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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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Summary
个人存档使用,时间线收束休息室的故事+春天的瞬间(BE)+图兰朵+烽火与流星+黎明的脚步(HE)相当于是一个,可以一次性可以全部食用完所有故事线的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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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I · 十一 · 启示录

20:7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
20:8 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互相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多卡斯坐在圣保罗大教堂的后排座椅椅上,在胸前交握双手,目光盯着黑白菱形棋盘格子的地面,台前牧师刚刚结束一场圣灰仪式,正在整理祭器,合唱团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他们的座位,有需求的人正跪在祭坛前进行私人的祷告,管风琴演奏者看起来正在放松的调试设备,弹奏一些简单的卡农。去年棕枝主日祝圣过的棕枝在今天被烧成灰,涂在教友的额头上,作为悔改的象征,从今天起将开始四旬的大斋。

小天狼星走进来,坐在她边上,低声和她说话,“还是会觉得很奇怪。”

“这是唯一能跟你家里人对抗庇护你的地方。”多卡斯把膝盖上的经书合上,把头抬起来,和他一起抬头看克里斯托弗 雷恩设计的那个著名的雪白穹顶。

“这话说得。”小天狼星伸手搭在她肩上,多卡斯抖了一下,他握着她脖子,两根手指搭在她动脉上,“不要怕,是我。”

她能感知到他手指上因为长期持握魔杖而生出来的薄茧,小天狼星的手很有力,张开来很大,骨骼分明,有一枚一枚的指节,他的体温稍微高一点,于是可以感知到脉搏在他手指下轻微的跳动,和之前放在那个地方的手指完全不同。蜘蛛那样细长,蛇一样冰冷的手指,抵在上面好像一根魔杖——那是伏地魔的手指,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那场任务中出现,所有凤凰社的人都以为来得会是芬里尔 格雷伯克,他们准备了一场针对他的伏击,但是来的是伏地魔。

蒙格斯顿的情报失误了。

这也可以理解,他的情报并不是总是准确,扑了个空的也有。

伏地魔想带走多卡斯,但是失败了,詹姆的反应很快,他在黑魔王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投出地咒语为多卡斯争取了一个空隙,这个空隙也足够她摸到那枚应急门钥匙同时不带着黑魔王一起离开。

那个时候他们周围的世界已经开始燃烧了,在对抗中外溢的强大魔力点燃了那间装满危险魔法物品的小小码头仓库,到处都是喷溅的金色火花,被烧得焦黑的巫毒人偶,在水晶瓶里沸腾着马上就要炸裂的毒角兽血液。魔力之间的对抗让热风带着蔓延的火焰在他们的周围形成一个圆形的气旋。

黑魔王的目标是多卡斯,显然,他看中的是她,她背后巨大的名声,和她腰间的宝剑。

“我觉得很无聊,或者说,没趣。”多卡斯的脖子在小天狼星的掌握里,她慢慢靠向椅背,往下讲,“但也可以说很有趣,我觉得在战斗中的人好像不是我自己,我只是本能地抓住了,让自己让自己活下来的机会。”一切其实都是身体的选择,而不是她的,她在回忆起那场战斗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个旁观者,就像现在一样,坐在教堂后排的位置,看着遥远的穹顶之上,镀金彩绘着的圣保罗生活中的八个场景。

“那就活下来。”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回答她,他正翘着脚,饶有兴趣的观察各种各样的镀金木雕、马赛克和玻璃花窗,“活下来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多卡斯问他。

“你好像说过?”小天狼星轻声回答她,“出生在圣人多加的主保日?”

“更复杂的东西。”多卡斯笑着回答他,小天狼星的手从她脖子上放下了,现在箍在她腰上,他们在一起看唱诗班席位上回形的镀金马赛克装饰,“我出生在1960年的黑色星期六,但是圣人多加的主保日是我的命名日。”中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并不像那些传统宗教家庭出生的婴儿一样,在刚出生的时候就接受洗礼并得到命名。“我妈妈那个时候,带着我,前途昏暗,非常抑郁,最后有一天她觉得,啊,那就还是去教堂吧——那就是我得到名字的那一天。”她出来之后看到了一间裁缝铺的招聘启示,这是多卡斯的母亲获得现在工作的契机。

“所以这和跟家里人对抗有什么关系。”他的左手以环抱的方式牵着她放在身前的右手,很自然的亲密。

“没什么。”多卡斯回答他,“我妈妈因为讨厌很多东西从家里跑出来,然后以这样的方式和解,我觉得很奇怪,但,她喜欢就好——她不常来教堂,这里也不是天主教教堂是圣公会教堂,但她就偶尔会去坐坐,还积极参加教区活动。”

“这会让我想到我们在魔法史课本上学到的东西的。”小天狼星偏头碰了碰她头顶,“塞勒姆审判,把人绞死、烧死、扔到水里。”

“还是不要提这个了。”多卡斯开始笑。

“总是无辜的多卡斯。”小天狼星牵着她的手,也在笑。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他们在上的魔法史课程涉及到了1692年的塞勒姆审判。在这场案件中,有一位年仅四岁的受害者被迫指控她的母亲,她的名字实际上是多洛雷斯 古德,然后因为麻瓜记录员的笔误,她在通缉令上被记录为多卡斯 古德,但在法记录中的其它地方则都显示着她的真名。

塞勒姆审判直接导致了1693年北美魔法国会的成立,他们将严厉打击肃清者们作为自己的目标。这些堕落的巫师们贩卖巫师同胞,甚至抓捕无辜的麻鸡,冒充巫师,向轻信的麻鸡猎巫者索取赏金,具信在在塞勒姆审判中就有他们的身影。

一些臭名昭著的肃清者们为了逃避追捕,不得不融入麻瓜社会,但是他们的后代被灌输了一个持久的信念,即魔法确实存在,巫师和女巫应该被消灭。

在18世纪,具有肃清者血统的麻鸡巴塞洛缪·巴雷伯恩在一次野餐中遇到女巫多库斯 十二树,成功地向她讲述了有关魔法世界的细节。他偷了她的魔杖,尽可能多地向报纸记者展示,其中一些人发表了描述它的故事。他还打印并分发了传单,其中列出了 Dorcus 向他透露的巫师地址。这是历史上对《国际巫师保密法》的最大和最具破坏性的违反,直接导致了1790年《拉帕波特法案》即《北美巫麻隔离法》颁布和通过。

“你看,是多卡斯Dorcas,不是多洛雷斯Dorothy,也不是多库斯Dorcus。”多卡斯也有点想笑,她还记得自己那段时间几乎不得不向每个问起这件事的人解释相关的事情:自己并不没有声称过拥有一条母亲送的蛇,也没有让它从手指上吸血或者和它成功交谈过;更不可能拥有一个担任美国巫师国会财政部长的父亲或者因为一个过分英俊的麻鸡泄露魔法世界的信息——在我们西区十个人里有八个人声称自己会巫术,分别擅长星象塔罗占卜和凭空取物,剩下两个里还有一个是精神疗法的信徒,另一个大概正在打包去东方学习禅修的路上。

“我有点想出去了。”小天狼星晃了晃头,”这里令我感到不适。“大概是因为那些燃烧的香料,明亮的烛火和过分华丽的壁画,无论如何这些仪式性的装饰对一个纯血巫师家庭里出身的孩子还是有些过头了——其中隐含的压抑与威严的意味其实是相似的。

多卡斯站起来,把红色封面的圣书交还给执事,穿过门口的罗马柱,走下台阶,他们站在教堂周边的绿地里,回头看这座庄重的洁白大理石建筑。

早春的辛夷花开得很好,朵朵擎高有如玉盏,曾经棕红色的草地也已经转向青青葱葱,零星的开着几丛水仙花,虽然比不上黑湖畔开满黄色蓝色紫色番红花的原野,但也是城市中一小块用于休憩的难得绿洲。多卡斯扒开辛夷花的花蕾看了一下,它花瓣外面的基部有的是紫红的,但是越靠近尖端的地方越接近洁白,她还牵着小天狼星的手,“我偶尔会觉得和平真得存在吗?只是间战期罢了,就像两只蝎尾兽,互相对峙着,举着蛰针,盘旋。”

“你太累了。”小天狼星在她背后笑,“在外面等了那么久,教堂一开门就进来了,呆到现在。”昨天的任务里没有他,大概是从詹姆那里知道的。

“任何人真正和死亡擦肩而过都会是这种体验。”她在后怕,恐惧像蛇那样绞紧她的胃,她已经整整半天吃不下任何东西,喉咙梗的要命,连喝水都只能含在嘴里,咽不下去,“所以我死了以后你会忘掉我吗?”

“会,”小天狼星还在笑,像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他还握着她的手,“所以不要死,你看我刚值完夜就来看你了。”

多卡斯几乎是投入到他怀里的,紧紧地把自己蜷成一小团,小天狼星在抚摸她脑后的鬈发,俯身让她更方便地环住他肩颈,这样偶尔的温柔细致让她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所有凤凰社成员都知道没有人能猜透邓布利多的心思和安排,但是看起来他的情报源发生了错误,或者说多卡斯只是不愿意相信他可能预料到了她昨晚会遭遇的危险,她确实是有怨气的。

她也不喜欢小天狼星说这样的话,好像死不死掉是她能决定的一件事,但她知道他在试图安慰她,表示一种挽留的情绪。

她感到委屈,然而知道他是很好很好的,但这令她更加委屈了。

20:1 我又看见一位天使从天降下,手里拿着无底坑的钥匙,和一条大链子。
20:2 他捉住那龙,就是古蛇,又叫魔鬼,也叫撒但,把它捆绑一年,
20:3 扔在无底坑里,将无底坑关闭,用印封上,使它不得再迷惑列国,等到那一千年完了。以后必须暂时释放它 。

“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在笨拙得安慰她,“我们只能尽量活着,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但是做成的那么少,值不完的夜,救不下来的人,连凤凰社的成员都在快速的凋零,马琳麦金农死了,埃德加 博恩斯死了,下一个会是谁?

“我不要做事。”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所以就只是很安静地继续挂在他身上,汲取着他身上的气味,“至少不要是现在。”她想咬一口他平直有力的肩膀,感觉会很好吃。多卡斯觉得自己有点活过来了,那种麻木的感觉随着眼前人躯体的温度正在逐渐褪到指尖。

“那,你要吃东西吗?”他看起来试图正在用总是有效的老办法。

“不要。”多卡斯把小天狼星的脖子抱得更紧,他看起来几乎是无奈得伸手抚她背,她低声快速往下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是不要。”

“这是你自己想到的。”他在笑,“那你要什么?”

“要抱抱。”多卡斯不知道自己口气什么时候会这么软和,居然觉得小天狼星也是一个可以撒娇的对象了,但她确实相信自己现在这么做是安全的,他固然不那么喜欢,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抱就抱吧,”他大概在把她背后的一绺鬈发拉直着玩,“跟我讲讲,昨晚发生了什么?”

“想要只小狗。”她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但就是想讲下去,想到什么讲什么,直到真正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多卡斯确实想要一只小狗,不要超过三个月,摇着尾巴,心里眼里只有她,“但是这种情况——要只小狗有什么用呢?我死了,它怎么办。”她在逗他。

“以后吧,以后可以养一只小狗的。”他叹了口气,像在做什么重大让步,“等战争结束。”

“至于昨晚发生了什么嘛,就是我快死了。”多卡斯再用力让小天狼星的腰弯了一点,她在环抱他的时候也不用踮着脚,“我不想再跟你讲一遍了,你也未必真得想听。”

“被发现了。”他看起来松了口气,顺从的把环绕着她的胳膊往下放,从放手指的那个位置看,就知道詹姆已经跟他描述得差不多了

“讨厌你。”她低声跟他说。

“啊。”看起来小天狼星居然态度很是愉悦,“讨厌就讨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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