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28
29
在成为伏地魔的情人后,德拉科的精神逐渐衰弱;在中了夺魂咒后,他彻底变成了提线木偶。
这样的德拉科让伏地魔很满意,这很符合他心中一个便利工具的形象,德拉科原本就擅长处理公务,他在床上也不错,容貌也合他的意,只可惜德拉科长了脑子,想得太多,他的情绪低落或失魂落魄都是不必要的附加品,现在,夺魂咒消除了那些附加品,留下一个会办事又会上床的漂亮娃娃。
德拉科做情人做得尽职尽责,而且不再像过去那样有“公事公办”的感觉。他真的认为他喜欢伏地魔,甚至爱着他,一刻也不愿离开他。
在发生关系之外他也常常缠着伏地魔,像个乖巧的玩偶一样呆在他身旁,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和他共处,偶尔偷偷吻他。伏地魔几乎不正眼看他,德拉科这些举动不会碍他的事,因而他也就放任不管。
一天夜里,德拉科猛然醒来。
他的自我在被禁锢的意识下挣扎了很久,直到几个月后他终于挣脱咒语。
德拉科猛地睁开眼,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大脑晕沉,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他摸着身下的床和枕头,确认他在一间卧室里。
噩梦吗?他如傀儡般被一种力量操纵,无法抗拒,也无法醒来。不可能,对梦来说这太久了。
几十秒后,德拉科渐渐能看清东西了,他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并记起他刚刚和伏地魔发生关系,之前的几个月他似乎一直在这样做。
“发生了什么?”德拉科揉着太阳穴,他喉咙沙哑,很难正确发声,“我中了恶咒吗?”
“再努力想想。”伏地魔说。
德拉科紧抓着头发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连思考都很费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
“夺魂咒……你给了我夺魂咒……”
他脸色苍白,带着一分惊惶。
十分钟之前他们还在上床,他还紧紧抱着伏地魔在他怀里呜咽。
惊恐之下,他从床上摔下去,绝望又恐惧。
“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做……主人,求求你……不要用夺魂咒……”德拉科茫然地祈求,同时想要找回自己的魔杖,但他还没来得及想起魔杖在哪,伏地魔的夺魂咒已经发射过来了。
看着一个人的脸色在一秒钟之内彻底转变是种很难得的体验。
德拉科从地毯上爬起来,抬头望着床上的伏地魔。
“我怎么掉下去啦?”他快活地问,“好疼呀,您也不拉我起来。”
他自己爬回床上,揉着摔疼的大腿。见伏地魔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却并不开口,德拉科又问:“您怎么了?一直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
德拉科笑着扑到他怀里,说他又在逗他了。
“亲亲我。”他的嘴唇贴到伏地魔唇边。伏地魔安抚似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德拉科坐到他身上继续吻他。
德拉科第二次挣脱夺魂咒是三个月后。惊醒时,他发现自己正在浴缸里泡澡。过了几秒,他想起他被伏地魔用了夺魂咒。
德拉科发着抖离开浴缸,他匆忙穿上浴袍用发抖的手系上衣带。他不知道距离上一次挣脱咒语过了多久,几个月?一年?甚至更久?
来不及想,德拉科匆匆走进卧室去找魔杖。
“在找什么?”
伏地魔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德拉科浑身一震,连腿也软了。他背对着伏地魔,手扶着床强忍着不让自己瘫倒。
“又挣脱了?”伏地魔问。
在仓促间,德拉科想也不想,匆忙转回身去扑到伏地魔身前跪下。
“不要再对我用夺魂咒,主人,我愿意做任何事,什么都行,您怎么对待我都可以,任何事!”他沙哑地叫喊着,“您做什么都好,只是不要……”
伏地魔懒得听完他的话。魔杖轻轻一动,德拉科就再度失去意识。与一个活生生的人相比,他更喜欢那个被咒语控制、百依百顺的德拉科。
他继续享有这样的德拉科,直到德拉科又一次挣脱夺魂咒。咒语对德拉科的有效时间越来越短,伏地魔不得不针对德拉科研究更有效力的夺魂咒,加强对他的控制。为此他还弄来了几个无辜的人做实验品。但无论他如何改良咒语,德拉科的反抗意识都越来越强烈,他挣脱夺魂咒之后的反抗一次比一次更激烈。
德拉科又一次挣脱咒语时,伏地魔不在他身旁。
德拉科匆忙找到他的魔杖。拿到魔杖后他本想逃跑,就在他即将离开房子时,德拉科停下脚步,站在空荡的大厅里。
逃跑没有用。他确信他无法逃出伏地魔的手心,他也不想父母因此被他连累、被伏地魔折磨。
他不是伏地魔的对手,与他对战,他一定会死。但倘若他死了,伏地魔就不大可能会迁怒于纳西莎和卢修斯。
那就死。
死在决斗里也胜过做行尸走肉。
等着伏地魔回来时,德拉科愉悦地摧毁他的住处。这里的防御魔法很高级,很强大,原本不可能被摧毁,德拉科还是去伏地魔的书房里看了半日的书才找到一个有效的咒语,他练习了好半晌,这才成功将伏地魔的住处炸得粉碎。被摧毁的不只是住处,还有房中所有物品。一场厉火将整栋房子都烧得干干净净。
他在废墟中等待死亡的到来。
黄昏时,德拉科最后一次欣赏落日。这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天,毫无疑问。他很抱歉他必须终结自己的生命,但这是对父母、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不会愿意见到孩子做一具行尸走肉、一个性玩具。他们将他养大不是为了让他做一个被发泄性欲的容器。
不久后,伏地魔回来了。他见到早已变成废墟的住处,还有站在废墟中等待他的德拉科。他穿着最近常穿的一件白色袍子,袍子上沾染了斑斑血迹,像一朵朵花开在上面。他在短期内用了咒语来提升他的咒语效果,这在一定程度上损伤了他的身体。
三天之前德拉科还穿着这件衣服对他撒娇。他要出门时德拉科缠着他,一定要陪他走到门口。
“您要早一点回来,答应我。”他握着伏地魔的手。
“好。”
德拉科仍不愿放开手,他靠到伏地魔怀里。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呢?”
“你留在这儿。”
德拉科的额头抵在他胸前。“我真的会很想你,每次你出门我都很难过。”
“我知道,回去吧。”伏地魔在他手上攥了一下。
德拉科没有走。他站在门口看着伏地魔向庄园之外走去,直到走出保护结界、幻影显形。
现在,那个在花丛之后等待他的德拉科站在废墟里,穿着染血的白衣,一心求死。
见到他,德拉科立即发射死咒过来。伏地魔轻易地抵挡了,紧接着又是无数道咒语打过来。
“用这种办法面对我太愚蠢了,德拉科。”
“是啊,像你一样卑劣就对了!”德拉科吼道,继续发射死咒语给他。
“怎么,你不再祈求我的仁慈了?”
德拉科大笑起来。
“你也配让我求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在伏地魔身边许久,德拉科在蛛丝马迹中发觉了他的身世,知道他的父亲是麻瓜。那时德拉科只觉得惊奇,伏地魔不是纯血,魔法能力却这样强大。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用他的出身来攻击他。
他果然很想死。
“想让我求你吗,汤姆·里德尔?”德拉科高声笑着,“你只是个混血的杂种,我为什么要求你?”
被咒语打在身上时,德拉科甚至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魔咒。
他周身的血管都猛然裂开,他在一瞬间成了个血人,腐蚀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直直地向后倒下,像一具尸体。他倒在废墟上,尘土翻卷,在他周围飘散。
在一瞬的惊惧后,德拉科只剩下等待死亡的平静和幸福。
伏地魔走过来。
在剧痛中,德拉科微笑着,尽管鲜血从口中反复吐出打碎了他的笑容。
“我会给你一条活路。”
“我不要。怎么,想继续折磨我了?来吧,我宁愿被你折磨。”他费力地说道。
他等待着死,或撕心裂肺的疼痛,但伏地魔却开始复原房中的物品。德拉科周身的骨头都断了,但他仍试着去抓魔杖。反正无论他是否再次尝试杀死伏地魔他都逃不过痛苦,倒不如试一下,最微小的机会他也要尝试。
骨头在他身体中碎了又碎,把血肉也扎烂,他仍拼命向魔杖的方向移动。
在废墟上,房子已经被重新建起,所有被德拉科用强力魔法毁坏的东西都被复原。在将死的前一刻,德拉科仍旧不得不为他的魔法而惊奇。
他身下碎裂的土地也变回了光洁的地板。伏地魔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一把魔法幻化的椅子上。
“没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德拉科。”
在怒火中,德拉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恐惧:伏地魔不打算杀他。
不,他绝不要再踏上那条路。
“杀了我,”他疯癫地吼叫,“快杀了我!”
“现在你想死了?”伏地魔问。
他癫狂地挣扎,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怒吼着让他杀了他。
伏地魔仍将他扶起来,摸着他湿透的、沾在脸颊上的金发。
“让我死,”他不住地流泪,恐惧再度被剥夺意识,“让我死。”
德拉科没有死,也没有被施加夺魂咒。他被关进一间地牢。
他像虫子似的在那地方苟延残喘。伤口溃烂,疼痛难忍,种种折磨不值一提。他晕沉了许多天,偶尔醒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地牢上方的小窗望去,那里是唯一的光源。
他很疼,全天二十四小时他没有一秒钟能逃离疼痛,他之所以没有打着滚哀嚎的原因是他太虚弱。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见到伏地魔,德拉科在疼痛中一言不发地等待伤口恢复,渐渐平静下来。
疼痛没关系,被关在牢房里没关系,即将疼死饿死也没关系,他愿意接受他现在的处境。只要他不必做个玩物、做个工具,不必弯腰也不必谄媚。
这几天外面常常下雨。牢房中愈发潮湿,德拉科全身都觉得痒。他知道不该抓伤口,但他控制不住,常常在好不容易睡去片刻后又痒得醒过来,在身上乱抓一通,伤口恢复得更慢了。
在连续几天的阴雨之后终于放晴了一日。德拉科半夜时就醒着,他在高高的小窗里见到外面出现几颗星星,期盼着明天是个晴天。第二天果然是个大晴天,牢房里都干燥了许多似的。他望着窗外湛蓝的天和偶尔飘过的云,连身上的疼痛都少了。
阳光太好,照不到他身上,但只是在小窗里看着光芒德拉科也觉得幸福。
地牢很好,孤独也很好。
他回想着他给伏地魔做情人的时候,计算了一下,不过只有两个月而已。他甚至庆幸在那之后伏地魔给了他夺魂咒,这导致了他后期的清醒和反抗,否则他不知还会沉沦多久,继续浑噩地做一个奴隶和玩物。
他没有主人,他是他自己的主人。
如果他能活下去,他想去一个新的地方,虽说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但只是想想就很快乐。他摒弃权力也藐视强权,他不要继续留在黑魔王和食死徒的圈子里被污染,他也管不了马尔福家的荣耀,他只想当个人。
黄昏时的光芒格外强烈,血似的红光照亮了地牢的小窗。光离他很远,他却觉得红光落在他身上,烧着了他,让他沐浴在火中,让他的所有污浊都灰飞烟灭。
火烧去他肉体的疼痛与灵魂的伤疤,他又是一个全新的人了,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即使躺在他污浊的、被损坏的身体里,他也可以干干净净地死去。
五天后,伏地魔来了。德拉科太久未曾摄入食物,又受了重伤,早已奄奄一息。他原以为可以就此死去,但伏地魔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咒语保住他的命,让他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也能存活几日。
伏地魔把他看做一个不听话的宠物,德拉科想。耻辱。与其做别人的宠物,不如去死。就算马尔福家攀附权势、见风使舵,他也不要沦为以肉体笼络伏地魔的娼妓。
伏地魔踏入囚牢的走廊,一步步向德拉科走来。
“还想死吗?”他问,声音在空荡的牢房里回荡着。
“不然呢?”德拉科躺在床上没力气地反问,“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活在你身边,难道我表现得不明显?”
“想想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德拉科,我向你提出要求,你同意了。你是自愿的。”
“和你这样的人谈‘自愿’?”德拉科笑了一声,“你的存在就是压迫,世上没有比你更不适合装作清白无辜的人了。或许,你还想说我是送上门的?我承认,我利欲熏心,对你有所求,但现在我什么也不要,你对我没用了。”
“你不为你父母考虑?”
德拉科冷笑:“你不能只用你的能耐让我屈服吗?你做不到?你只能用我父母威胁我?”
“你不在乎他们的命?”
“我不能永远被你威胁。”
伏地魔觉得很好笑。
“难道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
“在魔法上我当然不是,在权力和地位上也不是,甚至在许多特质上我也远远不及你,但我的问题是:里德尔,那又怎么样?”
德拉科从破旧的小床上起身,拖着腿向栅栏走去。他周身都在剧痛中,因此不得不双手握着栏杆保持平衡。
“我问你:那又怎么样?”他从栏杆中伸出右手碰着伏地魔的衣襟,“想想这个问题,汤姆·里德尔,你是个成年人了,”他夸张地睁大眼睛做出惊奇的神色,“你早就应该知道生活不是简单的公式,不是你做对了第一步就一定会得到第二步的结果,不是你掌控了魔法界所有人就都会对你臣服。不然你以为反抗你的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像我这样的人到处都是,多得毫不稀奇,你拥有再多权势也无法笼络到蔑视你的人。”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能做什么?”德拉科抬了下手示意自己在地牢中的现状,“我什么也做不了,但我也不打算屈服。你想说你有让我屈服的能力?可那只是强迫,或夺魂咒的欺骗。你连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巫师心甘情愿向你臣服都做不到,我为什么要怕你?啊,我确实怕你,怕你又给我夺魂咒、让我变回傀儡,但这是你的错,不是我的。就算被你折磨死,我也没有任何污点。”
“你疯了,”伏地魔懒洋洋地说,“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德拉科不耐烦起来。
“得了吧,里德尔,接受现实吧,”他提高了声调,无礼又缺乏耐心,“别用这些话给自己找借口。我为什么要疯?我很冷静,这不是疯狂,而是无畏。你没见过,是吗?你的食死徒除了背叛你的没有一个勇敢无畏的人,他们天性残忍、穷凶极恶、贪婪又卑劣。你是他们最好的效仿对象。记得我说只要你不对我用夺魂咒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吗?你失去那机会了,我不能为你做任何事,你也不是我的主人。你不是任何人的主人,里德尔,好好想想,如果你还有脑子,就应该明白你不拥有任何人、任何东西。”
“你知道激怒我是什么下场。”
德拉科笑起来:“你以为我没设想过最糟的后果?在肉体和精神上被折磨、变成残废,或被你侵犯,甚至是在众人面前,最后丢了命——然后呢?通过这种方式,你让我对你臣服了吗?”
伏地魔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走了。
就在他离开的瞬间,德拉科忽然跪倒在地,捂着眼睛尖叫起来。他见到无数惨烈的刑罚出现在他和父母身上,并身临其境般体会到疼痛和恐惧。
幻象折磨了他三天。
德拉科终于清醒时,他以为自己已经精神失常。处于幻象的每一秒都是地狱,他虚弱到大脑空白一片,无法思考。几个小时后,他终于有了知觉,意识到他在监牢,也想起了之前他和伏地魔的对话。好在幻象终止了。如果让他每一天都被幻象折磨,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疯掉,甚至在惊惧中死去。
德拉科呆滞地躺在床上,过了不知多久,他发觉有什么东西明亮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眼球在眼眶中缓慢移动,他追寻着,望向墙壁上方的小窗。
是月亮。
月亮出现在小小的窗口中,像一幅画。
德拉科望着它,像他此生第一次看见月亮。他想哭,但月亮不会在窗口停留很久。他殷切地、虔诚地望着它,泪水沾湿了眼眶,沾湿他的笑。他的目光追随着月亮,脖子费力地移动着,想再多看看它。
他想要月亮。
他唯一想要的东西。一轮并不圆满的月亮,被夜晚吃了一半,带着一点云,一颗星。
恍惚中,他想起他的学生时代,想起他某次去麻瓜世界的时候。一个晴天的上午,阳光算不得通透,天空不知被什么罩上一层透明的壳,并不纯粹的光芒夹着杂色,世界由白色与浅淡的蓝色组成。他走在一条繁忙的街道上,周围是嘈杂的车水马龙。他要走过十字路口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再也不会抵达那里。
他会寂静地、幸福地死去,在这间牢房中,在月亮的照耀下。他很遗憾不能陪伴父母,但他确信,在悲伤之外,父母得知他是不愿作为奴隶生存才死去时会感到欣慰和骄傲。但悲痛不会消失。
悲痛不是真的。他在幻想中劝慰父母,不要难过,与其生不如死,与其变成供人享乐的东西,他宁愿干干净净死了。
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但很快乐,比他为伏地魔工作快乐,更比做情人时快乐。
而且自由。他可以被锁在这里直到死,这对其他人来说很糟,对他却是恩赐。他甚至不奢望离开牢房。
在寂静中,他被温和的、强大的喜悦包围。死是生的一部分,他会像多数普通人那样死得无声无息,这是他的幸运。
几天后,伏地魔来了。德拉科无法挣扎,这具身体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只是还剩下一口气罢了。他不对他求饶,只等待着结束。
接下来几乎每天都是如此。伏地魔给他治疗,让他好转到不会死的地步,但也绝不会让他痊愈。
伏地魔离开后,德拉科躺在鲜血和浊液中昏死过去。
德拉科愈发觉得他什么也不懂。性本该是亲密的举动,却会变成侮辱与侵害。它本该是恋人之间的互动,此刻却发生在一对仇人身上。甚至,伏地魔完全不将他看做对手,更不会将他放在仇人的位置。
“看着我。”伏地魔扼住他的下巴。
德拉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极度的亲密带来欢愉和疼痛,搅烂了他的心。
他闭上眼,不想注视男人血红的眼睛。
嘴唇被撬开,亲吻仿佛入侵。也有时他很温柔,但没有人会被侵犯者的柔情打动。
曾有一次,德拉科想象或许未来他会有恋人,但他怎么都想象不出那人是什么模样。
德拉科无力地跪坐在他身上,像一团没有骨头的棉花被他顶弄。他们的身体嵌合着彼此,无法更亲密了。他连坐直身体都做不到,头只能耷拉在伏地魔身上,枕着他的肩。
越过伏地魔的肩膀,德拉科望着小窗,等待月亮,多数时候他见不到月亮,偶尔见到星星和云彩也很好。有几颗星尤其明亮,像专门等在那里,等着见德拉科,等着给他一星半点光芒。
意识迷乱时,德拉科又想到未来他面目模糊的爱人。他们会怎么亲吻?他们会如何发生关系?那会是什么感觉?
不可能。
不会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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