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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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Summary
个人存档使用,时间线收束休息室的故事+春天的瞬间(BE)+图兰朵+烽火与流星+黎明的脚步(HE)相当于是一个,可以一次性可以全部食用完所有故事线的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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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 · 九 · 玫瑰丛

以往的礼堂上的长桌都不见了,变成了金色的舞池,被大捧的的浅粉芍药花装饰着,四个学院代表色的缎带和旗帜在他们头顶垂落下来,乐队在原来教师席的位置拉着提琴,两边摆着冷餐台,巧克力喷泉滚动着,边上插着成串的水果,鱼子酱、火腿、各类无酒精饮料和精美的小甜点都任人自取。

小天狼星在毕业舞会上礼袍都没穿,黑面红里的校袍,料子不差、做工上佳,说不定还是离家出走后阿尔法德帮他在脱凡成衣店里订的,不算失礼,但是在周围浮夸的巫师时装里看着就,格格不入。多卡斯站在他身边,穿着轻薄的平纹细布白棉纱裙子,还是胸线提得极高的摄政风,背后打着细密的褶子,但比起那条蓝紫色织双宫缎子的,显然在布料上就省了不少钱。毕业晚会是个要穿长礼服的场合,新做的银镀金麦穗头冠埋在鬈发里,用不了多少钱,看起来已经足够得体了。

“也不是没有人穿校袍的”,她带了一把自己的古董贝母彩绘小扇子,合拢抵在嘴唇上,就像不是所有人都有钱订购礼袍,三三两两的,总能看到穿校袍的身影,“要跳舞吗?”

小天狼星惊讶的眼神——她在两年前拒绝过一次他的邀请,说他踩她脚。

“你穿得这么好看”,他显然有点犹豫,看起来今天来就是为了应卯。

“美貌是男人最好的妆点”,显然多卡斯今天玩心起了,更何况这是学生时代最后一个玩乐无忌的夜晚。小天狼星其实也有两个月没来找她了,虽然他们面临着N.E.W.T.,但是他绝对不是那么重视考试的人,看起来又疲惫又高傲,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到了连和她都不好说的程度。

他握住了她的手,多卡斯把扇子打开在口鼻处轻轻扇了下,让周围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格丽塔的男伴是莱姆斯,他们已经跳完一支曲子了,正在互相鞠躬致意,黑眼睛流丽的女巫笑着,詹姆带着莉莉走过来,他们互相商量了一下,交换了舞伴,又重新回到舞池里去了。

“你在笑什么”,小天狼星低声问。

“仲夏”,多卡斯小声回答,“适合做梦”,仙王把致人狂乱的药水滴在熟睡人眼皮上,使人移情别恋。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就,兴致不太高。但他们还是跳了舞,多卡斯被踩到第二次的时候,终于开始回踩他,最后她站在他脚尖上完成了这支曲子,反正裙子足够长,他们跳得也是慢四步,她跟着他笨拙旋转的时候,像看到小时候学跳舞的自己。

她其实跳得也不好,只是熟练罢了。

“出去走走吧”,他看起来终于被他闹得有点高兴起来了。

前门敞开着,他们走下台阶时,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他们发现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雕像。可以听见哗啦哗啦的溅水声,像是一个喷泉,间或可以看见人们坐在镂花的板凳上。这时候音乐声听起来就辽远多了,茶杯大的玫瑰花朵挂在荆棘上,嫣红和暗绿在夜色下看起来简直有点鬼气森森,反正是最后一个晚上了,也不用太担心被人看见,多卡斯现在是很放松的态度。除了他们在小径边上的玫瑰花从里看到了几对蠕动的身影之外——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那篇名为《夜色朦胧》的小说,贵族少年把夜晚与他发生关系的女孩认成了她的姐姐,也因此爱上了姐姐而不是妹妹。

现在音乐声已经远得不可思议了,只能听见玫瑰园中心喷泉的流水声,她其实有点担心自己的平纹细布裙子在荆棘丛上勾破,缎子舞鞋也并不适合石子路面。但小天狼星还是带着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到处都是互诉衷肠的人,玫瑰丛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谈天的地方。

好在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玫瑰花园中心,喷泉的两翼是有一对弧形回廊的,至少足够空旷,一眼能看到有没有人,多卡斯推着小天狼星坐下来,半跪在他大腿上,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嘴唇。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问他。

“我父亲,两个月前,去世了”,小天狼星叹了口气,他在她脸颊上蹭了蹭,“他们没叫我去,只是雷古勒斯来通知了我一声”,他的手臂是烫的,隔了两层疏松的棉布收紧,现在她依偎在他身上,一个快掉下去的危险姿势。

“那么”,多卡斯想了想,“你可以跟我讲讲他吗?”

他伸手指梳理她的长发,开始讲奥赖恩。

奥赖恩不太管事,但和沃尔布加相比,总是有一点稀薄的好的,会在他小时候带他认识那张巨大的家族挂毯上的人名,甚至带他去对角巷给他和雷古勒斯买扫帚。

但是大部分时间都病着,他对麻瓜可能有机会窥伺格里莫广场12号有一种病态的恐惧,用自己已知的所有咒语把那里保护得严严实实。小天狼星知道自己被分到格兰芬多让他失望了,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知,母亲的束缚和规劝越来越紧,父亲却一下子放了手,他已经没有心力和理由再去管他的大儿子——更绝不会赞同他后面持有的,关于麻瓜和巫师的那些观点。

多卡斯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烟灰色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脸颊上,他很少有这么脆弱而寻求肯定的时候,他叫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们疯女人,完全的鄙夷和不屑,只有提到安多米达和她的孩子的时候目光有一点兴奋,对舅舅阿尔法德的生活则是向往。

她只能蹭了下他脸颊,“人都是这样的吧。他爱你,但是不能理解你”,比如她其实更想离开,但是身为格兰芬多的责任心促使着她留了下来,她做得是她觉得对的事情。

“他爱我”,小天狼星冷笑了一声,“他爱的是我,还是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

多卡斯咬了下他耳垂,“那你爱他吗?”

这显然足够让他安静下来,过了一阵子才回答她,“爱的”,喷泉的水声很大,多卡斯几乎听不清他前面这句话,“但既然他不爱我了,我为什么要爱他”。

“那就好了”,多卡斯趴在他肩膀上,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尴尬,双层棉纱裙子内层摆其实不大,她几乎不太动的了。

“雷古勒斯那个傻瓜”,他抱着她抱怨,“一个好得多的儿子”。

“怎么啦”,她动了动,他调整了下她姿势,让她横坐在他大腿上。

“我猜他,加入了食死徒”,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他和贝拉一向走得很近——从两年前开始,无论多热现在几乎从来没看到他解开那副黄金袖扣过,我听说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也是”。

多卡斯摸了下他颧骨,小天狼星很少有这个样子,这大概是些,连詹姆·波特都不能倾诉的问题。他们毕业了,凤凰社的征召已经过去了一年,除了校内巡视和日常更高级的黑魔法防御术的学习之外,据穆迪表示马上就会有些正式的任务给他们,志愿对抗食死徒的组织。毕业以后的世界令人好奇而不安,小天狼星像日常一样对此感到亢奋,詹姆志得意满的表示在毕业前他们在学校里留了一件纪念品,多卡斯,不太清楚,阿不福思在给她的决斗课程中隐约透露出的悲观情绪或许影响到了她,他好像和她一样,也是一个被困住的格兰芬多。

但无论怎么样,那都是一场战争。

在玫瑰丛中的谈话无论怎么样还是会以接吻结束的,他们开始轻巧的互啄,他在她几次躲避之后显然发现了这样玩的乐趣,到最后两个人才鼻子贴着鼻子得吻在一起,热烘烘的呼吸贴着对方的脸流过去,他捏着她胳膊,环抱着她。

“我想到周围玫瑰花丛里不知道有几对情侣在发生关系都感到不寒而栗”,多卡斯靠在小天狼星肩上,“像黑魔法仪式”。

“你把黑魔法仪式想得太好了”,小天狼星冷笑一声。

“他们不嫌脏吗?”钻在花丛里,衣服什么的大概也很容易被勾破。

“大概是一种情趣”,小天狼星把下巴搁在多卡斯肩膀上,“詹姆也有几次夜不归宿了”,他冷笑了一下,“还跑到男更衣室乱搞”。

多卡斯不想接话茬,麦穗头冠大概箍得有点紧,虽然轻巧,但还是有点压脑袋,刚刚差点扎到小天狼星几次,她把它摘了,对着他脑袋比划了两下。

小天狼星笑起来,“不舒服吗?”

“奶奶给我定的”,她在去世前就准备好了,好像是妖精工艺,但是材料不值钱,所以也不贵。

“好看”,他吻了吻她脸颊,“裙子也是”。

“都不贵”,她晃了晃小腿,“但是我很喜欢”,适合自己的是好的。

“裙子里面穿了什么?”他问她,她看他烟灰色的漂亮眼睛,掐了一把他腰,他笑起来,拿下巴在她裸露的肩颈上挠她痒痒,他大概舞会前刚刮过,也只是有一点点发青的茬,“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小天狼星不穿礼袍是因为要抛弃一切和以前家里相关的事情,以现在他舅舅资助他的情况来看,也不适合订做新的,以后更没有合适的场合,他也没想到今天要跳舞。

多卡斯觉得他穿校服挺好的,出门的时候她很自觉得挽上他的胳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以巫师世界的物价说不定他的校袍比她的裙子还贵,毕竟她的裙子还是自己暑假无聊做的,缝纫魔咒帮了大忙。

他们站起来,理了理裙子和衣服,准备回去了。小天狼星把多卡斯拉过来,再亲了一下,烟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银光,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之类的东西——他的眉毛浓黑,头发茂密,颧骨高耸,皮肤呈现出一种深蜜色,身上的雪松木香里带着周围玫瑰丛的幽香。周围巨大的石像散落在灌木丛中,花园中心喷泉的水声哗哗作响。

其实不过是嘴唇相触,但那是某种震撼性的东西,好像一把刻刀把这样的场景刻在她心灵里,如果她没有感知错,他的想法或许是和她一样的。

这样的情绪其实是属于某个瞬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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