香的气息,在层层高峻的书架之间隐藏着他们的身影,那是一个绵长的吻,浸透了灰尘和纸张,龙血墨和霉菌的气味。

他看到罗伊娜在干净的羊皮纸上誊写天文课的作业《狮子的心脏与蛇怪》“野心、权力、皇帝的威严和勇气”,一个拉文克劳的爱总是这样绵密而细致。罗伊娜很早就开始关注他,但她并不主动接近他,她把他当成独立的个体,很少干预他的行为,有疑惑就问,她骄傲如在雪山上筑巢的鹰,她说自己从不痴迷。

 

在N.E.W.T.考试结束的五月,雷古勒斯站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门口,他现在已经学会应付青铜鹰环了。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在黑湖之下,如果有心,在深夜无人的时候,会听到远方湖水里人鱼的歌唱,雷古勒斯在家里的典籍中见过人鱼,古代魔文课程的教授内容也包括它的语言,这是一种丑陋的生物,但是它的歌声却有着迷惑人心的魅力。现在鹰环的声音于他而言仿佛也有了这样的魔力,“有如烈火一般的燃烧,却不是火,当你的心跳动的时候,他就会熊熊燃烧起,按住你的胸口,捂着你的耳朵,就会听到他的声音,如果你气绝的话,他就会变冷……”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热血”

.鹰环旋转开了门,七年级的拉文克劳们正在庆祝毕业,休息室里摆着长桌,悬挂着青铜色和蓝色的装饰物。书柜被挪到一边,大理石穹顶下摆着雪白的长桌,每个桌子中间都摆着巨大的雪景球,里面是小机械上演的各种戏剧场景,桌子上金色葡萄藤和石榴树型支脚的玻璃碗里堆着蜂蜜公爵的各种产品,碎片状的毛毛牙薄荷糖、小巧的黑胡椒小顽童、蟾蜍奶油薄荷糖、冰耗子、吹宝泡泡糖和糖羽毛笔。另一边是汩汩涌动得巧克力喷泉和香槟塔,拉文克劳们拿糖羽毛笔沾着巧克力糖浆和酒精在各自脸上和身上写字。

罗伊娜·博朗站在人群中,头发皎洁如同高山上的白雪,她看到他的时候,笑了一下,一侧脸上有一个浅窝,像他们第一次站在鹰环前一起答题的样子。

他往前走,身边拉文克劳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唱精灵的长诗,在魔杖尖变出银色的小精灵,演绎史诗的故事;他们吃胡椒小童,比赛喷烟的距离,大断背诵史诗和戏剧里魔龙的对白;两个拉文克劳的魔杖间喷出大团的金色烟雾,比赛模拟星辰的运行。

像是一场戏剧,他分开舞台的中央的人群向她走去,她微微点头,仿佛在肯定和鼓励着他,雷古勒斯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或许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有一件事他觉得如果不趁现在这个晚上说出来,或许就来不及了。

“我是一个食死徒”,他站到她面前,低声说。

“我不再有秘密,为了你在我胸前颤抖,为了你在第一个吻后的眼泪,我把生命和荣耀一并奉送给你!我的名字是卡拉夫,我是帖木儿的儿子。”

“我不意外”,她低声回答他,“但是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她的少年站在他面前,雷古勒斯在过去的一年成长的很快,他的青涩正在转化为凌冽,自律转化为威严,他在斯莱特林黑面绿里的校袍里套着浅翡翠色的板正立领巫师袍,两排明亮的贝母扣子,挂着怀表细细的银链,在盛产奇装异服的拉文克劳里也显得华贵庄严。漆黑的短发依旧柔软干净,眼角还是下垂,但他烟灰色的眼睛在灯下像流转的水银,被燃烧得野心点亮。

他似乎想接着开口,但是好像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这对那时候做出选择的你来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对吧?”罗伊娜伸手去握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还带着魁地奇训练抓握时留下的茧子。

“是”,年轻的斯莱特林缓慢的点头。

“那就不要后悔”,她轻轻晃一晃他的手,“但是要忠诚于自己的内心的准则”。

他低头蜻蜓点水似得吻她,嘴唇滑过她嘴唇,他的上半片嘴唇薄而唇峰凌冽,她闻到浓烈的海洋气息,盐味的腥风,底下是名贵的龙涎香料气息,拉文克劳们的休息室安静又喧闹,他们挥舞魔杖,变出小精灵围绕着他们咏唱,周围是吹宝泡泡糖吹出来的蓝风铃草色泡泡。

一个七年级的拉文克劳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白棉花糖一样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他的校袍前装饰着一根金链子,上面闪着一个古怪的符号,很像一只三角形的眼睛。他的神情带着特有的空茫的和难以置信,“两个金色的灵魂……”

罗伊娜笑了起来,“洛夫古德,你不会以为我会带赫克托来这里吧。”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的神情更加古怪,他好像有点惧怕雷古勒斯,他终于开口,“事实上,我占卜课的N.E.W.T.考试上交的论文写了你和赫克托·斯卡曼德毕业就会结婚。”他摊了摊手,“六年级的时候我常看到他在霍格莫德买迷情剂的原料,你们那段时间老是在一起。七年级,你知道,拉文克劳的七年级有多疯狂,没人有兴趣关注别人的事。”

罗伊娜觉得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好笑的事情,她回头去看雷古勒斯,他看起来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是的,拉文克劳的七年级总是那么疯狂。”

洛夫古德摊手:“你知道,大半个拉文克劳在四年级以前,实在写不出占卜课作业,都会写这个答案——我真得没想到你会找这样一个男朋友。”

“或许不是男朋友呢?”罗伊娜看着他,直到洛夫古德移开湛蓝色的眼睛,嘟哝着混乱的言语离开,雷古勒斯在背后揽着她腰,“其实是男朋友”。

“好啊”,她没有回头,只是靠在他胸前,“那就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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