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德】血赠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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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德】血赠
Summary
CP伏德 汤德二十六岁、为伏地魔工作且兼职情人的德拉科穿越回里德尔上学的年代,变成十六岁的模样。他以为这就是全部。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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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14

梦里,德拉科出现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地方。
地板与空气的味道都是陌生的。漆黑的房间一点点亮了起来,他听见音乐声,人群嘈杂的说话声,笑声。德拉科望着头顶刺眼的、绚烂的灯光,他走到舞台上坐下,拿起一把麻瓜的乐器开始弹奏。
好热。
明明是冬天,酒吧里却热得让人流汗。德拉科弹奏着那把乐器,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把吉他,他其实不会弹,也并不享受演奏,他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想走,却有不得已的原因无法离开。
有人走过来指责他某件事。德拉科很恼火,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该被指责……
“德拉科?”
有个声音呼唤他。
他睁开眼发觉这只是梦,又合上眼。
伏地魔揽过他,轻轻地为他捋了下头发。
“你做梦了?”
他含糊地答应一声。
“梦见什么?你好像很生气。”
“有人责怪我什么事……不记得了。我还在一家麻瓜酒吧里弹着什么乐器……”
伏地魔抱过他,德拉科侧躺在对方怀里,伏地魔的一只手搭在他后背上轻轻拍着。
“我怎么会去麻瓜的酒吧里演出呢?”他困倦地生着气,“而且还要演奏乐器……我不喜欢乐器。”
“只是做梦,接着睡吧。”
德拉科等着睡眠。伏地魔抱着他,他习惯他的怀抱,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在某个时候喜欢上这怀抱。
伏地魔吻他。不包含情欲的吻,就好像他真的那么爱他。
德拉科无法就这件事再开口了。要怎么说?对伏地魔说别喜欢我?就好像他是个自恋狂?而且他又不是没说过,伏地魔会听他的话才怪。
“等等……”德拉科睁开眼,“你说你喜欢我,可你根本不愿意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例如离开你。你没有那么喜欢我。”
“确实。”
他立即承认,德拉科反而恼怒。他认为伏地魔应该找理由辩解,然后他再与他唇枪舌战,虽说最后必然会失败,但至少他能过过嘴瘾,至少在一两个论点上赢过伏地魔。可对方完全不给他机会。
“你应该给我这方面的自由!”德拉科坐起来,“至少让我离开几个月。”
“你已经离开过了,”伏地魔说,“不久前你刚刚和父母去度假。如果你想要更多离开我的时间也可以,但我不可能无底线地后退——任何健康的感情都不会无底线地后退。”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德拉科盯着他。
伏地魔说“健康的感情”……这个词组和他有任何关系吗?
“你囚禁我,还给我戴脚镣!”
“我有时也会失控。”
“你一辈子都在失控,”他口无遮拦地抱怨,“你这一生没有过一秒钟像正常人。”
“六十年前也如此吗?”伏地魔问。
德拉科谨慎地闭上嘴,过了一秒,答道:“差不多,反正你就是很不正常。”
“你也没有正常到哪去,我的宝贝。”
“我——”德拉科刚要开口就想起自己在脸上划开的那道伤,“不正常怎么了?我的‘不正常’比你的健康多了。”
“那你让我帮你治疗。”伏地魔轻轻摸着德拉科脸上狰狞的伤口。
“不要。”德拉科躺回去,“睡觉吧。”反正和他耍嘴皮子也占不了上风。
他闭了会儿眼睛,但完全睡不着,于是又睁开眼看着银灰色的天花板发呆。
这件事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他又会走到哪一步呢?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不会和伏地魔永远这样不温不火地相处,哪怕之前的十年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但近一年以来所有事都变了。
“你为我们占卜过吗?关于我们的未来。”德拉科问。
“没有。”
“为什么不?”
“为自己占卜总是不准确。”
“那为我呢?”
“你和我纠葛太深,无法准确占卜。”
但里德尔可以占卜他的未来,因为他们的纠葛不那么深吗?不,不能听信伏地魔的一面之词。说不定他在骗他。
“预言呢?你的预言不是很有效果吗?就像你预言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都无法教满一年?”
“那是诅咒,不是预言。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无所不能。”
德拉科想了一会儿。伏地魔的话不无道理,未来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摆弄。
在高大的、并未被窗纱遮挡的天空,一大块云被风吹动着翻卷。
“我倒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德拉科说,“我们之间不会永远如此。”
月亮被云层遮蔽,无影无踪。

最近去麻瓜的世界闲逛时德拉科感觉自己在逃课。在霍格沃兹上学那时他还从没逃过课,只有回到六十年前那一阵子他才常常离开课堂。反正那不是他的年代。
麻瓜的世界更大,他们的新鲜玩意也更多。德拉科常在离开魔法部后去闲逛许久,有时也独自在外面吃饭,偶尔还会去更远的城市。
他总是尝试陌生的餐厅,多数时候他都会吃到并不喜欢的食物,但这些并不重要,他只想有些新鲜的体验。
今天他选了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餐厅,是家老店,东西不至于太难吃。
他走进去点了些东西,等餐时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餐厅中播放的音乐。一首很哀伤的歌。在德拉科的印象里,麻瓜有许多哀伤的歌曲,夸张地演绎着爱情的悲痛和别离。有既哀伤又与爱情无关的歌曲吗?
他粗略地想了想,一时间没有想到。
窗外,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他的视野。是改变了容貌的伏地魔。他在窗外看了他一眼后走进来,在德拉科对面坐下。
“我打扰你了吗?”
“我不确定,”德拉科笑了下,“如果是其他人,这种行为就是跟踪,但如果你这样做……”他耸了耸肩,“你比其他人权力更大,又是我的主人,大概不算是打扰。”
“你听起来很不满意。”
“换做谁被当做笼中鸟一样攥在手里都会不满意的——但我不是针对你,”德拉科说,“我从你身上获取特权,也应该屈从于你的特权,主人。”
“你应该换个称呼。”他示意德拉科叫他“汤姆”。
茶端上来了。
德拉科低头喝着,装作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话。他只在床上这样叫过伏地魔一次,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度开口这样称呼他,也不想让他如愿。
沉默的时间开始超出不令人尴尬的范围。德拉科绞尽脑汁想要找个话题,另一方面又觉得他没必要非要讨好他。
“我耽误你独处的时间了。”许久后,伏地魔说。
“呃,不,你没有,”德拉科赶快说道,自己也不知这话的真假,他认真想了想,“你没有,真的。”
店内播放的音乐停了停,下一首响了起来。温柔的女声哀伤地吟唱。
“这些歌都一个样,”德拉科说,“哀伤的调子就只能变成伤感的爱情小曲。它们就不能想些其他主题吗?”
“悲伤地唱着生活、童年或自己的经历吗?”伏地魔说。
这也太惨痛了。
“这样对比的话,为爱情肝肠寸断还没有那么惨,”德拉科说,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通过比较得来的,“如果你并未成为魔法界的主宰,你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如何掌权上,就不会有闲情逸致来搭理我了,也不会为没有进展的感情烦躁或恼火。”
“完全没有进展吗?”伏地魔问。
德拉科喝了口茶,没有答话。他想理直气壮地说“没有”,但那不是事实。明明心虚却还要撒谎,他的演技会很拙劣。
他放下茶杯,看着杯中倒映的灰色眼睛。
伏地魔伸手过来拿走了茶杯。德拉科随着他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伏地魔握着杯子,将他喝剩的茶一饮而尽,又把杯子放到他面前,示意着现在德拉科可以不用盯着它看了。
杯子中只剩下一两滴茶留在雪白的杯壁上向下流淌,像冰山上融化的泥土。
“也不是完全没有,”德拉科匆匆看了他一眼,“有一点,但不够多,不足以支撑我在行为上有任何改变,”他一边想一边说,“你也看到了,我甚至无法叫你的名字。”
音乐横亘在他们中间。靠窗的桌边有一枝花,花瓣微微打卷,在死去,细长的影子投过来在他们中间画一条线。
伏地魔的手动了动。又一次他似乎想要伸手过来,却想得太多。他失去了许多东西,连他的果决也对德拉科失效了。
“去你想去的地方吧,”伏地魔说。
德拉科抬起头来。什么意思?又一个假期?
“做你想做的事,或什么也不做,都好,去哪里都可以。魔法部的事我会着人安排,一切都会向着你设想的方向发展。我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再去找你,或许三个月,也或许半年、一整年,更久。我不确定。走吧。”
不。
不要这样。
德拉科摇着头。
“告诉我你在骗我,这只是你的阴谋或者圈套,你——你会很快就食言、把我抓回到你身边。”
“我没有骗你。”
“不要这样,我真的会爱上你。”
伏地魔笑了。
“你才是骗人的那个,德拉科。”
话语消失,伏地魔也消失了。
德拉科坐在空掉的茶杯前。
歌曲仍在播放,还是刚刚那首。他以为过去了很久,结果却连一首歌都未曾唱完吗?
一切都没变,只是天地宽广得可怕。
自由新鲜而陌生。
伏地魔不会在承诺上欺骗他,所以他确实自由了。
他仍在热闹的餐厅里,只是孤身一人。窗外的天空蓝得像假的。
他忽然深深吸气,恐惧自由也恐惧孤独。
德拉科甚至想立刻幻影显形回到伏地魔的住处找他,逼他承认他刚刚的话是撒谎,之后德拉科会继续他原本的生活,就当做伏地魔并未许下任何承诺,就当做他害怕自由也害怕爱情。
黑魔王明白一切。他甚至知道松开手才能更紧地抓住他。
德拉科打了个寒战。
他不要爱他。

回到湖底,德拉科开始享受他不知何时结束的自由。
湖底不是最好的选择,伏地魔知道这里,会很容易找到他,但就算他去了其他地方,也一定会轻易被伏地魔找到。他就是有这个本事,谁也没办法。
德拉科隐约希望伏地魔不要踏足这座房子。这是他和里德尔的家,只需要有他们二人的痕迹就够了。
他在湖底住了几天就离开了,满世界跑来跑去,累了再回来。
他享受着自由,一面等待着随时可能出现的伏地魔,但一整年过去,伏地魔一次也没有露面。甚至,在德拉科回马尔福庄园探望父母时他也没有出现,更没有送来任何讯息。
“他什么也没对你说?”德拉科问父亲,“还是说你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每隔三四个星期我总会见到黑魔王,”卢修斯说,“他没提你们的事,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是啊,不然父亲就不会依旧是今天的地位了。
没有任何苗头显现德拉科会失去自由,甚至连魔法部也在以德拉科希望的方式运行,他不必因为操心魔法部而不得不露面解决种种问题。
德拉科在家里住了快一个月,他总是想着会不会某天伏地魔会忽然出现。他发觉他总是在想伏地魔,现在怎么好像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反过来了?他又不是真的喜欢黑魔王……只有一点而已。
每次德拉科发觉自己常常在想伏地魔时,他就会回到湖底的家里。
在那里,他想起的只有里德尔。虽说他对于里德尔的记忆已经开始褪色。他开始随身携带里德尔的日记,怕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里德尔的日记仍在不断增加新内容。还是他一贯的风格,简洁,句子有意写得不完整,像是防备未来的自己。只有在想对德拉科说话时,他才会写下完整、清晰的句子。
在日记中,里德尔说他常常住在湖底的家中,即使已经从霍格沃兹毕业,他也常回到这里。
两个家他都喜欢。另一个家是德拉科装饰的,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件都是德拉科采购的,而湖底的家中一切都是里德尔的设计。两个正好相反的房子。
里德尔对他的思念似乎也减淡了——德拉科从日记的内容和语气上推测。他很高兴里德尔淡忘他,这减少了德拉科淡忘他的负罪感。
里德尔不会为此责怪他,大概。他们共度的时光只有一年半,而现在,他们已经分开两年了。
更何况他们之间没有过任何承诺。
也不是恋人。
“而你是个哑巴。”德拉科边看里德尔的日记一边喝茶。
“我考虑过等着你,等到你出生,等到你长大,可他不是现在的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经历的一切。”
日记上写着。
里德尔也提到了时间旅行。有一种很糟糕的假设,即是时间旅行者可能会影响他本人的出生,如果德拉科一直留在过去,那么在到了他该出生的时间,是否会因为有两个他同时存在而产生混乱、导致其中的一个消失?如果那个刚出生的婴儿消失,是否意味着穿越时空的德拉科也会消失?
他不知道能否再次见到德拉科,他甚至怀疑德拉科的到来已经对未来造成影响。
时空理论充满了推测和不确定性,没有任何东西是确定的。
“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德拉科。我应该杀了你。”
德拉科看着这句话笑出声。里德尔生气了,而且他大概喝了酒,字迹很潦草,沾染了主人的怒气,深深陷入纸张。里德尔很少喝酒。
“这个人,连写要杀人放火的字都挺好看,”德拉科看着日记拿了块饼干来吃,“但是怪我也没用,又不是我主动要去找你的。”
德拉科拿起笔,在那页日记下面写:“你不敢。”
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
“你既不敢杀我,也不敢爱我。”
德拉科翻到下一页。里德尔继续指责他,说他毁了一切。
……我是说一切,亲爱的,一切。不愉快的事会破坏很多东西,一个地点,一件东西,一种体验。但你毁掉了所有。像有毒的空气腐蚀每一件东西,甚至每一分钟,每一个地方。我和你一同去过的,我独自去而想到如果我们一起来的。
早在你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防备你。我的预感是正确的,我应该防备你。
因为醉酒,他罕见地暴露他的痛苦,却仍克制着词句,他不能袒露他的心,那太危险。喜欢德拉科已经足够危险了。他不想面对自己,也不想要更多痛苦。他原本的生活很简单,他强大,自负,藐视一切,却被德拉科划破了心。
湖底的房子外仍放置着魔法的光源,黑湖太深,阳光无法穿透,里德尔只有人造的光芒在流转的水波下陪伴他。
德拉科的照片摆在桌子上,黑白照片,鲜活的只有他的表情。照片看起来很旧,好像德拉科是许多年前的人。如果他是故人,至少会有一座坟墓。

刷牙时,德拉科百无聊赖,几乎想继续回到床上去睡。可他刚刚睡醒,根本不困。
他离开伏地魔一年多了,这一年他过得很快乐,却也逐渐觉得无聊。
要不要回去?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
是他急切地渴望自由,渴望离开,现在伏地魔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他反而想见他。
他被伏地魔吸引,多多少少。他对自己说这无可避免,他是当世最强大的巫师,他无数次明白地表示他对德拉科感情——或者说,深情。他怎么才能铁石心肠、完全不被打动?
他仍住在湖底的家里。在这里思索是否要回到伏地魔身边去似乎很不合适。
他在起居室来回踱步,想不出个答案。
又一次路过镜子时,德拉科停住脚步,发觉自己的模样和两年前相比有些微小的变化,大概也是因为他需要剪头发了。
他走到镜子前,摸着冰凉的镜面看自己的眼睛。
“我没办法永远等着你。”

过去的一年中,德拉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住在湖底的房子里,其他时候他一直在旅居,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有时他离群索居,有时他混迹在麻瓜中间观察他们,体会他们的生活,他甚至还交到了两个麻瓜朋友,两个和他同龄的女孩,德拉科有意和同性拉开距离,伏地魔可能会杀掉他身边没有血缘关系的任何男人,但他不认为德拉科会与女孩谈恋爱。
德拉科时常会检查自己身上的魔法,他确定自己并未被黑魔王监视。但他不认为伏地魔会完全放过他,或许偶尔他会在距离德拉科不远的地方出现,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离开湖底后,德拉科在一个小镇上住了几个星期。在这里,他可以没有顾忌地思考是否要再度和伏地魔见面。
但见到他又能怎么样?又能做什么?
不过是那些事:他回魔法部工作,他们继续住在一起,平平无奇地生活,性爱倒是让德拉科很满意。
叫他来上床好了。
德拉科想。和他睡感觉真不错。
他应该有性生活的,他早就是个成年人了。而且伏地魔也算是个固定的伴侣(当然,只是性方面)。
但这太傲慢了,德拉科想。不该傲慢到这种地步,把黑魔王当性伴侣,还要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他也没那么容易“挥之即去”。
一旦你们再扯上关系,想要再离开他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再者,抛开他是黑魔王这件事不谈,身为一个巫师——一个正常的人类,你也不该对另一个人有这么不尊重的想法……
但是和他上床的感觉确实挺好。
但是你不能这么肤浅!
他继续说服自己,教训自己,左右互搏,把思绪搞得一团糟。
德拉科站在厨房的料理台旁想了好久,他终于累了,回到卧室在床上发呆,想着一会儿要吃什么。刚刚在厨房的半天全用来发呆了。
他翻了个身,侧躺时他看见枕边的魔杖。
有些时候人可以不必思考……
他拿过魔杖,将魔杖尖按到黑魔标记上。
“来找我。”他说。
他不必说这句话,但他想说。伏地魔会听见的。
说完这句话,德拉科忽然将魔杖丢开,被自己惊吓似的。他也不知道他是否后悔,但心中确实在期盼能见到伏地魔。
几十秒后,伏地魔出现在他面前。德拉科很确定连一分钟都不到。
“你——”德拉科呆了呆,“这里不能幻影显形!”
“你的防御魔法还需要完善。”伏地魔说。
说罢,两人望着对方,都没开口。
“你想见我?”伏地魔说。
他点点头。
“有事?”
德拉科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件浴袍,带子还没有系紧。他连忙紧了紧带子。
“呃……没事,不行吗?”
伏地魔盯着他。德拉科在轻微的恐惧中分辨他的情绪,确认他并未恼怒。
伏地魔走到床边把他拉起来仔细打量着。
“你要什么?”
“你。”德拉科低着头。
“只是性这一件事?”
这次德拉科不敢回答。但沉默也是答案。
伏地魔低头吻他,手摸着他的颈轻轻碰着。
德拉科太怀念他的触碰与亲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过去。
伏地魔吻了他好久。
“怎么了?”
感觉到对方松开手,德拉科迷茫地睁开眼。
“你还没做好准备,”伏地魔说,“而且你也饿了。”
德拉科这才想起他还没吃早饭。伏地魔提起这事,他更觉得饿得发慌。
“那我——你陪我出去吃吧。”
他跳起来去换衣服,还被自己的浴袍绊了一下。
这里的衣帽间他完全没收拾,衣服挂得很乱,他匆匆忙忙地挑选,却觉得哪一件都不合适。
他想起有新送来的衣服还没挂起来,放在下面的大抽屉里,于是依次打开几个大抽屉找。打开第五个抽屉时,他忽然听见一阵风声。
风原本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德拉科半跪在地上拿出装衣服的盒子,又松开了手。
这里不该有风。
他回头望去,忽然腿上一软跌坐到地板上。
里德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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