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12
纸包不住火，他们论文抄袭的事被乌姆里奇发现了。她假笑着，轻轻“咳咳”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小姑娘般甜甜的嗓音说：“抄袭在我的课堂上不被允许。我要教会你们什么是诚实。关禁闭，星期六晚上，恩肖小姐。还有你，礼拜天晚上，我的办公室，希斯克利夫先生。”
凯瑟琳比他先关禁闭，星期六晚上，乌姆里奇办公室门口，希斯克利夫频频看手表，焦急地踱来踱去。钟敲响十一点，凯瑟琳前脚刚迈出乌姆里奇办公室大门，手腕就被拉住。她被希斯克利夫拉到一旁询问。
“怎么样？她有没有为难你？”墙上的火把低低地燃烧，火光明灭，希斯克利夫脸上阴沉极了，那双乌沉沉的眼睛里却全是关切，还有怒火。他讨厌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更讨厌凯瑟琳不在他视线范围之内。
凯瑟琳毫不在意，抬手吮着伤口，用一种梦幻、空灵、含混不清的声音咕哝说：“没什么，写句子。”
鬼才信她的！希斯克利夫不由分说地攥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下来查看。凯瑟琳苍白细腻的手背上凭空多出一行血色小字，深深地刻进了血肉里。怒气腾地从胸中升起，希斯克利夫咬着牙，牙齿格格作响，从他乌沉的黑眼睛中喷出火龙那般的怒火：“只是写句子？”
“她这是体罚！”他大声嚷道，他的手指激动地动着，在口袋里摸索，倏地抽出魔杖。他的耳朵气得通红，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喘着粗气。“她这个该死的、可恶的老妖婆——该下地狱去的混蛋杂种，婊子——”他大声嚷道，就好像走廊里有谁听不见似的。
远处隐约传来皮皮鬼的咯咯笑声，他欢快地笑着，唱着，似乎正在往他们这个方向赶来：“哪儿有打架，哪儿有麻烦，就找皮皮鬼，他会来添乱！”
凯瑟琳抿了抿唇，握住希斯克利夫手臂：“快走，别闹得全校都知道。”
“什么？”希斯克利夫沸腾的热血直往上涌，太阳穴突突跳着，额上现出了青筋，“这时候你还顾忌这些？我巴不得，我就要嚷，最好喊得全校都知道——哦，拜托，看看他们见鬼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是个什么德行！地狱的魔鬼也不能比她更邪恶了！她这该死的、丑陋的癞蛤蟆——”
希斯克利夫眼睛红得滴血，五官因愤怒而古怪地扭曲着。他还想再嚷，凯瑟琳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魔杖，对他施了个封舌锁喉。
世界安静了，希斯克利夫难以置信地瞪着通红的眼睛，像个躁狂症患者一样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粗喘。
凯瑟琳不耐烦地挥手让他走开：“回去睡觉，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别想那么多，躺下好好睡一觉。”
希斯克利夫不能说话，心里回敬了一串咒骂。
凯瑟琳一把搂过他，吻了吻他的面颊：“我没事，希。别担心。好好睡一觉，好梦，希。”
希斯克利夫愤愤地避开她那孩子气的亲吻，仿佛觉得这种滥施给他的感情，并不能使他感到快慰。
这一晚吵得惊天动地，狂风呼啸，但好在总算平安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