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比如说，七不是最有魔力的数字吗，七个——？”
眼前的场景又回到了校长室，哈利瞪圆了他的绿眼睛，几乎是用尖叫一样的语调喊着：“七个——？所以，伏地魔可能做了七个魂器——？”
“不，我想，是六个魂器，加上一个本体，总共是七个。”邓布利多注视着哈利，沉思着说。西弗勒斯和斯内普都知道邓布利多做出这个判断的理由——灵魂分裂的上限是魂器和本体一共八个，如果伏地魔真的计划做出七个魂器，那么算上他不知情分裂到哈利身上的灵魂碎片，其实已经超出了上限，如果是那样的话，原来时间线上的伏地魔在把纳吉尼做成魂器之后就会直接因为灵魂崩溃而死亡，也就不会再有后面那么多的悲剧了。
“六个……那也一样很多……”哈利皱着脸说，“我们上哪里去找它们呢？”
“不用担心，哈利。”邓布利多笑了，“在你加入之前，我们已经找到了好几个——不过现在，即使是对最有活力的小格兰芬多来说，也已经到该睡觉的时间了。”
他哪里还睡得着！哈利连忙就想拒绝，但是斯内普在旁边冲他露出了一个十足邪恶的笑：“当然了，如果我们的救世主自大到以为世界的运转根本离不开他，不肯乖乖地回到他的寝室里去的话，他卑微的老教授也是不介意再多给格兰芬多扣三十分的。”
可恶的老蝙蝠！又拿学院分威胁他！
邓布利多适时地发出了一声心碎的叹息。
哈利委委屈屈地被送出了校长室，旁边是黑着脸的被校长用同样的理由送出来的西弗勒斯，两人结伴穿过黑漆漆的走廊，哈利还是忍不住问：“西弗勒斯——我妈妈和斯内普……”
“闭嘴，波特。”小斯莱特林冷冰冰地打断了哈利的话，踏上移动的楼梯，头也不回地往地窖去了。
“好吧，好吧……这么凶，我猜其实你也不知道吧。”哈利望着西弗勒斯远去的背影，嘀嘀咕咕地说，“没关系，马上就要到圣诞假期了，我可以问西里斯去。”
校长室里，斯内普注视着架子上的一排魂器，说：“所以现在，除了波特脑子里的那片，还有一个魂器没被我们找到。”
“按照我们的推测，它就在学校里，很有可能是拉文克劳的遗物。”邓布利多说。
“但是在过去的一个多学期里，我已经把拉文克劳塔楼上上下下都搜遍了，甚至新发现了两个密室和五条密道，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像是魂器的东西。”
“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邓布利多说，“拉文克劳留下的遗物并不多，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她的冠冕。”
“如果你的记性还能用的话，校长，拉文克劳的冠冕已经遗失几个世纪了！”斯内普质疑。
“的确如此。”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为此求助了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夫人——接近两个学期的持续的求助，哦，老实说，任何一个绅士都该为这样失礼的纠缠行为感到羞愧的——我猜她是烦透了我，这才终于愿意说出实情：格雷夫人是拉文克劳的女儿，也正是当年偷走冠冕的人，她在死前把冠冕藏在了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而在几十年前，她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一个英俊的学生。”
斯内普的双手用力地交握在一起。
“汤姆·里德尔。”他声音紧绷地说。
“我想是的。”邓布利多说，“他在校期间几乎所有的异常举动都在我的注视之下，因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年轻的里德尔是在辞去博金·博克商店店员的工作不知所踪以后，才远赴阿尔巴尼亚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并把它做成了魂器。”
“那黑魔王是如何把魂器藏进学校里来的？”斯内普问，“他那时已经毕业了，不是吗？”
“在他极有限地回到学校的时候。”邓布利多说，“比如说，在他进入校长室、向我求取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教职那天。”
斯内普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那么……魂器就不可能藏在拉文克劳塔楼的任何一个角落。”他说，“从校门口走到校长室，不会经过拉文克劳塔楼。”
“我想是的。”邓布利多说着，微微地笑起来，“不如把寻找冠冕的任务交给我吧，西弗勒斯——从校门口到校长室的路不算太短，但相比于我们的时间和一个老人的经验来说，它又显得没有那么长了，霍格沃兹会愿意在某一天把魂器交给一个爱她的校长的。”
“你愿意接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校长。”斯内普嘟哝，“谁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圣诞节假期结束前，笔记本已经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的杂物间里放满了七个星期，于是西弗勒斯把它从架子上捡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回到自己的单人寝室，西弗勒斯翻开这本笔记本，开始往上默写《至毒魔法》的内容——才写了两段，字迹忽然全都隐去了，一行新的文字出现在了空白的纸页上：
“这是禁书区的书，你为什么要抄这个？”
多么迫不及待啊，年轻的黑魔王。
西弗勒斯无声地嘲讽一笑，又用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写道：“你是谁？”
“我叫汤姆·里德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日记的？”
“这是你的日记？”
“第一页写着我的名字呢。”
“看起来是种很神奇的魔法。我是在斯内普教授的杂物间里发现这本日记的。”西弗勒斯写道，“我以为这只是一本可以拿来抄东西的空本子。”
斯内普教授。汤姆在笔记本里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然后继续哄骗眼前低年级的男孩：“你为什么要抄禁书区的书，不能直接借来看吗？”
“把禁书区的书拿出来太引人注目了，不如偷偷溜进去，记下一部分再默写出来看，谁也发现不了。”
哦……
“非常聪明的办法，我猜，你一定对黑魔法很感兴趣，但是老师们不大同意你研究它吧。”汤姆写道。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我也不在乎他怎么想。”孩子的书写里带上了一点愤愤的笔锋。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很熟悉《至毒魔法》的内容，准确来说，因为我当年碰上了一位宽容的好老师，我对禁书区几乎所有的黑魔法书籍都熟悉极了。”
汤姆带着兴奋放下鱼饵：“我非常愿意用我的知识帮助你，我的小学弟，你一定也是个斯莱特林吧，Mister——”
“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很快地写道。
又是斯内普？
“你好，西弗勒斯·斯内普。”新的文字又从纸上渗出来，“我注意到，你和你刚刚提到的斯内普教授是同一个姓？”
“是的，因为我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姓氏。”男孩过分用力的笔划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愤怒，“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谁会相信呢？全英国都没有多少人，巫师就更少了，汤姆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个姓，结果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两个姓“斯内普”的、没有任何关系的巫师？——联想到小斯内普可以到教师办公室里随便拿东西的特权，和他在背包里听到的那段绝对不能算友好的对话，汤姆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完整的猜想。
“那我以后还是叫你的名字吧，西弗勒斯，我们一定会在黑魔法方面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
“看起来，和黑魔王做笔友的代价可不小。”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里，斯内普讥笑着正在喝滋补魔药的男孩，“距离学期结束还有一个月，你可别真的被魂器控制了，某天夜里到密室放出蛇怪来。”
“你觉得我有蠢到那份儿上？”西弗勒斯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假笑，“黑魔王贪婪又警惕，不真的给他点好处，他可不会顺着你的心意走。”
“即使这个黑魔王只有十六岁？”
“……即使只有十六岁，也是我平生仅见的天才。”西弗勒斯的声音因为疲惫低下去，“他在一些黑魔法领域的研究甚至比现在的我更深入，而他本人就像黑魔法一样变化无常——不过好在他依然还只是个学生，我显然已经得到他的喜爱了。”
斯内普模糊地笑了一下：“这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这当然是件好事。”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一个沉迷黑魔法的天才低年级斯莱特林，性格孤僻，道德感低下，有一个‘关系密切且恶劣’的疑似前食死徒的教授，还和打败了黑魔王的哈利·波特是朋友——顺带提一句，这位哈利·波特还是个蛇佬腔——还有比这更好利用的对象吗？我几乎已经可以想到黑魔王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了。”
“啊——为了以防万一，我最好还是去确认一下温室曼德拉草的供应情况吧。”斯内普挖苦，“顺便提一句，我的办公室里有的是滋补魔药，你大可以敞开了喝。”
……
“你回来了，西弗勒斯，对我们的新探索感觉如何？”
“多么强大的咒语，和它相处的每一刻，我都在为它只能在学术上被研究而感到可惜。”西弗勒斯写道，“多么可悲啊，除你之外，我竟然没有第二个人来分享它的美妙了，汤姆。”
“那真是太遗憾了，斯内普教授竟然也无法欣赏吗？你说他手上有个标记，这意味着他以前可是为那位伟大的黑魔王效忠的。”
“黑魔王在我记事之前就消失了，斯内普教授现在是邓布利多手下的老师，谁知道他心里是怎样想的？反正他在表面上可不会允许我玩这些。”
“背弃了黑魔王的叛徒，道貌岸然，装模作样！明明是斯莱特林的院长，竟然投靠了邓布利多！”纸页里渗出的字因为怒气而变得有些潦草，“邓布利多教授在我读书时就不喜欢我，他当然会因为一样的理由继续不喜欢你，西弗勒斯，一个格兰芬多校长总是会压制斯莱特林的，他永远也无法领悟黑魔法的美妙！”
“——看起来，学校里已经没有别的人能重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伟大事业了，西弗勒斯，可以依靠的只有我们两个。”
纸页上的笔锋变得圆滑，西弗勒斯察觉到自己的魔力又在向笔记本里涌去——可是这一次，他用力地甩开羽毛笔，切断了魔力输送的链接。
被控制着完成斯莱特林的伟大事业？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过了好一会儿，西弗勒斯才重新捡起笔，在纸页上写道：“斯莱特林的伟大事业离我有些太远了，汤姆，事实上，我最近感觉不太好。哈利常常说我脸色苍白，我和你聊完天之后总是迷迷糊糊的，上课也听不进去，一点儿精神都没有。我想，我是没有多少精力去完成那些伟大事业了。”
笔记本这次没有再吸收西弗勒斯的魔力，新的文字谨慎地渗出来：“当然，在身体不够健康的时候，谈论伟大事业多少显得有些早了。”
“我想我是和你聊了太久的天了，汤姆。”西弗勒斯无情地再加了一把火，“我几乎把这学年的第二学期全都用在了和你的交流上，你是一个有趣的好朋友，黑魔法也让我很开心，但它似乎开始伤害我的身体了。或许我该去和哈利他们一起待几天，我想，这对我的健康和成绩都会有好处的。”
“西弗勒斯……”
少年黑魔王有些慌张的字迹被西弗勒斯持续的书写打断了。
“真是太可惜了，汤姆，你不知道哈利有多好的天赋，他是个蛇佬腔，他本该会有多么擅长黑魔法呢？如果他也喜欢黑魔法，那我就又能多一个聊天的对象，甚至可以把他介绍给你了。”
哈利·波特。
汤姆磨了磨牙，知道自己不能在小斯莱特林已经起疑心的前提下继续吸收他的魔力了，这也让控制这个男孩去打开密室制造恐怖变成了不可能，但是哈利·波特……这个还是婴儿时就打败了最伟大的黑巫师的孩子，两次遭遇黑魔王却都能死里逃生的幸运儿，和一个来源不明的蛇佬腔，如果能让他也一起身败名裂、或者直接死掉——
“你怎么能确定哈利一定讨厌黑魔法呢？”空白的纸页上，重新变得工整的字迹渗了出来，“他可能都没有接触过黑魔法，或许，在他了解了这些之后，也会和你一样喜欢上黑魔法，然后你们可以一起讨论的话题就也变多了。”
“他可是正义的格兰芬多！”西弗勒斯把格兰芬多这个词用大写字母拼出来，然后在下面用力地划了两条横线，强调着。
“格兰芬多——格兰芬多最喜欢恶作剧和冒险了，不是吗？”汤姆把笔画变得圆润又柔软，让人一看就忍不住信服，“和平年代的黑魔法其实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就像我们斯莱特林的伟大事业，说不定在格兰芬多眼里，只是一场吸引人的冒险呢。”
“所以……？”
汤姆耐心地诱导着：“你的朋友哈利只是还没有体验过斯莱特林的冒险，为什么不带他去试试呢？他一定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男孩的字迹显得有些摇摆和激动：“什么样的冒险？”
“在学校里制造一些小小的混乱，也给可恶的格兰芬多校长和那个据说是斯莱特林院长的叛徒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倒霉，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然后我——然后你和你的朋友哈利就可以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了。”新的文字快速地从纸页里渗出来，每个字母的笔画末端都忍不住向四面八方蛮横地展开，这让汤姆的字迹显得有些狰狞，“听上去有趣极了，不是吗？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会喜欢这个小小的玩笑的。”
“是啊，听上去妙极了！”西弗勒斯面沉似水地写下一行兴奋到潦草的字，“我真高兴能遇见你，汤姆，你总是能想出这些绝妙的点子！快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做？”
“你的朋友是个蛇佬腔对吗？去告诉他，你要和他一起进行一场了不起的冒险，然后把他带到二楼的一间女盥洗室去，我会告诉你具体的地址。”汤姆写道，“到了那里，我会告诉你们下一步是什么的。”
“不能现在就告诉我全部的过程吗，汤姆？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呢。”
“我们当然是好朋友，你不会想把你的好朋友抛弃在冒险的队伍外面吧？”在男孩有些懊恼的注视下，笔记本上极具欺骗性的字迹仍然在往外浮现，“给冒险增加一些悬念，我们会玩得更开心哦。”
宵禁以后，两个男孩在二楼女盥洗室脱下隐形衣，哈利不自然地假装自己对这里一点儿都不熟悉，有些磕巴地说：“这里、这里会有什么冒险呢，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瞪了一眼小格兰芬多僵硬的表情，暗自庆幸魂器没有长眼睛，随后翻开笔记本，写道：“汤姆，我们到你说的地方了，下一步是什么？”
字迹在哈利惊奇的注视下渗了出来：“用蛇佬腔对着洗手台上那个刻着蛇的铜龙头说‘打开’——检验你的朋友是不是真蛇佬腔的时候到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无声无息地给哈利变出了一条蛇，于是哈利顺利地再次打开了密室的入口。
“哇哦——太棒了！”哈利说着，努力把自己的声音变成真的在参与一次冒险那样兴奋——从西弗勒斯的表情上来看，他假装得不错，“我们要从这里下去吗？”
“毫无疑问……”西弗勒斯嘟哝着，把摊开的笔记本垫在身体下面，从管口滑了下去。
经过十几分钟的下落，两个男孩终于落到了地上，西弗勒斯往两个人和笔记本上扔着清洁咒，一边毫无诚意地往纸页上写道：“很抱歉，汤姆，在跳下去的时候压到你了。”
“……没关系。”汤姆强忍着怒气的文字从还沾着黏液的纸上浮现出来，哈利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两个男孩在笔记本的指引下继续前进——知道这里没有危险，哈利一路东张西望，走得放松极了，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格兰芬多是真的来冒险玩儿的——穿过漫长的隧道，打开雕着大蛇的石门，走过阴暗空旷的房间，终于站在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前。
到最后一步了，他们花了接近一年的时间和魂器打交道的最终目的。
“那么，下一步是什么呢？”西弗勒斯写道。
在哈利几乎要屏住呼吸的紧张注视里，一行文字慢慢浮现了出来：“对着雕像，用蛇佬腔说‘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兹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哈利咽了一下唾沫，张开嘴，嘶嘶地重复了一遍笔记本上的话，下一秒，斯莱特林那张巨大的石雕面孔动了起来，它的嘴张开了，越张越大，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什么东西在雕像的嘴里活动，什么东西从雕像深处窸窸窣窣地向上滑行。
纸页上黑色的字迹渐渐变得扭曲，一阵一阵的黑雾开始从笔记本里冒出来，新的一些张狂又凌乱的文字代替了原本的那条咒语，像是黑色的邪恶触手一样填满了整张纸页：“——再见了，年轻的小斯莱特林和小格兰芬多！你们应该为变成伟大的黑魔王的力量而感到荣幸！我会像你们想要的那样，彻底搅乱这座学校，继而拥有整个魔法界，不管是格兰芬多的校长还是斯莱特林的叛徒都将败倒在我脚下——用尽你们的力气，大声地为你们能亲眼见到黑魔王崛起的基石而尖叫吧！”
西弗勒斯心平气和地闭上眼睛，顺带遮住哈利的，在一个庞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头地面上的声音后，他察觉到一道凌厉的魔咒从他旁边打了过去，然后又是一声摔落的声音——是蛇怪竖起来的上半身也脱力地摔到了地上。
“可以睁开眼睛了，孩子们。”邓布利多沉稳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蛇怪比我们原本设想的还要大，我们比照着蛇蜕的尺寸定做了眼罩，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些小了——幸好眼罩的尺寸被预留了一些调整的空间。”
斯内普大踏步走到了昏迷的蛇怪旁边，颇有些费劲地把那个小了的眼罩勉强戴到蛇怪的脑袋上——蛇怪巨大的脑袋都几乎要被勒变形了。
“哦……我们得尽快定做一个适合尺寸的眼罩了，虐待创始人的宠物可不是一个霍格沃兹校长该做的事。”邓布利多咋着嘴说。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老校长的日常抽风，干脆利落地掰开蛇怪的大嘴，把笔记本放到了它闪着寒光的毒牙下：“现在，让我们来检验一下吧。”
他把笔记本狠狠地摁在了蛇怪的毒牙上。
随着一声可怕的尖叫，一股股墨水从笔记本里汹涌地喷射出来，毒液把笔记本灼穿了一个洞，在洞口嘶嘶的毒烟旁边，墨水还在滴答滴答地渗出来，流得到处都是。
再次翻开纸页，汤姆的那些笔迹全都消失了。
邓布利多用魔杖点了点这本破了一个大洞的笔记本，片刻后，他欣慰地说：“里面已经不再藏着灵魂——这个魂器被毁掉了。”
“那么接下来，让我把蛇怪的毒牙都掰下来带到校长室去？”斯内普面无表情地问。
“不要那么残忍地对待创始人的宠物嘛，西弗勒斯，何况我们总得想办法保证这一宝贵的资源可以再生。”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从袍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巨大的容器——梅林知道他是怎么把它藏进衣服里的，“现在，我需要一个好孩子来帮我继续掰着蛇怪的嘴……”
哈利无比积极地跑上去了。
“谢谢你，哈利。”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把容器抵在蛇牙下面，毒液源源不断地从腺体里分泌出来，顺着毒牙流进了容器里。
“我们还需要一个人去格里莫广场十二号通知忠实的小精灵克利切，我承诺过它可以亲眼看到挂坠盒被毁掉的。”邓布利多说。
“很明显，这个人不会是我。”斯内普语调毫无起伏地说。
“您不会指望一个在校学生在学期里私自出学校，只是为了带回一只家养小精灵吧。”西弗勒斯语调毫无起伏地说。
哈利其实很愿意去，但是西弗勒斯的“在校学生”显然也把他也包括在内了。
“好吧，看起来我只能派守护神去了。”邓布利多把装满了蛇怪毒液的容器塞回袍子里，耸了耸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