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lentine's Special in IVE Café
一、
没什么比在职场与前度重逢更令人尴尬的事了。
即便提前做了心理建设，张员瑛仍不免有些喉咙发紧的感觉。坐在对面的李贤瑞看着和一年前没有多大变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楚楚动人，只不过此刻里面装满了局促不安的情绪，时不时地往下瞟自己正在搅动的手指。她在扯出标志性的微笑同时伸出了手，率先开口道："好久不见，欢迎加入我们的分店，希望你在这里......工作愉快。"
"谢谢店长。"李贤瑞起身微微鞠躬，张员瑛看见她的嘴唇欲言又止地浅动了几下，最终只落下一句："我会努力工作的。"
张员瑛假装没注意到李贤瑞还戴着两人一起挑选的情侣手表，却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手腕，那里正默契地挂着配对的款式。分手后她本想摘了就卖掉或者封存起来，可是握在手里的那一刻，突然就舍不得了。
"怜，可以拜托你带贤瑞熟悉一下环境吗？"她转头对正在擦拭杯盘的直径怜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直径怜放下手中的抹布，朝李贤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跟我来吧，带你去烘焙区。"
看着两人走向后厨的背影，张员瑛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奶香，是金秋天正在调试新的咖啡配方。她端起一杯刚做好的拿铁，抿了一口，却觉得今天的咖啡格外苦涩。
"店长？6号桌的客人说想见您。"金志垣拿着点单本走过来，压低声音说，"好像又是您的粉丝。"
张员瑛整理了一下围裙，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走向6号桌。这是她最擅长的部分——与顾客互动。漂亮的脸蛋，高挑的身材，出众的口才，她总是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这也是为什么这家分店能在短短数年间成为市内人气最高的咖啡馆之一。
"您好！我是店长张员瑛，今天的餐点还满意吗？"她双眼发亮地合起双掌，给人一种全心全意地服务自己的感觉。
"真的是美女店长！"一桌子的女高中生里面有人激动地站起来，"姐姐，我在ins上看到今天有新甜品推出，特地从江南区带朋友过来尝尝！"
张员瑛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太感谢了，我们今天还来了一位新的烘焙师，"她听见自己说，"相信以后的食物素质会让大家更满意的。"
───
二、
临近情人节的咖啡馆格外忙碌。金秋天调试着新一批咖啡豆，浓郁的香气弥漫室内每处角落；安俞真在厨房准备着新菜单的样品，直井怜忙着布置充满爱心的装饰。张员瑛站在收银台后，趁着空档审视限时活动的计划书和进度表。
"店长？"金志垣拿着新打印的菜单走过来，"贤瑞已经弄好情人节限定甜品咯，要去尝尝吗？"
张员瑛点点头，接过菜单。粉色的封面上印着"Love is in the air"的字样，旁边还画着可爱的心形马卡龙。她翻开菜单，看到李贤瑞设计的甜品：心形草莓慕斯、玫瑰马卡龙、巧克力熔岩蛋糕......每一款都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她的目光悠悠地流转到后厨，透过玻璃窗看到李贤瑞正在专注地裱花，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
忽然间，李贤瑞像是接收到心灵感应般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张员瑛迅速移开了视线，却听到后厨传来一声轻呼。
"怎么了？"她走过去查看的速度比店里任何职员都要快。
"没事，"李贤瑞甩了甩手，"刚才裱花袋破了，奶油溅到手上了。"
张员瑛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腕查看，熟悉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
"我没事的，"李贤瑞轻声说，"要尝尝新做的马卡龙吗？"
张员瑛还没反应过来，李贤瑞已经将一个橘色的马卡龙递到她嘴边。她下意识地低头去咬，却在唇齿碰到马卡龙的瞬间，舌尖不经意地擦过李贤瑞的指尖。
两人同时僵住了。
空气仿佛急速凝固，后厨里只剩下烤箱运转的机械声。张员瑛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能清晰地看到李贤瑞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对、对不起，"李贤瑞慌乱地收回手，"我不是故意的......"
张员瑛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想起她们第一次约会时，李贤瑞也是这样，因为太紧张把冰淇淋蹭到了鼻尖上。那时候她笑着要伸手帮李贤瑞擦掉，对方红了脸却还是乖乖地凑过去。
"很好吃，"张员瑛轻声说，"甜度刚刚好。"
李贤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我还担心你会觉得太甜......"
"不会，"张员瑛又咬了一口马卡龙，"比以前进步很多。"
李贤瑞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因为......想让你尝到最好的。"
张员瑛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她看着李贤瑞低垂的睫毛，突然很想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店长，"金志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外面有客人想和您合影！"
张员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好，马上就来。"
走出后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李贤瑞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脸颊绯红。
张员瑛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
───
三、
张员瑛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把注意力从李贤瑞身上移开。
"店长，"金秋天一边擦拭咖啡机一边说，"您今天已经往烘焙区看了二十一次了。"
张员瑛差点打翻手中的咖啡杯："哪有这么夸张？"
"千真万确哦，"直井怜凑过来，晃了晃手机，"我都记着呢。"
张员瑛翻了下白眼，听见后厨响起一阵笑声。她转头看去，李贤瑞正和安俞真有说有笑，脸颊上沾着一点面粉，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一瞬间，张员瑛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心血来潮地走过去，李贤瑞正小心翼翼地往蛋糕上撒可可粉；见她来了，便切下一小块，用叉子叉起递到她嘴边："尝尝看？"
张员瑛张嘴咬住，浓郁的咖啡香和奶香在口中化开。她刚要开口称赞，却看到李贤瑞很自然地用同一把叉子切下一块送进自己嘴里。
"嗯......咖啡味好像还不够浓？"李贤瑞皱着眉头说，"我再调整一下配方。"
张员瑛返回店面的时候，她的员工们正围在一起窃笑。
"大家发现没有，"金秋天一边拉花一边说，"贤瑞每次做新品都会让店长第一个尝。"
"而且用的都是同一把叉子，"安俞真补充道，"间接接吻哦～"
"你们就不能专心工作吗？"张员瑛露出一个略带威胁的微笑打断了众人的闲聊。
───
四、
接下来的日子里，同事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总是有意无意地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店长，贤瑞需要您帮忙试吃。"
"贤瑞，店长想学做甜点呢。"
"店长，贤瑞在后厨出事了！"
最后一条让张员瑛几乎是冲进了后厨，结果发现李贤瑞好端端地站在那儿，旁边摆着一盘刚出炉的曲奇，不过是伴随着一股焦糊味的。
李贤瑞用烤盘遮住脸，只露出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对不起，我好像搞砸了......"
张员瑛忍不住笑了，"没事，"她轻声说，"我来帮你。"
她们一起重新准备材料，李贤瑞负责搅拌面团，张员瑛则在一旁准备模具。空气中弥漫着黄油和糖粉的香甜气息，两人的手时不时碰在一起。
"店长对贤瑞真温柔呀，"金志垣透过玻璃窗偷看，对旁边的直井怜小声说，"明明平时绝不轻易放过犯错的人。"
直井怜点了点头："看来有戏呢。"
───
五、
下午茶时间，李贤瑞踮起脚尖去够橱柜上的糖罐。
"我来吧。"张员瑛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伸手就要去拿糖罐。
因为身高差的关系，她几乎把李贤瑞压在了柜台上。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张员瑛能清晰地闻到李贤瑞发间的香气。
"店长......"李贤瑞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咳咳！"金志垣突然出现在门口，"打扰一下，外面又有客人找店长了。"
张员瑛猛地后退一步，糖罐差点掉在地上。
"抱歉，"她若无其事地说，"我这就去。"
离开的时侯，她瞥见直井怜端着托盘经过，对着李贤瑞说道："加油哦，贤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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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翌日早晨，李贤瑞站在咖啡机前发愁。这固然不属于烘培师的职责范围，但她希望尽量掌握店内不同岗位的运作。
"店长，"她鼓起勇气叫住路过的张员瑛，"能麻烦您教我用一下咖啡机吗？"
张员瑛爽快地点了点头，走到李贤瑞身后。高出8厘米的她很自然地就能圈住李贤瑞，双手覆在对方的手上。
"这里要这样按，"她轻声说，呼吸拂过李贤瑞的耳畔，"然后慢慢拉动这个手柄......"
李贤瑞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哦？"安俞真拎着食材经过，吹了声口哨，"店长和我们的新同事关系真好呢~"
张员瑛急忙后退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柜子。
"小心！"李贤瑞及时扶住她的腰，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这一次，张员瑛没有立即离开。她看见李贤瑞眼里流露出真诚的担忧，突然很想吻上去，但最终只是故作镇定地道了谢。
金秋天看着她的背影，对安俞真说："赌一杯拿铁，她们会在月底前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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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情人节前一晚、咖啡馆打烊后，六人围坐在最大的卡座里，桌上摆满了各种策划方案和样品。
"来吧，"安俞真忍着笑，"现在请大家分组模拟客人们明天会得到的游戏体验。第一轮游戏是这样的，数三声后指出自己最喜欢对方脸上的哪个地方。"
张员瑛注意到李贤瑞也在偷偷看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迅速分开，结果不出所料被分到了一组。
"准备好了吗？"金秋天伸出指头计时，"一、二、三！"
张员瑛和李贤瑞同时伸出手，张员瑛的指尖轻轻点在李贤瑞脸颊的痣上，而李贤瑞的手指则停在张员瑛的泪痣上。
"哇～"众人起哄，"这么了解对方呢。"
张员瑛和李贤瑞感觉脸上一阵发烫，她们记得以前总说这两颗对称的痣是命中注定的证明。
第二轮是抽选人气爱情电视剧的经典场面进行模仿。李贤瑞抽到了张员瑛最爱的《来自星星的你》。
"我要演千颂伊！"张员瑛兴奋地站起来，模仿着全智贤的招牌动作。
李贤瑞忍不住笑出声："那我就是都敏俊教授了。"
当她们演到千颂伊在雪地里对都敏俊说"我爱你"的经典场景时，李贤瑞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张员瑛距离自己咫尺不到的容颜，按捺下想要直接吻上去的冲动。
"最后一轮，pocky game！"安俞真兴奋地宣布。
张员瑛和李贤瑞面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一根pocky。随着游戏开始，两人慢慢咬向中间。张员瑛和李贤瑞都看得到对方微微颤抖的睫毛，并且闻到淡淡的香水味。
就在pocky快要断掉的瞬间，旁观的四人中不知是谁先伸手把她们按在一起，两人就此唇瓣相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张员瑛能清晰地感受到李贤瑞温软的双唇。这个吻很轻，却让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当她们分开时，两人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张员瑛拿起那对情侣戒指，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贤瑞，我想......"
"结婚戒指要戴在无名指上哦，"李贤瑞笑着伸出左手，"你愿意吗？"
张员瑛小心翼翼地握住李贤瑞的手，将戒指缓缓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李贤瑞也拿起另一枚戒指，轻轻套在张员瑛手上。
"我一直都忘不了你，"李贤瑞轻声说，"这块手表，我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我也是，"张员瑛抚摸着腕上的手表，"其实每天都在想你。"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周围的欢呼声和掌声仿佛都变得遥远，此刻她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所以，"金秋天举起咖啡杯，"我们的情人节活动就这么定了。每对情侣都可以参加游戏，赢得最高积分就可以获得限量版情侣戒指。"
"参与奖是巧克力，"直井怜补充道，"当然，是普通版的。"
众人哄笑起来。张员瑛看着身边笑容灿烂的李贤瑞，悄悄握紧了她的手。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