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
“我觉得不会没事，”金妮面露痛苦地说，“我想你得有心理准备，可能真的不会没事。”
赫敏翻了个白眼。“只是一只兔子而已，我只离开三天，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金妮叹了口气。“是马尔福。如果有什么能出错，马尔福总能找到办法。”
赫敏三天后回来接她的兔子时，马尔福庄园的大门紧闭不开。她发送了一个守护神咒，守护神在她脚边欢蹦乱跳，而她则努力想象着可能出了什么岔子。
“德拉科，快把我的兔子给我！”她隔着大门喊道，“我知道你在家，你从来都不出门的。”
她正打算爬上墙头强行闯入，这时一只银色的牡鹿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赫敏，你能来魔法部一趟吗？”哈利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我们把马尔福抓住了，我猜你既然回来了，肯定是在找他。”
“怎么回事？”赫敏一到神秘事务司就急忙问道。
哈利抬头看着她，一脸疲惫。“你以后再也不能让你男朋友无人看管了。”
赫敏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跺了跺脚。“我必须参加那个研讨会，你是知道的。他多年来一直在配合你们的工作。不管他做了什么，肯定不至于太糟糕。魔法部总是找借口逮捕他，这简直太荒谬了。这次他们又编了什么理由？”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前倾，双手肘撑在桌子上，绿眼睛直视着赫敏。“你不在的时候，马尔福开启了一场小型的杀戮狂欢。”
赫敏翻了个白眼。“当然，他会那样做。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甚至没有魔杖，显然他们不相信他会妥善使用。”
他推了推眼镜，揉了揉鼻梁。“不知怎的，他弄到了一根。”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赫敏一眼。“他还有一把机关枪，对此他拒绝解释。”
赫敏双臂环抱在胸前，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杀人，愤怒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这是我听过魔法部编出的最荒谬的谎言了。自战争以来，他们就一直想让他被摄魂怪亲吻。这不过是他们又一次企图侵占他遗产的可怜尝试，咱俩心里都清楚。”她皱着眉，开始在包里翻找记事本，打算把要起诉魔法部的所有理由都列出来。“说真的，哈利，你应该感到羞耻。”
哈利没有低头，伸手到桌子后面，掏出一把机关枪，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金属桌面上。
“他昨天自首时，把这个和魔杖一起交了上来。”
赫敏看着那把枪，感觉血液从脸上褪去，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在晃动。“什么？”
“直到他来自首，我们才知道这件事。”哈利站了起来。“他现在被关在拘留室里。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德拉科坐在金属床上，安然无恙。他的双腿伸直在身前，眼睛紧闭，双手整齐地叠放在膝盖上。他一身黑衣，厚重的外套领子竖起，衬托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苍白的头发凌乱地垂在眼前。
“马尔福，赫敏来了。”
他银色的眼睛瞬间睁开，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
“格兰杰，”他说，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宽慰。
赫敏走上前，一只手搭在牢房的栏杆上，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德拉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挑了挑眉，轻轻耸了耸肩，仿佛被关押只是他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这在很多方面确实如此。
她一次次作为他的辩护律师，代表他出庭，这迫使他们频繁地待在一起，最终开始交往。
哈利的傲罗徽章发出轻柔悦耳的叮咚声，他低头看了一眼。“我马上回来。”
哈利一走，德拉科便站了起来，走到栏杆边。
“嘿。”他低声说道，低头看着她。“你的旅行怎么样？”
赫敏的胸口一紧。“你别想跟我提那个愚蠢的研讨会，”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啊，这个嘛。”他的声音很轻，“你不在的时候，庄园遭到袭击了。还是那些食死徒，老一套了。本来没事的，但是——”他停顿了一下，第一次显得有些失态，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赫敏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什么？”
“他们伤害了你的兔子。”
她瞪大了眼睛。“什么？”
“他没事，”德拉科连忙说道，脸上仍带着焦虑。“他被昏迷咒击中，断了两根肋骨。我送他来这里之前先把他安置好了。兽医说他过几天就会好的。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会照顾好他，让你出门时不用担心。”
赫敏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就因为我的兔子受伤了，你就拿着机关枪去‘小小地杀戮一番’？”
她缓缓问道，试图确保自己听明白了。
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德拉科既无悔意，也不害臊。“本来可能是你。我受够了坐在这里被当作食死徒的诱饵。傲罗们总是来得不够快，所以我自己处理了。”
赫敏咽了口唾沫，努力消化所发生的一切。“你从哪里弄来的魔杖？还有枪？”
德拉科现在显得有些尴尬。“嗯，马尔福家有个传统，就是与魔杖一起下葬，我几年前从墓地里拿了一根以备不时之需。”
她难以置信地叹了口气。“那机关枪呢？”
德拉科耸了耸肩。“我的缓刑条款里并没有说我不能使用火器。我只是被禁止使用攻击性魔法。”
赫敏感到头有些晕，她怀疑自己快要偏头痛了。她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她终于说道，“那——我会开始准备案件。我们可以——争取一下自卫，或者辩称暂时精神失常——”
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胃里的翻腾。“你杀了多少人？”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后来场面有些混乱，我杀了八个之后就记不清了。”
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房间也开始在她眼前旋转。
如果因为请德拉科照看她的兔子，而让他最终进了阿兹卡班或者被摄魂怪亲吻，她真的会精神崩溃。她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在詹纽斯·思凯奇房间里的情景了，那房间里会有她的名字。
走廊尽头的门开了，哈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卷轴。
“好了，你的缓刑条款已经更新了，只要你同意，你就可以回到庄园，前提是赫敏会为你担保并再次保释你出去。”
赫敏的思绪戛然而止，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等等？你要放他走？”
“是啊。”哈利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因为马尔福杀的都是通缉在案的食死徒，无论是死是活，威森加摩都不能因此对他提出指控。马尔福没有使用自己的魔杖，而是用了庄园里的一件家族传家宝，所以严格来说，他并没有违反任何关于魔杖的限制，因为经过检查确认，他只使用了防御咒语。而且——”哈利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他的缓刑条款里并没有限制他拥有或使用机关枪，而英国巫师法律里也没有相关规定，魔法部没有理由扣留他。他可以走了。”
哈利走上前，打开了牢房的门，德拉科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外套，显得毫无愧色，甚至有些得意。
哈利叹了口气。“德拉科·马尔福，根据你的缓刑条款更新，你不再被允许拥有火器，庄园墓地里的所有魔杖也都被收走了。”
德拉科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似乎准备争辩。
“没关系，”赫敏赶紧说道，握住德拉科的手，紧紧地捏了一下。“我相信以后不会再有问题了，尤其是现在德拉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这么多食死徒。我需要签什么？”
一切很快就签字公证完毕，德拉科很不情愿地将机关枪的所有权交给了魔法部，离开时还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赫敏则把他拖出了神秘事务司。
“别介意，”他们走到外面繁忙的街道上时，赫敏说道，“但我再也不会让你负责照看宠物了。我承受不了那种压力。”
德拉科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这不是我的错。”
她牵起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我没怪你。我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承受，旅行回来却发现我的兔子还成了你——用古董椅子把人砸死的理由。我觉得，对于一个六个月大的荷兰垂耳兔来说，十五条人命已经够多了。”
德拉科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才不会用椅子。”他似乎对这个想法感到不满。“我看过新的缓刑条款了。如果有下次，我会用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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