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8
德拉科靠在地下室的墙壁上,不知过了多久。忽而他听到一声巨响,接着是一系列土崩瓦解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原因,德拉科感觉地下室的温度在升高。他站起来,思索了一会儿,抽出魔杖,试了几个风向咒语,才堪堪从黑火中强穿过去,袍角被烧掉一块。呼啸的风声从前方传来,德拉科侧身让过,看着它消失在身后。走廊尽头的密室门开着,室内火光四溢。厄里斯魔镜放在正中,角落里还有一堆粉红色的布,一套埋没在灰烬里的长袍。哈利躺在一旁的地上,一动不动。
“哈利!哈利!”德拉科跪在他身旁,急切地摇他的肩膀。没有回应,他平复了一下,慢慢凑近哈利的脸,探听他的鼻息。两个人不对付这么久,德拉科第一次如此感恩死对头还在喘气。他不知道哈利伤到了哪里,只得尽量轻地将他扶起,背在自己背上。哈利的裤兜硬硬的,硌着德拉科。德拉科伸手,捞出来一块五彩斑斓的石头。密室的火光映照着那石头,流光溢彩。
“这就是,魔法石吗?”德拉科望着晶莹的石头上倒映的自己的脸,忽而抬头,望向厄里斯魔镜。不知是德拉科距离镜子太远,还是这面神秘的魔镜已经在烈火中损坏,抬头的一瞬间,德拉科在镜子远远瞥见的正是自己背着哈利,与现实一模一样。密室里的火已经开始蔓延,温度在上升,有些喘不上气了。德拉科把石头塞回哈利的口袋,背着他快步走出密室。在他气喘吁吁地思索如何带哈利穿过黑火的时候,迎面走来了邓布利多。
“好样的,孩子,好样的。”邓布利多接过哈利,轻轻搭住德拉科的手腕,下一秒,庞弗雷夫人站在他们面前。
整整三天,圣人破特花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而自己还不被那该死的…好吧…庞弗雷夫人允许进去看他。德拉科在休息室心不在焉地整理回家的行李,盘算着把破特的斗篷搞到手,然后……。“说你呢,德拉科。周四晚上你干什么去了,一夜没回来。回来了又讳莫如深地,什么也不说。”“被斯内普关禁闭去了,别废话,扎比尼。”“你?斯内普教授?我不信,你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干嘛关你禁闭。”“不小心炸了他的坩埚行了吧,他还给我加了两篇魔药论文,你满意了?”德拉科没好气地说。布莱斯不敢说话了,抿着嘴点点头。尽管德拉科才一年级,可是凭他的姓氏和声望,大有成为斯莱特林地头蛇的可能。
晚宴上,哈利波特新的历险故事又在各个学院的长桌上传唱着。德拉科有些沉默地坐在桌边。他和罗恩赫敏说好了,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那天晚上,庞弗雷夫人很快治好了他的伤,让他自己回休息室去,冒险就此结束。除了第二天向罗恩和赫敏打听一下哈利的伤势以外,德拉科的生活完全回归到了原来的状态。
一切都好像是梦一样。学院杯颁奖仪式将至,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回荡着对格兰芬多的嘲讽,父亲信中的用词很严厉,德拉科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开始暗流涌动。这并不像是结束,消失的只是奇洛,伏地魔怎样?这与父亲反常的叮嘱有什么关系吗?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什么东西,闪烁着盈盈的翠绿,在不远处飘忽。德拉科抬头,对上哈利的视线。他的嘴角微微扬着,口型变化,德拉科看出来,是“Thank you”。德拉科笑着摇摇头,恰逢此时,邓布利多把礼堂上空斯莱特林的装饰切换成了格兰芬多。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弥漫着不友善咕哝,不远处那双绿眼睛笑得更开心了。德拉科回敬了一个带着愠怒的蹬视,换回来三个幸灾乐祸的笑脸。“邓布利多这个老登。”德拉科暗暗地骂,可是看着满屋子的金红色,心里却也莫名其妙地洋溢着愉快。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人太多了,德拉科刚下火车,视线就跟丢了哈利。母亲温柔地牵起他的手,抚摸他的脸,担心地问“孩子,怎么瘦了。”卢修斯抽出手杖,给了德拉科一个清理一新,整理好他被人群挤歪的外套,领带“嗖”地一下收紧,勒得德拉科呼吸一滞。“卢修斯。”纳西莎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愿意回来了?不闹小孩脾气了?”“对不起,父亲。我知道错了。”德拉科的声音里带着点讨好,他很清楚自己父亲的性情,这时候放恭敬些总没错。“扫帚那种小孩玩意儿,以后有的是好的给你挑。”“是的,好的,父亲。”“在学校和其他孩子相处得怎么样?”卢修斯的语气在“孩子”一词上顿了顿,德拉科知道他指的是哪些人。此刻,他的目光忽而锁定了人群中的波特。哈利似乎刚刚从那一群红头发的韦斯莱中逃出来,要跟着一个肥胖过度的男人和一个瘦削的女人离开。德拉科皱了皱眉,这就是救世主的家庭么?“Draco?”卢修斯催促的声音想起。“Yes, father. I'm sure that I have done it right.”他的目光跟随着哈利,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