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s】Going My Way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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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ss】Going My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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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哈+和亲世代同级生设定*一句话简介:十岁的哈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姨妈家的储物柜里,而是独自躺在一条陌生的马路边,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两个同龄的孩子,一个叫莉莉,一个叫西弗勒斯,他们告诉哈利,他是个巫师
Note
*warning:可能更接近群像剧情流,写手是个感情戏废物所以无法保证hp&ss到最后是cp还是cb,除hpss外一切cp走官配,节奏很慢,剧情很创人,请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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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

事实证明,两个十四岁的小巫师随手写出的咒语不至于炸飞人的胳膊,但也不足以满足他们的需求。莉莉的咒语只让羽毛笔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抖动了一下,哈利甚至怀疑它只是被挥动魔杖所带来的风吹动了一秒钟,而西弗勒斯的草稿在被魔杖击中的瞬间消失不见,三个人找遍了整间屋子和屋子外的整条走廊,但谁也不知道它究竟被传送去了哪里。

 

“幸好那只是一张纸。”莉莉庆幸又担忧地说,“但希望它不会凭空出现在不远处的某个麻瓜手上,否则,我们会因为违反巫师保密法被开除的!”

 

“想点好的,也许它只会凭空粘在费尔奇的马桶圈上。”哈利说。

 

“想点好的,也许它只会凭空糊在正在飞行的自大狂脸上。”西弗勒斯说。

 

莉莉试图绷住她焦虑的表情,但努力显然毫无成效——几秒钟之后,她和哈利笑成了一团。

 

卡罗实在是蠢得要命,他会组织跟班们下暴雨时在黑湖边集合导致一大堆学生感冒、会在演示黑魔法时当众被炸个仰倒、会在走廊上大骂隆巴顿或者梅多斯然后和格兰芬多狭路相逢大打出手——六年级的克拉布和罗齐尔在背后甚至当面挤兑过他好几次,但也有不少人支持他,比如靠奉承领头人以及嘲讽非纯血的学生终于被接纳进这个小团体的埃弗里和穆尔塞博——前两年的马尔福和亚克斯利起码会看看人的能力,卡罗可没这个脑子。

 

埃弗里和穆尔塞博为此每天得意洋洋,但西弗勒斯没有和他的纯血室友们一起混进那群人中做最底层,这不奇怪,西弗勒斯几乎看不上学院里的任何人,他才不会愿意去低声下气地做跟班呢。

 

哈利则选择把更多的时间花在魁地奇球场上,避免总在傻瓜纯血们攻击“泥巴种”和“杂种”时被波及,格兰芬多四年级的男孩们——除了莱姆斯——这几天一直神神秘秘地在嘴里含着什么东西,说不清话也念不清咒语,这直接导致了詹姆这个挑事积极分子和重要战斗力在格兰芬多队对外吵架打架时缺席——哈利愉快地深吸一口气,骑着扫帚飞向天空,觉得连空气都格外清新。

 

城堡的另一端,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抱臂靠在门洞前,金黄的落叶飘到他脚下,又被踢到一边,等了足有十几分钟,穆尔塞博才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需要我提醒你守时是最基本的素质吗,穆尔塞博?”西弗勒斯瞪他。

 

穆尔塞博耸了耸肩,半点没把西弗勒斯的不悦放在心上:“路上碰到了个泥巴种。”

 

西弗勒斯的表情立刻变得更加不耐烦了:“少惹是生非,要是被斯拉格霍恩注意到,你就满意了?”

 

“斯拉格霍恩?切——他才懒得管呢,只要别在他脸上玩这些就行。”

 

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

 

“你真无聊。”他冷冷地说,“别做得太过分了。”

 

“只是几个玩笑。”穆尔塞博满不在乎地回答,“快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是啊,是啊,真不知道这是谁的错。”西弗勒斯讽刺。

 

“放尊重些,斯内普。”穆尔塞博的语气也冷了下来,“要是没有我和埃弗里带着你去找卡罗,你一个混血,还不知道在哪滩淤泥底下待着呢。”

 

西弗勒斯阴恻恻地扫了穆尔塞伯一眼,但是没有再说别的,抬脚跟上了他的步伐。

 

十月份以后,学校里的生活似乎也再次步入正轨。西弗勒斯依然会从纯血手里换取黑魔法,他带着最大的不情愿、但遵守承诺地把那些羊皮纸交给哈利和莉莉检查,作为回报,哈利劝说莉莉多留了几个咒语给他。

 

海格烤岩皮饼的技术丝毫没有进步,白鼬三明治的口感相对好一些,但一般来说,人们也不会把这种不明物体叫做“食物”——哈利已经得出了经验,如果西弗勒斯往他的校袍口袋里塞巧克力饼干,那么他就可以随便吃,西弗勒斯把它们从餐桌上拿下来的目的就是给自己和朋友们填肚子;可如果塞的是焦糖口味,那就意味着西弗勒斯征用了他的口袋,这些饼干是要用来投喂牙牙、以便把它拐走去挖魔药材料的。

 

“为什么不能用你自己的口袋?”哈利闻着自己口袋里洗都洗不干净的饼干香,大声抗议,“尤其是,你把整袋饼干都装在我这里,却只允许我吃一两片,太过分了!”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瓶毒堇香精,若有若无的刺鼻味道飘浮在空气中,哈利有充足的理由怀疑瓶口的密封性并不像它看上去的那样好。

 

“我不反对用我的口袋。”他用陈述的语气说,“如果你想和海格的狗一起被毒死的话。”

 

最终,焦糖饼干还是躺在哈利的口袋里抵达了海格的小屋。

 

“你们来得正好,孩子们!”海格正在小屋前搬动十几个巨大的箱子,看见他们跑出城堡,高兴地招呼说,“我正在发愁该拿这些恶婆鸟怎么办呢!”

 

莉莉戴上海格递来的隔音耳罩,小心地把木板掀开一条缝,她朝箱子里看了一眼,惊叹道:“——好漂亮!”

 

“那当然,可不是每一种动物的羽毛都能被做成精品羽毛笔的!”海格顿时自豪得满脸红光,就好像是他自己的羽毛要被拔下来做羽毛笔一样,不等哈利和西弗勒斯也戴好耳罩,就迫不及待地把箱子完全打开,露出了里面装有几十只恶婆鸟的大鸟笼。

 

没有木板阻隔恶婆鸟的叫声,哈利立刻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差点当场把偷吃的焦糖饼干吐出来,他赶紧戴上耳罩,这才舒服了一些。

 

海格隔着笼子慈爱地抚摸了一会儿恶婆鸟——被狠狠啄了手,但连汗毛都没扯掉一根——终于想起了正事,他慢吞吞地给自己也戴上耳罩,走进小屋一顿翻找,从装在烟熏南瓜头里的烟叶中间找出了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羊皮纸和一根看起来更加糟糕的羽毛笔,在他准备继续翻箱倒柜找墨水时,莉莉及时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干净的纸笔和墨水,塞给了海格。

 

“哦,谢谢你,莉莉!”海格高兴地用口型说,然后拿起羽毛笔,用哈利见过的最糟糕的拼写和语法写道,“你们能帮我给恶婆鸟施沉默咒吗?只要人们不会因为这些漂亮小家伙的叫声发狂,它们就能被允许养在学校里了!”

 

“当然可以了,不过,如果你要养它们,就必须每个月增强一次沉默咒的效果,”莉莉接过笔写道,“我很愿意来帮忙,但不能保证每个月都记得这件事,你得及时提醒我们,或者多找几个施咒的帮手!”

 

海格爽快地答应了,但看西弗勒斯的表情,他不怎么信任这个大个子的记性。他们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给几百只恶婆鸟施沉默咒,每处理好一只,海格就把它从笼子里抓出来,放到小屋旁边的鸟架上。

 

莉莉一边挥舞魔杖,时不时地眯起眼睛欣赏五彩斑斓的羽毛,西弗勒斯则显得兴致缺缺,完全是为了陪着朋友们才待在这里,哈利和莉莉一样喜欢停在南瓜地里的美丽小鸟,但如果海格能好心地只养五只而不是五百只,他大概会更感激一些——等终于可以摘下耳罩休息时,哈利感觉自己的右手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筋疲力尽地去禁林显然是件不明智的事,西弗勒斯遗憾地从哈利口袋里掏出饼干喂给牙牙——为什么莉莉从他口袋里掏饼干还分给海格吃就不会挨骂?——牙牙不仅舔得西弗勒斯满手都是口水,还差点把哈利的校袍口袋啃穿。当太阳渐渐从树梢上沉下去,海格给了莉莉和哈利一人一大包艳丽的恶婆鸟羽毛作为感谢,西弗勒斯要了一袋恶婆鸟蛋壳,哈利不知道他要拿这东西做什么,反正不可能是去做彩色剪贴画。

 

海格往每个人的身上喷了点稀释的羽衣草汁,恶婆鸟就纷纷飞来停在了他们身边,莉莉伸手顺了顺停在她肩膀上那只的羽毛,笑容又代替疲惫绽放在她脸上。

 

“对了,海格,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不擅长打架的学生用来防身?”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学校里总有血统主义者在角落里欺负落单的麻瓜出身学生,不只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也有不少——要是有什么办法能保护他们就好了。”

 

哈利捧着恶婆鸟的手下意识地松开,小鸟愤怒地扑棱着翅膀飞起来,扑了他一脸的羽毛,但是哈利完全来不及管它——他完全不知道,血统主义者们竟然已经这样过分,甚至让全校的麻瓜出身学生都感觉不安全了吗?

 

西弗勒斯也立刻停下抚摸恶婆鸟的动作,皱起眉问:“那帮人有没有找你麻烦,莉莉?”

 

“没有——但他们没有针对我,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被伤害呀。”莉莉不太高兴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因为他毫无疑问是知道“那帮人”都包括了谁的,“七年级的多卡斯·梅多斯这两个星期都在和我一起想办法,我们昨天还差点和克拉布打起来呢!”

 

“梅多斯不仅自己冲动鲁莽,竟然还带着你……”西弗勒斯没好气的下半句话消失在了莉莉的瞪视中,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更委婉的语气说,“那帮蠢货欺软怕硬,你不好欺负,只要不去主动招惹他们,就不会有危险,至于其他人……你和梅多斯两个,怎么可能保护全校的麻瓜出身者呢?”

 

“所以我才想找点什么东西帮大家防身呀!”莉莉说,“学校里有那么多麻瓜出身者,总有人需要出来保护他们——你有什么办法吗,海格?”

 

海格抓抓脑袋:“如果要用来防身的话,嗯……”

 

“你先听我说,莉莉,”在海格的思考结束前,西弗勒斯抢先说道,哈利都不用听就知道他会说什么——斯莱特林式的明哲保身,或者差不多的东西,“但那个人不该是你,会欺负麻种学生的各个都是一肚子坏水,和他们作对不是什么好事——每个人都该为自己负责,你只要能保证你的安全就够了!”

 

“谢谢你,西弗勒斯,我已经知道你不打算保护其他麻瓜出身者了!”莉莉有些生气地回答,“如果你不帮忙出主意,那就先听听海格的办法,好吗?”

 

西弗勒斯的脸色沉了沉,海格则显得紧张极了。

 

“呃……让我想想……”他不安地搓着狮子鬃毛一样浓密的头发,“喷嚏草怎么样?把碎片撒出去就能让人打喷嚏,很好用的!”

 

哈利记起西弗勒斯一年级时曾经用这种植物放倒过佩迪鲁,但还没等他说出赞同的话,西弗勒斯已经不留情面地否定了它:“用旋风扫净就能对付,而且很容易撒到自己,操作起来还没粪蛋好用——你会发现自己操这个心完全是多余的,莉莉,如果他们明知道有人心怀恶意,却既不想办法学点咒语自卫、又轻率地把自己暴露在危险的境地里,这些蠢货就算被伤害了也……”

 

“——‘蠢货’?他们中的有些人才刚刚十一岁,西弗勒斯!”莉莉愤怒地打断了他。

 

西弗勒斯的声音突兀地停住,一片僵硬的气氛里,莉莉冷冷地问:“你刚刚想说什么,‘就算被伤害了也’——‘活该’吗?”

 

“我只是想说……你比那些人都重要得多,莉莉。”西弗勒斯抿了抿唇,轻声说。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莉莉完全无视了西弗勒斯放软下来的语气,无情地对他下了判决,“你甚至不想否认,也没有一点愧疚,即使差点对完全与你无仇无怨的同学说出这样过分的话来。”

 

哈利怀疑周围的空气突然之间消失了,窒息的恐慌揿住他的脖子,他们四个被凝固在禁林边上,像是一座混合着愤怒与惊慌的群雕。西弗勒斯还试图说些什么,但是莉莉拒绝再听下去了,她收回瞪向西弗勒斯的目光,一声不吭地把装着恶婆鸟羽毛的包裹丢进书包,抓起包带转身就走。

 

“莉莉!”哈利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莉莉没有搭理任何人,飞快地穿过南瓜地,消失在了城堡的门洞中。哈利难过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只能勉强自己与满脸不知所措的海格告别,拖着沉重的脚步和西弗勒斯一起回了地窖。

 

哈利沿着黑洞洞的楼梯往下走,心里像是魔鬼藤那样纠缠着扭成一团。他知道那些血统主义者的做派,在走廊、礼堂长桌、公共休息室和寝室里低声议论和嘲讽学校里的“泥巴种”,谁知道他们遇到落单的麻种学生时会做什么……哈利其实非常赞同莉莉的想法,他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地把“斯莱特林的明哲保身”抛在一边,在西弗勒斯反对的眼神里,因为血统主义和人起冲突,但这种冲动在最近变得越来越少了——他可以把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骂一顿,也可以用激烈的语句讽刺克拉布和卡罗,却没办法把弥漫在整个学院里的窃窃私语全都骂过去——袍子的角落溅上一个泥点子,人们可以把它洗掉,可如果他就住在泥潭里,又该怎么把周围都弄干净呢?

 

哈利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几乎已经习惯了斯莱特林的规则,在因为混血的身份受到歧视时,他也只更多地感到一种麻木的厌倦。当莉莉提起“保护他人”这件事,他心里几乎是羞愧的——他和其他学院的麻瓜出身者不熟悉,但斯莱特林里还有许多和他一样被歧视着的混血呀!然而,当哈利把那些面孔挨个回忆过去,却发现他们大多像是彼得·佩迪鲁那样,就近依附着一个强一些的纯血,抱成一个又一个小团,虚伪地与彼此做着利益交换。

 

每个斯莱特林都能在学院的规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他们乐在其中,野心勃勃地寻求进步,唯一游离在这个体系以外的,只有他和陪着他的西弗勒斯。

 

脚步声回在深幽幽的甬道里回荡,哈利在乱糟糟的思绪中间听见了西弗勒斯低低的声音:“……莉莉的心肠太好,所以看不清现实……我们两个难道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从入学前一直到现在,心怀恶意的家伙太多了……我们能保护自己,为什么其他人就这样没用,需要一个学姐来保护呢?”

 

哈利低头数着往下的石头台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相信莉莉是对的,但也不觉得西弗勒斯想法就完全没有道理。那些恶心又愚蠢的家伙,七年级的卡罗、六年级的罗齐尔和克拉布、五年级的麦克尼尔、四年级哈利的两个纯血室友……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哈利也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更不要说做他们的敌人——毕竟,谁能万无一失地防备阴沟里的老鼠呢?

 

哈利不知道其他学院的同学之间是怎样相处的,但斯莱特林永远都在自食其力,如果想要得到别人的帮助,那就必须相应地付出什么——领头人分享权力和资源,跟班付出谄媚和劳力,至于莉莉这样主动想着要为别人做点什么的女孩……也许就像她无私地把哈利接纳进自己的家庭一样,只是因为莉莉善良吧。

 

几分钟后,哈利用和西弗勒斯差不多大的声音说:“但是,我们没有一个像莉莉一样的学姐保护,不是莉莉或者其他麻瓜出身者的错呀……莉莉只是好心想要帮助别人而已。”

 

西弗勒斯不说话了,哈利继续往下数台阶,又数了几十级,他听见西弗勒斯用更低的声音说:“……我会去找她道歉的。”

 

可你又做错了什么呢,西弗勒斯?哈利想问,他的问题几乎就冲动地在喉咙口翻滚,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

 

他知道西弗勒斯没有答案,他不知道究竟谁能有答案。

 

哈利疲惫地穿过公共休息室,躺回自己的床上。晚饭时间已经到了,但他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想好好睡一觉,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晨,也许一切都会变好……莉莉和西弗勒斯没有吵架,也没有什么矛盾横在朋友们中间……西弗勒斯也没有去吃饭,他窸窸窣窣地爬上了他自己的那张床……寝室里的魔法蜡烛熄灭了,恶婆鸟的羽毛还塞在书包里,不知道哪里传来魔药材料的苦味……

 

——月亮已经偏西,过不了多久,东边的天空就会亮起来,一座小房子静静地沉睡在夜色下面。

 

神秘人站在前门的小路上,静静地欣赏着这座精心布置的屋子。屋顶用花朵雕塑和精致的钟表装饰着,门前是个小庭院,房主人的魔法让秋天的花园仍然生机勃勃。

 

“可爱的地方。”神秘人冷冰冰地评价道,“谁又能想到,它的主人竟然是个如此愚蠢顽固的家伙呢?”

 

五六个穿黑袍的家伙在神秘人的身后弯下腰。

 

“去吧,让我们的反对者付出代价……”他轻声说,“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芬里尔……如果你想留一两个活口也没关系,芬里尔,我允许你……有的是喉咙等着被撕开,为什么不给自己多加几个同类呢?”

 

其中一个食死徒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像是笑声,也像是咆哮。贝拉特里克斯叫道:“别耽搁主人的时间了,格雷伯克,你跟着我走前门,其他人绕去后面——立刻开始行动!”

 

神秘人依然背着手站在房子前,看着他的仆人们冲进屋子里,很快,尖叫和哀嚎从屋里传出来,窗户里映出了几道红色或绿色的光,在某一个瞬间,庭院里的花草全部都枯萎了。

 

仅仅十分钟后,大门重新从里面打开,食死徒带着血腥气和血脚印走了出来。

 

“血弄得到处都是,狼人干活永远这样邋遢!”贝拉特里克斯尖锐地说,神秘人轻轻动了一下脑袋,她立刻停止抱怨,在主人面前低下了头。

 

“干得好,我的伙伴们。”一片死寂里,神秘人轻声说,“我们聚在一起,以食死徒为名,为了巫师们更好的明天而奋斗,可总有人因为愚蠢的短视、总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用最恶毒的字眼攻击我们、诋毁我们,却忽视我们真正的力量——”

 

“他们不愿意相信事实,害怕那可能会击碎他们脆弱的心脏,难道我们不应该给他们一个真相吗?难道我们不应该告诉所有人,食死徒有多么强大,敢与我们作对会有什么下场吗?”他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迈步走到了食死徒的最前方,举起魔杖对准了漆黑的夜空,“从明天起,这将成为伏地魔的标志,所有的反对者都会在发现它时品尝自己的恐惧!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尸骨再现!”

 

一个巨大的绿光闪闪的东西从神秘人的魔杖尖端飞出,一下子越过房顶,飞到了半空,那是一个由无数绿色光点组成的巨大骷髅,一条大蟒蛇从它的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它乘着一阵绿幽幽的烟雾不断往上升高,可怖的光芒像是一个诅咒,惨绿地映在屋顶的鲜花和钟表上。

 

狼人再次兴奋地咆哮,贝拉特里克斯尖声大笑,有人点燃了庭院,火焰高高地窜起来,那些枯萎的花草树木全都被吞噬进了火光中。

 

——哈利突然在睡梦里发出一声惨叫,他连眼睛都来不及睁开,捂着伤疤从床上跳下来,手脚发软地摔倒在了地上。

 

室友们被他的叫声惊动,迷迷糊糊地从床帐里探出头。

 

“你又在发什么疯,波特?”埃弗里不耐烦地说。

 

“……没什么……”哈利的伤疤痛得快要裂开,西弗勒斯爬下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哈利惊魂未定地揉着额头,又觉得有些丢脸,掩饰地躲避着西弗勒斯询问的目光,小声回答,“……只是……只是一个噩梦……”

 

又一个噩梦。

 

天很快就亮了,早餐时间的礼堂一如既往的热闹,一大群猫头鹰从门口飞进来,把学生的包裹、信件和报刊丢在长桌上。

 

“狼人……神秘袭击……?”几个单词飘到耳朵边,哈利还沉浸在昨晚的噩梦里,神经过敏地从果酱吐司中间抬起头,对面的沙菲克正在翻看预言家日报,头版的新闻正好落在哈利眼中。

 

哈利咀嚼的动作停下了,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头版照片,身上好像突然爬过去了几万只蜘蛛——

 

照片上是一座被火烧过的小房子,隐约还能辨认出屋顶装饰的小花和钟表,在它们的上方,一个吐出蛇头的骷髅正狰狞地挂在半空。

 

“你怎么了,哈利?”西弗勒斯疑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隔着剧烈的心跳声,哈利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那不是什么噩梦……那些都是……”惊恐的血液向上冲进脑子里,震得哈利的耳朵嗡嗡作响,他喃喃地说,“……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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