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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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Summary
个人存档使用,时间线收束休息室的故事+春天的瞬间(BE)+图兰朵+烽火与流星+黎明的脚步(HE)相当于是一个,可以一次性可以全部食用完所有故事线的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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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兰朵 · 五 · Midwifery

“我发现大部分的拉文克劳还是好糊弄的”,多卡斯抱着红茶杯跟西里斯讲话,她实在是受不了各式各样的目光了,跑到天文台躲清静,反正她手里有钥匙,门一锁谁都上不来。

“他们在观察人的时候实在是无孔不入”,英俊的格兰芬多毫无形象地抱膝蹲在她身边,“我收到过一英寸厚的情书——西里斯·布莱克观察记录,太可怕了”。

“神奇动物,需要保护”,多卡斯摇摇头,“我马上要成为下一只了,救命”。

“为什么连博朗都开始管闲事了”,西里斯站起来,靠在巨石围栏上伸展身体。

“我不知道,但是被人抓着用助产术”,多卡斯喝了一大口红茶,现在她无心欣赏美景,只想喝点热东西拯救下肠胃,“简直是噩梦,她比其它拉文克劳难对付多了”。

“所以她问了你什么?”西里斯低头看她,明亮的灰眼睛。

“别问”,多卡斯的表情相当糟糕,“你觉得拉文克劳会问什么?”

西里斯疑惑了一下,然后摇一摇头,坏笑起来,多卡斯面无表情地把红茶往他做工精良的皮鞋上倒,巫师世界太可怕了,她想回家做麻瓜。下午的结尾是他们对那双倒霉皮鞋用了干燥咒和清洁咒,西里斯还是表示它穿起来变得夹脚,他们对那双鞋子情况的讨论最后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他把她摁在天文塔的垛口上亲,她被十一世纪的巨石包围着,像被关在某个时空之间的缝隙,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的脸贴得很近。

吻结束以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她坐在垛口上,他站在身边,这是一个危险的高度,长风浩浩荡荡吹动她的鬈发,她身上还有他燃烧的雪松木香和温度。

但也到此为止了。他们都有不想和对方在一起的理由,但是好像互相肯定的心意算是传达到了,多卡斯不想变成“西里斯的女朋友”在战争情况下给自己找到更多麻烦,西里斯也不想把她拉进他背后的麻烦里,他自己家里的事已经够头疼了,他今年暑假才刚跑出来,现在正是对探索自由边界充满热情的时候,他太忙了。

多卡斯很早就知道罗伊娜·博朗,拉文克劳孤高的鹰,她在山顶上筑巢,几乎没有让人接近的机会,试图攀爬峭壁的人都掉下来摔死了。安提戈涅问过她,“你们格兰芬多的人是不是对拉文克劳有莫名其妙的向往?”她不得不回答,“如果拉文克劳都像博朗那样稳定强大的话”。所以博朗最近发生了什么?

 

四年级以后罗伊娜的生活一向规律,凌晨三点钟睡,早上九点钟起,但是现在她频繁地感到疲倦,需要睡得更多——戒断迷情剂的副作用开始出现——她睡觉的时间调整到了了半夜十二点到早上八点。

她偶尔会发现头脑不听使唤,事实上,是不像服用迷情剂的时候那样灵敏,那样的状态尝试几次以后接下来很难忘掉。N.E.W.T.考试越来越近,但是她的算术占卜论文还是没有起色,罗伊娜开始越来越烦躁,赫克托拒绝再帮她买齐迷情剂的材料,并建议她放弃这个方法——在前两次尝试中,她的确取得了一定的突破,但是每次都算出了新的问题,阿格马尼斯那次倒还算顺利。

好在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问题吸引走了部分她在算术占卜上的注意力。

年轻的布莱克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他们总是在猫头鹰房碰到,在走到栈桥的路上的聊上两句。他们的对话也实在是过分漫无边界了,充满了各种各样抽象的哲学概念、象征和比喻,唯一一次相对具体的可能是,“所以,您为什么每天都要到猫头鹰房来?”少年灰色的眼睛,像月光下的湖水,“我需要陪伴”,她抚摸着雪枭密涅瓦的背,“它是我的朋友,黄昏也是一天中适合反思的时间”。

学校里的情形越来越差了,纯血主义的团体从来不局限在斯莱特林,即使是在格兰芬多也大有人在,只是在劫道者们的压制下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年轻的格兰芬多们不懈得在城堡里奔波,及时出现在每一场霸凌的现场。纯血主义者们频繁地在地窖里集会,即使是罗伊娜这样的人也听到不好的流言蜚语,拉文克劳内部也有人参加。

比如,小她三年的小巴蒂·克劳奇。

拉文克劳里疯子多,大家也从来不在交友的时候询问对方的态度和观点,比如有麻瓜至上派似乎准备用科学的精神来理解巫术,那自然有极端纯血主义者提出血液是巫术力量的载体……阿兹卡班有三分之一的黑巫师是拉文克劳产出的。

她在某次路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看到五个带着面具穿着黑斗篷,模仿他们成年的父辈攻击低年级麻瓜种学生的纯血主义者,天生的残忍是一种无药可救的痼疾,她的无声咒用得很好,那五个纯血主义者的魔杖全部脱手,其中四个落荒而逃,另一个摘下兜帽,稻草色的头发和奶油色的皮肤,落着几点雀斑,“博朗学姐”。

“所以,你是想逼着我给拉文克劳扣分吗?”罗伊娜抱着胳膊看他。

“我没有参与”,小巴蒂的声音甜得像蜜,“我只是站在边上——纯粹的好奇,难道您不好奇吗?”拉文克劳式的冷漠,他也的确只是站在边上,形成了包围圈的一部分,而没有拔魔杖。

“我想是不的”,罗伊娜觉得自己开始掉头发,大概也是什么药物戒断副作用,“下次不要让我再这样看见你”,就一个拉文克劳的角度来看,他也的确什么都没有做。

毕竟拉文克劳本身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罗伊娜·博朗也是如此。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失去了感知快乐的能力。

像行走在退潮以后的沙滩上,一切都光秃秃得摆在她面前。每一个博朗的人生都那么确定,反正比不列颠的火车时刻表还要稳定,入学,选一门自己感兴趣的方向进行研究,最好是麻瓜研究,然后当一名研究人员。在文艺复兴以前博朗们就在大学里任教,但是他们那时候还可以选择去修道院——事实上那里保存了最多的咒语手抄本和魔法文献,他们强大,优秀,稳定,家里支持每一个成员的选择,然后温和得修正他们的途径,每一条小溪最终会汇入河流,就像河流会输入大海。

她四五年级的时候,会感觉到身体里反复冲刷的潮水,她开始大量阅读麻瓜和巫师的爱情小说和报纸上的新闻,试图找到自己的答案,但无数次的阅读最终只会得到一个结论——博朗家那条路是最正确的。

“拉文克劳”的含义是渡鸦的脚爪,隐藏的含义是“贪婪的掠夺者”,他们渴求知识。每一个博朗都是拉文克劳,他们向智慧之神献上自己的所有作为牺牲,来换取知识。于是罗伊娜·博朗越发的觉得自己成为了世界的旁观者,她在算术占卜的表格和占卜课的水晶球里迷失自己,睡得越来越晚,越来越少,能感知到的快乐也越来越少。在父母的口中她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博朗”,能够配得上罗伊娜这个来自拉文克劳女士的名字,她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和拉文克劳壁炉上那座大理石雕像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所以,她和小巴蒂·克劳奇又有什么区别呢?

 

雷古勒斯·布莱克穿行在楼梯里,图书馆在第五层,级长盥洗室在第六层,再往上就是除了夜巡外他基本不会触及的领域,西侧的拉文克劳塔边上是猫头鹰屋,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塔楼在东,天文塔在南,占卜教室在北。

生活在空中的两个学院,他想,斯莱特林们生活在湖底,但也不是不好奇天空里的生活。他确实有点厌烦周围的污浊了,没有意义的暴力,粗鄙的颜色笑话,滥用黑魔法,他并不反对把学校生活变成战争,也的确可以在那些猫鼠游戏中得到乐趣,但至少请让他去面对一些更强大的对手,合纵连横——而不是随意对麻瓜种用咒语,这简直像格兰芬多才会干的恶作剧,只是他们的作品更有杀伤力一点。
他的确加入了食死徒,但是他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了。

还好还有罗伊娜·博朗。

银发的拉文克劳在这个时间总是会出现在猫头鹰棚屋,好像主要的活动就是看着自己的雪枭在夕阳的余晖中远远得飞一圈后回来,雷古勒斯站在门口,这个时间猫头鹰塔楼正好美好,黄昏的光晕笼罩在她头发上,他可以看见她细微的汗毛,这种时候是她最有活人气的时候。

“雷古勒斯”,她温和得向他点头,“我想我需要跟你坦白一些事情”。

秋日黄昏的太阳光正好,他在背光的地方其实不太看得清她的脸,只能听到轻柔的话语混合着连绵的鼠尾草和霍香的气息被寒凉的风递过来,那不是非常好闻的,苦涩、干燥、辛辣、浓重,和一切馥郁的甜美的东西都沾不上边。罗伊娜·博朗每天都来拉文克劳的猫头鹰塔,不过是每天都在犹豫要不要向霍格莫德的斯拉格&吉格斯药房寄出采购制作迷情剂材料的信,永远稳定的拉文克劳,其实到最后也在向药物求助,试图打破生活的樊篱。

“没有关系的”,雷古勒斯手里拿着一盒生肉,他的秃鹫会自己捕猎,但也不介意他给它带一点加餐,毕竟他的来往信件实在是太多。贝拉特里克斯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疯狂想法,但是作为上线还算可靠,他是满手膻腥的人,她挣扎于对药物的渴望并不是什么大事。

她的坦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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