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与集结
哈利强忍住捂住耳朵的冲动。魔法的爆炸震撼着大地，邓布利多和亚瑟在发号施令，喊声在走廊中回荡。凤凰社成员迅速分成几组，向不同方向跑去。目前为止，他还没看到一个食死徒，但他大脑还停留在惊慌中缓不过劲来。
一个手掌落在他的肩上，将他从恍惚中唤醒。
“我们走，”梅林说，“我会把我们传送到厨房，让家养小精灵们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最好尽量避开走廊。”
哈利点点头，做好心理准备，任凭旋风般的气流从四周卷起。当风平息时，他们出现在了厨房中，四周是惊恐的家养小精灵们，他们正窃窃私语，紧张地聚在一起。
梅林举起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请大家冷静，”他说，“是的，霍格沃茨正遭到袭击。我现在还不知道细节，但有一条逃生路线供你们选择。时间紧迫，想要撤离的请到这边集合。”
小精灵们犹豫着。“我们受命服务霍格沃茨，”其中一个小精灵开口。
“你们没有义务参与战斗。”梅林语气坚定地说，“我以自己的名义授权你们撤离，如果你们选择离开，我会提供保护。任何人有问题可以来找我。请相信，如果你们没有准备好与食死徒交战，这并不可耻。能离开就趁现在离开，我会送你们走。”
一些小精灵终于停止了颤抖，但没有一人愿意上前。
这时，哈利终于在它们中看到了多比。只见他爬上了一张桌子，头上戴着一叠摇摇欲坠的帽子，高声宣告：“家养小精灵会为我们的家园而战！”
一阵低声附和从小精灵中传来。
“如你们所愿，”梅林说，一边扫视着它们。“但我建议你们暂时留在这里。我们有更多消息时会再通知你们。”
多比郑重地点点头，梅林转身准备离开。“哦——”他补充道，“此外，以防这是个问题，我正式授权你们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使用魔法。”
说完，梅林和哈利再次消失，转瞬间出现在有求必应屋外的七楼走廊上。
“教授们！”梅林喊道，只见斯内普、弗立维和他们学院的学生正等在跳舞巨怪挂毯旁。“你们是第一批到的吗？”他问。
“艾默瑞斯教授。”弗立维教授回答，“是的。他们告诉我你能用飞路把学生们传送到魔法部？”
“没错。”梅林说，同时打开门露出已经满是壁炉的房间。“之后我会解释细节，但现在先告诉你们，一旦传送过去，就无法从另一端返回。”
“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弗立维教授说。“学生们，请按照年级顺序开始撤离。如果有人还不会使用飞路粉，记得互相帮助。”
“确保你们要传送到的是魔法部。”梅林警告他们，“这些壁炉没有连接到其他地点。”
“要是他们传送错了怎么办？”哈利低声问。
“什么事都没有，”梅林回答说，“他们只会被重新吐回到我们这边。”
随着学生们鱼贯而入，撤离过程进行得相对顺利，尽管一些五、六年级的学生仍在争辩，想要留下参战。
“想都别想。”斯内普教授冷淡而坚决地说，这句话似乎成功让大多数人安静了下来。
“那些留下来的七年级学生在哪？”梅林问教授们。
“所有人都在外面或者正在礼堂集结。”弗立维回答。“有些老师和高年级学生一开始就出去迎击食死徒了，但他们马上就被逼着向霍格沃茨回撤。目前为止，围攻仍然被防御在墙外。”
“海格呢？”哈利问。
“他已经安全返回了。”弗立维说。“看起来他中了几道昏迷咒，但没有受伤。他现在和其他人一起防守着。”
麦格教授带着格兰芬多的学生接着赶到了，斯普劳特教授也紧随其后。当然，比起其他学院的学生，格兰芬多的学生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被赶进有求必应屋，但最终，所有未成年的学生都被送往了魔法部（尽管哈利怀疑其中一些人依旧成功逃过了老师的眼线）。
他正想问罗恩和赫敏的情况，就见他们急匆匆从转角处冲了过来，罗恩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你们从哪——？”斯内普开口问。
“是邓布利多让我们拿的！”他们大声回答，把药水递给梅林。
“我们需要伪装哈利。”梅林解释道，“为了他的安全。”
“只有这一瓶。”罗恩补充道，微微喘着气。
梅林从他破旧的裤子口袋里抽出一根棕色的头发。“从一个路过的斯莱特林身上拔的，”他解释说，“不过你现在穿着格兰芬多的长袍，所以应该没人会认出他——大概吧。”
他把头发丢进那恶心的药水，然后递给哈利。
“快速喝掉它，”他说，“你不会想知道这药里都有什么。”
哈利没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但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不管这药水的效果是谁的形象，应该和哈利身材相近，因为他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平衡。不过，他确实需要摘下眼镜。
当他眨了眨眼，再抬头看时，梅林已经闭上了眼睛，举着魔杖，低声吟唱着一连串的咒语。外面，哈利看到一道金色的半透明圆顶正在慢慢形成——那应该就是防护罩了。他能隐约看见战斗的边线，但食死徒们已经开始撤退，朝禁林方向跑去……可他们的人数似乎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
“走吧。”梅林说，哈利转身跟着他们往礼堂的方向走去。随着他们八人迅速穿过走廊，外面的喧闹声也逐渐消失，但这丝毫没让哈利感到安心。
他的直觉果然没错，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礼堂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游走在墙壁之中。
“你们战斗得非常英勇。”一个高亢而清晰的声音说。
哈利几乎在慌乱中绊倒，还好梅林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们继续沿着走廊前进。
“伏地魔深知勇气的价值。”伏地魔的声音响起，“然而，如果你们继续抵抗我，你们将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我并不希望这发生。每一滴魔法血脉的流失都是一种损失和浪费。”
当麦格教授猛地推开礼堂大门时，里面是一片死寂。自声音响起，教职员工、学生和其他人全都一直僵立在原地。
“我只要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个声音继续道，“把他交给我，其他人就不会受到伤害。我会离开学校，学生们也将不受影响。把他交出来，你们便可得到奖赏。你们有一小时的时间。”
寂静再次将所有人笼罩。哈利环顾四周，望向凤凰社的成员、老师们以及学生们（其中许多哈利知道是未成年学生，包括金妮）。一些人已经受伤，情况不一，有些伤势更为严重，但哈利还没看到有人躺在担架上或失去知觉——希望在他们忙着撤离学生和集结的过程中，尚未出现任何伤亡。他也认出了几个模糊的面孔，甚至连原本该离开的考试官员也站在他们中间。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邓布利多身上，后者正站在斯内普和其他几位教师的旁边。
“我们已经预料到了这个要求。”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们打算借此机会采取行动。”他招手示意梅林，“请过来，我们有事情要与你商量。”
“亚瑟在哪？”一旦梅林同哈利、邓布利多、斯内普和麦格教授围成了小圈，他便脱口而出问道。
赫敏和罗恩正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但其他老师和学生似乎都在低声交谈。哈利丢给两人一个眼神，表示稍后会告诉他们。
“他去找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了，”邓布利多告诉梅林，“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不过现在我们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梅林皱了皱眉。“你指的不只是外面的食死徒吧？”
“显然不是，”斯内普说，显得比平时更加紧张，“波特非得在这里吗？”
“是的，”梅林斩钉截铁地说，仿佛这个争论已经进行过无数回一般，“到底怎么了？”
“你一定已经知道我们在伏地魔的阵营里有一名间谍。”邓布利多开口道。
“嗯，我大概猜到了。”
“那个人就是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继续道，这让麦格教授倒吸了一口凉气。哈利的下巴掉了下来，但他强迫自己没有打断。
梅林点了点头。“我怀疑过是他，但为了他的安全，我没敢说出口。顺便说一句，这种安排非常冒险，不过这件事等以后再说。我很高兴你们现在告诉我了，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
斯内普默默地点了点自己的左前臂。
“啊，是了，”梅林说，“他在召唤你。”
“而且非常急切，”斯内普同意道。
“我希望你留在这，”邓布利多说，“我们基本可以确定伏地魔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你把这任务交给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斯内普低声抗议，“如果我不能告诉你们他的计划，那我还有什么用？”
“他不会告诉你计划的，”邓布利多说，“现在是不会的。”
“我同意，”梅林坚定地说，“即使他告诉你，也会是谎言。现在正是你放弃的时候，相信我。让我把这个标记去掉吧。”
斯内普愣住了。“去掉——？”
梅林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的话。“听着，战斗期间任何‘怎么做’的问题都禁止提出。你让不让我做就是了。”
斯内普看了看邓布利多，又看向依然震惊的麦格教授。
“好吧。”他终于说。
梅林点了点头，转身站到一旁，让自己的背挡住其他人的视线，麦格教授也走过去帮忙。当梅林伸出手时，斯内普卷起袖子，露出那个黑色的骷髅和蛇形标记。麦格教授倒吸了一口气。
梅林抓住斯内普的手臂，把手掌覆盖在那个标记上，深吸一口气后抬头说道：“这可能会有点疼。”
他开始用一种哈利听不懂的语言低语，斯内普的手紧紧握成拳，但他没有挣脱。哈利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标记开始扭动，蛇尾像是在试图反抗地抽动起来，但随后它慢慢移动起来。起初速度很慢，但越来越快，它顺着斯内普的手腕滑到了手上，接着仿佛爬到了梅林的皮肤上。当梅林卷起自己的袖子时，那标记已经牢牢印在了他的左前臂内侧。
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你刚刚说的是‘去掉’，不是——”
“嘘，”梅林低声说，仍然专注于那个标记。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拨动，仿佛试图把它驱散……几秒钟后，那些深黑色的线条开始消失，逐渐化为一颗颗色素点，接着黑点散开变成了皮肤上漂浮的烟雾状微粒。最终，这些烟雾也被吸收，标记完全消失。
梅林忽然咳嗽起来，一股异样的黑烟从他口中喷出。他睁开眼睛缓缓道：“呃，真不是个愉快的体验。我怀疑这东西带有某种腐化的力量。”
“谢谢。”斯内普简短地说，同时拉下袖子。
“不客气。”梅林回答道，“那么，现在是什么计划？”
然而，一个欢快的声音从他们身后打断了他。
“猜猜我们在走廊里找到了谁？”乔治喊道。
哈利转头一看，只见珀西·韦斯莱站在弗雷德和乔治中间，两人正在夸张地朝他做出“介绍”的手势。亚瑟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来。韦斯莱家那边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哈利觉得珀西显然没想到会撞上全家人。甚至连查理、比尔和芙蓉也在梅林施放防护罩之前带增援赶到了——多亏了邓布利多派出的那些守护神传讯。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珀西终于吼道：“我是个蠢货！”
好些人被吓了一跳。
“一个一心向着魔法部，全然不顾家庭，满脑子追求权力的蠢货。”弗雷德赞同道。
珀西咽了咽口水，“是的！我是。”
“嗯，”弗雷德说，“这话倒是实在。”
他伸出手，珀西犹豫地握住了——然后立刻就被莫丽夫人撞了个趔趄。后者泪流满面地扑了上去，给了他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
“这就是那个叫‘珀西瓦尔’的了吧？”当距离足够近时亚瑟低声说。
“没错，就是他。”梅林回答。
“嗯。”亚瑟眯起眼打量着他，“他看起来有点……”
“瘦弱，是的。”梅林立刻同意，并对哈利补充道：“我们的那位珀西瓦尔可是又高又壮。算是他的标志。”
“我们听到了刚才的信息。”亚瑟说，“现在有什么计划？”
“你和韦斯莱双胞胎有发现什么吗？”麦格教授先问道。
“食死徒似乎正在森林里等待，”亚瑟回答，“也许还有一支小队隐藏在别处，但我们在这里看不出来。”
“我可以——”梅林开口道。
“绝对不行，”亚瑟立刻打断他，“你被邪恶巫师抓住次数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多。”
“但我可以——”
“不行。”
梅林抄起双手，但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我们应该为食死徒设下陷阱，”斯内普提议道，“他们在黑魔王与校长的决斗中一定至少会旁观，甚至可能参与。我们可以趁混乱派出小队绕到他们后面偷袭。”
“如果可能的话，”邓布利多说，“把他们引进城堡对我们会更有利。在这里，我们占有优势。”
“熟悉的地形确实对我们有利，”亚瑟承认道，“我们可以让伏地魔以为他已经突破了我们的防线。”
麦格教授立刻反对：“但是如果有学生成功溜出了撤离队伍怎么办？”
“更何况，”梅林补充道，“城堡里有大量可供他们藏身的地方。而在外面，一旦他们从森林靠近，我们就可以看到他们的全军动向。”
他们被什么声音打断了。这种声音其实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但随着它变得越来越洪亮——或者说，越来越近——他们才开始真正注意到。缓慢而有节奏的重击声震动着大地，随着房间的逐渐沉寂，声响变得越来越清晰。
然后弗雷德说出了他们所有人心中所想的话：“巨人！”
他们都聚集到窗边，观看巨人的逼近。巨人的身材比哈利想象的还要庞大，走路时更像行走的山岳，而不是他预想的那种大型人类；当他们靠近禁林时，一群小小的黑袍身影从树木中涌现，银色的面具在上升的月光中闪烁。在他们中间，哈利看到一大群穿着普通衣服的人，其中一些人的背奇怪地佝偻着，而且满身毛发……
“还有狼人。”卢平低声说。
“您觉得半人马会帮我们吗？”哈利听到有人问。
“我觉得不太可能。”费伦泽的声音回应道。
“嘿，罗恩，”梅林说，拉着三人远离窗边，“你不是说你一个兄弟和龙一起工作吗？”
“是啊……”罗恩说，“查理。”
“在哪儿？”
“呃——罗马尼亚。怎么了？”
“东欧……”梅林自顾自地说道，“我想那应该够近了。”
“发生什么事了？”亚瑟悄悄靠近他们。
“你不会喜欢的，”梅林警告说。
“是什么？”
“我想还是我直接——”
“梅林！”
“嘘！”梅林斥责道，紧张地四下张望，“我要召唤一些龙。”
亚瑟皱了皱眉，“多少算‘一些’？”
“我不知道，”梅林说，转向罗恩，“罗恩，他有多少条龙？”
“呃，”罗恩看着站在房间对面的查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没多少。”
“没多少，”梅林愉快地转述给亚瑟。
亚瑟叹了口气，“你能控制住它们吗？”
“应该没问题，”梅林说，“现代龙的智力比巨龙低，但意志力也更弱，所以应该没事。”
“应该没事……”亚瑟不耐烦地嘟囔着，“好吧，那去吧。”
“太好了！”梅林说，“嘿，阿不思！”
当邓布利多走近时，凤凰社又慢慢聚集成一个小组。
“我要召唤一些龙，”梅林低声说，“它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抵达——我不确定确切需要多久——但在那之前我们也应该采取行动，这样它们就可以从后方飞入并围住食死徒了。”
“等等，”唐克斯说，“龙？”
梅林挥了挥手，“我计划在哪里以及如何获得这些龙并不重要。我只需要去天文塔。”
“他去的过程中，”亚瑟补充道，“我们应该把我们的武力移动到城堡外，就在魔法防护罩的后侧。假装把你交出去是没有意义的；这个团队太小了，太容易被冲散。我们应该迎头而上，主动出击。当我们准备好时，我们可以解除防护罩，让他们冲向我们——给他们成功重击了我们的错觉。”
“我同意，”穆迪说。
“很好，”邓布利多表示，“我会通知大家。”
“哈利，”梅林认真地说，“你现在要紧紧跟着亚瑟，好吗？他会在战斗中保护你。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哈利点了点头；梅林满意地转身，匆匆离开房间，门在他身后关上。
在大礼堂里聚集的这些形形色色的悄声交谈的人群中，邓布利多举起手来示意安静。
“霍格沃茨的教师与凤凰社之间已经共议出了一项作战计划，”他说，“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将带领一些战斗人员上到两座最高的塔楼，那里能更好地俯瞰并从更优越的位置施展咒语。与此同时，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将带领小组守卫霍格沃茨的两个侧门。其余的人将移动到城堡外，部署在霍格沃茨与禁林之间。当我们都就位时，防护罩将解除，以便塔楼中的战斗人员可以远程攻击。”
房间里传来一阵理解的低语，大家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后，心情似乎也平静了一些。
“我们真的应该分成这么多小队吗？”穆迪低声道。
哈利、罗恩和赫敏互相看了一眼，凑得更近了些，倾听着。
“这并不理想，”邓布利多同意道，“但如果我们以单一队列接近食死徒，他们会更容易一次性击倒更多人，尤其是面对巨人时。”
“是的，但——”
穆迪想说的内容被某种哈利从未听过的声音淹没了，这声音让他本能地感到恐惧和敬畏。起初，与其说是听到，不如说哈利是感受到的那种声音。与早些时候回响在房间里的伏地魔的冷峻而高亢声音不同，这种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来自异世，它将哈利完全包裹，在他的胸腔中震荡。尽管他认为这是一种吼叫，但这个词似乎不够恰当。哈利内心的某部分告诉他，那声音在某种程度上是有意义的——一种命令——同时那部分也告诉他赶快逃跑，因为那个声音比他能够理解的更古老、更强大。
房间瞬间静默下来，仿佛那个声音一下子将所有的声音从他们的喉咙中抽离。在它留下的回响中，他们都呆在原地，保持着沉默和静止。
与伏地魔的声音不同，这个声音没有引发尖叫：只有零星的几声呜咽和吸气。过了一段时间，才有人再次开口，这之后，低语渐渐转变为细语。
“那是龙吗？”赫敏低声问。
“那不是龙，”罗恩说。
“我相信那就是我们的信号了，”邓布利多在喧嚣中说道，“家养小精灵们现在应该已等候在入口大厅：让我们去同他们汇合吧。”
他们迅速而紧张地移动。在双扇门外，家养小精灵们果然在等待，幽灵们也在那儿，过了一会儿，“艾默瑞斯教授”从拐角处快速赶来。
“那声音到底是什么鬼？”平斯夫人似要晕倒般问。
“对龙的呼叫，”梅林回答道。
“什么？”斯普劳特教授问。
“龙要来了。”
此话一出，兴奋和恐惧的尖叫声随之而来。
“它们是我们这边的吗？”有人惊呼。
“它们会是的，”他向他们保证道。
“你认为食死徒听到了吗？”哈利听到纳威低声问卢娜——他们两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们肯定听到了，”西莫·斐尼甘说。
“好极了。”
哈利第一次注意到，几乎整个D.A.都在这儿，尽管他们的院长肯定已经告诉他们与其他人一起撤离。他感到有些自豪，也有些害怕。
“考官们去哪儿了？”罗恩低声问，但他们没有时间在众人中寻找了，因为邓布利多再次开口道：
“所有指定的小组现在应该前往各自的岗位，”他说，“我们只有几分钟时间，增援就要来了。”
随着人们开始分散并匆忙走下走廊，麦格教授抽出了她的魔杖。
“石礅出动（Piertotum Locomotor）！”她大喊。
起初，哈利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随后大厅周围的雕像开始移动，从他们的平台上沉重地走下，随后穿着盔甲的战士们也加入其中，成排成排地从走廊走出，像士兵一般列队着。
“为霍格沃茨而战！”她在他们行进时告诉他们。“保护学校！”然后，几乎是悄声自语，她高兴道，“我想用这个咒语很久了。”
几乎是无意识地，乱作一团的男女巫们在那些雕像和盔甲旁边更为整齐地组织起来。最前端，凤凰社的人抽出魔杖，甚至“艾默瑞斯教授”也将他的假魔杖准备就绪；他旁边，亚瑟抽出了他的剑，似乎对自己的特殊毫无所谓。
“为霍格沃茨！”他重复道，随着呼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大门也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