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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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e of Bygone Years/往年纪事/犬羊全篇
Summary
个人存档使用,时间线收束休息室的故事+春天的瞬间(BE)+图兰朵+烽火与流星+黎明的脚步(HE)相当于是一个,可以一次性可以全部食用完所有故事线的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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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 序章

在很多年以后,米勒娃 麦格都还记得第一次拜访多卡斯 梅多斯家的那个下午。

那是一间苏活区的17世纪四层老公寓楼,这座旧日辉煌的住宅因为主人无力承担维修费用,被分割开来改造成公寓,租住给不同的住户。

底层是商铺,二楼是风景好挑高高的那些房间,而越往上自然相对冬冷夏热,但整体还是保持着过去的气派——楼道里铺得还是东南亚运来的柚木地板,天花板上偶尔也有没有发霉的精细石膏装饰,只是后装的水暖和线路裸露在墙外,挑剔的格兰芬多女院长微微皱起眉头,她的脚步让细细的灰尘因为震动从地板下跑出来。

梅多斯家就在这间四层老公寓顶楼的两间房间里,门口上是暗金色的数字房间号码,里面大概在上演一场热热闹闹的戏剧。

“万福,麦克白!祝福你,葛莱密斯爵士!”
“万福,麦克白!祝福你,考特爵士!”
“ 万福,麦克白,未来的君王!”

她敲了门,门打开了,短短栗子色鬈发的,浅琥珀色眼睛的女孩子看起来苦恼的坐在餐桌边,有着同样颜色鬈发和眼睛的女人带着单只夸张的金色圆形耳环,还披着一块随手抓来没裁开的布。开门的男人看起来带着一顶字纸篓充作巫师帽,有着猫一样的碧绿色眼睛和灿烂的金发,不安地用细长的手指搔了掻鼻侧,“抱歉,麦格教授,我们刚刚在扮演《麦克白》——里面有那种女巫舞蹈动作——”

“我想你们认知的女巫和我想要介绍的巫师生活有很大的区别。”米勒娃感到一阵轻微的头痛,拜访每一位麻瓜出身小巫师们的家庭总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有的时候还不如让他们真得以为你会某些无法破解的神奇戏法为好。

“事实上。”那个男人看起来更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一些,我是一名哑炮。”他向前伸出手,那个字纸篓还斜带在他头上,“伦纳德 梅多斯。”他向前倾身,压低声音,“我太太是一名,用你们的说法,麻瓜。”

和梅多斯家的家长们相处从开头就预示了一场灾难,他们表现得过度热情,以至于喋喋不休,一时让她喝一杯茶,一时让她吃一块饼干,米勒娃几乎不能把话讲完。伦纳德显然对巫师世界不知道多少,但还是自告奋勇的揽下了带女儿去对角巷购物的责任——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已经开始重新在巫师世界活动了——米勒娃疲惫的想。

但是他们的女儿看起来还是沉静可靠的,或者说在这样的家庭中往往如此,一对不可靠的家长总会有一个诚实可信的女儿。多卡斯 梅多斯记下了所有她交代的要点,并在她临走时一一确认,然后去应付她的家长去了。

走出门的一瞬,米勒娃想,或许她会被分到她的学院。

或者说,她的学院需要这样的新血液,勇敢的一部分应该包括对于现实的接受和把握。

如果让多卡斯 梅多斯回忆自己到达霍格沃茨那天的火车旅程,可能她确实记不起太多,但是想起来只是觉得,如果从现在来看,那个时候的一板一眼纯粹是一种装样,真正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戳穿。她甚至有些遗憾那个时候因为太过于娴熟的伪装出一种目不斜视的少年老成,没有在特快上多结识一些新朋友。

一路上多卡斯都在埋头阅读课本,学着别人用不多的纳特尝到了不错的巧克力蛙和甘草棒,以至于到了她指点她及时换上校袍时,和同包厢的好心混血同学才说上了第一句话。“我以为你也有一个巫师家长——他们都会告诉你这些的。”那是一个黑色头发的女孩子,叫格丽塔 凯拉福奇,后来她们成了格兰芬多的室友,“记得,这样很好,不要随便说自己的父母都是麻瓜,有些人最喜欢欺负你这样的人。”她换上衣服后就匆匆忙忙找自己的熟人去了,于是多卡斯的脸就蹦得更紧了。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那么死气沉沉的小孩,她的遭遇可能和在登上霍格沃茨列车前遭遇的某些人生冲击有关。

多卡斯的父母都非常年轻,梅多斯先生今年三十二岁,梅多斯夫人才二十九。

梅多斯是一个魔法世界的小家族,以数代单传作为特色,到了她的父亲伦纳德这一代有两个孩子,有一个年轻有为做傲罗但不幸殉职的大儿子,也有一个不成器的哑炮小儿子。梅多斯并没有把哑炮开除出家谱的恶习,某种程度上伦纳德只是在兄长逝世后无法承担起自己不能承载的责任,所以他骑自行车来到了最近镇上,跳上了某一列火车,就开始靠自己英俊的皮囊混饭吃。他的确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风流潇洒的浪子生活,直到搞出人命。

长久以来接受的家庭教育导致他直接走向了结婚-承担责任这一家庭导向,现在在RSC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剑术教习,做一些动作指导工作,也偶尔演戏,不那么重要的配角,波洛尼乌斯、阿德尼安之类。

在遇见伦纳德 梅多斯的时候多卡斯的母亲莫妮卡还是一名意大利餐馆里的女招待,在剧院里跑龙套——但现在在一家老牌戏服工作坊工作,日常就是裁制胚布,为各类音乐剧和年代大戏制作戏服。和丝绒、亮片、绸缎、羽毛、天鹅绒和莱卡材料生活在一起——最后一项是用来做连体紧身衣的。

她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意大利女麻瓜,但还是尽自己所能给予女儿足够的爱与关怀。毕竟一个能够同时规规矩矩得去教堂和让自己未婚先孕的人,接受自己生出了一个巫师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可能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多卡斯是一个“有天赋”的小孩,但是他们生活的环境让他们对多卡斯的天赋采取了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

他们在泰晤士河东岸的剧院里认识,都狂热的喜爱莎士比亚,因为一次意外怀孕,决定结婚生下多卡斯,而不是堕胎,这代表着虽然他们重视家庭和生命,但也都是那种戏剧化而不稳定的明亮人格——也很贫穷,多卡斯的童年甚至在泰晤士河上的船屋上生活了很长时间。

但是物质上的贫乏并不代表着精神上的困窘,更何况梅多斯们处在文化生活的大爆炸中心,他们在有了相对稳定的收入之后,为了方便的交通和多彩的文化生活,还是委屈在这间小小的蜗居里,毕竟苏活一街之隔可就是西区。

这是60年代和70年代之交的伦敦,1968年《剧院法》的颁布废除了英国的戏剧审查制度,1969年英语世界最伟大的戏剧演员之一劳伦斯奥利弗被授予了男爵勋位——与此同时,披头士和滚石乐队带来的风潮已经逐渐褪去,几乎要变成“成年人才会听的流行和主流文化”(披头士在去年就解散了),现在大学生和年轻的工人群体那里流行的已经是华丽的Glam文化和前卫的重金属摇滚,皇后乐队即将成立,齐柏林飞艇即将发行那张名叫《Led Zeppelin IV》的传奇专辑,人们在衰退的经济中需要音量更大,吉他更复杂的专辑,和更直白的感官冲击。

贫穷的夫妇当然没有钱把小孩子送进托儿所,于是多卡斯的童年几乎就是在剧院的后台和化妆间长大的,她跌跌撞撞穿行在巨大的道具箱和衣香鬓影之间,经常看见各类名人仕女,也同时接触着这一行中的最底层工作者。

她在麻瓜公立小学的成绩足够好,但又不至于好到被霸凌,某种意义上如鱼得水,某些原因可能是出于从后台学习到保护自己的智慧和技巧,但更多的可能是她有足够有力的庇护者。

尤利西斯·门多萨比多卡斯大五岁,父亲和伦纳德是同事,但从不顾家,结果是他常常来梅多斯家蹭饭,也因此在事实上大部分时间承担起看顾着多卡斯的任务。他教给她那些在小学里的生存之道,或者,直接警告那些想要欺负多卡斯的人。—— 他的教导和看护更像是他那样的街头少年所习惯的方式,带着黑帮在无序世界中生存的智慧。可能尤利西斯唯一的优点就是不会去做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这位绰号叫尤里的少年某种程度上有着自己的底线,但是带着多卡斯兜售口香糖、烟草、黄色照片和酒精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他们实际上把这当成了找乐子的事情。

于多卡斯常常和尤里在一起坐屋檐、爬阳台和用石子丢窗户,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胜过兄妹的亲密伙伴。

所以她在前往霍格沃茨的前夜,自然还是忍不住想要翻过重重屋顶,爬上阳台去找他,就像以前那样。

有男人在他房间里,西裤的背带已经解开,金发用发胶在头上抹得整整齐齐。

多卡斯在阳台上松了手——还好她是巫师,即使是未入学的那一种。

但无论如何,即使很容易被人发现是故作镇静,等待分院的队伍中也不缺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比较不正常的小孩,今年的新生里不正常的小孩太多了。

分院帽没怎么犹豫就把她分进了格兰芬多,在一千根蜡烛下她走进了自己未来要呆上七年学院的长桌,这里金杯银盘尚未凭空出现在桌面上,多卡斯还能保持平静。

她以很多年之后出名的敏锐的洞察力第一眼发现了长桌上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实在太显眼了,而她的第一反应是,“伯恩·安德森——啊还是伯恩·安德森好看一点。”小天狼星美得太凌厉张扬了。

维斯康蒂那部经典新现实主义电影《死于威尼斯》正是在1971年3月在英国上映,梅多斯全家一起去看的,他们都是宁可不要皮毛衣服和新家具,也要买上电影院、戏院和音乐厅季票的人。风景很美,背景里马勒的曲子也很漂亮,美好年代的服装更没有什么瑕疵。显然,整部电影风景之外最吸引的人都就是那个几乎没有一句台词的金发美少年达其奥。

那是会带来的灾祸的美貌,让人心甘情愿得留在瘟疫横行的城市里。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确是那样级别出众的人物,少年时期就具有了成年人比例的艳丽五官,骄矜又傲慢,一看就是习惯了众星捧月。和郁郁寡欢的伯恩完全不一样,小天狼星看起来就懒洋洋得,不怎么跟长桌上跟他搭讪的学长学姐和同龄人说话,像是一群社交的狮子中混进了一只老虎。

但至少很有礼貌。

多卡斯安静地咀嚼盘子里多汁的小羊肉和鲜甜的豌豆泥,和坐在左右的陌生男孩女孩互通姓名。即使努力避开血统的话题,但对于一年级新生来说这还是太好猜了,格兰芬多里似乎人人都不避讳谈论这个,她是麻瓜出身,他是纯血,她是混血……她松了口气。

纯血出身的同学已经在窃窃私语了,他们的猜测在第二天得到了证实,布莱克夫人给家族中唯一一个格兰芬多寄来了吼叫信,这一下子就让他在全校出了名。

他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或者,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一下子就和同宿舍的詹姆·波特交上了朋友,再过一两个月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蒂鲁也加入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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