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師的工作 A Healer's Job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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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師的工作 A Healer's Job
Summary
1993年,一位旅居歐洲多年的治愈師回到英國。他有很多事要做,并且他決心剋服一切阻礙來達成他的目的——無論這些阻礙是官僚主義、麻瓜、黑魔王、還是霍格沃茨的校長。
Note
警告⚠WARNING*這是一篇斯内普×OC(不分左右)。由於LOFTER經常將這類作品與夢向混爲一談,所以爲了避免混淆,也爲了免除自我審查,決定在AO3上傳發佈。*因爲不打算在前期劇烈改動原作劇情,故而包含一定量的原著改寫,請見諒。*極度慢熱*不是Dumbledore bashing*原著屬於JKR,但這個fandom屬於我們,PROTECT TRANS KI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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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羞辱一位馬爾福

西弗勒斯的本週四依舊與往常的每一個週四一樣,忙碌到即使他突然精神崩潰也不奇怪。當然了,以阿不思的奇妙標準而言,只要你還沒崩潰,就説明課時量仍然在“可接受範圍内”。他邁著死氣沉沉卻又雷厲風行的步子走進辦公室,把講義和學生作業扔到辦公桌上,心想,塞普汀莫——好吧,堅持用姓氏稱呼塞普汀莫斯除了讓他在其他年長的同事面前顯得不夠成熟之外并沒有什麽意義——塞普汀莫斯有一點説得沒錯:他們親愛的老校長的工作倫理似乎還停留上個世紀。

但今天還有一件額外工作:應付盧修斯·馬爾福。儘管對付一個虛榮、自負、目中無人的學生家長兼學院魁地奇隊贊助人的確屬於院長的工作,但是……唉。

西弗勒斯嘆了口氣,使勁按著額角,把關於加薪的幻想抛到腦後。他伸出魔杖,輕輕敲了敲桌上的沙漏,裏面的細沙立刻凝聚成幾個數字。

離馬爾福上門還有十三分鐘。

好極了,早該知道那個自鳴得意的混蛋是不會考慮別人這個時間是否正在用餐的。

事故報告飛來。”

西弗勒斯一目十行地最後瀏覽了一遍關於九月初那場荒唐意外的報告,覺得應該沒問題。德拉科想要裝病導致整個學年的賽程表重排對他來説無關緊要,老馬爾福想對那頭鷹頭馬身有翼獸做什麼也不關他的事;但藉機對他管理斯萊特林學院的能力,以及阿不思管理霍格沃茨的能力(是的,它真的存在,雖然存在感不強)製造疑慮是絕對不行的。

何況一個能被自己家的家養小精靈背叛的傢伙有什麼資格對他,西弗勒斯·斯內普,指手畫腳?一想起馬爾福被踢出校董會時那副扭曲的表情,西弗勒斯就想笑——小波特還是做了些好事的。

那麼,要讓馬爾福無功而返並且確保他至少本學年不會再為這件事上門騷擾……西弗勒斯略微有些不快地抬起眉毛。

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拉來一個盟友。

一個聰明、專業、百分之九十九的情況都會毫不猶豫地配合西弗勒斯、並且恨不得活剝了馬爾福那張皮的人。

 


 

晚飯時,塞普汀莫斯坐在教工餐桌邊,一邊檢查課表一邊把蟹肉湯混著米飯鏟進嘴裡。

謝天謝地,明天再上兩節課——一節黑魔法防禦術,一節他自己的基礎治療魔法與急救常識——這週的折磨就結束了。

希望西弗勒斯到時候消氣了……他可不想在一群過度亢奮的學生中間找座位看後天的魁地奇比賽。

塞普汀莫斯意識到學生長桌那邊時不時會投來幾道目光,基本都是三年級的學生。看來這些孩子都對他的教具骷髏記憶猶新。哦,斯凱利可比他在C&D醫院時教見習治療師用的教具友好多了,現在的孩子真是……

還沒等到他想出那個合適的形容詞,一隻學校貓頭鷹就衝著他疾速俯衝而來,丟下一張便條並且自覺地叼走了一顆炸蟹肉球。

開什麼玩笑……他皺著眉用魔杖把湯裡的紙條搶救出來——雖然有點被湮濕了,但上面那狹長、尖利,幾乎有些陰柔的字跡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我的辦公室,現在,是LM,做好準備。—STS

塞普汀莫斯把嘖舌的念頭保留在了心裡。他還以為西弗勒斯終於能有一回主動休戰呢——不過也很接近了。

LM?

啊,那個光鮮、傲慢、虛情假意的人渣是嗎……多麼值得期待啊。

他擦了擦嘴角,露出笑容。

“誰這麼不會挑時間?”旁邊的弗利維把險些掉進蘑菇湯盤裡的羽毛懸浮到邊上,望著瀟灑遠去的貓頭鷹。

“一個大驚小怪的學生家長罷了。”他把課程表和便條隨手塞進口袋,起身離開了。

塞普汀莫斯完全沒有任何要加快步伐的意思——事實上,他先回自己的私人房間換了一身更高檔,或者說,更老派的行頭,然後才從容地前往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

嗯,雖然他估計西弗勒斯的辦公室口令還沒改,但就這麼直接進去未免顯得戲劇性不足。塞普汀莫斯抬手敲了敲兩隻火把之間空盪盪的牆壁,火把穩定而陰險地燃燒著,讓他的雙眼也看起來閃動著火光。

“請進。”伴隨著西弗勒斯煩躁而疲憊的聲音,牆上的石磚自發地向旁邊挪開,形成了一道拱門。

塞普汀莫斯帶著笑容走進辦公室,聲音輕快:“能知道為什麼我今晚有幸受邀來你這裡嗎,西弗勒斯?現在對威士忌來說是不是太早——哦,原來我們還有客人?”他故作驚訝地看向屋內的其他幾人。

西弗勒斯甚至沒有費心站起身,只是隨手又召喚了一把椅子給他:“相信我不用替你們介紹了,坐吧,盡快解決這件事對所有人都好。”

塞普汀莫斯舒舒服服地坐進扶手椅,右腿疊在左膝上,向在場唯一的未成年人——而不是這孩子的父親——和善地問道:“那麼,德拉科,你有什麼事需要我的幫助嗎?”

德拉科·馬爾福站在他父親的椅子旁,對自己會成為提問對象這件事很是意外,不大流暢地答道:“呃,是關於我受傷的那條胳膊……它還是有些……所以我想,我覺得應該申請延後週六的比——”

“很久不見了,塞普汀莫斯。儘管我很想和你好好敘敘舊,但眼下恐怕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盧修斯·馬爾福不悅地打斷了兒子的話,神色頗為古怪地對他繼續說道,“我猜你可以想像九月初,我和納茜莎得知德拉科在課堂上受傷時,有多麼震驚和憂慮——我一直相信,霍格沃茨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而如今,嘖嘖……”

西弗勒斯扶著額頭嘆了口氣,及時阻止了年長的馬爾福繼續長篇大論:“正如我幾分鐘前——以及過去兩個月——反复向你申明過的,盧修斯,那場不幸事故的後續處理已經有神奇生物管理司、校董會以及鄧布利多來操心了,你在我,或者學校的其他人那裡都無法促成任何有價值的行動。所以請允許我為所有人節省一點時間——”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轉向他,“塞普汀莫斯,盧修斯認為你要么沒治好他的兒子,要么在病歷上過於……輕描淡寫。”

“是這樣嗎,德拉科?”塞普汀莫斯看著十三歲的斯萊特林男孩,露出仿佛很擔憂的神色,“如果你覺得受過傷的地方不舒服,爲什麽不來找我呢?”

再次被提問的小馬爾福臉上迅速泛起了紅色:“我不是很確定……但馬上要比賽了,我不想冒險……”

盧修斯瞇起眼睛,像是隱約察覺了什麼,舉起手再次打斷了兒子:“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在你進來之前不久,我已經請聖芒戈生物傷害科的斯普林治愈師為我兒子重新檢查過了,他的檢查結果和你的可不怎麼一致,塞普汀莫斯。”

“是嗎?這可真是有趣,十分有趣……是不是,斯普林治愈師?”塞普汀莫斯拿過咖啡桌上那張嶄新的診斷報告,站起身慢慢走向房間內那個一直被他們所有人當作不存在的男人,“告訴我,你是如何在沒有檢測到額外結締組織或是局部溫度過高的情況下發現‘隱性炎症’的?”

赫爾伯特·斯普林飛快地掃了一眼盧修斯·馬爾福,然後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雙手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幸、幸會,塞爾溫副院長——委員,沒想到您居然在霍格沃茨。您從C&D辭職的時候我們都以為您會來聖芒戈……”

“是啊,沙菲克院長差點就說服我了,可惜你們的制服顏色實在是……嘖。另外不用這麼客氣,在霍格沃茨我不過是一名普通教授罷了。”塞普汀莫斯拿著報告的那隻手的中指上,一枚古舊銀戒指上打磨方正的翡翠在燈光下折射出幽綠的光芒,正好刺在斯普林的右眼上,但他卻完全不敢挪動位置,“所以,‘隱性炎症’?斯普林治愈師?”

斯普林的額頭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出細密的汗珠,這位已經執業十年的專科治愈師又瞥了眼馬爾福家族的家主,然後勉強地扯出一個微笑:“您也知道,有時——百分之三的機率——這個檢測咒會出現誤判……或許我們今天恰好遇上了呢?考、考慮到小馬爾福先生的健康,不如我們复診一下?自從幾年前在日內瓦的那次會議上聽了您的講座之後,我就一直盼著能再親眼看看您診斷的過程……”

儘管盧修斯·馬爾福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牢牢固定在原處,但他雙眼此刻中流露出的難以置信與惱怒卻很難被忽視,彷彿斯普林剛剛說了一段毫無邏輯的瘋話。

塞普汀莫斯滿意地轉過身,第三次找上盧修斯的兒子:“德拉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白金色頭髮的男孩猶豫著看向父親,右手卻已不自覺地搭在左袖的寶石鈕扣上。盧修斯終於被激怒了,這個每一根髮絲都透著傲慢的男人起身按住了德拉科的肩膀,盯著塞普汀莫斯:“他介意。”

“我想我剛才問的是德拉科。”塞普汀莫斯的臉上仍然掛著從容的笑意,事實上,他甚至看起來更愉快了,“相信我,德拉科,任何人在受傷後都會對自己的恢復狀況有所疑慮。我們有時不知是否該信任自己的身體,所以才需要治愈師和診斷咒語,不是嗎?”

盧修斯正要駁斥這番言論,原本隨他一起來到這裡的斯普林卻飛速地、字面意義上地同塞普汀莫斯站到了一邊,臉上還帶著某種掩飾成求知欲的諂媚。而塞普汀莫斯就像沒有察覺面前的學生家長有多麽惱怒一般,用關懷備至的聲音説道:“我認爲斯普林治愈師剛才説得有道理,一次復診有助於我們確保德拉科的健康——盧修斯,我們都知道,你今天是為了德拉科的福祉才大駕光臨的,不是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阻礙這件事呢?”

西弗勒斯此刻也適時地開口了:“德拉科,比起你能否在週六出賽,我更關心你接下來的五年裡會不會因為一處原本不值一提的舊傷錯誤地處理藥材,然後把我的教室毀掉。”

德拉科·馬爾福咽了咽口水,忘記了去注意他父親的表情,而是默默解開袖口,把左臂伸出來。塞普汀莫斯抽出魔杖,用十分複雜的方式施了最簡單直接的診斷咒語。草綠色的光芒不斷從斯萊特林男孩胳膊上幾乎難以辨認的傷疤上升起,在空中凝聚成文字再落在空白的羊皮紙上。

三分鐘後,塞普汀莫斯拿起新鮮出爐的複診報告,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給出結論:“恭喜,西弗勒斯,你的找球手完全康復了。”

盧修斯·馬爾福聽著斯普林也在一旁附和的聲音,沉著臉一把奪過那張報告,語氣極為不善:“假如我發現你的結論有任何問題,塞爾溫……”

“果然做了父母心態就是不一樣啊,盧修斯。放心吧,無論你把它拿給聖芒戈的院長還是治愈師協會的會長,這孩子的健康都毋庸置疑。”塞普汀莫斯卻一副體貼的表情,伸手搭在男孩的肩上,微笑著眨眨眼,“德拉科,我很期待這個週六——現在,我相信你們的訓練馬上要開始了?”

“是的,先生。我……”盧修斯的兒子抬頭望著他,臉上是盧修斯在這個年紀時絕不會有的表情——一點忸怩和一點興奮。

“去吧,孩子,讓我和你父親敘敘舊。”

男孩拿上西弗勒斯寫的球場使用許可,袍角飛速消失在打開又合攏的磚塊後,塞普汀莫斯才重新轉過身,看向盧修斯。

馬爾福的家主看起來已經不能忍受更多羞辱了。盧修斯一咄手杖站起身,帶著某種居高臨下的怒氣瞪了塞普汀莫斯一眼,但沒有同他說話,而是直接走到了西弗勒斯面前:“西弗勒斯,不要以為你的朋友回到這裡,就意味著你可以不靠我的幫助來管理整個斯萊特林了。”

斯萊特林的院長也換上了一副圓滑的腔調,回應到:“啊,我怎麼敢把你多年來的支持當成歷史呢?但是考慮到你夏天時從校董會卸任的事……盧修斯,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我可是有一整個學院要管理呢。”

盧修斯俯視著他們,視線如毒蛇般來回徘徊了許多次,才冷冷地吐出幾個字:“非常好,你們兩個都是。”

“哦,我們倆一直都很好,你知道的。”塞普汀莫斯重新坐回椅子裡,懶洋洋地說道,“我想問題都解決了,是吧?”

盧修斯的嘴角因憤怒扭曲了幾秒鐘後又回到了通常的位置,無論多麼不願承認今天的失利,他都決定是時候撤退了:“是啊,今天的問題的確解決了……祝你們工作順利,我和斯普林治愈師恐怕要就此失陪了。”

“代我們向納茜莎問好。”西弗勒斯直接揮動魔杖清理了桌上馬爾福用過的茶具,召喚出兩隻新的玻璃杯和一瓶威士忌,滿意地看著這位家長離開時氣急敗壞的背影。

塞普汀莫斯傾身湊過去看了看酒瓶,臉色立刻亮了:“1973年的紅標奧格登?”

西弗勒斯點點頭,分別在兩隻杯子裡斟上琥珀色的液體,藍色的火苗立刻跳動起來,透過玻璃在房間中折射出瑰麗的圖案。

塞普汀莫斯拿起其中一杯,厚顏無恥地問:“這算是原諒我了嗎,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拿起另一杯威士忌,揚起半邊眉毛:“那要取決於週六的比賽結果了。”

兩隻杯子輕輕碰在一起,發出了悅耳的勝利之聲。

 


 

哈利提著掃帚,拖著步子,拉著臉,走在回格蘭芬多塔樓的路上。半小時前伍德像催命一樣地催他,害得他連晚飯都沒來及吃就跑去訓練了,結果到了球場才發現了一整隊討厭的斯萊特林。

伍德與斯萊特林的隊長馬庫斯·弗林特為了球場的使用權吵得不可開交。如果不是霍琦夫人就站在幾英尺外等著其中一隊人離開,哈利非常確信這兩個七年級男生會抽出魔杖來把對方詛咒到學年末尾。這場爭執最終以姍姍來遲的德拉科·馬爾福志得意滿地帶來了斯內普寫給霍琦夫人的紙條告終。

格蘭芬多的隊員們只好憤憤不平地回到更衣室,關起門來再痛罵斯萊特林這些討厭的蛇。伍德罵得最起勁,彷彿他們今晚失去的不是一次訓練機會,而是格蘭芬多學院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勝利;艾麗婭·斯平內特臉色也很陰沉,時不時地和哈利一起附和伍德幾句;安吉麗娜·約翰遜則顯得比較平靜,只在伍德每次對著他們說“男孩們”的時候立刻糾正道“還有姑娘們”;韋斯萊雙胞胎兄弟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生氣,事實上兩個紅髮男生正忙著模仿馬爾福進場時那副趾高氣揚的德行。最後還是霍琦夫人進來訓斥伍德說他聲音太大了,他們其他人才得以脫身。

於是現在,哈利終於從淅淅瀝瀝有氣無力的雨點中穿過大片戶外空地,回到了溫暖的城堡,腦子裡是一些心不在焉的胡思亂想——比如他真的希望剛剛那段路不會讓他感冒,否則伍德可能會掐死他。其他隊員都走得很快,試圖趕上晚飯的尾巴,但哈利不是很想吃東西。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這樣:暑假在德思禮家時餓得偷偷掐花園裡沒熟透的小番茄吃,在霍格沃茨不用挨餓了,他卻又經常覺得沒胃口。他一個人拖在後面,看著隊友們越走越遠,慶幸這會兒終於沒人要護送他通過每一條走廊了。這正是他需要的——一點兒獨處時間。

然而他很快就隔著鐘塔庭院,在另一側的走廊裡看到了兩個成年人從反方向走來。

哦拜託,千萬別是老師。

哈利本能地向前一躥,躲到了柱子後面,希望不論那是誰都沒看到他。可那兩人走到一半,卻決定停下來說話。

哈利聽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高高在上又怒氣沖沖:“……以為自己在做什麼……臨陣倒戈?”

另一個聲音的主人也是男性,但年輕一點,也更緊張:“……抱歉,馬爾福先生,但我別無選擇……”

馬爾福?

哈利小心地從柱子後朝對面瞥了一眼。

真的是馬爾福,盧修斯·馬爾福。哈利和他們隔得太遠,差點就沒認出這個討厭的聲音。他的大腦在立刻溜回去寫作業與偷聽之間快速地搖擺了幾秒,然後選擇貓下腰。

哈利藉著半牆的掩護,一口氣穿過走廊,繞到了離老馬爾福最近的拐角。

混帳德拉科·馬爾福的混帳父親又罵了另一個人幾句,大意是對方就是個牆頭草,是個拿了好處卻不肯辦事的下三濫。

然後哈利不認識的那個人爆發了:“來之前您可沒跟我說要對付的是塞普汀莫斯·塞爾溫!我以為是龐弗雷那個女人或者什麼沒名堂的治愈師!”

馬爾福似乎對這種回應更加憤怒了,直接威脅道:“我不知道你這麼有學術精神,斯普林……但是只要我一句話,你就可以離開聖芒戈,並且再也別想回去了。”

但這個叫斯普林的男人似乎已經不在乎了,他崩潰地嚷嚷起來:“去說吧!和沙菲克院長說吧——馬爾福先生——馬爾福大人!我不指望您這種一天都沒有工作過的貴族老爺會了解我有多艱難,但是實話跟您說吧:你一句話就能讓我丟了聖芒戈的工作,甚至在全英國都找不到工作,沒錯,一點沒錯……”

“那你剛才是忘記了這件事嗎?!難道塞爾溫給你下了迷情劑嗎?!”馬爾福的聲音裡除了怒火還有費解。

“讓我他媽的說完!”斯普林徹底扔掉了一開始的恭敬,“得罪你是很慘!但如果我得罪了塞爾溫,我就永遠別想在這行混了!不止是英國!還有歐洲!美國!天殺的澳大利亞!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是歐洲最大的教學醫院的副院長!”

“那是過去,他現在只是個教授!選修課教授!”馬爾福的音量不自覺地提高了,哈利只在解放多比時才聽到過這個男人如此大聲。

斯普林顯然對馬爾福的說法嗤之以鼻,他幾乎慘笑起來:“現在他還是阿斯克勒庇俄斯學會的一級會員!是《前沿治愈術》雜誌的同儕評審委員會的核心成員!是塞爾溫的家主!只要他一句話,這一行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做了假診斷!到時候我就得淪落到去神奇生物用品店當獸醫!看在梅林的份兒上,馬爾福先生,我不過是個還有家要養的專科治愈師,我沒膽子和塞爾溫這個級別的人作對。拜託,不,我懇請您,就當今天的事從沒發生過——而且以後也不會再發生了。”

斯普林說罷徑直離開了,走廊裡只聽得見馬爾福一個人沉重的呼吸聲。

哈利覺得可能過了好幾個小時,或者好幾分鐘,才聽到馬爾福冷冰冰地罵了一句“沒膽子的廢物”。緊接著便是高級皮靴在石磚地板上敲出的一串越來越小的腳步聲。

哇。

哈利心想,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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