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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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Summary
个人存档使用,时间线收束休息室的故事+春天的瞬间(BE)+图兰朵+烽火与流星+黎明的脚步(HE)相当于是一个,可以一次性可以全部食用完所有故事线的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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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 · 七 · 鸳鸯茶

“想我了吗?”小天狼星微笑着,他穿着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长大衣,微笑着。今天伦敦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金色的阳光让云层边缘都带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喜鹊和渡鸦在夏天的草坪上漫步。

“昨天才刚下火车,”多卡斯无奈地笑,今天是六年级圣诞假期的第一天。小天狼星还围着金红配色的格兰芬多学院围巾,还好他这件长外套是最普通的日常对襟小翻领款式,在麻瓜中看起来也不会太显眼,就是太正式了——而且在摇滚风潮下,人们最多也以为他是一个学习那些明星留长发和哥特式打扮的人罢了。但小天狼星还是好看的,她永远无法抵御他低头看她时的目光,虽然他的动作有可能只是因为身高差的关系。

“波特夫妇想顺便在伦敦完成圣诞采购再带我们回去,”小天狼星快乐的四处张望,看起来那一家人真得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看,“但我不好让他们给我花太多钱,我就来在这里了。”

“好像不是来让我陪你玩的理由吧,”多卡斯想到早上出门前家里人的目光,还是觉得尴尬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伦纳德 梅多斯玩味得观察她的口红和眉毛,莫妮卡 梅多斯看了一眼她的珍珠耳环,出门前家长还亲切的说了一句“enjoy your life”,“记得十点前要回家。”

“也没什么想玩的,”他笑, “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多卡斯笑,“你去过福特纳姆梅森百货吗?或者哈罗德?然后我们可以去V&A和肯辛顿公园看看。”她不想带他去看电影,也不想带他去看戏,今年是烂透了的一年,没什么好电影和好戏。

3月份工党领袖哈罗德 威尔逊辞职,北爱尔兰制宪会议正式解散,阿根廷发生军事政变,庇隆政府下台,7月北越解散南越临时政府,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成立,蒙特利尔奥运会开幕,女王亲临现场,8月希拉克辞任法国总理,11月吉米卡特就任美国总统。

由于主唱受伤,齐柏林飞艇除了3月的第一张专辑外没有任何巡演,皇后乐队的第五张专辑在英国拿到了一张白金,而大卫鲍伊搬到了西柏林,流行文化仿佛也陷入了停滞。

他们在皮卡迪利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逛,她指给他看水石书店、索瑟兰书店,还有哈特查德书店对面住过拜伦勋爵、赫胥黎和格雷厄姆 格林的三层红砖公寓,然后他们真得在百货商店买了一点茶叶作为给波特夫人的礼物。他们在皮卡迪利大街上走着,经过绿园、威灵顿公爵纪念拱门,哈罗德百货,在V&A看了各种各样有趣的服饰,最终在肯辛顿宫前的湖面上坐下来,拿面包片喂成群的天鹅。

小天狼星盘腿坐在多卡斯旁边,她转头看他,“开心吗?”

“开心的,”他含笑看着她,好像在这种时候他的疲惫和不耐烦就会转为一种缱绻,在夕阳下他凌厉深邃的眉目都会温柔起来。

“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她把额头靠在他锁骨上顶了顶,另一边的长椅上有人在吹萨克斯,很难想象有人在这个年代会演奏这样一首20年代的爵士老歌:

you upon my knee, / 想象你在我的膝盖上,
tea for two and two for tea, / 只是给两个人的一杯茶,和两个喝茶的人,
Just me for you, / 只有为了你的我。
And you for me alone. / 和只属于我的你。
Nobody near us, / 没有人在我们周围,
To see us or hear us, / 看到我们或者听到我们。
No friends or relations, / 没有任何伙伴或者家人。
On weekend vacations. / 在周末,
We won't have it known, dear, / 亲爱的,我们不会让他们知道。

小天狼星不知道歌词,但是多卡斯知道,耳朵逐渐发热起来,她用头顶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隔着层层叠叠的呢绒织物和毛衣,能感到下面少年人削瘦的肢体。小天狼星把手放在她腰上,收紧了一点,他们才十七岁,多卡斯想。

Day will break , and you'll awake/ 早晨将会到来,而你会醒来
And start to bake a sugar cake,/ 然后开始制作翻糖蛋糕,
For me to take / 拿给我
For all the boys to see. / 给所有其它的男孩们看
We will raise a family, / 我们会有一个家庭,
A boy for you, a girl for me. / 一个属于你的男孩,一个属于我的女孩。
Oh, can't you see / 哦,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How happy we would be? / 我们会有多快乐?

“别蹭了,”他伸手握住了她肩膀,“要回去就回去吧。”

他们很轻易得就在破釜酒吧二楼得到了一个房间,小天狼星的人体变形很好,其实调整的只是发色、身高和脸宽,但也足够让老汤姆认不出来了,这里的木楼梯很漂亮,房间的门牌是黄铜的,里面有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床,几件很光亮的橡木家具,壁炉里的火烧得噼啪作响。

多卡斯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你跟波特夫妇说了你今晚不回去。”

“是的,我说我会去看看阿尔法德,我舅舅,”小天狼星在床边脱靴子,他已经把包好的茶叶放在五斗橱上了。

窗户外面铁灰色的天宇上最后一点金红色的晚霞也已经消散,变成了一种肮脏的暗紫了,天马上就要黑了,这最后一点紫色也马上就要消失了。多卡斯走到写字台上那面镜子前看了看,在它开口说话之前把它面朝下摁在了柜子上。

“你在学校里都不化妆,”小天狼星在她背后说话,她知道他意思,她尽可以轻松一点,不用那么在意。

“但我想画给你看?”她开始摘自己的珍珠耳环,搁在台面上,那是一双小小的月牙形耳环,金属中间嵌着一排米粒珍珠,放在台面上,托,一声脆响。

“我的荣幸,”他在她背后轻轻答复,“虽然你知道我只能说出一点差别。”

“你在期待什么?”她问他。

“你说呢?”他说这种话的时候绝对是有企盼的语气的。

“我不会和你做的,”多卡斯叹口气,“不合适,我跟家里人说了十点前会回去。”

“我确认一下,是你家里人的意愿,还是你自己的想法,”小天狼星看起来终于把他的靴子脱完了,归拢在五斗橱边,他站起来把大衣脱了,在门后和围巾挂在一起——如果多卡斯在落灰的玻璃上观察到的没错,他在脱毛衣。

“我自己的想法,”她把包放在写字台上,把粗花呢的西装夹克脱了丢在上面,叹了口气,只要不转头去看他脸,她就能坚持下去。

“为什么要叹气,”他在笑,她在玻璃的反射里观察到他在把毛衣顺着肩膀和腋下拎起来,丢在五斗橱上。珀耳修斯通过盾牌的反光观察美杜莎女妖的动作。

“就觉得无聊,”她在包里翻出湿巾开始擦口红和粉底,那些让自己看起来风情迷人的伪装被抹去,露出下面苍白的面孔,“好像我拿这种事情吊着你一样。”一种有恃无恐,知道他不会不尊重她的意愿强来。

“来吧,”小天狼星在她背后笑,“我们可以穿着衣服聊天——但好歹有张床可以躺着了,和禁林不一样。”他在高领毛衣下面穿了一件棉质的白色圆领长袖T恤,无聊保守的款式,和身体之间也留有余量,在玻璃的反光里模模糊糊,只能看见露出突出的锁骨。

“不许提问是不是我觉得这样太快了,”多卡斯把粗花呢裙子背后的拉链往下拉,她还穿了纯黑色的打底袜,所以也无所谓了,等她从裙子里迈出来把它丢到写字台上,小天狼星的手已经在她后腰上了,隔着黑色的紧身毛衣,但她还是能够感知到他的体温和手骨的轮廓。

“还有什么不许,一起说了吧,”他的手游到她小腹上,油锅里煎出来热腾腾的鱼。

“不许脱我衣服,”她的得很严肃,知道他会听得进去。

“这比你在禁林里穿得还多,”他不满的抗议,把她搂紧了一点。

“你也可以不脱裤子,”她踢掉金扣的平底乐福鞋,转身抱他,“我给你摸。”

小天狼星的手到底还是伸到毛衣里来了,放在后腰,他们躺在床上,多卡斯在看他长而卷的眼睫毛,眼睫毛下面的灰眼睛,真得很像大团的烟雾,一层层卷起来,包裹在瞳孔周围,像毛莨花,她伸手碰了下他眼尾。

“在想什么?”他问她。

“我的一个熟人,”多卡斯笑,“黑头发,灰眼睛,不过大部分时候是蓝色的。“小天狼星的眼睛偏绿,但是基本看不出来,阴天的湖面。

”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别人,“小天狼星带点抱怨的语气,但她留下来的行为到底还是安抚了他的。

”谢谢你喜欢我,“她把手指伸进他鬓角的头发里,”我知道你对我有那么点意思,但没想到你愿意做到这种程度的让步。“直视他脸像直视神明。

”所以你才愿意承认这是喜欢,“他笑,在床上舒展身体,他们现在几乎是黏在一起,脸离得太近了,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被捕捉到。壁炉在床脚噼啪燃烧着,热风一阵阵的烘着他们。破釜酒吧的床褥洗得很干净,能闻到白棉布被罩上薰衣草洗涤剂的味道。

“你太聪明了,”多卡斯在叹气,”也太好了,“小天狼星吸引人的地方从来是某种眉宇间堂皇光明的态度,这让他的疲惫和不耐烦都成了可以接受的东西,“我曾经觉得你不会喜欢我到这种程度,”她在把他的长头发别到耳后,“我甚至觉得你不会喜欢女孩子。”他礼貌,但是不假辞色,可以发现对某些行为的不耐烦。

“我想这似乎牵涉到那位熟人,”他用拇指刮了刮她腰侧,“但我确实喜欢女孩子。”

看得出来的,从他在她身上索取的东西看,他的欲望的确毫无障碍。

“所以我觉得或许你妈还行,”多卡斯吻了吻他嘴唇。

“没有比她更糟糕的人了吧,”小天狼星在苦笑,“她从我被分进格兰芬多起,就当我死了。”

“她很骄傲,很有自尊,我知道她对你做过什么事情,”多卡斯把手放在小天狼星肋骨上,她知道隔着衣服那里有一道旧伤疤,如果不是他们那么熟悉彼此,小天狼星是会做出来现在站起来走人的那种人,“因为我见过更恐怖的。”

“我以为她已经够恐怖了,”小天狼星苦笑了一下,“我没什么理由在那个家里再留下去了——我觉得她应该很开心,终于能把我除名了。”

“冷暴力,”多卡斯在小天狼星臂弯里蹭了蹭,她枕着他胳膊,“她可以做得更糟糕一些的,她只是给你寄了一封吼叫信——她可以再给你写上三封信,装作冷静理智,请你原谅她的失态和不尊重,觉得你只是没有认识到分到格兰芬多会给你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才做出了冲动的决定,然后在最后,表示只是分院帽可能出了什么问题,请你去校长室试试看请求邓布利多,能不能再带一次分院帽。”真正的女疯子,尤利西斯的母亲,在和他父亲离婚后做出来的事情,利用七岁的儿子作为接近前夫的契机,把人的感情当成筹码。

小天狼星吻了下多卡斯嘴唇,“我可以直接给她回信,说请她放心,我相信学校和分院帽,我在格兰芬多过得很好。”

“她姿态很低的请求你呢?”多卡斯觉得小天狼星现在在嫌弃她傻。

“那你一定没见过沃尔布佳,”他在皱好看的眉毛,“我也希望你没见过——她宁愿用最恶毒的词汇诅咒我也不会卑躬屈膝的。”

“她要求你退学过吗?”多卡斯想再努努力。

“我怎么会同意?”小天狼星挑眉毛,“她或许想过,”他笑得很得意,“但是一年级的圣诞节,我没回家。”

“是我杞人忧天了,”多卡斯觉得自己应该闭嘴,她乖乖得窝在十七岁少年的怀里,伸手轻轻摁他的脊背,抱着他恍若抱着一把提琴,在练习压弦和揉弦的指法,她在拉琴上确实毫无天赋,但是小天狼星身上有沉沉的雪松香,甜而稳妥,伴随着壁炉的热意,“我可以睡一会吗?你九点钟叫我。”多卡斯突然松弛下来,觉得自己很傻。

“恐怕揭开别人伤口以后就跑不是一个好主意,”他把手拿上来摸摸她脖子,环握她后颈。

多卡斯仰脸啄了小天狼星一下。

他愣了一下,她笑得很得意,他压过来开始掠夺她。那是一个很好的吻,两个人都很放松,分享起来也很适宜,她环住他肩膀,能在单薄的织物下面摸到他肩胛上附着的流动的肌肉。一颗滚烫的心,多卡斯想。

“所以你家里是什么样的?”他结束之后问她。

“就那样,”多卡斯还在盯着小天狼星嘴唇,因为之前的亲吻而显得湿润柔软,边上有一点点胡茬,她眨了眨眼睛,“十点前要回家,其它,不怎么管我,他们有自己的事。”

“那可能我就是布莱克家的事,”小天狼星伸手摸了摸她后脑,“我妈可能觉得每次见到我都在提醒她教育的失败。”

“只是觉得能养出你来,你妈大概不坏,”她再吻了一下他,“我说得坏是麻瓜那种坏。”

“麻瓜的世界我不熟悉,”他笑,“以后可以给我讲讲。”

“你又不是没有学魔法史——第二塞勒姆组织,”多卡斯开始叹气,“那些肃清者的后代,深信魔法又仇恨魔法,发誓要让所有麻瓜知道魔法世界的存在并像他们一样仇恨魔法世界。他们讨厌自己的孩子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出生成长——从一开始就痛恨自己孩子拥有的天赋。”

“我亲爱的老妈倒还不至于,”小天狼星在笑,“当然她的确讨厌我过得这么好。”

多卡斯伸食指戳了戳他肚子。

小天狼星在床上弹了一下,“下次不要碰这里,”他大概很生气。

大概是什么敏感的地方,多卡斯笑得很厉害。

“真要命,”他重新把她抱到怀里,伸手在她脑后揉了两把,“你还要把我丢在这里,自己回家。”

“这话说得,”多卡斯在他背后看了看手表,“你可以去你舅舅家。”

“你为什么在床上还带着表,”他是真得生气了。

“因为真得要走啦,”她伸手理他头发,小天狼星的头发又长了一点,快到肩胛了——他这样鲜艳张扬长相的人留长发,给人的视觉效果就是多到满溢出来,霸占整个视野,一看就不好相处。

小天狼星看起来还是很不悦,但是他到底还是同意了,他们在房间门口接吻又接吻,他最后还是套上毛衣穿上外套送她到最近的地铁站口,“路上还是危险的。”

多卡斯在闸机前踮脚抱了他一下,小天狼星还是皱着浓黑的眉毛,但他临别前伸手摸了摸她脸,背后是伦敦的沉沉夜色,小杂货店的霓虹招牌和路灯闪着光。

现在她站在圆形的地铁轨道站台上,看着暖黄色灯光下的米白瓷砖,背着小包,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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