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正像斯内普所估计的那样，两天后，预言家日报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刊登了西里斯·布莱克的案件重审的消息，彼得·佩迪鲁被判入狱，而布莱克被证明是无辜的，恢复了自由。又过了一天，哈利被叫到了校长室，见到了一个憔悴但依然不失英俊的男人，校长说，那是他的教父。
“哈利，”那个男人有些紧张地冲哈利笑着，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激动，“你都长得这么大了！”
哈利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他！
“西里斯有一辆会飞的摩托！他还说要教我打魁地奇！”哈利一边飞一样地写作业——准确地说是在羊皮纸上乱涂乱画，在西弗勒斯看来——一边用压也压不住的飞扬语调说着，“邓布利多教授说只要我写完了全部作业我就能到西里斯家里去过圣诞节！罗恩！西弗勒斯！我有教父了！”
罗恩还在因为彼得投靠神秘人陷害西里斯的故事义愤填膺，立刻大声地为哈利欢呼起来，而西弗勒斯生无可恋地用手掌撑着下巴，认真反省自己为什么不在地窖好好待着看书，要跑来听波特说他多么爱那条蠢狗。
“我明天就会到教父那里去了，邓布利多教授说，我可以邀请朋友们去教父家过圣诞节——”哈利的眼睛热切地望着罗恩和西弗勒斯，“我已经给赫敏写信了，她说她可以在假期里抽出一天过来玩，罗恩，西弗勒斯——”
罗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西弗勒斯在同一时间毫不犹豫地拒绝。
“……我要关禁闭。”在哈利和罗恩失望的眼神里，西弗勒斯不得不憋出了这么一句。
“圣诞节也一样？”绿眼睛里的同情和失落都快要溢出来了。
“……圣诞节也一样。”西弗勒斯铁石心肠。
不行就是不行，绿眼睛也不行。
去布莱克家过圣诞？下地狱都比这好些。
圣诞节前夕，邓布利多悄悄交给了西弗勒斯一个小挂坠，嘱咐他带在身上。
“这是我一位老朋友的作品。”邓布利多说，“搭配咒语可以抓住附近空间里游离的灵魂，并关在里面——这是我们为伏地魔准备的新住所。”
西弗勒斯端详着挂坠上复杂奇妙的纹路，毫无疑问的，炼金产品，大约出自那位神秘的尼可·勒梅之手。
“我会跟着哈利，在他杀死奇洛的时候，抓住奇洛后脑勺上的那个黑魔王。”西弗勒斯说。
邓布利多欣慰地点点头：“你已经和哈利成为朋友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瞬间否认：“谁会跟波特成为朋友？”
邓布利多的眼睛在半月形镜片后面愉快地闪烁着，好心地没有揭穿他。
西弗勒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这就是我的圣诞礼物吗，邓布利多？一个即将住进黑魔王的炼金物品？”
“当然不是，我的孩子，这明明是给伏地魔的圣诞礼物。”邓布利多笑了，“你明天会得到属于你的礼物的。”
然后在圣诞节的早晨，西弗勒斯被立在自己床脚的那个巨大包裹震住了。
西弗勒斯谨慎地下了床，先拆了旁边那几个正常大小的包裹——哈利送了一双新的龙皮手套；赫敏送了一本炼金术相关的书——显然，她已经找到尼可·勒梅的信息了；罗恩送了一盒手工夹心曲奇，看上去是莫莉做的。西弗勒斯把它们一起放到柜子上，然后谨慎地打开了那个快比他高了两个头的大箱子——
箱子里花里胡哨的大礼盒在魔法的作用下闪闪发光，驾着雪橇的圣诞老人们哼着歌，在礼盒上叮叮当当地跑来跑去，盒子中间用巨大的花体字写着：
每个孩子都必须要有的——
蜂蜜公爵全套豪华糖果礼包
在发现包裹被拆开之后，一群圣诞老人驾着雪橇从礼盒上快速起飞，手里拿着各种千奇百怪的糖果直冲向西弗勒斯，迫不及待地要把糖果塞进他的嘴里——
突然被一堆不明物体袭击，西弗勒斯差点就神锋无影了。
该死的邓布利多！
“喜欢我送的圣诞礼物吗，孩子们？”在这天的圣诞宴会上，白巫师笑眯眯地问西弗勒斯和斯内普。
哦，原来斯内普也有一份。西弗勒斯侧过头去看了斯内普一眼，毫不意外地发现他脸色漆黑。
“我后悔了，校长。”西弗勒斯诚心诚意地说，“快点告诉我昨天那个炼金挂坠才是我的圣诞礼物。”
“不客气，西弗勒斯，我也很喜欢你送的礼物，也祝你圣诞快乐。”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回答。
圣诞假期清闲又安静，哈利和罗恩都在布莱克那里，西弗勒斯就窝在寝室里看一整天的书，然后在第二天继续看一整天的书，哈利和罗恩每隔两天就会寄来一封信，讲述他们在布莱克老宅的精彩经历：宛如黑巫师大本营的房子，西里斯第一时间找到的朋友莱姆斯，坚决不肯好好打扫和做饭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罗恩被它气得够呛，和大人们一起打扫房间，找到一大堆黑魔法物品，下巫师棋，打爆炸牌，大冷天的骑着飞天摩托全伦敦乱逛，找个没有人的荒地打魁地奇——用哈利和罗恩圣诞新收到的光轮2000——来自西里斯的礼物，大人们试图轮流做饭，莱姆斯有一手好厨艺，西里斯只会炸厨房，最后大家只能一起点外卖吃……
西弗勒斯把一大堆信重新叠好，塞进书柜的角落，拿起昨天没看完的书，继续往下看。
非常平静的生活——直到邓布利多试图邀请他晚上一起去格里莫广场聚餐。
西弗勒斯缓缓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你终于疯了吗，邓布利多？”
“只是一顿饭而已。”邓布利多说，“你的朋友们都在呢，圣诞假期正是聚餐的好时候。”
“我不认为那几个我教过六年的学生是我的朋友！”西弗勒斯用尽全力地发出他所能发出的最抗拒的声音，“——更何况那张桌子上有一条蠢狗，还有一头狼人！”
邓布利多依然温和地试图劝说：“西里斯应该见见把他从阿兹卡班救出来的人，我和他都是这样想的。”
“布莱克把脑子忘在了阿兹卡班才会这样想！如果您一定要知道的话，校长，我只是想抓住虫尾巴，而布莱克出狱是我不得不为此付出的代价！”西弗勒斯说，恨不得在身上的每个毛孔里都写满拒绝，“我和布莱克和吃饭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唯一一种可能就是我们中的一个在另一个的葬礼上痛饮庆祝！”
“不要总是把自己说得这么坏，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你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西弗勒斯忽然收敛了所有的表情。
“我会的，如果布莱克这辈子能有幸拥有一个葬礼的话。”他冷冷地说，“不用尝试化解我和布莱克之间的怨恨，邓布利多，你会发现感化黑魔王都比这容易些。”
于是西里斯依然只能从孩子们的口中听说那个抓住了虫尾巴的西弗勒斯。
——虽然他第一次听到时吓了一跳。
“是西弗勒斯无意中抓到了彼得……”哈利试图向西里斯讲述他们假期前一天戏剧性的经历——然后西里斯险些蹿到了天花板上。
“西弗勒斯——？”阿尼马格斯难以置信地叫喊着，“你管那个混蛋叫西弗勒斯——？”
“不是斯内普教授！是我们年级斯莱特林的同学，也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里斯坐回来了。
“……老斯内普的儿子？”他狐疑地问。
“不知道。”哈利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知道？”
“西弗勒斯和那个斯内普教授，长得很像、名字一样、还都特别擅长魔药，但是两个人都坚持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哈利说。
西里斯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闪着一些曾经在校内流言里出现过的字眼。
哈利大声制止西里斯说出来：“我们是好朋友！你不准说我好朋友的坏话！”
“喔，好吧，斯莱特林的好朋友——我不会说他坏话的，他发现了彼得，是我的恩人呢！”西里斯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个小斯内普？”
“是一个嘴巴很坏但是心很好的斯莱特林。”哈利说。
“喔。”西里斯说着，眼睛睁得圆圆的，“那么，他的妈妈真是个不错的人，你看，老斯内普是个嘴巴很坏而且心也很坏的斯莱特林，所以小斯内普的心一定像他妈妈。”
——西里斯不会说小斯内普的坏话，但是你看，西里斯可以说老斯内普的坏话——嗯，这合理极了。
圣诞假期结束后，学生们返回了霍格沃兹，刚一见面，罗恩就大声嚷嚷起来：“西弗勒斯！你给我和赫敏都送了礼物，但是竟然真的没有给哈利送！”
“我送了。”西弗勒斯圆滑地回答，“我送了他一个狗教父。”
“嘿！你的腔调和老蝙蝠在校长室那天一模一样！”哈利大声抗议着，然后冲上来抱住了他，“——但是谢谢你，西弗勒斯，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圣诞礼物了。”
“是吗？”西弗勒斯立刻挣脱了救世主的拥抱，带着嘲讽的表情抛了抛手里的包裹，“——那我送给费尔奇了。”
“不行——”哈利大叫着又扑上来，再次证明了他作为找球手的惊人天分，“那是我的礼物——”
*nothing else but 日常，水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