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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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Summary
个人存档使用,时间线收束休息室的故事+春天的瞬间(BE)+图兰朵+烽火与流星+黎明的脚步(HE)相当于是一个,可以一次性可以全部食用完所有故事线的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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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 八 · 是身如焰

最近那些带着兜帽在学校里出没的人群越来越多,关于这样打扮的人都已经成了那个新近势力大发展黑魔王信徒的流言在格兰芬多传得很广,高年级也总是警告大家不要在城堡里落单。圣诞假期刚结束的时候,一个五年级的格兰芬多、两个低年级的赫奇帕奇都进了医疗翼,据说就是他们制造的“恶性事件”。

但事情更接近是这样的,学生们大概都有数,城堡中有些地方可能是最好不要接近的,那是各院高年级学生准备N.E.W.T.考试的传统领地,即使是赫奇帕奇也是这样——他们有“菌类培养间”和“垃圾填埋点”——但是这些地方并不在一起,很可能就是三楼一间无人使用的教室,门上也没有挂着任何牌子,完全依赖口耳相传,于是成了某种神秘的,禁忌的边缘地带。这些地方显然是很容易出现意外和事故的,尤其以斯莱特林的魔药间居多,这才是那些恶性事件的来源。

至于带兜帽这个习性,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精神状态不佳,懒于见人罢了。

这类事情是安提戈涅告诉多卡斯的,她主持着天文俱乐部,六年级的拉文克劳总是值得信任的,她在学校的时间比她长多了。

“但是你不能否认‘泥巴种’这个词汇和背后的歧视意义”,多卡斯表示了抗议。

“你们完全可以发明一个词歧视纯血出身的同学,近亲结婚产生的废物之类的”,安提戈涅竖起一根手指,她是混血,又是拉文克劳,对大部分的争端都保持着一种超然的态度,一种典型的,看不起大部分人。

天气在一天天变好,黑湖边到处都是成片的黄水仙和欧洲报春,大捧大捧金灿灿的花朵遍布整个霍格沃茨的场地,还有洁白的野草莓花和酢浆草花,苏格兰短暂的春天正在这片土地上展现她柔美的姿态。连多卡斯都会在午饭后去黑湖边散步——掠夺者们常常呆在那棵巨大的山毛榉下,吸引大部分路人的注意力,她会选择另一边,和舍友莱丽莎捉一两只蝴蝶,然后讨论占卜作业的结果,两个人都没有当真的那种。她们甚至发现了一只野兔,并快乐得追着它跑了一会儿,直到它钻到禁林里去。

所以在学校的生活大部分就是这样的,慵懒,无趣,除了小天狼星大概是为了找乐子,会时不时在饭桌上问一句,“你怎么看,梅多斯”以外,多卡斯的生活就这样平滑的过去——直到那个晚上。

 

那时候是宵禁前半小时,天文学俱乐部活动时间结束,安提戈涅和多卡斯留到了最后,锁了门沿塔楼楼梯下去,还在天文塔塔楼里就听到了那声尖叫,然后是大量的人群奔跑和叫喊的嘈杂声音,接下来才是各类密集的爆炸声和咒语破空的声音。安提戈涅已经把魔杖拿在手里了,把多卡斯拉到身后,六年级的拉文克劳低声解释,“我三年级的时候学校里爆发过一次骚乱,但是,不应该,没有这么厉害”。

这段楼梯不短,她们走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才看到之前下去的成员,他们三三两两靠在墙壁上,或者坐在台阶上,警觉地把魔杖攥在手里,“发生了什么?”

“斯莱特林”,那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看到他们的时候,轻轻摇头,多卡斯认出来了,奎利纳斯·奇洛,拉文克劳七年级的级长,“在三楼走廊上,他们和赫奇帕奇打起来了”。

“走得了吗?宵禁时间快到了”,安提戈涅问他。

“闹了二十分钟了,教授应该到了”,奇洛看了看手表,“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行,级长在我还怕什么”,安提戈涅看起来简直有点兴奋,“小多,去不去?”

“去吧”,多卡斯是无所谓的态度,不想错过宵禁也觉得有热闹看不错。

楼梯口站着一个好像是一年级的拉文克劳,今年刚刚加入天文学俱乐部,奇洛皱着眉头看他,“克劳奇?”那个几乎隐没在黑暗中,稻草色头发的男孩子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有点像松了口气,低声向他们解释,“斯特劳普教授和麦格教授刚刚到,院长去叫斯拉格霍恩教授了——麦格教授非常生气,邓布利多在魔法部,说会马上赶回来”,拉文克劳院长是弗立维教授。

“所以发生了什么”,安提戈涅问他。

“目前知道的,斯莱特林毁掉了赫奇帕奇的菌类培养间”,稻草色头发的男孩子看起来非常,激动,一种好奇心得到满足,和围观就如同参与的激烈感。

“啊”,安提戈涅和奇洛看起来都若有所悟——显然是对答案满意了,安提戈涅拎着多卡斯,“走吧,教授来了,他们估计也疯够了,我送你回宿舍”,奇洛跟他们点了点头,“我回去,把其他人带回休息室”。

“所以发生了什么?”多卡斯显然并不如拉文克劳们经验丰富。

“有一些斯莱特林,被赫奇帕奇逼疯了”,安提戈涅的回答相当简洁,“每年都会疯掉一个两个,今年看起来特别厉害”。

多卡斯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安提戈涅牵着继续往前走——楼梯出来是四楼走廊,但是完全可以通过天井看见三楼对面发生了什么。显然战斗非常惨烈,那边的栏杆被毁掉了一半,连四楼的走廊上都有一两个爆炸咒语造成的坑洞,从教室里溢出来的腐蚀性酸液还在大理石地面上吱吱作响,空气里还有羊毛壁毯烧焦的臭味和酸味,画像在她们背后窃窃私语。

简直像塞了一桶橙剂进那个空教室然后引爆,不是霍格沃茨而是麻瓜越南。

麦格教授站在走廊上,脸色冷峻苍白,斯特劳普教授在低声安慰那些脸上和手上长了巨大的脓肿和燎泡,甚至开始冒蘑菇的学生,逐个给他们施治疗咒语。

大概四五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背靠背站在一起,有几位魔杖被缴械了在麦格教授手里——典型斯莱特林长相,高、瘦、两腮凹陷,常年在地窖不见阳光的苍白肤色,金栗色或者黑色头发,可能姓诺特、罗齐尔、莱斯特兰奇之类的。当然,他们看起来不像平时那样目中无人,整齐端正了,袍子被烧焦了或者只剩下一半,沾着各种颜色的真菌培养基,培养液也从上面淅淅沥沥得留下来,脸上也带着血痕或者别的什么。

“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卢平先生”,麦格教授和身后的男孩子们点点头,“你们做得很好——没有让他们离开,还有你,佩蒂鲁先生,感谢你及时来找我报信,格兰芬多将各自获得十分——斯莱特林的先生们,你们最好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

安提戈涅在抓着多卡斯的手腕往前走,但是她确定,小天狼星看见她了,不像彼得和詹姆那么激动,也不像莱姆斯那种腼腆的笑,他对自己获得的奖赏是无可无不可的随意态度,更多的,是某种,在进行过某种冒险,完成一项使命后的兴奋。他在背在身后的手心里旋转魔杖,黑头发大概刚好到脖子,额头可能被某道咒语擦伤了,黏腻的血流下来,在脸上留下分岔的暗红色纹路,血块粘在白衬衫和黑面红里的袍子上,有一种,妖异的美。他现在不像神子了,像有喜怒哀乐的活人。

他看见了她了,在向她笑,灰眼睛像划过天空的闪电那样明亮。

多卡斯,感觉自己像是被喂了一只冰耗子,这种蜂蜜公爵出品的巫师糖果吃下去的时候会非常冰,冰到牙齿打战,胃部紧缩,肚里还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后来关于发生了什么多卡斯还是从安提戈涅那里知道的,拉文克劳们总是什么都知道,但只和亲近而安全的人说——这一级斯莱特林们的目标是一项结合了魔药和魔咒的血肉魔法,成功后几乎所有参与者N.E.W.T.都可以至少拿到一个O的那种。

但是被赫奇帕奇真菌培养室里溢出的孢子毁了。那是他们的一个传统N.E.W.T.项目,观察和培养一种自己采集来的真菌,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今年这一类正好是速生性的那一种。七年级的小獾们显然觉得三层楼是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孢子不会跑到总是对环境要求极其严苛的地窖里去了,但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会飘散出来粘在所有路过人的袍子上。

结果是斯莱特林完成实验的死线不断接近,他们还是没法向提出这个想法并在理论上完成它的人交代。当他们在自己的坩埚里,发现丛生的菌落的时候——所有几乎不眠不休参与这项人都失控了,并在冲动之下策划了这场报复。

忙碌的赫奇帕奇们当然是毫不戒备的,大部分的真菌培养室袭击者没有碰到反抗,但是城堡里游荡的劫道者拦住了他们,还及时叫来了格兰芬多的院长。

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

天气正在变得越来越好,六月的初夏,毛莨像洒金一样布满城堡外的草坪,偶尔还可以看见红色的酢浆草花苞,禁林边还有一小片空地上丛生着蓝色的阿拉伯婆婆纳,灌木里随处可以见到鸟巢。

多卡斯趴在天文塔的石质围栏上发呆的时候,觉得霍格沃茨是一座如此美好的城堡,常春藤覆盖着塔下背阴处的城墙,古老和生机结合在一起。

空气是如此清新,还能听见黄鹂和金翅雀的鸣叫,这是充满了废气和噪音的伦敦所不能比的,就像她突然意识到了某些东西的与众不同——那是模仿和伪装无法学习到的,独特而高贵的个人品质,吸引人如同火光吸引飞蛾。那种东西可以说是天生的,也可以说后天认可自己拥有的,可以被摧折,但是在主人认定的情况下,是永远无法被觊觎者从他身上夺走的。——怀有这件东西的人像是怀有炬火,能照亮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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