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目视行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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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目视行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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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战争时我与他半夜喝酒,夜幕之中漫天繁星明明灭灭。安纳金凑过来吻我嘴唇,吻也像在舞剑,年轻的锋芒毕露。那时我闭上眼,看见宇宙瞬时迸裂,火星四溅,岩浆滚烫灼烧到令我心脏刺痛。那时我知道我将与他息息相关,直到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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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先前我做梦,梦里达斯维达向我步步走来。他身后是一片翻滚沸腾的猩红,像野兽张开巨口。非人的呼吸声自高我半头的位置传来。欧比旺,机械的声音叫我名字,震颤着扎向心脏。他本该是眼睛的地方空空荡荡,面罩似要扭曲融化成黑色潮水的漩涡,铺天盖地的涌来,我几近窒息。达斯维达却在这时摘下面罩,露出安纳金的面孔来。一时间景色突变,周围霎时白的刺目。安纳金就站在这一片漆白之中,古铜色的头发打着卷,眼瞳碧蓝如洗,像十年前那样宽松的笑着看我。他说:师父,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觉着一切都不可置信,这不可信叫我在梦里也感到疼痛,微小的跳动在我血管里,传递到大脑的沟壑中被放大,变得震耳欲聋。于是我叫他安,为了确定什么,我向前走了几步。安纳金却猛地后退,面孔在一瞬间狰狞。别靠近我,他嘶吼着,咬牙切齿,痛苦到要将一切撕裂般。蓝眼睛翻涌着流下泪,那泪好似金红的在燃烧。我看他向后退去,周遭忽暗,那暗色是从深处弥漫上来,顷刻就要吞噬一切,不由得向前追去。这时安纳金的泪突然变为黑色,浓稠如同岩浆蔓延开,淌过眼尾的疤痕,淌过尖削的颧骨,淌过古铜的卷发,最后才漫过双眼——西斯的金眼睛,灿烂耀眼,我从来是不知道光芒也能让人如坠冰窟。那黑色岩浆似某种活物,在安纳金的头颅上攀爬涌动,向外延伸,最后凝固在一个头盔的形状,金属折面泛着冷酷的光。他离我太近,金属的腥味灌入鼻腔,我一阵反胃。被篡改过的呼吸声蓦的传来,达斯维达用他一贯的被过滤过的声音说,欧比旺,我知道是你。

这时我头疼欲裂,再也无法忍受,猛然张开了双眼。

 

 

后来达斯维达来找我时也像梦里那样,这时我反倒不觉得可怖了。很久之前我与安纳金说:你是天选之子,天生就会平衡原力。那时安纳金还未剪去学徒辫,每日插科打诨逃学翘课。我去他房间堵他,逼着他做功课。安纳金气急,绕过我把房门一摔,说:为什么必须是我?谁规定的?哪个神?叫它出来与我打一架!那天我与他对练,他用的第四式,起手是双手握剑举在身侧与肩齐平——进攻的姿势,锋利的杀意从他周身溢出。对练到一半时我与他背抵着背,我说,你太想赢了,安。他不发一言,抽身举剑,剑风猎猎扫过我耳旁。看,师父,我不止想。他边喘气边笑了起来。安纳金就是这样的人,他太简单,所有目的都明明白白;他也是很固执的人,非要达成这目的不可。

其实那天晚上我在山洞口坐到天亮,月光下连绵的沙丘像尸体青蓝的皮肤,满到我喉头的惶恐又逐渐消退。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在穆斯塔法我应当杀死他,或者让他杀死我。因为我们之中总有一人要杀死对方,因为这是既定的结局,这是从安纳金九岁,从奎刚将他带到尚且年轻的那个绝地学徒面前,从他说很高兴认识你开始就注定的命运,我与安纳金的命运。可以说,此后种种无非是沿着已铸成的轨迹行驶,就像恒星最终坍缩成黑洞。不过这颗恒星必由我来引爆,只能是我,只能是欧比旺肯诺比。

我没同达斯维达说起过这些,假使我说了,他多半会勃然大怒,用那机械的声音吼我名字,就像很久之前那个蓝眼睛的学徒一样。他必会反抗,用他那恒星燃烧似的原力毁灭一切,就像很久之前那个手持蓝色光剑的学徒一样。但是当时那个学徒不知道,现在达斯维达也不会知道,所有的反抗,连同它们好或坏的必然结局,以及在这过程中所有的牺牲,也不过是又一段既定的轨道而已。

 

 

还在战争时我与他半夜喝酒,夜幕之中漫天繁星明明灭灭。安纳金凑过来吻我嘴唇,吻也像在舞剑,年轻的锋芒毕露。那时我闭上眼,看见宇宙瞬时迸裂,火星四溅,岩浆滚烫灼烧到令我心脏刺痛。那时我知道我将与他息息相关,直到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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