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計畫
跩哥·馬份倒扣了他的酒杯,把它摔到了桌子上。
「這是第6杯!你們這些蠢貨快點追上吧。」
當喜多·諾特向馬份的方向伸出中指時,布雷司·剎比哼了一聲。
「我們有些人只是喜歡享受我們的威士忌而已。」 布雷司優雅地啜飲一口。
「這酒根本不是拿來啜飲的。」跩哥搖搖頭。
「幹你媽的,」提著瓶子的喜多說。「這可是18年份的歐登好嗎。」
「這就是我要說的。」
「你知道你有時候真是個該死的混蛋。」 喜多惡狠狠地瞪了跩哥一眼,但隨後又迅速地吞了兩杯。「好了,我追上了。剎比?」
「好吧。」 布雷司將酒灌進嘴裡,又倒了一杯。「開心了?」
「好吧,我們應該說『不那麼丟臉』,而不是『開心』。」跩哥說。過去一個禮拜,他完全沒有心情度過一個坐在柴火邊慢慢地喝一兩杯那樣悠閒的夜晚,就好像他們是他們該死的父親一樣。他只想喝醉。喝到爛醉如泥,喝到掛,好暫時忘了自己的生活。
他知道他強制回到霍格華茲的第八年將是一件該死的苦差事。他在戰爭期間的不道德行為,他父親的公開審判和緊接的阿茲卡班判刑,外加學校裡很多人都非常討厭他的事實,這真的只能是一場長期的惡夢。
但這禮拜,將史萊哲林魁地奇隊搜捕手位置敗給一個無能的三年級生這件事,可以說幹他媽的去死了。他再次倒滿杯子,讓滑順的液體流進喉嚨。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和喜多鬼混——其實還滿不錯的。
喜多清了清喉嚨。「好了,蠢貨們。現在是玩小遊戲的時間了。」 跩哥注意到他的朋友說話開始含糊不清,並對自己哼了一聲。喜多雖然不勝酒力,但至少他很有趣。
「請不要提到『性、婚姻,還有謀殺』,拜託喜多,我們不是四年級學生。」布雷司嗤之以鼻。讓跩哥感到好笑的是,喜多突然閉上了嘴,把眼睛轉向一邊。
「啊,不。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坐起身來,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誰在乎結婚和殺人的部分?」
「如果你想知道我最想幹誰,那很簡單。」 布雷司舉起一隻優雅的手開始倒數計時。「1.衛斯理、2.凡、3.綠茵。」
「哪一個?」 跩哥問道,想起了漂亮的綠茵姊妹:八年級的月桂和六年級的翠菊。
「當然兩個都是,最好是一起來。」 布雷司的笑容非常野性。
跩哥翻了個白眼。 不出所料。
「衛斯理是你心中的第一,對嗎?」 喜多問道,看起來對這個想法感到不安。
「她的身體很瘋狂,我喜歡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當然,幻想她讓我勃起使得一切變得更加甜蜜。」 布雷斯對喜多微笑,喜多試圖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失敗了。布雷司開始大笑。
「好吧,你他媽的閉嘴,剎比。」 喜多從鬆軟的扶手椅站起來,重新倒滿了杯子。「無論如何,我實際上有一個不同的問題。」
「說吧。」跩哥說。
喜多對著他的兩個朋友傻笑著。「霍格華茲有史以來最大的挑戰。」
跩哥皺起了眉頭。他在說什麼?
布雷斯看起來同樣困惑,所以喜多詳細說明。「那些永遠不會和我們上床的女孩!衛斯理實際上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們都渴望和她上床。」
「不是我們所有人。」跩哥說。
「所有男性生殖器正常運作的人都渴望和她上床,」喜多澄清道。「但是她會允許我們嗎?波特的前任?來自衛斯理家的葛來分多明星追捕手?而且她很漂亮,所以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是你說的。」 布雷司得意地笑了。
「事實上,我認為月桂也可能屬於這一類,」跩哥沉思道,對這個話題開始熱情起來。「那個冰之公主的事?而且我覺得她可能會為另一支球隊效力,潘西曾經暗示過。」 布雷司的呻吟聲伴隨著難以抑制的慾望。
「勒格朗!」 喜多大喊一聲,所有人都點點頭並發出呻吟。碧翠絲· 勒格朗是史萊哲林的七年級學生,她非常富有,一年中只在霍格華茲上幾個月的課程。她與一位來自德姆蘭的年長男孩訂婚,對方似乎是某個伯爵。
「即使對我來說,也無法做到。」 布雷司搖搖頭。「我認為我們已經找到冠軍了。還有比她更難搞上床的人嗎?」
跩哥欲言又止,因為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宏大的計畫。這計畫能成功嗎?他認為可以。他臉上露出笑容,說:「我知道誰更難搞。」
「誰?」喜多問。
「格蘭傑。」
「我幹,我不敢相信我們竟然忘記她!」喜多口齒都不清楚了。「她永遠不會讓我們任何人進入她珍貴、嶄新的內褲十英尺以內。並不是我不想,」他色瞇瞇地說。「但沒錯。那是不可能的。」
「你說不可能?」 跩哥把頭偏向一邊,看著他醉醺醺的朋友。「你敢打賭嗎?」
喜多的眼睛亮了起來,布雷司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
「你的條件是什麼?」 喜多問。
「如果我能證明我在雙方同意的時間點上幹了格蘭傑,你就把明年夏天魁地奇世界杯的包廂給我。」 奇怪的是,馬份家的包廂是魯休思判刑時被魔法部「沒收」的東西之一。
「幹,這值一萬加隆啊。」 布雷司一貫的冷靜動搖了。
「嗯。」 喜多旋轉著杯子裡的液體,凝視著遠方。「我冒著區區一萬加隆的風險,就為了看著你被學校裡最厲害的書呆子拒絕了?且剛好她的魔杖手也很優秀,可能會在這個過程中對你的蛋蛋施咒?我想說,這其實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條件。」
跩哥點點頭。自從老諾特死後,喜多就開始大肆揮霍家族的巨額財產。
「我不知道,喜多。」 布雷司搖搖頭。「這很冒險。我的兄弟技術高超。看看他有多少崇拜者,儘管他是前食死人敗類。而且他剛剛被指派為格蘭傑的魔藥學搭檔,所以他有機會。」
跩哥假裝骯髒地看了布雷司一眼。布雷司舉起雙手微笑。
「好吧,那我們就讓事情變得更難吧,」喜多說。他指著跩哥。「你不僅要和格蘭傑上床,還必需讓她愛上你。你要帶她出去約會,讓她臉紅……讓她同意和你一起去參加冬季舞會!」 他的眼睛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跩哥瞇起眼睛,他希望這是一種令人信服的懷疑方式。「你瘋了,喜多。」
「不,不!」 喜多已經跳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動。「那我就讓你覺得值得吧。額外的5千金幣。如果她和你一起去舞會,並且——在舞池上親吻你,必須讓全校的人都看到。當然你也必須和她上床。」
「那如果我輸了呢?」
「喔幹,我不在乎。你的羞辱就是我的獎勵,」喜多咯咯笑道。
跩哥得意地笑了笑,然後坐下來,讓沉默逐漸消失,他似乎在思考這些條款。最後,當喜多開始語無倫次時,他抬起頭,伸出手說:「那麼比賽開始。」
「是的……」喜多跳了一小段勝利的舞蹈,拿著威士忌酒瓶,並晃動著杯子裡的液體
。
「今年變得更加有趣了。」 布雷司的潔白牙齒在他金色的皮膚的襯托下閃閃發光。「好吧,夥計們。我們來討論一下細節。」
~oOo~
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十五分鐘,跩哥在魔藥學實驗教室門口徘徊。他知道格蘭傑喜歡早點到那裡「安排她的工作空間」,正如前一天史拉轟讓他們成為搭檔時她一板一眼地地告訴他的那樣。他當時翻了個白眼,但私底下其實很欣賞這種井然有序的安排,以及他們如何能夠立即投入到作業中,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弄得亂七八糟。
他也很高興能和一個真正有能力的人一起工作。他們的安眠劑絕對是完美的:珠光般的藍色,飄散著幾縷薰衣草香味的蒸氣。他們光是聞著就開始打哈欠。
史拉轟非常高興,他立即將其裝瓶並偷偷地存放在上鎖的辦公桌抽屜裡。跩哥毫不懷疑他會匆忙跑到活米村的藥房那裡把它賣掉。從格蘭傑皺起的眉頭來看,她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但當他對她揚起眉毛時,她聳聳肩,嘀咕道:「別管他了,他可能需要錢。」 跩哥對此感到有點驚訝。
他踱著步,像老鷹一樣注視著走廊。她最好別遲到。他的整個計劃都取決於這次談話,而且他想不出還有其他不顯眼的方法可以等到她獨處的時候。今天他必須和她談談,以便一切都能順利進行。
跩哥為這個天才計畫而輕聲地笑了起來。他不是白痴,如果沒有處於有利地位,他絕對不可能會同意喜多的賭注。而能讓他得到優勢的關鍵……
昨天的魔藥課結束後,格蘭傑建議他們在圖書館見面,討論他們將為冬季學期的作業準備了那些備案。在魁地奇選拔賽結果公佈後,跩哥不想待在史萊哲林交誼廳附近,所以他提前抵達並參加了一場非常有趣的談話。
格蘭傑正和衛鼠理坐在一起,惱怒地提高了聲音,所以跩哥很自然地停下腳步,轉而躲到書架後面偷聽。
「他該死的和我分手了,就是這麼回事!」格蘭傑聽起來更像是憤怒而不是受傷。「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不是我先提的。該死的廢物。」
「什麼鬼!為什麼?」
「他不想讓我們『在學校和正氣師訓練期間分心』。什麼狗屎屁話。他只是想亂搞而已!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不管他和哈利去哪裡手上總是掛著一堆蕩婦,跪在他們腳邊就只是為了索要簽名或合照。」
天啊,格蘭傑。跩哥咧嘴一笑。
「與此同時,我仍然掛著這個書呆子的名聲四處走動。好像我是性冷淡,還是榮恩的小嬌妻一樣,因為他會發怒導致沒人想接近我。該死的。」
格蘭傑非常憤怒。跩哥不得不承認,這讓他感到興奮。
衛鼠理發出安撫的聲音,但也認同她的話。這對她來說並不容易。波特現在基本上就是巫師版耶穌。跩哥慶幸自己——魔法部規定的麻瓜研究課程在對比這件事上很有成效。
但格蘭傑仍在咆哮。「——而今天,就在我們進行『讓我們休息一下』談話之後的兩天,就在他和我分手之後,他就和一個超級人形奶牛出現在《預言家日報》上面!」
跩哥不得不咬著嘴唇才能不笑出來。他看過那張照片──昨晚深夜,衛鼠理和一些妓女走出夜店──那個女孩的胸部大得令人髮指。衛斯理真的太好懂了。
「天哪,我希望我能找到一種方法,把他臉上那愚蠢的笑容抹掉。」格蘭傑咆哮道。「如果你對我如何報復他有任何想法,請告訴我。」 跩哥聽到衛鼠理笑著說再見,然後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所以他等了一會兒,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到轉角處。
格蘭傑的問候非常友好,儘管仍然有點緊張,但他們相安無事度過一個小時,一起安排他們的作業,她甚至在他離開之前說「和他一起工作還不錯」。
因此,當喜多自以為想出他的小遊戲時,一個完美精心策劃的計謀就碎片般的浮現出來,然後拼成一個美麗的拼圖。
跩哥不是一個會放棄這樣大好機會的人。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腳步聲,抬頭看到格蘭傑大步穿過走廊,低頭盯著一本筆記本,一頭捲髮彈跳著。當她走近時,他躲在身旁的盔甲後面看著她前進。當她經過他身邊時,他如同搜捕手般迅速地伸出手(看吧,他應該加入他媽的球隊),將她拉進無人的壁櫥並繳械她的魔杖
一番掙扎後,她用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腳背上,然後才掙脫出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她猛地轉過身,「馬份,你在做什麼?」 她滿臉髒汙,呼吸急促。
跩哥當然無法立即回復,因為他的腳和腿的內側傳來劇烈的疼痛,所以他只能瞪著她,然後用單腳在原地跳來跳去。而她則嘗試開門,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她就要尖叫了。
「黏著咒。靜默咒。」他彎下腰揉搓自己的足弓,勉強咕噥道。「看在該死的份上,格蘭傑,你差點讓我終身殘廢!」 當她交叉雙臂並開始跺腳時,他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她。
「這是你應得的。你到底在做什麼?從走廊上抓女孩子?」
「才不是什麼女孩。只有你,」他氣喘吁籲地說。「我有一個提議要給你。」
她瞪大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她臉頰上的髒污變得更黑了,跩哥忍不住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不是那種提議,格蘭傑。梅林,我說話沒那麼猥褻。」
她的眉頭狠狠地皺在一起,咆叫道。「開始解釋吧,馬份,不然我就要嘗試一下我的無杖魔法技術。我先警告你,我之前的試驗成果並不順利。」
「好好好!」 他舉起雙手。「我有機會讓我們聯合起來賺取15,000加隆。」
「我不會幫你釀製黑市魔藥或歡樂靈藥,馬份。我可能需要一些錢,但還沒到那種程度。而且你才剛免於被關進阿茲卡班——你不認為遵守法律是個好主意嗎?」 她用銳利的眼神刺穿他。
「不是那樣的。沒有違法的問題,」他說。「請聽我說完。」他概述了這次打賭的背景,緩和了談話中不那麼令人愉快的話題。
他再次舉起雙手。「我承認,我昨天去圖書館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我知道你想報復衛鼠理。喜多和布雷司都是白痴,忘了禁止我告訴你打賭的條件。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條件來合作,而且我們會成功。甚至可以弄成電影般的愛情故事,你知道預言家日報會愛死這件事。」
格蘭傑的表情從懷疑變成了憤怒(當她發現他竟然偷聽時),再到有點好奇,而她現在正用一種公然的打量眼神看著他。
「條件是什麼?」
「六個禮拜,三次公開約會。我們必須被看到至少兩次接吻或親熱。我們必須提供令人信服的證據證明我們已經上床了。你必須和我一起去參加冬季舞會。而且我們必須讓人相信你已經愛上我,這樣我們才能得到額外的5千加隆。喜多提到你在舞會上親吻我當作例子。」
當跩哥說完之後,他幾乎可以看到格蘭傑的大腦正在快速運轉。
她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這聽起來很合理。但是我們需要對此進行計劃,馬份。我不會讓自己事到臨頭才想辦法或即興發揮。我們將會有一個大綱,一個時間表,在某些情況下還有一個劇本。」 她在手指上數算這些物品。
「我同意。我喜歡萬全的計劃。」 跩哥說。她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不過,」他輕點著下巴,「我想我們今天可以在魔藥課上可以表現得友好一點——事先烘托一下氣氛。」
她又點點頭。「好吧,可以。這是一個好主意。而且我其實上很喜歡和你一起工作,所以這很有幫助。」
跩哥對這個小小的讚美感到高興,他為此感到震驚。
「哦。」 他咳了一聲。「還有一件事,關於我們最後的分手。」 她疑惑地看著他。「你必須當甩了我的人。我不會在我的過錯清單中加上『傷了黃金女孩的心』。所以你必須扮演壞人——或者至少告訴大家這是你的決定。」
她抬起下巴。「我喜歡這個主意。這對建立我的新形像很有幫助。傷了性感火辣的史萊哲林王子的心。」
他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 所以她認為他很性感……
她也微笑著,他們互相凝視了一會兒,然後跩哥突然意識到他們在一個安靜的壁櫥裡站得很近。他嚇了一跳,後退一步,把魔杖還給她,並伸出手。「成交?」
「成交,」她確認道,緊緊握住他的手掌。「接下來我們應該在哪裡見面制定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