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英雄奥多被抬回故乡，抬到他儿时熟悉的地方，帽子翻过来，入土安葬，魔杖折两端，多么悲伤。”
西弗勒斯·斯内普自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他的感情没有格兰芬多那么充盈甚至在很长时间里全都围绕着同一个人。
相遇，暗恋，挽回，忏悔。他靠着最后一个支撑了20年，没有打算在战争中活下来。
所以也就没有思考他与其他看似微不足道的人之间，那些一直被他忽视的联系。
如果让他列举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艾琳和莉莉·伊万斯并列第一，绝对的，无可替代，他愿意为了她们面对死亡。第三，他勉强颁给邓布利多，那个把自己变成杀人犯的老混蛋，睿智，但混蛋。第四，不知道了，形形色色，看起来都一样。托比亚？想都不要想，卢修斯？从没交心过，米勒娃？值得尊敬，布莱克？存在感很强，而且变成狗的时候真的很重。
…胡思乱想，看看酒精把你的脑子烧成什么了，不就是并列第四的一些人在那喝酒唱歌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Soft。
前三名消失第四就能变成第一吗？不是这么算的。
“我猜这就是《Odo the Hero》？”希文用茶换走了他的酒，莉莉看起来欲言又止，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这个时间喝红茶会睡不着。
“谢谢捧场，最后一首，《Safe & Sound》献给平安夜不回家的你们，之后我们会把舞台还给混血王子的。”麦克风旁的英俊男人说，斯内普进门时布莱克就在唱歌了，有点意外，毕竟他从没展示过任何兴趣，但高音很适合他，也许是有菲利乌斯的指导，没想到这个格斗大师还会弹吉他，站着弹的那种，吉他都快比他高了。波莫娜自己带了些手作饼干（这可不是任何酒吧会有的，她以为自己是去邻居家做客吗？），但没有过来分给他。不知道布莱克是怎么在平安夜拐出两个霍格沃茨院长的，米勒娃知道吗？我们已经有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还有格兰芬多未来的院长和斯莱特林的前院长，可以在这建个霍格沃茨分校了...
…希文真的不该给他酒，现在不仅在烧他的大脑还在烧他的胃，如果波莫娜能把饼干分给他两块他会很感激。
斯内普努力忽略布莱克的声音，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捕捉那人的视线，他一直规避的和那里面想要传达的如今如此清晰的摆在他面前。
I remember you said, Don't leave me here alone，
我记得你说过：“别把我一个人扔下。”
But all that's dead and gone and passed tonight.
但今晚一切都会过去的。
Come morning light，
当明日晨光初现，
You and I'll be safe and sound.
我们都将安然无恙。
“晚上好。”他轻咳一声，为自己喝了酒又很久没说话的嗓音感到抱歉，莉莉的担心是对的，他甚至为今天穿了比较正式的衣服。
“显然老板不该给他的员工任何放纵的机会。”他很少拿自己打趣，但还是看到一些熟悉的笑容。
“我们都知道，我的表演风格不适合平安夜，所以今晚将会有一个童话故事——《泡泡里的男孩》，来自小莉莉·坎布里亚（Young Lily Cambria）——她祝你们圣诞快乐。”
Rupert Shelly if that was this young fellow's name was like other children but not quitethe same. He gladly had faced any vampire or ghoul than the venomous creatureswho plagued him at school.
有个叫鲁伯特·谢利名字的年轻人，和其他普通孩子一样，但又不尽相似。相比那些在学校像怪物一样折磨欺负他的同学，鲁伯特更乐意面对吸血鬼和僵尸。
There was a place of morose introspection where books offered little by way ofprotection till one day a new face appeared in the class. Flaming-hair Jill hadpale skin smooth as glass, eyes blue as sapphires as her nose like a kitten,naturally Rupert was utterly smitten.
学校的生活郁闷而孤独，书本也提供不了什么保护。直到有一天，班上出现了一张新面孔。吉尔有着火红的头发，嫩白光滑如玻璃般的肌肤，蓝宝石般的双眸，小猫般俏皮的鼻子，鲁珀特自然被她给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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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you might be surprised that it also applies to enchantment. For hidden in eachmagic spell is not only the hex but the un-hexas well. Only she who could seepast in the enchanted skin would set free the heart of the boy trapped within.
但你可能会意想不到，魔法也是这样，因为那条魔咒中不仅藏有咒印，也隐藏着解咒的力量。惟有真爱能看穿施了魔法的外表，将被囚禁男孩的真心释放，重获自由。
“至此结束，感谢倾听，祝你们圣诞快乐。”台下响起零星的掌声，斯内普一一看过去，莉莉很满意，欢快的拍着手，希文的表情看上去很欣慰，特纳在他自己的房间。菲利乌斯明显有些激动，他的肢体动作较他的身材而言一直是夸张的，而波莫娜看他的眼神称得上慈爱。布莱克…布莱克举起酒杯向他致意，看上去比自己清醒些。
“我希望你没有在生气…”毫不惊讶布莱克又跟着他回了家。
“为什么要？我又没有权利禁止他们来这里。”
“但你一直在避开他们，从医院开始。”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因为你希望有人这么做。”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相互矛盾，你也喝多了吗？”
“我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你唱过的，也许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布莱克嘟囔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礼品盒，绿色包装纸，扁正方形。
“记不清了，我一个月能唱70首…别告诉我你还准备了圣诞礼物。”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呢？”西里斯把他按到餐桌前。
“别指望我会回礼。”
“圣诞礼物不是那样用的，要我帮你打开吗？”
“请便，你那么想展示的话。”
那是一条银色丝带，不到手指宽，有暗纹，很漂亮。
“我以为丝带是绑在盒子外面的。”
“这是用来绑头发的。”西里斯笑道，“你头发都快到肩膀了，来试试？”
黑色双眼微微睁大，他绕到对方背后，双手拢起男人散在两侧的黑发，没有想象中的油腻，但是发质比较硬，用丝带在后脑处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挥挥魔杖召唤来了一面镜子，“来看看！”
然后他看到自己笑容僵在脸上，他以为魔药大师看起来应该是清爽的，事实上确实是，如果忽略脖子下可怖的伤疤的话。被毒牙咬过的皮肤松弛皱起，周围呈现淡紫色，一直延伸到衣领下面。蛇怪的毒没有留下严重后遗症，福克斯来得很及时，但终究是黑魔法，就像斯内普手臂上的黑魔标记，短袖和低领大概早就不在他的选择之内了，自己只是再一次提醒了他。
斯内普看着镜子里的格兰芬多，好像看见犬类做错事时畏缩的样子，于是他决定回礼，“你想不想…”，他犹豫着开口，“跳舞？”
“什么？”镜子里的英俊男人回过神来。
“我难得穿得很正式。”
“喔！呃…好，当然。”西里斯一阵手忙脚乱，居然把手递了过去，两人皆是一愣，在他收回之前，斯内普却已经搭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磁带机发出飞快倒带的声音，西里斯不得不再次承认，除去那些名头，面前的男人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巫师，而他正将自己的手引向他的腰，主动要求跳女步。
他在清闲的日子里也没有长肉，西里斯感受着右手衣服下的触感，跟着音乐迈开步子。斯内普很放松，配合他身体的引导挪动脚步。
“你似乎更习惯被动，之前都是和谁跳？”西里斯问。
“我更愿意把之前的都归为教学。”老师教他，他教学生，换句话说，你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与我跳舞的人。
“...很荣幸，真的。”他控制不住去看斯内普的脖子，转身的时候有一缕头发落在颧骨旁，竟然显得有些好看。
“如果你一定要盯着它看，我就把发带扯下来了。”
“我在想应该送你条什么颜色的围巾。”
“你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吗？”
“你的生日，是1月对吧，我记得。”
“哦当然，你甚至为了恶作剧而在假期留校。”
“我那时是个混蛋，但你也是。”
“…绿色或黑色，如果你一定要送的话。”
“那就决定米白色了，会让你看起来柔和一些。”
“……多余。”卷发男人抬手让他不情愿地转了一圈，斯内普没什么机会与人有肢体接触，所以每次触碰布莱克的皮肤（或者皮毛），他都会因为这热度而惊叹。
人是…如此温暖，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圣诞节希文给你放假吗？”
“新年会休息三天。”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回一趟霍格沃茨？”西里斯感到对方停下了脚步，于是他更用力握紧双手。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吗？这是米勒娃给你的任务？那你可真是牺牲了不少。”斯内普微微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不…”不全是，或者说主次颠倒了。“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没有避开我。”
“我希望你有些高明点的结论。”典型的斯内普腔调。
“…因为我掉进帷幕，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你的时候，我只是……刚好不在那。”斯内普很快又撇开脸，被他说中了。如果当时布莱克还活着肯定是骂得最难听的那一个，或者干脆给他个痛快，而过后不管救世主和邓布利多再怎么为他平反，曾经伤害过的事实是不会消失的。斯内普不想承认，他没有期待有人会在最艰难的时候相信他，却依然因为这个事实感到……被刺痛。
如果他死了那一切好说，但他活下来了，却发现没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别再把我们推开了，西弗勒斯，你不会是一个人的。”西里斯上身前倾，现在他们贴在一起了，如果不是还保持着跳舞的姿势那几乎是一个拥抱，“给我们一个互相原谅的机会。”
“而你觉得我有资格做去原谅的那一方，我杀了邓布利多。”他的下巴挨在布莱克肩膀上，这个姿势可称不上跳舞，他们只是贴在一起晃来晃去。
“阿不思…他有些话想对你说，所以，考虑一下好吗？”斯莱特林很久没有答话，直到磁带机开始重新倒带，对方才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分开，甚至有些依依不舍。
“我今晚不能留下，菲利乌斯和波莫娜还在店里等我。”
“不用打招呼，我能一个人睡觉。”斯内普动动手指，磁带机不再发出声响。
“西弗勒斯。”西里斯·布莱克今晚第二次称呼对方教名，银色丝带的一端挂在肩膀上形成一个弧度，黑色双眸的主人在楼梯上回头看他，于是他说：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