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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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到原本的世界后，德拉科只在第一天见到伏地魔，之后的五天都没见到他。
德拉科仍被囚禁在房间里。他无法出门，也无法使用魔杖，只偶尔看书打发时间。多数时候他连看书也看不下去，每天都在思索怎么能让伏地魔恢复他的自由。
弄清楚伏地魔的想法是求他给他自由的基础。目前德拉科确认伏地魔对他有一点感情，可应该怎么利用这段感情却是个问题。
德拉科刷着牙一面睁大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这要怎么办？要怎么才能在感情上安抚他？那可是伏地魔，他难道会被自己的一点虚情假意欺骗吗？
他回想着自己第一天的失败尝试。他都那么主动去引诱他了，伏地魔却不高兴，可见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做。这也不难理解，黑魔王很清楚他不喜欢他，他在性上主动不过是因为他想要讨好伏地魔以获取自由。
说起来，德拉科也不大像是做情人的，他们发生关系的时候并不多，每一次他不想的时候都会拒绝，黑魔王从不强迫——这可是伏地魔，他杀过的人比德拉科见过的还多，德拉科不认为他有任何道德可言，但在这件事上他确实很照顾他的感受。而且他们发生关系时总是很融洽，他从没有过糟糕的感受，每次都舒服得要命。为此德拉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将性和疼痛联系到一起，在他看来这两件事没有一丁点关系——除了前一天晚上。德拉科决定再次责怪里德尔的故意冷淡。
德拉科回过神来，没注意到他刷牙刷了自己一脸泡沫。他赶快洗脸漱口，擦去脸上的水。
总而言之，他可以得出答案了：伏地魔确实喜欢他，非常喜欢。
他深吸一口气，结果被没吐干净的牙膏沫呛了一下，只得再度漱口。
被黑魔王喜欢和被他憎恨给他的压力同样多。深刻的爱自然会带来深刻的恨，而且德拉科无法回应也无法欣喜——他不喜欢伏地魔。
如果是里德尔喜欢他，德拉科会很高兴。
里德尔为什么不说喜欢他呢？德拉科出神地走回卧室去换衣服，如果里德尔这样说……
现在不是想他的时候。德拉科把思绪拉回正轨，继续想要怎么应对黑魔王的感情。他早就习惯了把做伏地魔的情人当做职业，很难对他有其他的行为模式。
可以装作喜欢他。至少可以做得不那么夸张，只是表现出他对伏地魔也有好感，否则太容易被看穿了。这总不至于那么难。他是喜欢里德尔的，可以从和里德尔的相处中找一些参考，例如给伏地魔送个礼物，或者和他一起打发时间……也不过就是这些事。
他在房中来回踱步，也忘了换衣服，他穿着睡衣丧气地坐到沙发上把脸埋在双手中。真麻烦，以前他只需要拿性应付黑魔王就行，现在还要在感情上花费心思。
甚至连性也复杂起来。出于习惯，他早就接受了也熟悉了与伏地魔的亲密；至于和里德尔，在德拉科喜欢上他之后开始期盼和他亲近，里德尔却要远离他。他与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不是情侣。
德拉科叹了口气。他二十七了，他觉得他什么都不明白。
伏地魔在中午时回来了。德拉科一整个上午都在冥思苦想感情问题，等到伏地魔回来他才发现自己还没有换衣服，仍穿着睡衣。
过去，伏地魔回来了德拉科也不必理会他，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就好，现在他被囚禁在卧室，完全没有地方可以躲，而且现在也不是躲避的时候。
他走进与卧室相连的起居室，德拉科匆忙迎上去，小心地打量他的脸色。
“你很忙吗？你好久没回来了。”
伏地魔看了他一眼，显然不认为这样的德拉科正常。
“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我自己呆在这儿也很无聊。”伏地魔什么也没问，他已经开始为自己解释起来了。
“想出去了？”
德拉科脸上僵了僵，他迟了几秒，还是回答了实话。
“想，我希望能像过去那样，”德拉科靠得离他更近了，“而且我不是故意从你身边逃走的，是你的日记把我带到六十年前，不是我主动要去的。而且我也没有去找别人，我是和六十年前的你呆在一起……我也没有和别人睡。”
德拉科怀疑他说多了，黑魔王的脸色并未变好。
“你在为什么生气？”德拉科抓住他的胳膊，“我道歉，好吗？我们不能一直是这样的气氛，我很害怕，也完全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伏地魔走进书房，德拉科跟了过去，茫然地看着他在架子上找魔药。
“不要生我的气，”德拉科厚着脸皮贴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您可以把我带在身边，这样您总可以放心了。”
“不用那么复杂，”伏地魔说，“只要你戴上这个就可以去任何地方，它会保证你不再被卷入其他时空。”
伏地魔手中出现一个半透明的镣铐。
德拉科条件发射地想拒绝。他还想再见到里德尔，他们分开时还在冷战，他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在他犹豫时，伏地魔收起了镣铐。犹豫就是拒绝。
“主人，”德拉科匆忙握紧他的手，“我不会再去碰您的日记了，我也没有机会再进入其他时空……”
“所以戴上它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是……您和里德尔不是同一个人吗？我和他见面其实只是和过去的您见面……”
啊。
他脑中忽然清明了许多。
伏地魔喜欢他，自然不喜欢他消失。哪怕是回到过去的自己身旁，他甚至可以理解为伏地魔会因此吃醋。
这就是为什么感情没办法假装：他立刻就露馅了，他并不期待留在伏地魔身边，他还想再见到里德尔。
“你们是同一个人吗？”德拉科问。
“我们是同一个人，但两个时空同时存在。”
他们是两个人。
伏地魔不喜欢他和任何人在一起，包括过去的他自己。这不难理解：他是黑魔王，他有极强的占有欲不该让任何人感到意外，也不会有任何人是例外。
伏地魔开始带德拉科出门了。
在此之前，他们很少一同出现在公众场合。德拉科总是独自一人去魔法部，随随便便地颁布法条，赦免他想赦免的人，严惩他想严惩的人。权力来得轻易，他从不觉得这些特权有什么了不起，也不认为他其实掌控着魔法界。就算他是，这也只是因为伏地魔才得来的权力，随时会消失。
那时就有流言说他是伏地魔的情人。他过于年轻，手中的权力过大，人们会这样怀疑也正常，德拉科也不解释，反正这是事实，反正这只会让人们更敬畏他，让他多一点微小的得意。
现在他和伏地魔一同出现，坐实了流言。
德拉科觉得呆在他身边挺好，狐假虎威，他知道人们是因为伏地魔才会惧怕他、尊敬他，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的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已经不会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破坏自己的心情了。
他陪着伏地魔去见食死徒。在食死徒一个个走进来对伏地魔汇报时，德拉科坐在房间另一侧的沙发上用魔杖画画玩，这是另一种变形术，他最近刚刚掌握的，可以变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也有时伏地魔当着他的面折磨人。德拉科不看那些人的惨状，甚至会给自己一个咒语以免听到他们的惨叫。这种事太多了，他管不过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更没有能力去拯救其他人。
但有一次德拉科还是制止了他。那时伏地魔让食死徒从一个年级很大的老妇人口中逼问名单，她能力很强，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天，于是给自己施加魔咒甚至喝了魔药来避免说出反抗伏地魔的人的名字，最开始德拉科照旧事不关己地呆在一旁，但那天他没有用避免听到惨叫的咒语。
伏地魔并不动手，他让两个食死徒折磨他。德拉科在沙发上坐得累了，干脆躺在上面。他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对话，食死徒如何逼问她、折磨她，她又是如何回应的。
过了十几分钟，德拉科从沙发上坐起来，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伏地魔，示意他有事和他说。
对上他的目光，伏地魔让那两个食死徒先出去了。
“怎么了？”
“算了吧，”德拉科向他走去，声音中完全没有底气，“她不会说，别浪费时间了。”
“你心软了？”
“是啊，这次算了吧。”他们站在囚徒看不见的角度，德拉科握住伏地魔的手。他抬眼看他，又赶快低下头。
伏地魔将那两个食死徒叫了回来。
“阿兹卡班。”他说。
两个食死徒困惑地对视一眼，但同时立刻执行他的命令，把女人抬起来带走了。
“谢谢你。”德拉科抱着他，又抬起头来，目光从他眼睛上滑过落到嘴唇上，又望向他的眼睛。
他心情好的时候很喜欢引诱别人——没有别人，只有伏地魔，过去和现在的。
伏地魔看出他的意图，却只在他脸上吻了吻。
引诱失败也是微弱的失败。
德拉科抓着他不放。
“不要，不要亲脸。”他抬起手去勾对方的脖子。
这次伏地魔吻他的嘴唇。德拉科缠着他吻了一会儿，笑得心满意足。虽说只是一次微小的成功引诱，但任何成功都是个好的开始，他会为自己任何微小的胜利欢庆。
踩着他小小的胜利，德拉科决定再做些什么，趁着氛围融洽。
“我们能出去走走吗？”
“你想去哪？”
“没有人类踪迹的地方。”
伏地魔笑了一声，搂着德拉科的腰幻影显形。
他幻影显形得太突然，时间又长，德拉科简直想吐。他觉得过了有一分钟那么久他才再度踩在地面上。落地时他没站稳，踉跄了一下，伏地魔抱住他，免得他摔倒。
空气稀薄，他呼吸很费力。
这里一片漆黑。伏地魔用了个咒语，周围一点点亮了起来。
这是个像山洞似的地方，空气稀薄却闷闷的，德拉科确信他们在很深的地下。魔法的光芒亮起时，他发现这条山洞很长很长，完全不是自然的产物。而且两边的墙壁上都是古老的石头雕刻。
“这地方最近没有人类踪迹——最近的几千年。大约能满足你的要求。”
德拉科瞠目结舌地打量着周围。远古人类令人费解的文明与废墟就在他脚下，在他身边。墙壁上的雕刻近乎无限地延展下去，他靠近去看，上面记载着人类如何以原始的方式生存、死去。
“这是什么地方？”
“地下，”伏地魔说，“除了你和我，几千年来没有麻瓜和巫师涉足过这里。”
德拉科咳嗽起来。伏地魔给了他一个咒语，他大口吸气，这才感觉好些。
他走近墙壁打量那些古老的雕刻，想抬手去摸，又克制住了。他边走边看，几分钟后，在看到雕刻上的人们面对闪电跪下时，他忽然一阵鼻酸。几千年前的人们在这里生活，他们用原始的工具一点一点雕刻出他们的世界，德拉科能想象到千百年前那些面目模糊的人们就站在这里用工具雕刻，尘土飞扬，工具碰撞着石头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忍住流泪的冲动，回头对伏地魔说道：“你不该带我来这儿，第一次和你出门就让我见到这样的景象，以后可怎么办？还会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震撼？”
“有很多。”伏地魔说。
他拉着德拉科的手，两人沿着雕刻一起向深处走。
他们在地下看雕刻看了几个小时，德拉科走路太多，连脚也觉得疼，不得不几次用咒语缓解，最后他们离开地下时，德拉科仍处于快乐、迷醉的状态。
“我不要回家，”他拉着伏地魔的手，“我想吃冰激凌。”
于是伏地魔将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带他去了一家麻瓜餐厅。这时是夜里十点钟，他们坐在餐厅室外的桌椅旁，吹着夏夜微凉的晚风。
冰激凌端上来后，德拉科慢吞吞地吃着，仍在回想刚刚的雕刻。
“我今天太快乐了，你以前怎么不带我去？”
“你没说。”
德拉科笑起来：“我以后要经常提要求才行。”
伏地魔不做反应，德拉科也不在意，高兴地吃着他的冰激凌。他选了酒味的，吃了一会儿他又要了酒喝，没多久就醉了。
德拉科在微醺中和伏地魔一同离开餐厅，他说要走一会儿再幻影显形，于是他握着伏地魔的手在路上边走边哼歌。走过两条街后，德拉科向伏地魔身上倒去。他又醉又困，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醒来时德拉科仍沉浸在昨天的经历中。他翻过身去抱伏地魔，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睡衣将胳膊和腿都裹了起来，他觉得难受，脱了睡衣又再度抱着伏地魔。他很喜欢肌肤直接的接触。
他在伏地魔的胸前趴了一会儿，抬手搂住他。
“抱我去洗澡。”
他思索着被拒绝的可能。但他太快乐，就算被拒绝也没关系。
过了两秒，伏地魔抱起他带他去了浴室。在浴缸里放好了水、准备好了德拉科需要的一切后，他出去了。
在家养小精灵来送早饭时，德拉科得知他已经离开了。
德拉科又是几天没见到伏地魔，他大胆推测是伏地魔不想见他，因为不想加深对他的感情。这种推测的理论依据和事实依据都很充足，尤其是他已经为伏地魔工作好多年了，他知道魔法界里没什么大事会惊动得伏地魔一连几天不回家，他不回来只因为他不想回来。
德拉科仍被囚禁着，只能呆在卧室和相连的起居室、书房里，除了看书，他偶尔会让家养小精灵过来和他说话，不然日子实在无聊，他甚至不能用魔杖。
家养小精灵见他百无聊赖，因而提议从家中的储藏室里拿些有趣的东西给他打发时间，德拉科确认了那些东西的稀缺性，确认就算他弄坏了其中的几个伏地魔也不会生气，这才让小精灵把它们拿过来。房间只能囚禁他，各种东西的进出都很随意。
那些魔法造物很有趣，德拉科想知道它们是如何运行的，但他用不了魔杖，于是干脆动手去拆，好在种种器物十分坚固，被他拆了也不会就此损坏——伏地魔再不回来，他真要变成麻瓜了。
过了六天，伏地魔再次出现。这次德拉科完全不收敛，见了他就扑上去抱他，央求他不要再把他独自丢在这里。
“你不知道我有多无聊！我拆东西都拆累了！”
“拆什么？”伏地魔问。
“那些魔法做的东西，”德拉科向身后的沙发随手一指，“我太无聊了。”
伏地魔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他刚回到家里，把带回来的几件东西分别放好，德拉科就跟在他身后央求他带他出去，哪怕是去见食死徒。
他像一条尾巴似的跟在伏地魔身后，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着琐碎的话，忽然，德拉科注意到伏地魔的衣服换了，虽说他的衣服都是同一个风格，模样都差不多，但还是有区别的。
“您在外面住在什么地方？您另有个住处吗？”德拉科好奇起来，“您的衣服不是之前的那套了……您在外面还有个家？”最后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是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养了情人。
伏地魔停下脚步，德拉科差点撞到他身上。
“你想去哪？”
“马尔福庄园，”他赶快说，“我好久没见过我爸妈了。您不放心的话可以给庄园施咒，确保我不会离开那里。”
“戴上它。”伏地魔拿出之前那副镣铐递给德拉科。
德拉科谨慎地看着镣铐，他知道这种材质，戴上之后它会消失，就好像完全不存在，戴上的人也感觉不到它，但它会束缚人的行动，阻止佩戴者去某些地方或离开某些地方。
他望着半透明的镣铐，又抬头看伏地魔。
他没有办法，是不是？
最后，他低着头伸出双手。
伏地魔把他抱到桌子上，抬起他的腿，将镣铐扣在脚上，又在他耳畔吻了吻。
这动作多么温柔。他应该为此得意，不是吗？因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如此在意他，如此渴望他，这证明他的魅力，啊，还有性魅力，就好像这是他拥有的最有价值的东西。
真了不起。
德拉科笑了一声。半透明的镣铐逐渐消失在他的脚踝上。
“你不高兴？”伏地魔问。
“我觉得我像个东西。”
德拉科莫名地笑着，好像他真的快乐。
他忽然觉得是否能获得自由已经不重要了，他戴上镣铐，他的自由打了折。自由一旦打了折，就无法再称之为自由了。
他确实是个玩物。
一个笼中鸟，还要装作他有主导权。
还要装作他能利用对方的感情以达成目的。
德拉科知道他不该说那句话，甚至不该露出不悦的表情。但他不是物件，他是个人。如果伏地魔因此不满要惩罚他那就惩罚好了。
“我悲哀到了可笑的地步。”
说完，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一层皮似的从他身上被剥下去。他的面具，他的伪装。他最近其实挺快乐，他在努力想办法让自己重获自由、让自己在伏地魔手下过得舒服些，但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被拴住的囚犯。链子长些也仍是囚犯。
一个待遇好一些的囚犯。
他诧异于他的乐观和好心情，否则简直难以想象他会痛苦到何种地步。
他诧异于他的肤浅。他真的享受作为伏地魔的情人得到的特权吗？
他不为此痛苦吗？
他不为此屈辱吗？
他不为此痛哭、呕吐、抓破自己的皮肉吗？
他早就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他只是不想面对事实。
这解释了他无缘无故的眼泪。
哈，就好像真的会有什么无缘无故。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德拉科抬头看他，“总不会因为这张脸吧？我知道我长得还可以，但漂亮的大有人在。你选了个肤浅又无知的人，为什么？”
伏地魔谨慎地望着他，没有回答。
德拉科忽然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一刀划在脸上。他动作太快，伏地魔还没反应过来，一道伤口就出现在德拉科脸上，血液迸溅到了伏地魔的眼睛里。
伤口自左脸一直划到了额头上，甚至将他的眼皮也割伤了一块。伤口静静流血，静静地皮开肉绽。他大半张脸上都是血。
“所以呢？”德拉科笑着，眼底含着血泪，“我不明白……你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
“不要动。”
伏地魔立即束缚了他的行动，在德拉科的抗议中为他治疗脸上的伤口。
但过了一分钟后那道伤口仍在流血，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伏地魔拿过匕首检查，发现上面有魔法和魔药的痕迹。
“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解药，”德拉科轻声说，他已经没力气了，“过几天我还要去见爸妈，总不能让他们看到……”
又一次，德拉科察觉到伏地魔的怒火。但这次他已经不在乎了。
伏地魔拿走匕首，松开了他的束缚咒，将整个房间的囚禁咒语也撤掉。德拉科可以随意使用魔法了。
“我只是不想你再跑到其他的时空去。”他说。
“杀了我不是方便很多？”德拉科轻声说，“或者用夺魂咒。我把灵魂送你了，好不好？这具躯体随你摆弄，这样一来我们都不必痛苦。”
“德拉科——”
伏地魔伸过手来要握住他的胳膊或抱住他，德拉科挣脱了。
他离开囚禁他多日的房子，带着他看不见的脚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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