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在嘴唇触碰的那一刻，马尔福的身体似乎被冻住了。
赫敏刚碰到他的嘴唇，就意识到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也没多想，不知道在这之后应该干什么。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毁了一切。但马尔福似乎回过神来了。
他突然向前倾身，差点让赫敏失去平衡，但他用手臂搂住了她，将她紧紧压在身上。他一只手抓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急切地将她从腰部拉近。他的嘴唇温暖急切，每个动作都充满渴望。很明显，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和赫敏不一样。马尔福急切地向前探着，将她的脸微微倾到一侧，以便获得更好的角度。他张开嘴，用牙齿咬住她的下唇，急切地亲吻她。
赫敏后退，喘着气。
“天呐，”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心脏因肾上腺素和其他某种东西而怦怦直跳。某种热乎乎的东西在她的下腹部卷曲，她用颤抖的手捂住嘴。
马尔福胸膛起伏，脸颊泛红，嘴巴微微肿胀。他透过半闭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她，然后又向前迈进，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赫敏感到困惑和不知所措，惊慌地后退了几步。
这让他僵住了，他也惊慌后退了一步。
“该死，”他喘着气，声音嘶哑。她从未听过他骂人。“对不起——你还好吗？真抱歉——”
赫敏是主动的那个人，她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当然也没有准备好迎接马尔福的强烈反应。这似乎指向了她所想象的纯洁亲吻之外的事情，指向了她完全不熟悉的肉体欲望。
赫敏慌了。她幻影显形回到城堡，把马尔福留在后面。
她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感，它们陌生、令人困惑。赫敏坐在门口，一动不动。她听到马尔福回到他的房间——听到他来回踱步的声音，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然后他轻轻地敲了敲连接他们房间的门。
赫敏开了门。马尔福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好像在表明他不会冲上前来。
“你还好吗？”他用低沉、平稳的声音问道。
“是我的错，”赫敏说道，双手绞在一起。“我是——我是那个吻你的。”
“不，”马尔福坚定地说。他看起来很震惊，但听到她还愿意和他说话，似乎松了一口气。“你——那是你的初吻。我不应该——我失去了理智。我比你年龄大，有足够的经验控制自己。”
赫敏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在他温柔的眼神下，她感觉心率也慢了下来。
“我吓到你了吗？”他温柔地问道。
赫敏看着她的脚。
“只有一点点，我只是不知道会这样。”
“并不总是这样，我很抱歉。”
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想我应该——回西港。我可以安排一个守卫来代替我。”
“什么？不！”
马尔福的嘴紧闭着，没有争论，似乎想让她做出决定。赫敏紧张地摆弄着她的袖子。一个想法在她脑中盘旋不去，但真到了嘴边却又紧张起来。
“德拉科...”她停了下来。
“告诉我吧。”
赫敏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
“你能教我吗？如何接吻？”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只是——它感觉很好，”赫敏迅速说着，打断了沉默。她控制不住地脸颊红起来。“我是说，我认为你非常擅长。而且，熟悉这种事情对我有帮助。你不认为吗？如果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呢？如果一个追求者试图吻我，我却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恐慌呢？”
马尔福吞咽了一下，给了她一个奇怪而痛苦的眼神。
“我不认为我能做到，”他说。
赫敏的脸沉了下来。
“只是...我很担心，”她小声说道。
马尔福的表情变得关切起来。
“你担心什么？”
“如果我们没有听到王子的话，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会发生什么呢？”她问着，声音充满焦虑。“他可能是我的初吻，我不想——我不想从那样的人那里了解事情。我知道你会照顾好我的，德拉科。我相信你。”
马尔福看着她，下巴动了动，看起来很矛盾。
“我不知道——”
“求你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闭上了眼睛。赫敏知道他会屈服的。
“只是——只是接吻，对吗？”马尔福紧张地问。
“是的。是的——只是接吻。”
“就一次？”
“是的，好吧，”她停顿了一下。“就一次。”
赫敏沉默了，她的大脑正告诉她，或许她不想只吻马尔福一次。
“现在？”
赫敏太害羞了，无法大声答应，说出她想现在就做。她转过身去，坐在床边，希望他会跟着她。两人沉默了一阵子，但他跟上来了，僵硬地坐在她身边。她动了一下，为他留出空间。
“你能告诉我我们在做什么吗？”她紧张地问。
“是的，当然了，”他说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睁开。“你能——你能靠近我一点吗，亲爱的？”
赫敏脸红了，但还是靠近他，直到她的大腿贴着他。他...身材很壮硕。
“很好，”他轻声说道，“到目前为止，这样可以吗？”
“可以，”她立即说。他的气味——温暖、有些香料的感觉、舒缓——环绕着赫敏。一切都很完美。
“我...我可能会先试着握住你的手，”他轻轻地说。“就像这样。”
马尔福慢慢地把手放在床上，直到他的手指碰到她的手指。他用拇指在她的皮肤上揉了一个柔软的圆圈。赫敏的呼吸变得急促。
“如果你不喜欢——和你在一起的人——你应该把手拿开，”马尔福轻声说道。
“好的，”赫敏说，小心翼翼地保持静止。
“好吧，”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我觉得进展很顺利。”
他歪着嘴对她笑，赫敏也咯咯笑起来。
“然后...”
他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放在她脸上。他把一缕乱发塞在她耳后，然后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会摸你的脸，”他轻声说。“因为它看起来很漂亮、很柔软。”
赫敏要喘不过气来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等待他继续。
“然后我会想着吻你，”他低声说道，慢慢靠过来。他们的脸很近。“我可能...有这个念头很多次了...”
他的嘴唇与她的嘴唇相遇，烟火在赫敏的胸中爆炸。
它们是如此温暖和柔软，轻轻地拂过她的嘴唇。他吸了一口气，压得更紧一些。两人的嘴唇仍贴着，他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赫敏向前倾斜，更紧地靠在他身上。他闻起来很香。
他们这样保持了几秒钟。马尔福稍微调整了一下，轻轻地把她的脸转向一边，在更深地按压和轻轻擦过之间交替。最后，他向后退，让他的手从她的脸上落下。
“噢...”赫敏喘着气，梦幻般地看着他。“哇。”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是吗？”
“是的——是的。”
“很好，我们的第一次接吻应该是这样的。”
赫敏本来打算在诺克瑟姆住一周，但考虑到‘王子事件’，她觉得有必要大幅缩短这次旅行。她无法忍受在听到那段话后这么快就见到雅各布王子，更不用说坐在他旁边参加一场漫长的正式晚宴了。
她留下了一张简短的便条，表示她对两人的配对失去了兴趣，并为突然的变化道歉。中午前，他们再次坐上马车，向山下的海岸驶去。下一个目的地是哈洛夫特王国，距离这里有两天的路程。
赫敏打开了母亲寄来的信件，信中详细介绍了她的追求者。在哈洛夫特，她将拜访一位她从未见过的王子。这是一个小王国，但地理位置优越，靠近大海——她的父母将其列为第二优先，仅次于更广阔也更强大的诺克瑟姆。
但是，尽管她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事情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仍萦绕在心头。
马尔福安静地坐在她对面。那天早上他什么都没说，两人也没指出发生的事情。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脸颊微微泛红。红晕与他笔挺的军装和整齐的发型相结合，意外地很吸引赫敏。
几个小时过去了，或许可能只有十五分钟。赫敏判断不出时间过了多久，只感觉很不安，一股陌生的温暖却沮丧的感觉涌上心头。
“德拉科？”她最终问着。
“怎么了？”
“去哈洛夫特需要多长时间？”
她其实知道答案，只是想找个借口打破沉默。她需要听到他的声音。
“两天，我们明天下午到。”
“我们今晚住在哪里？”
“我们会在日落前到达客栈。”
再次陷入沉默，但马尔福现在至少在看着她。
“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她焦虑地问。
他的目光柔和了。
“没什么。你听起来很担心。亲爱的，你还好吗？”
听到这个昵称，她的心跳变快了。她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将目光移到他的嘴唇上。
“嗯...”
或许再吻他一次也没什么不对？她可以多练习一下。
马尔福在座位上挪了挪，她想知道他是否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许——一次还不够，”她最后说着，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他抽搐了一下下巴。“我们可以...？”
“我们要在车厢里坐很久，赫敏，”他沙哑地说。
“没关系，”她慢慢地说，有点困惑。马车旅程的长短重要吗？“我喜欢吻你。”
马尔福浅笑了一下。
“我也喜欢吻你，”他说。“但我们不能就...”
赫敏靠近他时，他停了下来，眼神充满了希望。她爬到他旁边的座位上，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求你了？”
他叹了口气，无力地笑着。赫敏也笑了。
马尔福低下头，将两人额头碰在一起，停留了一会儿，靠在她身侧。
“只是一点点，好吗？”他低声嘟囔。
然后他的嘴又吻上她的。赫敏发出一声愉悦的喘息声，对于两人目前的状态如释重负。
亲吻缓慢甜蜜，就像前一天晚上一样。马尔福小心翼翼地，动作温柔、柔和。他的嘴一直闭着。夜市上接吻的记忆悄悄爬上赫敏的脑海，当时他张着嘴，强势地咬着她的下唇。
光是想到这个，赫敏就不安地扭动着。她试图保持安静，不想让他觉得她害怕了。
这次亲吻持续了很长时间。
她认为这主要是她的功劳。每次感觉他往后退，她便急切地向前移动，甚至大胆地把手放在他的胸前来稳定自己，防止自己歪过去。他的胸部温暖而坚硬，肌肉在她的触摸下微微移动。
她后来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在整个马车旅程中，他们断断续续地接吻。有时候，她会时不时地往后退，只想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一会儿风景。大约过一个小时，也许没到一个小时，她又会再次把脸转向他，无声地要求更多。他总会遂她的心意。
两人都没有谈起这件事。他们可能会在亲吻之间聊些其他事情，但似乎都不愿意谈起正在发生的事情。赫敏试图不去想这件事。她告诉自己，这很好，很合理。
他们的吻在傍晚变得有点不同。
赫敏试图集中注意力学习亲吻，她提醒自己，这些课程的重点是学习。带着学术意识，她意识到接吻似乎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惯性，如果不变得更亲密，就很难继续下去。
例如：马尔福在旅程的前半段一直小心翼翼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但到了黄昏时分，他似乎无法抑制自己，握住了她的下巴，托起了她的后脑勺，将她轻轻地推向自己。同样，他一开始亲吻时很安静。但在几个小时后，他开始发出一些小声音。比如沉重的呼吸声，或者低沉沮丧的闷哼声。不过，他总会很快止住，赫敏想知道这是否意味着接吻时发出声音是不礼貌的。她以后会问他。
“我需要——洗个澡。”到达旅馆时，他说着，看起来很紧张。“吃晚餐的时候我去找你好吗？我只需要几分钟。”
“当然了，”赫敏说着，环顾四周，寻找饭店。“我饿了。”
“天呐，我也是，”马尔福低声说。
他们把包递给仆人，进去和店主说话。店主是个漂亮的红发女郎，感兴趣地看着马尔福，让赫敏非常不爽。
“请给我们两间房间，”他说。
旅馆老板一直用眼角打量赫敏。当她听到他们想要两间房间时，笑了起来。
“当然了，”她打开客人名单。“让我来看看。”
赫敏耐心地等待着，女人用手指沿着页面查找空房。她翻到下一页。
“嗯，”她皱着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