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凯瑟琳：格兰芬多追球手 超酷得分手 不循规蹈矩的叛逆辣妹
希斯克利夫：斯莱特林 阴沉 冷漠 一脸凶相 但是唯爱老婆 有情饮水饱的娇夫一枚
想写些甜爽的校园恋爱
如果能接受 那么就大大欢迎！
如果不能接受 请及时点叉
——
1
即使是在斯莱特林中，像希斯克利夫这样孤僻的也很少见。
分院仪式上，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个四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告诉他们，现在开始分院。她念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前，坐在这张四脚凳上，把分院帽戴在头上。
德拉科·马尔福后来回忆起那天的希斯克利夫，他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那么奇怪。帽子还没碰到他的头发，就喊道：‘斯莱特林——！’可他并不高兴，摘下分院帽，阴沉着一张脸往格兰芬多的桌子那边走。麦格教授很吃惊地叫住了他，‘希斯克利夫先生，斯莱特林的长桌在礼堂的另一边！’”说着，马尔福窃笑，探身轮番扫视他那几个围成一圈、聆听八卦的斯莱特林朋友，“你们真该看看他那时候的脸色，好像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2
分院仪式上，阿不思·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后面锐利的蓝色眼睛盯着那个男孩，看他步步走向四脚凳，似乎怀着一点期待地戴上分院帽，又似乎有些失望地摘下帽子。
他的目光在这个男孩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那个名叫希斯克利夫的男孩折返到斯莱特林的长桌边，对热情欢迎他、向他伸出手的斯莱特林新生或级长满怀戒心，眉毛下那对乌黑的眼睛满含猜忌地冷冷瞅着他们，手往长袍口袋里插得更深了。
直到斯莱特林的七年级男学生会主席过来和他握手，他才点了点头，报上自己的姓名，很矜持地伸出手和他快速握了一下。
深肤色，黑头发，黑眼睛，英俊。
有一副挺拔、漂亮的身材，那张脸却颇为阴郁。直到男学生会主席过来邀请他，他才冷冷地和他握了下手，邓布利多认为，他似乎多少带点儿缺乏教养的傲慢。
恍然间，他以为又看到了一个伏地魔。
3
可希斯克利夫不是伏地魔。
他粗暴得像锯齿，僵硬得就像岩石。执着，冥顽不化。
4
赫敏察觉到身边的女孩正在走神——她们刚才已经成为了朋友——她放下刀叉，轻声问她：“怎么了，凯瑟琳？”
凯瑟琳·恩肖一张苹果般的小脸，饱满，脸颊嫩红，此时却堆满了沮丧：“希被分进了斯莱特林。”
她比希斯克利夫先一步分院，被分到格兰芬多后，她就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旁观看希斯克利夫分院。帽子还没碰到他的头发就喊出了斯莱特林。凯瑟琳沮丧极了。
在来霍格沃茨的火车上，希斯克利夫明明说好了要跟她一个学院的，他答应她，他们不顾一切艰难险阻都要在一起。
她开始烦躁地切着烤羊排，把刀叉弄出恼人的声响。直到一个红头发男孩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希斯克利夫·希斯克利夫？他怎么能——为什么有人能——既是教名又当姓氏……”
刺啦，刀叉在盘中划出刺耳难听的一声巨响，凯瑟琳唰地站了起来。
赫敏忙握住她的胳臂：“别生气，凯瑟琳——”
红头发男孩嚼着食物含混不清的声音继续传来，赫敏惊恐地觉察身边女孩眸中怒火中烧：“H·H，那他该进赫奇帕奇（Helga Hufflepuff）才是。”
“闭嘴！”凯瑟琳憋红了脸，怒吼道。
整个格兰芬多长桌都吓了一跳，不止，应该说整个礼堂都吓了一跳。
格兰芬多长桌旁阒静无声，罗恩·韦斯莱脸上也浮起了淡粉。
“对不起。”他轻声说。
凯瑟琳被赫敏拉着重新坐下来的时候，仍喘着粗气，仇视地瞪着罗恩。
赫敏无奈，只得安慰她：“好啦，凯瑟琳，别和韦斯莱一般计较，嗯？”
凯瑟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赫敏继续安慰：“没事的，就算你的朋友进了斯莱特林，你们也不是完全见不到面了。你们毕竟还在同一所学校里，是不是？而且，《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霍格沃茨一年级学生都是两个班一起上课的。我们很有可能跟斯莱特林分到一起呢。”
听完，凯瑟琳总算高兴多了。不过她对罗恩·韦斯莱和他那个黑头发绿眼睛朋友仍板着面孔。
5
“……一副怪相。”
“脸苍白得像纸。”
“怪胎，呸！”有人经过希斯克利夫身边时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希斯克利夫无动于衷。这比他像条草丛中竖起的蛇一样跳起来打他们，更令人惊悚。斯莱特林们发现，这个人几乎没有情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只会呆呆地，心不在焉地，望着格兰芬多的方向。
在魔药课，在飞行课，在一年级一起上的所有课上。
这更加重了斯莱特林们对他的仇视。
“巴不得你能换个学院吧，嗯？小子。”一拳正中希斯克利夫的肚子，他不眨一眨眼，不掉一滴眼泪，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那段时间的课间走廊上，人们看到他都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滚开！”
“滚回你的格兰芬多，泥巴种。”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们搬出了拿手好戏，血统纯正这套，希斯克利夫（肯定是个麻种）还是冷冷地走过，理都没理他们。
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大吼大叫，没有反手用毒咒恶咒咒他们，什么都没有。
只是据马尔福说，他经常偷看一个格兰芬多的混血种女孩，好像叫凯瑟琳·恩肖什么的。
6
战火蔓延到了格兰芬多。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本就互相仇视，哈利跟马尔福更是见了面就掐。而对于游离在这两个学院之外的人，希斯克利夫，哈利隐约知道对方正在遭受霸凌，他想制止，面前却总站着个拦路虎：马尔福。他不好插手斯莱特林学院内部的事，也不知道斯内普是怎么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自从魔药课上偷看凯瑟琳被马尔福发现，他就不遗余力地嘲笑希斯克利夫：“她是你的小女朋友？是不是？”
“啊，你肯定很想跟她说话……这样吧，帮我把这些雏菊的根切了，两份，你就可以拿过去给她说你想她想得要死——”
马尔福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惊恐，砰！希斯克利夫重重地把天平朝他砸过去，马尔福闪避不及，眼见希斯克利夫又想扔坩埚——
斯内普懒洋洋挥了挥魔杖，唇角卷曲：“关禁闭，希斯克利夫先生。”
希斯克利夫仍不解气，狠狠朝马尔福的凳子踹去，同时发出一连串咒骂，包括“去死吧”“下地狱吧”“你这**养的小**”。
斯莱特林们沉默地交换了一下目光，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原来他不是哑巴啊。
原来他不是不会反击，只是懒得反击。
凯瑟琳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把面前的材料一推，把乱蓬蓬的鬈曲的头发捋到耳后，深吸一口气：“你明明知道的，是不是？你为什么不管？你为什么放纵他们？”
忽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教室里静得只有魔药沸腾的咕嘟声，还有纳威轻轻吸鼻子的声音。他们一开始不知道她是在说谁，后来却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因为斯内普的脸色比烂卷心菜都难看。
“你也关禁闭，恩肖小姐。”
7
到了关禁闭的日子，凯瑟琳反而很高兴。这意味着她和希斯克利夫又能见面了。
斯内普不在办公室，他留下一张便条，叫他们把腐烂的弗洛伯毛虫从好的里面挑出来，不许戴防护手套。
凯瑟琳快活极了，甚至忽略了那点恶心。她一边干活，一边轻快地跟希斯克利夫说着话，“希，你知道，我很想你。”
希斯克利夫从小在家被亨德利指使干粗活农活，手指粗糙，他对凯瑟琳不戴防护手套就挑腐烂的弗洛伯毛虫的行为皱了皱眉。思绪回到话题，他轻轻“嗯”了一声：“我也是。”
凯瑟琳正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你为什么进了斯莱特林？你不是说要陪着我吗？”
“分院帽把我分进了斯莱特林。”希斯克利夫说。
凯瑟琳挑高了眉毛：“你不能跟分院帽商量吗？我想，它应该是会尊重个人意愿的呀！我从——”
“赫敏·格兰杰那儿听来的。”希斯克利夫比她更快地说，脸色阴沉。
“你这都知道了？”凯瑟琳惊讶，眉毛越扬越高。忽然，她的语气冷下去，“你一直在关注我。”
希斯克利夫没有否认。
忽然间他们的气氛像又回到了呼啸山庄，那个大风肆虐的荒原。凯瑟琳气得呼吸急促，胸脯微微上下起伏，“那么你为什么不多多关心一下你自己？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你在斯莱特林学院中的处境。”
“你为什么被打了也不还手？被骂也不还口？”凯瑟琳恨得咬牙切齿，又愤怒他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从她鼻尖喷洒出来的热气拂在希斯克利夫的锁骨，她这时候比他高一点儿，恍惚间希斯克利夫觉得又回到了呼啸山庄，他们被牧师考问教义经文，答不上来就要罚站墙角的时候。他们不被允许偷偷说话，不被允许在一起玩，凯瑟琳却总是不顾牧师女仆的反对，和他厮混在一起。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他心里甜滋滋的，脸上也露出些笑容，若是有斯莱特林在这儿，定是觉得活见鬼了。这人居然会笑？
希斯克利夫没答，反问她：“你会吗？”
凯瑟琳卡壳了一下，气势忽然弱多了：“我当然不会。”
“我知道你不会。”希斯克利夫黑沉沉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她，魔药课教授的办公室里很昏暗，像那个荒凉阴森破败的老房子。“我知道你哪怕给挑在疯牛角上，也不屑叫喊。我也是。”
“而且凯茜，哭喊就一定有用么？”
啪、啪、啪。斯内普鼓了三下掌，凑在一起说小话的二人连忙分开。“精彩的演说，希斯克利夫先生，如果你们不是正在关禁闭的话。看来我不得不考虑，下次禁闭把你们分开。”
斯内普低头查看他们两个小时的劳动成果，撇了撇嘴角：“恩肖小姐，你可以走了。希斯克利夫先生，你留一下。”
学生和教师之间，学生天然处于劣势，希斯克利夫却不畏强权，望进斯内普的眼睛里，盯着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睛。二者显然都不怎么喜欢对方。
有一个波特就已经够头疼的了，今年斯莱特林的新生中又出了个不合群的怪胎，比他当时还有过之无不及。受欺负的程度上升到了每个斯莱特林路过他身边时都会投来厌恶的目光。斯内普头快疼炸了。邓布利多给他布置的什么任务。
那男孩在你的学院，替我照看他，西弗勒斯。
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打这么多份工，邓布利多简直像旧时的麻瓜农场主乡绅一样压榨他，给他下双料命令，不，多料命令。
他毫无障碍侵入男孩的大脑，就和入侵所有十一二岁的脑瓜一样容易——不，等等，门闩锁了。啊哈，还是可以从树篱翻进花园的。让我瞧瞧这个古里古怪的孤僻男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狂风呼啸的庄园，在荒原上奔跑的女孩，长发飘飘，衣裙灌满了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女孩在读福音书，家里像是麻瓜教徒，她却毫不在意，心不在焉地在福音书上涂涂画画，画了个古板学究的牧师模样，她把福音书——或者说，伪造成福音书的日记本——递给男孩，两个人都暗暗地笑了。起先，女孩的笑声压抑克制，后来，希斯克利夫笑了之后，他们对视，女孩笑得直不起腰，在草垛里直打滚。希斯克利夫跪在她身边，伸出手，慢慢地与她十指相扣。
他拉起凯瑟琳，把人拉向自己怀里，直到凯瑟琳的身形完全填补了他心脏的空缺，他才惊觉自己内心盈满了爱意。他轻轻喟叹，他们长久地拥抱，希斯克利夫觉得，凯瑟琳好似他另一半心脏。
突然一股巨大的推挤力把他想要继续侵入希斯克利夫大脑的念头挤了出来。
希斯克利夫大怒：“你在我的脑子里做什么？”
“多么年轻、不设防的一个大脑啊，”斯内普用圆滑，但讥讽的语气说，“在你表达对恩肖小姐的爱意之前，有没有想过第三个人并不想看见你的大脑？”
“那就从我脑子里滚出去！”他疾言厉色，说罢拽着书包甩到了肩上，头也不回地走出斯内普办公室。
8
查找遍禁书区危险的藏书之后，希斯克利夫发现一门名叫大脑封闭术的冷僻学问。可以防止头脑受到外来入侵。
要学习这个并不难，他发现那天在斯内普办公室里，他就几乎已经能抵挡斯内普的摄神取念，依靠本能把斯内普赶出大脑。
但是远远不够。
他的内心有太多不能让别人看见的东西。
比如他的凯茜。她的美好他不想让别人窥见哪怕一星半点。
所以他必须勤加苦练，让情绪更加不显于色，让别人望进他的大脑，只能看见一片空白。
就连凯茜也不能看见。他羞于让她看见他诸多卑劣情绪，阴湿念头，他担心她看完后不再喜欢他，把他想成太坏的人。
好在练习还算顺利，每天晚上清空大脑，再让凯茜给他施摄神取念——三年级时，他总算练成了大脑封闭术。
而成为强者的代价是，他的面瘫更严重了。
9
三年级，他们第一次上占卜课。
在北塔楼小教室熏得人昏昏欲睡的甜香中，特里劳尼教授照常点名。她的声音虚无缥缈，好似不在意这般世俗的事情。“当然，当然，我的天目让我看到你们都选了这门课，并且都来了——我希望是。”话音一转点名时，她的声音就没那么虚无缥缈了，反而有点像麦格教授。格兰芬多的院长，学生们公认的最严厉的教师。
点到希斯克利夫时，特里劳尼教授停顿了。
“希斯克利夫？”特里劳尼教授瞪大了眼睛，透过巨大的镜片，她看起来更像一只蜻蜓了。“你和辛西娅· 希斯克利夫有什么关系？”
特里劳尼教授瘦得干枯的手紧紧攫着他的手，希斯克利夫干巴巴地说：“……抱歉，教授，我是个孤儿。”
“哦，天哪……亲爱的，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教授。”
斯莱特林男孩身上的神秘氛围极其浓厚，他好似一个看不懂的谜题。他瘦削，阴郁，倔强，最重要的是，还很英俊，一下子让他成为女生们中间的热门话题。可是他在学校里，除了凯瑟琳·恩肖，没有第二个好朋友。那些对他心存爱慕的姑娘，只能从她嘴里套出模糊、闪烁的说辞，对于希斯克利夫的过往，她简短地概括成：“我爸爸收养了他，就这么简单。”
“那这么说，你们是兄妹喽？”
凯瑟琳不愿承认，但她被这群希斯克利夫的追求者们搞得烦不胜烦：“算是吧。”
女孩们的倾慕之情空前高涨，情书和掺了迷情剂的巧克力坩埚雪片似的寄到凯瑟琳这里，她们拜托她转交希斯克利夫。
凯瑟琳收下了那堆东西，转头干脆利落地甩了个Evanesco（消失不见）。
10
凯瑟琳四年级的时候入选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她训练得十分刻苦，而希斯克利夫总是会在看台上观看她的训练和比赛，没有落下过一场。打魁地奇的凯瑟琳有一种呼吸感，是鲜活的，炽热的，天然的，野生的。
是他渴望成为又无法成为的模样。
凯瑟琳飞得很好，融入球队的速度很快，跟其他几个追球手配合也很好，一场训练下来，她投进的鬼飞球数量最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看她的目光似乎要爱上她了，希斯克利夫阴郁地想，女的也不行。
训练结束，凯瑟琳浑身大汗淋漓，鬓角还湿着，粘着几绺潮湿的鬈发，从扫帚上下来，飞扑向希斯克利夫的怀抱。她张开双臂，像只小鸟，脸颊鲜妍明媚，眼眸亮晶晶的。她的唇红得像刚舔过的糖果，又像美丽的玫瑰花。
她在呼吸，在散发出光与热，爱和生命力。
希斯克利夫紧紧抱住她，再次感受到凯瑟琳是鲜活的，炽热的，天然的，野生的。接着，他在纷缭目光中吻住了她的双唇。球场上有风，将凯瑟琳长卷发的末梢粘在她晶莹、盈亮、饱满的唇上，凯瑟琳拢了拢头发，笑了。
“凯茜，我……”万千话语藏于心中，涌上喉头却成不知如何诉之于口的苦涩。
一双柔嫩纤细、贵族小姐的手轻轻牵住他那双粗糙大掌，凯瑟琳温柔道：“不用说。我都懂。我也爱你。”
希斯克利夫心脏猛烈地跳起来，在凯瑟琳圈住他的脖颈把他往下拉之前，低头攫住那双唇，与他可爱的爱人激烈地拥吻。他在凯瑟琳唇上反复辗转，又像小狗，忽地咬一口她丰满的下唇，惹得凯瑟琳瞪他。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幸福。这让他觉得过去的痛苦都不再是痛苦，那些阴沉晦涩的日子一扫而光，面前的道路熹光大亮。
哦，凯茜，他的凯茜。多么可爱的凯茜，羊羔一样，小猫一样，他的凯茜。
11
五年级时他们正式在一起，他们开始在学校里偷偷约会，找空教室接吻。O.W.L年很忙，他和凯瑟琳都不是喜欢读书的人，总是学习着学习着，就开始接吻。
他和凯瑟琳坐在两张课桌上，牵着手，像两条交颈的蛇般缠绕在一起，亲得啧啧有声。教室里到处都是令人暧昧到脸红心跳的水渍声。他舔她舌尖上甘美的花蜜，像抵死相爱的蛇把对方活活勒死、缠绕到窒息一样，他的吻也是如此令人窒息，就连他的爱也一样。
除了嘴唇，希斯克利夫喜欢吻她的后颈。肌肤滑溜，带着她头发的淡香，上面的汗毛很柔软。他像个痴汉一样埋于其中，拼命嗅吸。别人是在林间沐日精月华，呼吸清新、宁静的空气，他却不断地从凯瑟琳这里获取力量，好像他没有了凯瑟琳就再也活不下去似的。
一些周末，他们带着书本和要做的功课，懒洋洋地在城堡外面的场地上享受金子般的阳光。
在湖边，在那棵山毛榉树下，树木葱茏，阳光从叶间漏下，照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光影在她脸上跃动，凯瑟琳美得像一幅油画。还不是静止的，而是流动的油画。比巫师界画工最精巧的画匠绘制的肖像还要灵动。
风一吹，她的耳环叮叮作响，在灿美午后金色的阳光下微微泛着光。
凯茜看书，希斯克利夫躺在草地上，头枕在她的腿上。
湖里的巨乌贼轻轻游过。
希斯克利夫扯过一片叶子轻轻盖住了被晒得发烫的眼皮：“学习。嗯？”
凯瑟琳吮着羽毛笔末端，冥思苦想，不时搔搔脑袋，划掉一些句子：“说得好像你已经写完黑魔法防御术课论文似的。”
希斯克利夫轻蔑地哼了一声，不置是否。
“哦，等等，你确实已经写完了——？”凯瑟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睁圆了眼睛，“借给我抄抄。”说着就要去翻希斯克利夫的书包和长袍口袋。
希斯克利夫摊着两手随便让她搜，反正她也不可能搜出什么来——他把写完的论文放在公共休息室了。
凯瑟琳故技重施，开始使用她的老把戏了，撒娇，耍赖，拽着希斯克利夫的脖子把他搂得喘不过气来。
希斯克利夫假意躲避，却暗暗爽着，甚至迎合她的动作。直到两人滚成一团，扭打在一起，凯瑟琳拽着希斯克利夫的校服领子，把他按在树干上。目光相接的瞬间，凯瑟琳察觉到什么变得不对了。她发誓最开始只是类似童年的玩闹。希斯克利夫看她的眼神又黑又沉，充满了欲念，被她按在树下时，喉咙干涩地滚了滚。
那眼神让她觉得她是赤裸的。
“你！”凯瑟琳羞愤地瞪着他，居高临下，穿着靴子直接踩他的脸。可她到底心疼希斯克利夫，靴子只是轻轻落下，在离他的右脸还有几英寸的地方停下。她撇撇嘴，没意思，正准备收回腿，脚踝被滚烫的掌心握住，不由分说地往下一拉——
他们俩又滚作一团了。
希斯克利夫像个野兽，粗狂地吻着她，他粗喘着埋在凯茜颈侧吻她的脖颈、耳根、舔吮她的耳垂，舌尖辗转碾磨，把她戴着耳坠的娇小耳垂整个含进口中，像个痴汉。
“变态！”凯茜又想扇他耳光了，而她的行动总是比念头更快。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希斯克利夫脸上出现了清晰的指印，半边脸被打得偏过头去。
希斯克利夫半晌没说话，也没有动作，神色越发诡谲。凯茜反而担心他，“没事吧？”不会真打坏了吧？
却没看到希斯克利夫轻轻上扬的嘴角。他在暗爽。
凯茜，亲爱的，我最最爱的宝贝儿，你别奖励我了。我要……兴奋得浑身颤抖了。
希斯克利夫沉默，摇摇头，凯茜见他没事，重又高兴起来，搂过他一连在他脸上亲了七八下：“希，求求你了希，你最好了，把黑魔法防御术论文借我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