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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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Summary
个人存档使用,时间线收束休息室的故事+春天的瞬间(BE)+图兰朵+烽火与流星+黎明的脚步(HE)相当于是一个,可以一次性可以全部食用完所有故事线的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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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 八 · 修复如初

格里莫广场12号的晚餐,所有人都要换上晚装,下楼到底层的餐室里吃饭,小天狼星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磨蹭到最后一刻才下来。

大部分的男性巫师晚装有着极其紧密的缝线,通过精密得裁剪把人绷成一个板正挺直的姿势,与生俱来的傲慢其实大部分情况下是不方便活动的衣服导致的。这是小天狼星大部分时候不愿意好好穿衣服的原因——或者说,从脱轨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怎么愿意再接受这个房子附带的所有游戏规则。

但他还是不得不回到这里的,不过好在大部分时间里他也不太需要和别人接触,所谓“全家人一起做某事”的时间没有那么多,自从一年级和二年级之交他被打断一根肋骨以后,奥勒恩和阿克图勒斯都在有意把他和沃尔布佳隔离开来,在三年级游走球事件后名单上多了雷古勒斯。于是他和雷古勒斯常常各自盘踞在图书室或者游戏室,随随便便通过练习咒语或者读书打发过去一天的时间。

当然,如果只需要钻在阴凉,有灰尘冷香的图书室能过去就好了,夏天的日子没那么好过,还有各种各样的的社交晚会和旅行度假,那才是需要头痛得事情。

“所以今年要去哪里”,小天狼星把小臂靠在桌子上,强忍着自己转手里餐刀的欲望,“马赛,里昂还是巴黎,我好做准备。”布莱克家传统的夏季度假地,住在旅馆的豪华套房里,和当地的巫师们跳一整个社交季的舞,或者就是无止境的喝茶和打牌。

“卢修斯·马尔福决定对我们进行一次拜访”,阿克图勒斯在主桌威严得扫视下方,满意得发现所有人都沉默得听从他的指令,“茜茜答应了他的求婚。”

“是么”,小天狼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答复,但他亲爱的表姐,在毕业以后,已经在家里呆了两年了,找到卢修斯·马尔福,把自己嫁出去,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们的婚事真得可以说是一波三折。

卢修斯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独生子,他们家的血脉一向不够丰厚,虽然继承了大量的金钱,但是在阿布拉克萨斯在三年前去世后简直像一块谁都可以咬一口的肥肉。老马尔福在在世的时候给卢修斯和安多米达定下了亲事,但是她在毕业后和麻瓜私奔了,从霍格沃茨特快上消失,名字从挂毯上烧去,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扔掉,被视为家族中的不详和禁忌。最后,在经过一番拉拉扯扯,茜茜获得了卢修斯,作为维持两个家族之间关系的纽带。

但就小天狼星所知,纳西莎嫁妆的数目,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所以我们今年不会出去”,西格纳斯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在事情谈妥以前。”这个依附于姐姐的的男人难得有一点扬眉吐气的时候,女儿婚事的落定显然给这个在家族中人人看不起的男人一点支柱,在学校研习黑魔法导致的脸色苍白后遗症看起来都好了些,一层薄薄的血色覆盖在脸上。

“那好吧”,小天狼星笑起来,“詹姆邀请我去他家住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

“在卢修斯和茜茜的订婚仪式之后”,奥勒恩制止了妻子即将开始的神经质质问,他温和得朝小天狼星笑了一下,“那是一个大环节,所有人都需要在场。”

“我知道了,” 小天狼星欠了欠身。

在所有人都用餐完毕离开餐桌之后,他扶着楼梯上去,想到茜茜淡金色的头发,和在餐桌上娴静的姿态,完全一副即将出嫁的羞涩。而还在霍格沃茨的两年里,她从他被分到格兰芬多起,就开始以一种鼻子下被摆了大粪蛋的表情看他——“和沃尔布佳姑妈同仇敌忾,啊哈。”这是小天狼星对她的嘲讽,而纳西莎则回应以,“你这个让家族蒙羞的叛徒。”然而明明因为孩子被分到格兰芬多,就给他寄吼叫信,才是让家族蒙羞的行为。

他每次回到自己房间,环顾房间四周的墙壁的时候,都难免志得意满得冷笑一声。那个在古老而尊贵的图书室里,某本至少三百岁的书里翻出来的,永久粘贴咒语还是有效的,他在三四年级之交的那个暑假,贴上去的巨大格兰芬多旗帜和比基尼女麻瓜海报还好好得呆在那里,看起来沃尔布佳拿它们没有办法。

虽然他现在偶尔也会觉得有些赧颜羞耻,但,贴上去就贴上去了吧,本来咒语的设定就是,除非把后面的墙一起拆掉,这些东西就会跟着这栋房子,在这个房间呆一辈子。

小天狼星把床底下某块松动的木地板撬开,连边上那块一起抬起来,把看完的杂志丢进去:《Bike》《花花公子》《阁楼》,有的是阿尔法德给的,有的是在霍格沃茨,通过一些高年级麻瓜出身或者混血同学的渠道买的,长辈们倒不至于在零花钱上克扣他。

阿尔法德是他关于这些麻瓜玩意儿的启蒙,他和安多米达是这个沉重压抑的家族环境中松快一点的地方,也可以说他曾经是小天狼星的榜样。

在一年级和二年级之交的暑假,他来探望在床上休养的小天狼星的时候,夹克兜里有一本《Bike》,小天狼星问那是什么,他就把它留了下来。麻瓜机械的世界是神奇的,它们拥有比扫帚更大的噪音和更强劲的动力,不依靠魔法而是汽油运转,马力转速和结构的区别又是那么大,金属排气管和辐条包裹着黑色的皮革,和小天狼星所熟悉的腐朽的一切是那么不同。

摩托车的确是他关于自由的第一个想象。

但阿尔法德总免不了忧郁得看着他,他从南美回来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看起来不像以前那样结实而粗壮,但他也搬出了格里莫广场12号,在邱园边上找了间房子,只是偶尔来晚饭。他总是提醒小天狼星,“你是继承人”,不可能像他一样,享受作为旁支的某些自由活动空间。

“总有办法的”,小天狼星这样回答他,然后从他手里接过新一期的摩托车杂志。

但现在留给他想出办法的时间不多了,他已经迫切的认识到时间的紧迫,《预言家日报》上越来越多的刊载出伏地魔相关的消息,而他亲爱的弟弟在收集它——拿来做剪报!!!这可不是魁地奇新闻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小天狼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是霍格沃茨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显然不少,像崇拜魁地奇明星一样崇拜一个政治人物,还相信他的理念可以拯救魔法界?

他有什么理念:清洗麻血,净化巫术,统治麻瓜。

但凡对麻瓜世界有一定了解,头脑清醒的人都知道这不可能。很可惜,斯莱特林们的纯血小巫师们还停留在因为麻瓜研究助教给他们的作业打T,而去给他的麻血女朋友用黑魔法的位置上。

而布莱克家的成年人们显然并不反对自己有一个儿子抱有这样的想法,甚至对此乐见其成,抱有一种毫不掩饰的欣赏,布莱克家填进去了一个女儿还不够——贝拉特里克斯在传闻中简直都快成了伏地魔的情妇,她在各种场合都毫不掩饰对伏地魔的崇拜。但更糟糕的是他们选择卢修斯当女婿本来就带有选边站的意味,谁都知道卢修斯替黑魔王服务,西格纳斯在吞云吐雾时谈论自己那个极为欣赏的未来女婿时就是这个论调,甚至还会故弄玄虚的暗示“你知道,他很为那位大人赏识——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如果说西格纳斯只是个在家族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那么小天狼星在阿克图勒斯书桌上看到的那张支票就足够说明一切了,布莱克在向伏地魔和他的组织提供黄金。

如果说阿克图勒斯之前向战后的魔法部提供黄金是为了换取梅林勋章,那他现在是想做什么呢?

 

小天狼星就是在这样的坐立不宁中到达戈德里克山谷的——尤菲米亚·波特和弗利蒙德·波特还是像以前那样亲切,他们算是远房亲戚,多瑞亚·布莱克嫁给了一位姓波特的男巫师。波特家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纯血家族,虽然一直秉持着对麻瓜友好的态度,但至少来自伊格诺图斯·弗利佩尔的血脉在古老而尊贵的布莱克看来,是可以勉强允许和自己的继承人做朋友的那种。

詹姆在餐室里,正在翻一本书,小天狼星凑过去看了一眼,“《实用家务魔法咒语大全》,你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梅多斯托了格丽塔·凯拉福奇给她带一本,我们这里没有巫师书店,她托到我这里,干脆就把妈妈这本寄给她算了”,凯拉福奇家是波特家的邻居,戈德里克山谷这个半巫师聚居区的居民,詹姆终于翻完这本书了,用魔杖敲了敲,叫了自己家的雪枭带上,估计是交给隔壁的凯拉福奇,否则至少也要包一层油布的吧。

“多卡斯—梅多斯要这个干什么,她不是麻瓜出身”,至少小天狼星觉得还蛮明显的,无论是身份认同还是行为方式。

“在她祖母家吧,反正情况挺复杂的”,詹姆耸了耸肩,“她有办法处理掉踪丝那就是她的事。”这说明她身边至少有一位成年巫师,毕竟魔法部的咒语检测只能确定到某个范围,在格里莫广场12号就算未成年人做黑魔法实验也不会有人管的,“今年晚上到院子里一起烧烤吧——爸爸已经腌好肉了。”

“行”,小天狼星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决定问一句,“你说,你父亲会不会愿意多一个儿子?”

詹姆笑起来,锤了锤小天狼星的肩,“他觉得你像他年轻的时候那样英俊。”

这是一句模棱两可的回复,但无论如何,小天狼星觉得自己应该对离家出走,寻找一个庇护所的事情,准备起来了,再在那栋房子里呆下去,他说不定真得会死。

戈德里克山谷的清晨像以往那样,温柔而和煦,鸫鸟在窗外的山毛榉上发出悦耳的鸣叫,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带来女贞强烈的香气。小天狼星像自己预计的那样,准时醒来,而詹姆还因为他们昨天晚上的在草坪上的闹腾睡得很香——他们像在学校里一样,睡在同一间房间里,而不是专门的客房。他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翻下来,换上宽松的麻瓜t恤和牛仔裤(这是他在这里的标准着装)。

凯拉福奇家是一栋有着砖红色瓦顶的米黄色二层房子,现在山谷里大部分的居民都还在沉睡中,巫师也不例外。一只猫头鹰停在她家漆成深绿色的的木栅栏上,眯着眼睛,歪着头,显然在等待主人醒来,开始吃早餐的的时候,再投递信件,往往这样主人会给一把猫头鹰粮作为长途飞行的奖赏。

小天狼星抓住了栅栏上的那只猫头鹰——那不是任何一只他在戈德里克山谷所熟悉的人的,但他的某种直觉让他觉得这就是他所想要抓住的那只。平平无奇的仓鸮,大而圆的头,心脏形的面盘明显,斑驳的灰橙色上体覆盖着羽毛蓬松的雪白肚腹,它在他手里挣扎着。

小天狼星的目的当然是它携带的那封信,他娴熟得从后面捏着它的翅膀,以防被啄到,在从嘴里夺下那封信时漫不经心得了搔了两下它的头,“好姑娘,我看完就会把信还给你的。”

他当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淡绿色的墨水,写了一页纸,还附着一张照片:一栋17世纪留存下来的三层斯图亚特式四方形住宅,用坚固的砖石建造,结合了哥特时期晚期的古典风格细节,和都铎风格的尖顶,阴面爬上了常春藤和苔藓,但是不是很多,阳面窗子下摆着天竺葵和蔷薇花架。小屋前面是非常漂亮的一个大湖,周围是茂盛的雪白芦苇丛,和缓的青绿草坡,房子的周围是巨大的橡树和山毛榉。

“亲爱的格丽塔:

你想要的房子的照片已经寄来了,看起来很漂亮对吧?但是修整它要废掉的功夫超过任何人的想象,我现在相信我亲爱的祖母为什么说要花上两个月了。

山墙和爱奥尼亚式石膏柱已经重新粉刷过了,我们拿被踩踏得下陷的石阶实在没有办法,开裂的橡木大门也没有办法更换,或许咒语会有一点作用,但无论如何整整三个礼拜的辛苦劳作还是起了一点作用的,我已经把所有的生锈自来水管都更换完了——爬上爬下,相当危险,但是也很有趣。

谢天谢地,我们边上就有一个湖,我和祖母两个人一起清洗了所有这里的羊毛地毯和丝绒窗帘,当然,咒语帮了大忙,然而一个至少十年没有整体换洗的房子,所积攒下得尘埃还是相当可怕的。
以及,之前托你带的书已经收到了,相当好用。

爱你的

多卡斯·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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