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VIII · 十二 · 橘子汁液
小天狼星躺在床上,上次贝拉特里克斯的切割咒差点割到他大腿动脉,再加上掩护詹姆和莉莉离开的时候从三楼窗户跳下来的时候滚了一下,连带着膝盖粉碎性骨折,黑魔法咒语造成的伤害极难治愈,他被强制休息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如果克拉克塔图斯 菲利普在4 月 1 日从对角巷的预言家日报大楼的屋顶上大量投下,炸掉了至少 800 颗臭弹不算的话。那段时间他还在发烧,多卡斯用手帕包着冰块放在他头上,试图给小天狼星降温,詹姆读《预言家日报》当成笑话讲给他听,夸张地扇动报纸上,表示上面可能也带着臭味,由此产生的气体云在整个伦敦造成了难以言喻的不适,据报道约有 500 例 病例。麻瓜当局解释说,臭气熏天是附近一家工厂发出的令人不快的排放物。显然,这个平时循规蹈矩平凡得一无是处的纯血巫师,也试图做出一些惊人之举,反正威森加摩认为这是一起恐怖袭击。
现在还是八点,弗兰克·隆巴顿已经带他去洗过澡了,现在整个凤凰社总部又只有他一个人了——倒还省了轮流值夜的工作。小天狼星看了会儿杂志,觉得无聊透了,随便抓了本多卡斯之前带给他的《内燃机原理》看,因为她嘲笑他改装飞天摩托的过程本质是重新发明飞天扫帚。摩托车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在魔法部的门口禁止滥用魔法物品司的乌姆里奇抓着他填了四张表,倒还是他去交表的时候碰到的亚瑟韦斯莱态度还不错,。
多卡斯幻影异形落下来,第一件事是拱到他怀里,身上柑橘科植物苦甜的香气里好像混进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他知道她今晚有任务,保护一位伏地魔很感兴趣的黑魔法防御术研究学者到安全屋去,算算时间差不多,她在潜行上一向做得很好,这类任务完成度很高。
“别哭了啊,别哭,发生了什么”,小天狼星摸着她后脑,她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
多卡斯抬起头,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声音来,他握着她的手,拖着腿半坐起来,鼓励式的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她没哭,是一种,干涸的状态——然后开口的时候眼泪就落下来了,“小天狼星,我杀了人”。
他松了一大口气,伸手捏她后颈,“慢慢说,发生了什么”。
多卡斯坐在他的行军床对面,开始慢慢讲,故事很简单,她来晚了一步,那位学者是喝了复方汤剂的食死徒假扮的,她在送他进安全屋前一瞬发现了不对,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已经割开了他喉管。
“在那个状态下,你不杀他,他肯定会杀你”,小天狼星面色严肃,显然,被人用复方汤剂假扮,那位学者基本就是已经遇难。
“是,诺特”,多卡斯开始对着床边干呕,小天狼星伸手去拍她背,但看起来她已经吐过一遍了,所以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如果是诺特,她反应那么激烈不意外,作为高他们三级的斯莱特林纯血主义小团伙的成员,诺特大部分时间隐藏在幕后,他们常常见到,但是肮脏的事情他好像做得少,更像一个,普通的同学。
“别哭啦”,他吻她眼睛,舔掉那些咸味的眼泪,“去洗澡,然后躺到我身边来,我们一起睡觉”,她开始在他怀里抽噎和颤动,睫毛忽闪着落在他舌头上,小天狼星无奈地拍她背,“别怕,我在,我在”。她埋头到他怀里,鬈发的顶心在他下巴上摩挲来去,他微笑起来,“你伸手——去把边上那个抽屉打开,我给你买了点东西”。
多卡斯依言去做了——流丽的深粉色真丝睡裙,有漂亮的缎带和胸前细密的褶皱,交叠到脚踝的宽大下摆,她翻身骑在小天狼星身上推他胸,他懒洋洋得躺着看她,“这么急啊?”
“这是给我买的东西吗”,她气得一边哭揪他头发,狠心的女人,“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开心?”
他严肃得看她浅琥珀色的眼睛,“现在,脱光衣服,我帮你把它们都烧掉,然后去洗澡,我保证这是让你最快忘掉那件事的方法”,烧衣服是傲罗也会遵循的净化仪式,弗兰克跟他谈天的时候提到的,他在刚刚已经看到了她黑色巫师袍袖子和前襟上一点一点结块的血渍。
睡裙其实是她的生日礼物,准备带她出去玩一圈哄高兴了再给她的,但是显然卧床两个月让所有计划都报废了,也就没有送出去,现在拿出来倒也合适。
多卡斯去洗了澡,真的换了那件睡裙,深粉色色的缎带扼着她脖子,在背后交叉,露出她象牙色的肩膀和光裸的后背。她不安得往后撩了下放下来的鬈发,慢慢走过来,小天狼星眯着眼睛,对自己的品位很满意,他们也不是没有坦诚讨论过在床上的喜好,小天狼星说的往往是“再主动一些”,而多卡斯才会关注他穿什么之类的细节。但这条裙子是他在邮购目录上一眼就看中的,脱凡成衣店有的时候也能做出一些漂亮的巫师内衣来,松紧褶皱把衣服挂在她身上,裙子交叠的开衩大概到大腿根,布料一会儿贴在她腿上一会又分开,轮廓一会儿分明一会儿又模糊。他一直知道她腿很长,显然大开衩裙子很适合她,看她穿这样的衣服在室内走来走去也是赏心悦目的。
她把他睡裤和底裤都往下拉了一截,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到伤口,跪在他身上进来,只吞进去一个头,已经眉毛皱得很厉害了,“不是很湿”,大概很痛,小天狼星叹了口气,“出来,你过来”,她痛的情况下他也得不到什么快乐的。
她往前爬让他退出来,他伸手摸了摸她太阳穴,缎带把那双浅琥珀色眼睛遮起来,她显然有点害怕,但因为是他又不是很害怕。
小天狼星让多卡斯向后躺下去,抓着她大腿往前拉,她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了,灼热坚硬的东西就在她脸边上,隔着空气也能感知到,她帮他用手做过,但是玩闹的心态。小天狼星开始来回抚摸她大腿,手在丝绸和皮肤间穿梭,失去视觉让她的感官变得敏锐,可以感觉到他手指的骨节,他开始舔她——像小动物在喝水,这是多卡斯的第一反应,然后她就开始发抖了,快感伴随着羞耻轮番袭击她,他的尾巴就在边上,贴在他打着稀疏卷毛的小腹上,她把脸挪过去,压在上面。
小天狼星的呼吸粗重了一点,他的长发有一两缕落在她股腹沟里,又痛又痒,她的脖子、后背、眼睛都被缎带束缚着,她开始发抖,高潮,大概已经湿的一塌糊涂,分不出来是他的口水还是她的体液,他显然发现了,停下来,她几乎可以想象挂在他嘴边的笑。
他往她腿心吹了口气。
她几乎想蜷起来,但是被他强硬得抓住大腿和膝盖摁着,时不时再舔她一下,柔软灵巧的舌头,在她的核心画8字,他显然发现了这么做的乐趣。
多卡斯张嘴把他尾巴含了进去。
现在震悚的人变成小天狼星了。他喜欢观赏她被缎带覆盖着,贴在他下身的场景,紧紧抿着的嘴唇,打着卷的鬈发,大片裸露的牙色手臂肩膀和脸颊,带着珠光的深粉色丝绸和从小腹蔓延往下的耻毛、那个地方淡青色的经脉和紫红色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但多卡斯现在大概完全不知道她给他造成了多大的视觉冲击,如果之前是某种亵渎的快乐,那现在简直像一个真正任他施为的危险态度,她含着那个东西的头,舔了舔,像在舔一颗甘草糖,大概有点含不住,滑了一下,嘴唇边缘带着润泽的水光。
祭坛上无辜的洁白羊羔,装饰着丝绸缎带,为神明的喜悦而生。
多卡斯继续舔他的冠状沟,透明的涎水溢到嘴角,但还是好奇的样子,她真得把那个坚硬的器官当成一颗粗大的甘草魔杖,小天狼星觉得自己完全不能自控,他嘴里都是她的味道,能做的只有用舌头探得更深。他之前从来没尝过她,好像只是通过器官的触碰就会逐渐润滑起来,她很少这么干涸,但泉眼随着他的发掘也开始重新吐出水流了。他沉醉在香气里,他的小羊在舔他。
他们做了三次,最后一次的时候把睡裙都揉成一团丢在了地下,叠在他睡衣上,她才有那么点倦怠的意思,趴在他身上,拿脚尖勾他脚踝,他已经软到退出来了。刚刚他才把她的右腿拉到肩上,左腿压到胸口,捏着她下巴吻她,两个人面对面紧贴着躺着,下身连接在一起,但现在她看起来已经又想抢回主导权了——可惜有心无力,小天狼星很得意。
“累了吗?”他问她。
“累了”,多卡斯看起来动都不想动了,他们本来第二次准备就结束的,但是说到擦洗的问题,就干脆再做了一次。
“现在还在想那些事吗?”他伸手从背后揽着她肩,把她压在自己身上。
“感觉”,她大概真得困了,亢奋的因素过去了,讲话断断续续的,像梦呓,“我不像我,我分不清我和你了,小天狼星”,她叫了很多遍他名字,现在声音都有点哑,他们两个都汗淋淋的,皮肤碰到的地方都快黏在一起,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恐怕连他的阿尼玛格斯状态也区分不开来。他不一会儿就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
这个说法是合适的,他也希望能用这种方式为她承担一部分痛苦,他们像原始的男人和女人那样——小天狼星想到埃德加·博恩斯全家的死亡现场,雪地里被厉火烧焦的房子,飘散着人体脂肪的味道,空中悬浮着巨大的黑魔标记,他跟傲罗先到的现场,没让多卡斯去,他们那天在她公寓也滚了两圈。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被她的吻唤醒。
“怎么,还想再来一遍吗”,他腿还没好,腰也有点酸,他有点轻微的反应,但确实不像之前那样吓人。
“就是想亲你”,多卡斯大概整个晚上就枕在他胳膊上,他胳膊麻的要命。
“去刷牙吗?”小天狼星觉得自己真得纵欲过头了,虽然其实也憋了一个半月,但是这种事情做太狠了真得不好,她留宿也无所谓,但是在凤凰社总部胡来总好像怪怪的,现在房间里还有奇怪的味道,他得记得开窗通风。还好昨晚也没人来这里,否则单单是解释也太麻烦。
“啊,我什么都没有带”,多卡斯看起来有点懊恼,然后又开始推他,“我在这里没有衣服,什么都没有,昨天晚上全烧了”。
“柜子里有斗篷”,剩下都是什么麻瓜长袖t恤之类的睡衣,斗篷还是因为可能会有客人来所以准备的,小天狼星看了一眼乱七八糟丢在地下的衣服,他还得想办法把那件真丝睡裙在负责照顾他的弗兰克或者彼得来之前搞干净收起来,那个可没法用清洁咒语。
多卡斯只好裹着斗篷幻影移行回去了——在他变成狗靠三条腿跑去刷完牙,把睡衣睡裙叼到床上想办法用别的咒语去处理的时候,她拎着篮子回来了,长棍面包、牛角包、马苏里拉水牛奶酪、nutella巧克力酱,牛奶,橙子,甚至还有大瓶的冰镇气泡水,“吃哪个?”烤麦子的香气弥漫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小天狼星知道来自她公寓街口拐角的那家面包店,他留宿的第二天早上就跟她去买面包,气泡水大概是她家冰箱里的。
“牛角包吧,然后来一点奶酪”,他开始回忆自己在有多久没吃过一顿正经早餐,大部分情况下就是冰箱里的冷吐司,还因为太远饥一顿饱一顿,多卡斯照顾他度过了刚受伤最危险的那段时间,上段时间被分派了一个礼拜的值夜,听说是结束之后开会的时候就睡过去了,也没什么空来看他。
她从他手里把那条睡裙抽走了,“我带回去洗吧,你这里大概没条件”。
“所以你算收下了”,他挑眉毛,她轻拍两下他脸,算默认了。
“彼得每次来买面包前”,小天狼星皱着眉毛,他的牛角可颂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霜糖,“会把每个种类都问我一遍”,然后结果就是小天狼星不耐烦让彼得全部带全买吐司就行了,他把那只老鼠的神态都学了一遍。
多卡斯在掰法棍蘸巧克力酱吃,听他说话,“我以为詹姆会为了你把总部冰箱塞满”。
“莉莉发现了他给我准备的,可乐”,麻瓜甜味气泡水,“然后全部清理一新了”。
多卡斯看起来噎了一下。
“所以,我听说麻瓜有一种橘子味的汽水”,显然多卡斯现在心情调整回来了,他们其实也只是在漫无目的的聊天,小天狼星问她,“是什么样子的呀?”
“芬达吗?”那个发音好像是一个德语单词‘幻想’,多卡斯看起来有点苦恼得往后掠掠鬓边的鬈发,“我给你买那个莉莉也会生气的——给你做一个类似的好不好?我平时也会弄给自己喝”。
“好的啊”,她舌头很灵,从来不吃不好吃的东西。
她用浓缩橙汁兑了苏打水给他,有一点酸苦,但是口感很清新,多卡斯微微皱着眉毛看他,“不喜欢的话我给你加点蜂蜜?”
“很好了”,他还挺喜欢的,气泡在舌头上跳动,这大概是巫师和麻瓜饮料上最大的不同,他很喜欢可乐,但是浓缩橙汁兑苏打水也很好很好了。
“五月啊”,多卡斯坐在对面剥橙子,小天狼星知道她喜欢吃这个。多卡斯的‘四分五裂’用得极好,就是对着橙子练的,一年两个成熟季节,她可以每天吃一个,羽毛笔的笔尖在占卜作业的纸上刷刷而过的时候,边上总是摆着一盘橙子。她还喜欢橘黄色调的衣服,从南瓜色的毛衣、鹅黄连衣裙到米黄色的衬衫,衬得她眼睛很亮。
“橙子熟的季节”,小天狼星往后仰,他现在还是病号的状态,自然躺着更轻松。凤凰社的总部在东区,战后修筑的四层房子,由某位麻瓜出身男巫捐赠与邓布利多,环境自然没有他的公寓那么好,他对季节也失去了敏感性,不然即使是嗅闻风都能辨别出时间。
“毕业都快一年了”,她笑。
“好多事发生了也就都过去了”,他扭头宽慰性得看她,毕业后他们终于滚在了一起,完成了些任务也搞砸了些任务,詹姆和莉莉结婚了,丽塔·斯基特在婚礼上碰到多卡斯以后就开始瞎写,于是他们跑去她家掰断了她所有的自动不自动的羽毛笔,全堆在熟睡的女记者枕头边,第二天《预言家日报》斯基特的专栏就表示女记者要休息一段时间。
“至少吃上了今年的新橙子”,多卡斯晃了晃手里的橘红色果子,“阿不福思和我说参加战争我活不上一年”。
“不要听他瞎说”,小天狼星啧一下舌头,他们的确失去了不少战友——玛丽·麦金农在8月拍完合照两个礼拜以后就被杀害了,她是圣芒戈医院魔咒伤害科的主任治疗师,戈德里克山谷老麦金农夫妇的独女;圣诞节的时候,埃德加·博恩斯一家被厉火烧死在房子里,就在他刚刚卧床的时候卡拉多克·迪尔伯恩失踪了,在战争这么激烈的情况下,显然失踪就等于死亡。
至于他们亲眼目睹的,因为任务失败导致被保护人的死亡就更多了,有的时候是来不及,更多时候是人不够,连伏地魔他们都已经直面过一次了。
年轻人们被战争摧折着,但是好在他们还都活着,还满怀着像吃到一年里的新橙子之类的希望——希望是战争中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