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師的工作 A Healer's Job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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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師的工作 A Healer's Job
Summary
1993年,一位旅居歐洲多年的治愈師回到英國。他有很多事要做,并且他決心剋服一切阻礙來達成他的目的——無論這些阻礙是官僚主義、麻瓜、黑魔王、還是霍格沃茨的校長。
Note
警告⚠WARNING*這是一篇斯内普×OC(不分左右)。由於LOFTER經常將這類作品與夢向混爲一談,所以爲了避免混淆,也爲了免除自我審查,決定在AO3上傳發佈。*因爲不打算在前期劇烈改動原作劇情,故而包含一定量的原著改寫,請見諒。*極度慢熱*不是Dumbledore bashing*原著屬於JKR,但這個fandom屬於我們,PROTECT TRANS KI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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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頭馬身有翼獸與博格特

塞普汀莫斯沒有想到,他正式上任的第一天就出現了緊急情況。

基礎治療魔法與急救常識這門新課目前日程很悠閒:只有三、四、五年級各兩個班,六年級一個班,每個班每周一節課。明年七年級加入前他可以說是相當輕鬆。

週一早上他只有六年級的第一節課,四個學院一起。教未成年的學生比他預計中簡單很多,至少比教治愈師實習生簡單很多。他一想起葛斯莫與達彌盎醫院裡每年來的那些年輕人就害怕——什麼人會進入治愈師實習項目才發現自己暈血?

上完這節課他提前去禮堂吃了午飯,然後悠哉地準備在教工休息室來一片大理石蛋糕配紅茶。

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手藝驚人,蛋糕的味道地道極了,完全不比塞普汀莫斯在奧地利吃的遜色。說真的,如果葛斯莫與達彌盎的員工食堂也能有這個水準,他或許會考慮多幹一年再回英國。

然而這塊美味的蛋糕才吃了不到一半,他胸前的治愈師徽章就猛地閃爍起藍色的光芒。

塞普汀莫斯騰地站起來,險些帶翻茶杯,把斯普勞特教授嚇了一跳。

赫奇帕奇的院長詫異地看著他抓起袍子就往外走:“發生什麼了?”

“波比在找我,失陪了!”他話沒說完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外。

現在還是下午第一節課正當中,走廊裡空無一人。塞普汀莫斯的腳步聲飛快地一路從教工塔響到了醫療翼。

“我來了,波比。原因,類型和程度?”他一把推開病房的門,大步走向龐弗雷女士。

女護士長怔了一下,似乎還不習慣病房裡出現了自己之外的專業權威,但立刻予以回應:“神奇生物,左上肢撕裂傷,三級,已止血已清創,意識清醒。”

塞普汀莫斯點點頭,目光落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斯萊特林男生——哦,是昨晚在禮堂門口笑話哈利·波特暈倒的那個孩子。

他俯身看了看還未包紮的傷口——從小臂到上臂大約六英寸,不算太深——輕揮魔杖扔了一個咒語檢查骨頭:“猛禽造成的?”

病床另一側的魯伯·海格還攥著男孩血跡斑斑的長袍,亂蓬蓬的頭髮和鬍子也遮不住他的慌亂:“是鷹頭馬身有翼獸,我——天吶,這是他們的第一節課——我的第一節課——全完了——”

塞普汀莫斯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新任神奇生物保護課教師。

讓第一次上神奇生物課的學生接觸鷹頭馬身有翼獸?

然而還沒等他發表任何委婉的評論,受傷的男孩嘴唇還在顫抖,恐懼地喊起來:“那根本就是惡魔!什麼教授會把惡魔帶進學校裡?!我要告訴我爸爸——我要在死前告訴我爸爸——”

成人的抽泣和孩子的尖叫混在一起,讓塞普汀莫斯不免回憶起了很久以前在兒科門診輪值的那一年。

他又一揮魔杖,情緒激動的老師和學生都愣了一下,奇妙地平靜了許多。

“好了,海格教授,麻煩你先在外邊坐一會兒——孩子,你叫什麼?”他丟了個防感染的咒語——最好不要對肉食類神奇生物的衛生狀況太樂觀——然後開始施咒讓傷口合攏。

“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男孩雖然鎮定了不少,但臉色依然扭曲。他似乎想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擦掉臉上的冷汗,卻又不敢放開另一隻手的手腕,他咬著牙嘶嘶地念叨著:“等我爸爸知道這件事……”

“等盧修斯知道這件事,他會很高興地知道你的傷這週末就會徹底痊癒。”塞普汀莫斯不以為意地接過男孩的話頭,側身退開讓龐弗雷女士在傷口粉紅色的皮肉上塗抹白鮮精,然後整整齊齊地用繃帶包紮好,“週六過來拆繃帶,這之前盡量不要劇烈活動。順便說一句,吃飯和寫作業不算劇烈活動。”

德拉科·馬爾福吃驚地看著他:“您認識我爸爸,教授?”

“是的,他比我高幾個年級。”塞普汀莫斯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個問題,轉而變為提問者,“從1到10,你現在的疼痛程度是幾?”

“什麼?”

“1代表完全不疼,10代表疼到說不出話。”

“7。”男孩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

龐弗雷女士面無表情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而塞普汀莫斯笑著抬起了一邊眉毛。

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斯萊特林的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快步走向他們,神情和他長袍的顏色一樣陰沉:“這個答案是指十分鐘前還是現在,馬爾福先生?”

男孩縮了縮脖子,剛才的篤定全部消失無踪。“十分鐘前,先生。”他低聲道,“現在大概是……呃,4,我猜。”

塞普汀莫斯笑著搖搖頭:“那麼我認為你可以回去了,馬爾福先生。繃帶有防水咒,你可以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德拉科轉過頭看向他的院長,似乎還心存某種僥倖。然而斯內普只是拉著臉讓男孩兒回宿舍去,並宣布他可以在那裡休息到明天午飯時間。

“那我父親……”年輕的馬爾福仍然不死心,帶著憤恨飛快地瞥了一眼遠處把臉埋在大手裡的神奇生物課教授。

“你父親會收到我的信的。而你,”斯內普的臉色愈發陰沉,“會聽從你院長的吩咐,拿上你的東西立刻回到寢室。”

德拉科·馬爾福不情不願地爬下床,愁眉苦臉地撿起自己那件染血的袍子出去了。病房門外等著幾個表情緊張的斯萊特林,一看見馬爾福就圍了上去。斯內普不得不大聲呵斥他們:“克拉布先生陪馬爾福先生去宿舍,其他人回去上課,立刻!”

學生一哄而散,斯內普不高興地走向海格:“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海格使勁地搓著自己的臉,聲音發抖:“我、我跟每一個人都強調過了!一定要對鷹頭馬身有翼獸有禮貌!本來很順利的——哈利還坐上去飛了一圈——馬爾福男孩開始也做得不錯,然後就、就——我真的說了好幾遍!但他沒有按我說的做——哦,梅林啊,梅林啊……”大個子說著又眼看要流淚了。

在聽到“哈利還坐上去飛了一圈”這幾個字的時候,龐弗雷、斯內普和塞普汀莫斯三人驚愕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塞普汀莫斯還以為今早自己給六年級的小“驚喜”很出人意料呢,看來霍格沃茨從來不缺充滿創意的老師。

斯內普捏著鼻樑,總結出了重點:“馬爾福先生違背指示,以錯誤的方式與一隻……”塞普汀莫斯覺得他聽見了老同學吞嚥怒氣的聲音,“一隻XXX級的掠食性神奇生物互動,導致自己受傷了。是這樣嗎?”

海格痛苦地點點頭,肯定了斯萊特林院長的說法。

塞普汀莫斯有些想要安慰安慰這位人高馬大的新同事,但他眼下的確想不出有什麼可說的,只能拍了拍海格的後背。

斯內普顯然也覺得整件事難以形容,他閉著眼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校長正在他的辦公室等你,口令是‘薄荷蟾蜍’。”

龐弗雷半是憐憫半是責怪地望著海格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有時候我真不敢相信他的年紀都要趕上你們倆加起來的數兒了……”她拿起床尾的病歷快速地寫了幾筆,遞給塞普汀莫斯,“你也得簽名,這兒。”她指著“主要治愈師”一欄的空白。

塞普汀莫斯剛簽好,她就把病歷拿回去,然後施了一個複製咒,把複製品交到斯內普手中。“最好別讓盧修斯·馬爾福來學校指手畫腳,好嗎,西弗勒斯?”

“謝了,波比。”斯內普蹙著眉快速瀏覽了一下那份病歷,又嘆了口氣,“我盡力。”

“別忘了謝謝塞普汀莫斯!”龐弗雷女士不滿意地盯著斯內普,“要不是他來得及時,馬爾福先生和魯伯恐怕能在我這裡排練一整部悲劇。”

斯內普板著臉,瞇起眼睛瞪了塞普汀莫斯好幾秒才冷冷開口:“十分感謝你傑出的醫療服務,塞爾溫教授。”

“隨時效勞,西弗勒斯。”塞普汀莫斯高高興興地回應。

然而斯萊特林的院長沒聽完他的話就轉身大步離開了,漆黑的長袍掀起一道波浪,湧出病房的大門,消失無蹤。

龐弗雷女士翻了個白眼,“他遲早要栽在這個臭脾氣上——等他需要你一起準備魔藥儲備的時候就知道感恩了。”

“哈哈,我猜他還在因爲我沒告訴他就入職的事生氣。”塞普汀莫斯聳聳肩,笑容一如既往,“啊,還有,波比,我要向你道歉。”

“道歉?爲了什麽?”龐弗雷女士費解地看向他。

“當然是為了之前我進來時的那副樣子。”他認真地說,“我想我還沒有從我在C&D和無國界治愈師項目的角色中完全轉換到新身份。但是波比,你才是醫療翼的女王,我只是來協助你的。”

龐弗雷女士愣了一下,隨即猛地打了下他的胳膊:“別跟我油腔滑調的!”

塞普汀莫斯哈哈大笑起來。龐弗雷女士也跟著笑出了聲,說:“說真的,米勒娃告訴我你跟校董會簽了合同的時候我倆喝了一杯——你不知道負責一整座學校的師生健康是什麼感覺!這麼多年,校長只關心黑魔法防禦術的空缺該怎麼填上,醫療翼呢?哦,感謝梅林把你送來了,快和我一起受苦吧!”

塞普汀莫斯假裝擺出一副驕傲的神色,問:“我在科威特和兒童病房都活下來了,波比,難道你認為我應付不了六百個在校生嗎?”

龐弗雷笑得前仰後合:“你恐怕得獨自打敗三頭火龍才夠格。”

九月初午後的陽光懶散地落進醫療翼的窗戶,披在兩個治愈師身上。

 


 

哈利悶悶不樂地和羅恩還有赫敏一起走在前往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的路上。

他吃午飯的時候心不在焉的,腦子一直轉著海格和馬爾福的事。

馬爾福根本就沒事!海格說塞爾溫教授立刻就把馬爾福治好了,但那個混蛋今天還裝模作樣地吊著繃帶,一副身受重傷的德行。更可氣的是斯內普。哈利很早就知道斯內普極度偏心斯萊特林了,但斯內普居然就任由馬爾福那樣無病呻吟,甚至還讓他們替馬爾福切藥材!

他有些失望地想,要是馬爾福的魔藥當時炸鍋就好了——但那樣只會給斯內普更多扣分的藉口。

海格……雖然哈利覺得海格有時候有點兒太喜歡那些危險的生物了,但這個大個子是把哈利帶進魔法世界的人,也是他的朋友,他真的、真的、真的不希望海格被開除。

他知道因為日記本的事,馬爾福的父親已經在上個學年快結束時離開校董會了,可哈利覺得似乎沒什麼區別。馬爾福在學校依舊趾高氣揚地炫耀著盧修斯·馬爾福的影響力,不斷暗示著他父親會“讓不夠格的人遠離霍格沃茨”。

就不能讓斯內普和海格交換一下嗎?如果這有些奢望過頭了,那就特里勞妮教授?哈利雖然覺得自己沒什麼占卜天賦,但他很確信今年接下來的每節占卜課都會在特里勞妮教授描述他的不同死法中度過。

他迷失在自己的腦子裡,基本上是無意識地和其他人一起爬上樓梯穿過走廊,一路來到教室。

盧平教授看起來比火車上那天精神不少,這位教授宣布了一個受到所有人歡迎的決定:今天上實踐課。

大家歡欣鼓舞地跟著盧平教授來到了另一條走廊的一扇門前,看到,呃……

皮皮鬼。

皮皮鬼正快活地吹著口哨,大頭朝下地浮在半空中,把口香糖往這扇門的鎖孔裡塞,而盧平教授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過程。

這位霍格沃茨的惡作劇大師也注意到了盧平教授,立刻坏笑著開始唱一首荒腔走板的小曲:“盧平瘋子大傻蛋,不到夏天就完蛋——”

哈利還沒見過皮皮鬼曾經對哪個老師這麼無禮。大家望著新教授,想知道他會如何反應。出乎意料的是,盧平仍然笑瞇瞇的。

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客氣地請皮皮鬼把口香糖取出來,因為費爾奇——城堡的啞炮管理員同樣有進入教工休息室的需要。

可惜皮皮鬼不吃這一套,反而呸了一聲,繼續自顧自地唱道:“盧平瘋子大傻蛋,掉進蛇窩就完蛋——”

盧平教授無奈地搖了搖頭,抽出魔杖,說:“瓦迪瓦西。”

下一秒全班學生就看到,鎖孔裡的口香糖像子彈一樣飛出來,精準地衝進了皮皮鬼的左邊鼻孔。皮皮鬼被打得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罵罵咧咧地快速飛走了。

大家帶著充滿敬意的新眼光看著盧平教授打開了房門。“好了,我們進去吧。”

但是隊伍最前面的幾個人走到一半就不動了,或者說,僵住了。

哈利踮起腳朝裡面看,立刻明白了原因:斯內普正在房間裡。

這是間狹長的屋子,四面牆都鑲著木板,屋裡滿是不配套的舊桌椅。斯內普就坐在一把看起來破舊但舒適的扶手椅上,哦,對面還坐著另一位新老師,塞爾溫教授。

屋裡的兩名教授同時對著他們抬起了眉毛,只不過斯內普看起來很不耐煩,而塞爾溫教授則是好奇。

斯内普在這兒幹嘛?哈利不高興地想,然後意識到這裏畢竟是教工休息室,好吧。

“如果你要借用休息室來上課,盧平,最好提前登記,免得我們在這裡礙事。”斯內普不快地盯著盧平教授,從椅子裡起身。

“抱歉,下次我會記住這一點的。”盧平和氣地道歉了,“我要帶三年級的學生們見識一下博格特,你們有興趣觀摩嗎?”

斯內普回頭望了一眼房間盡頭,隨後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有趣的選擇,可惜我接下來還有課……不過我猜塞爾溫可以留下來,以防萬一。”魔藥學教授的視線掃過學生,“如果隆巴頓先生不幸暈倒了,至少手邊就有可用的治愈師。”

納威圓圓的臉頓時漲得像午飯裡的番茄一樣。哈利怒氣沖沖地瞪著斯內普。在魔藥課上欺負納威就夠可惡了,現在這個油膩膩的老蝙蝠還要在其他老師面前這樣做。

盧平教授揚起了眉毛,剛打算說什麼卻被塞爾溫教授截住了:“我肯定這些孩子們不會有事的,西弗勒斯,我會留下來湊個熱鬧的——你不介意吧,萊姆斯?我好幾年沒見過博格特了,這東西偶爾還是挺讓人措手不及的,是不是?”

而斯內普冷笑了一下,從學生們身邊大步走過,嘭的一聲關門離開了。

“當然不介意。”盧平似乎是早就預見到了這個結果,朝大家聳了聳肩,“好了,大家到這邊來。”

塞普汀莫斯覺得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似乎回到了學生時代,只不過挑釁與被挑釁的雙方掉了個兒。但説實在的,他很好奇西弗勒斯是只對盧平這麽惡劣,還是對所有格蘭芬多?畢竟就他目前的觀察來説,西弗勒斯和米勒娃的關係顯然處得不錯。

他微笑著退到墻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三年級的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們跟著盧平來到房間盡頭,那裡只有一個舊衣櫃。隨著人群逐漸靠近,那隻衣櫃突然開始劇烈地抖動,然後搖晃起來,砰砰地撞擊著牆壁。

有幾個學生緊張地向後退了幾步,但盧平只是單手扶在衣櫃上,說:“沒什麼可擔心的。這個櫃子本來是給教師們存放袍子的,不過一隻博格特前幾天剛剛看中了它。所以我就請校長暫時讓它待在這兒。”

學生們盯著那隻像是通了電的青蛙一樣瘋狂顫動的衣櫃,覺得這不太像是不需要擔心的樣子。而那個叫隆巴頓的男孩臉色蒼白地看了眼衣櫃搖搖欲墜的門把手,又求救一般看向塞普汀莫斯。

他給了這孩子一個安撫的微笑,用口型無聲地說“不用怕”。

儘管塞普汀莫斯知道盧平讀書時成績一直很好——尤其是考慮到那個“毛茸茸的小問題”帶來的麻煩——但他沒想到盧平的教學水平也不錯:一邊引導一邊發問,提問簡單而切中要害,還不吝嗇于加分。他想,盧平很可能給沒到入學年齡的小巫師當過家教,或是類似的工作。這倒是提醒他了……對六年級的學生嚴格點兒很合理,但是三年級的孩子可不是他在C&D帶的見習生。

盧平講解了博格特的習性與弱點,以及對付博格特的咒語。等每個人都能清晰地念出咒語了,盧平讓隆巴頓家的男孩站到了最前面,問:“來吧,納威,先說說你最害怕什麼?”

納威囁嚅了些什麼,但幾乎沒發出聲音。

“抱歉,納威,但是我沒有聽清楚?”盧平並沒有催促的意思,好聲好氣地問圓臉男孩。

“斯、斯內普教授……”納威的臉頰抽搐著,用只比剛才高一點的聲音答道。學生們一下子都笑了,就連納威自己說完之後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塞普汀莫斯也用拳頭掩住了自己向上勾的嘴角。他還記得以前他們上學時,西弗勒斯總是對膽敢靠近的低年級怒目而視或者冷嘲熱諷,看來他的老朋友這些年不僅沒抛棄這個習慣,還將其發揚光大了。

盧平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若有所思。“我明白了……除了斯內普教授呢?”

“呃,我奶奶……”納威又瞥了一眼使勁晃動的衣櫃。

“好的,好的……那麼,等博格特從衣櫃裡衝出來的時候,集中注意力想像一下——”盧平突然朝塞普汀莫斯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奶奶打扮成斯內普教授的樣子上魔藥課的景象。”

同學們吃吃地笑起來,雖然沒人見過納威的奶奶,但大家顯然都在腦內描繪了一個小老太太穿著斯內普的袍子,兇巴巴地說“格蘭芬多扣十分”。

塞普汀莫斯眯起了眼睛。他相信既然自己還站在這兒,盧平就不會做得太過分。

“如果納威成功了,博格特就會放棄,轉而嘗試輪流嚇唬我們其他人——所以抓緊時間,都想想你們害怕的東西,以及怎樣讓它變得好笑。”

學生們紛紛低下頭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塞普汀莫斯視野内全是苦思冥想的小臉。他打量了一圈,目光最終誠實地落到了莉莉的兒子身上。

那孩子——哈利不知爲何打了個冷戰,左右看了看,猝不及防地和塞普汀莫斯對上了視線,然後又飛快地移開了眼睛。

他突然有個不怎麽讓人愉快的推測。

也不一定……但以防萬一吧。

趁著學生們還在忙著思考問題,塞普汀莫斯悄悄走到盧平身旁,低頭耳語了幾句。盧平了然地微微點頭,但看起來有些意外塞普汀莫斯會提醒自己。

盧平很快宣布思考時間結束,是時候上手實踐了。隆巴頓男孩的臉色依然蒼白,額頭上冷汗密布,按照指示走到了衣櫃前舉起魔杖。

“記得我們剛剛說的嗎?”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鼓勵地拍拍圓臉男孩的後背。

“我奶奶,斯內普教授的打扮。”男孩兒如臨大敵似的緊緊盯著砰砰作響的衣櫃門。

塞普汀莫斯想,那場面可能還真的挺有趣,就是不知道西弗勒斯會作何反應……

“數到三。”盧平的魔杖指向衣櫃門把手,“一——二——三!”

把手被開鎖咒擊中,衣櫃門霍然洞開,一隻漆黑的靴子踏了出來。

然後是一身漆黑的教師袍,然後是——

塞普汀莫斯愣住了。

這不是西弗勒斯嗎?

不僅是他,所有人都糊塗了,包括納威。這個男孩被博格特變成的斯内普嚇得連連後退,尖叫著舉起魔杖:“滑——滑——滑稽滑稽!”

啪地一聲脆響炸開,博格特-斯内普原本來勢洶洶地步伐踉蹌起來,接著那身黑袍子變成了花邊連衣裙,頭上多了頂塞普汀莫斯小時候才見過的那種帶鳥類標本的大帽子(這頂上是隻禿鷲),手裏則多了個紅色的大手袋。

學生中間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大笑——塞普汀莫斯注意到莉莉的兒子顯然是最開心的幾個人之一——而隆巴頓男孩手足無措地喃喃著:“我、我搞反了,對不起教授!”

盧平凝固了可能有兩秒鐘,馬上説:“但還是成功了,是吧——下一個,帕瓦蒂小姐!”

塞普汀莫斯看著那隻博格特,覺得仿佛看見了一張錯得離譜的病歷。他緩緩看向盧平,而後者只能勉强回以一個極度尷尬的微笑。

好極了,看來暫時不用跟西弗勒斯探討狼毒藥劑改良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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