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神奇动物观察笔记

第十一章 蒙面巫师

光体留下这句话莫名其妙的话就消失在寒冷的空气中，汤姆冷笑着望着它消失的方向。"懦夫，"他轻蔑地说道，"连直面我的勇气都没有。"

寒风呼啸着穿过森林，枝叶摇曳发出沙沙声响。汤姆抬起魔杖，准备施展飞行术返回马尔福庄园。他像往常一样念出咒语，却出乎意料没有成功。他皱起眉头，又尝试了幻影移形，魔杖像一根普通的木棍般毫无反应，他的身体纹丝不动。不安开始在他心中蔓延。

汤姆闭上眼睛，试图感受他体内的魔力，那股如血液般流淌在体内的能量完全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这种感觉比他经历过的任何痛苦都要难受，就像一个人突然失去了呼吸的能力，比他分裂灵魂时的痛苦还要难以忍受。

"该死的东西！"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汤姆，开始享受这一切吧。"光体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嘲弄。

话音未落，一阵刺痛从他的皮肤表面传来。汤姆看着自己的手掌逐渐变得粗糙，皮肤上浮现出细小的皱纹。他快步走向附近的河流，月光下水面倒映出一张令他震惊的面容——深陷的眼窝，紧抿的薄唇，还有那熟悉的高挺鼻梁，这张脸和他最憎恨的麻瓜父亲有七分相似。这幅六十岁左右的容貌让他的心脏揪紧，他愤怒地挥手拍散了水中的倒影。

寒冷的夜风刺骨，森林里传来猫头鹰的啼叫和枯枝断裂的声响。失去魔力的感觉就像赤身裸体站在风中，每一秒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脆弱。汤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时期。

他不想待在这个阴暗的森林里，便继续向前走，眼前是一片灯火通明的麻瓜小镇。小镇的主街道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下班后享受生活的麻瓜们。街边的炸鱼薯条店飘出浓郁的香气，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在店门口排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天的考试。露天咖啡馆里，服务员正在擦拭桌子，为晚餐时段做准备。街角的酒吧已经亮起了霓虹灯，几个穿着工装的工人大声谈笑着走进去。许多人围着一个正在弹吉他的街头艺人，帽子里已经装满了硬币。

对汤姆来说，这些场景既熟悉又陌生。他在孤儿院长大，本该习惯这样的麻瓜生活。但多年的魔法生活让他早已忘记了这种世俗的烟火气。现在被迫融入其中，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厌恶和不适。

口袋里的嗅嗅突然动了动，探出头来贪婪地嗅着空中飘来的食物香气，然后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汤姆，小爪子还不安分地想要去抓路过女士手上闪亮的手镯。

"想继续待在我身边就给我老实点，"汤姆低声警告，语气里却透着一丝无奈，"否则我就把你扔在这个麻瓜小镇。"

嗅嗅委屈地缩回口袋，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呜咽声。汤姆无意识地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这个小家伙倒是给了他一些安慰。

街道上行人匆匆，汤姆搜遍全身的口袋，除了那根现在毫无用处的魔杖，就只有这只嗅嗅。没有钱，他连坐火车回到马尔福庄园也做不到。他冷眼看着周围的麻瓜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厌恶。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西装男人从他身边经过，正对着手中的手机大声谈话："对，最近货卖得很好...明天进新货..."汤姆的目光落在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跟着男人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潮湿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腐烂的垃圾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等走到巷子中段，汤姆迅速出手，手臂牢牢锁住对方的脖子。男人挣扎了几下，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该干活了，小家伙。"汤姆摇醒嗅嗅，指着散落的钞票和金币。嗅嗅兴奋地跳出口袋，开始收集这些闪亮的物品，它的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站住！"汤姆走出巷子没多远，一个严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他转身看见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快步走来，手里握着一个皮夹。

"晚上好，先生。"男人举起皮夹，露出魔法部执法司的徽章，"我是傲罗办公室的奥利弗·布朗。这条街上出现了可疑的魔法活动。"他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汤姆，"请问您刚才在巷子里做什么？"

汤姆心里抱怨了一下今天运气真差，但他脸上仍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只是刚好路过了这里。"

"是吗？"傲罗向前一步，"那请解释一下为什么刚才有麻瓜在巷子里被袭击？"

汤姆看了看四周，小镇的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这里不太方便谈话，"他故作镇定地说，"也许我们该找个安静的地方。"

"当然，"傲罗点点头，"请先把您的魔杖交给我。"

汤姆缓缓举起双手："好的，没问题。"就在傲罗靠近要搜身时，他突然发难，一记重拳打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傲罗没有想到一个巫师会用麻瓜方式来对付他，痛苦地捂着头倒在地上。汤姆趁机转身就跑，他感到一阵剧痛从他的手关节传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开始发肿泛红的指节，咬牙忍受着这种痛楚。年轻时，他能轻松应对打架带来的的疼痛，而现在，这具衰老的身体似乎在抗议着每一次非常规使用。

"该死！停下！"傲罗的怒吼在身后响起。

汤姆环顾四周，看见一家装修典雅的意大利餐厅，玻璃窗后坐满了正在享用晚餐的顾客。他推开餐厅的门冲了进去，柔和的爵士乐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站在门口的女招待礼貌地问道。

汤姆充耳不闻，径直冲向餐厅内部。一个服务员正端着一托盘的意大利面和红酒从厨房出来，汤姆与他迎面相撞。托盘翻倒，红酒泼洒在一对正在约会的情侣身上，意大利面洒得到处都是。女顾客尖叫着从座位上跳起来，她昂贵的白色连衣裙已经被红酒染红。

"对不起！"服务员手忙脚乱地道歉，却被汤姆推到一边。餐厅里一片混乱，食客们纷纷站起来，想要看清发生了什么。

"穿着灰色西装那位先生！"傲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请立即停下！"

汤姆踩着满地的意大利面，冲向餐厅后厨。厨师们被突如其来的入侵者吓了一跳，一个年轻的学徒手一抖，一锅刚煮好的汤洒在了地上。"嘿！这里是厨房！不能进来！"主厨愤怒地喊道。

"对不起！借过！"汤姆不得不用上他最讨厌的麻瓜礼仪，在人群中强行开出一条路。口袋里的嗅嗅被颠得直叫唤，汤姆只能捂紧口袋。

"安静点！"他低声斥责，"再叫就把你扔了！"

嗅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焦虑，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只是小爪子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仿佛在无声地表达支持。

汤姆从餐厅后门冲出来，拐进一条小巷，一群正在翻垃圾桶的流浪猫被惊得四散逃窜。身后传来傲罗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停下！否则我就要使用魔法了！"

他咬紧牙关继续奔跑，肺部火辣辣的疼。多年来过度依赖魔法让他的体力大不如前，现在像个普通的中年麻瓜一样连跑几条街就气喘吁吁。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狼狈地奔跑了，就连在孤儿院时也不曾如此。汤姆冲出巷子，顾不得来往的车辆，踉踉跄跄地冲向马路对面。刺耳的喇叭声突然在耳边炸响，他勉强转身，却只看见一束刺眼的车灯。

重重的撞击让他摔倒在地，一阵剧痛从小腿传来。摩托车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跌倒在地。汤姆强忍疼痛爬起来，他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顺着小腿流下。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缓慢。他扶着路旁冰冷的电灯柱吃力地爬起来，望着夜空中模糊的星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笼罩了他。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被痛苦、恐惧和无助包围，被这具不断衰老的肉体所限制？

"先生！你没事吧？"摩托车手惊慌地喊道。

汤姆没有理会，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向最近的巷子跑去。每一步都像是有刀在割他的腿，但他不敢停下。身后传来傲罗的咒语声："Stupefy！"

一道红光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道咒语从黑暗中射出，将傲罗的咒语打偏。

一个身形瘦削的蒙面人从阴影中现身，他的动作异常敏捷，魔杖指向已经昏迷的傲罗。他快步走到汤姆面前："这里不安全，跟我走。"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经过了刻意的伪装。

汤姆扶着墙壁，冷汗早已浸湿了衣襟。他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神秘人，对方显然是个巫师，而且胆敢袭击傲罗...是食死徒吗？不可能，食死徒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就算出现了也认不出他现在的模样。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渗出，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看着昏迷倒地的傲罗，再看看自己血淋淋的腿，汤姆权衡了一下利弊："带路吧。"此刻的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