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9
格温踏进办公室时上一个斯莱特林还没离开,西弗勒斯在羊皮纸上记着什么,他抬头,眼里的温柔像昙花般短暂盛开,就又恢复常人面前那副冷脸。同学向她笑笑就连忙走出这间阴冷的办公室,即使是自家院长也再不愿意在这地方多待一秒。
“……”
“你的成绩什么都能做。”
西弗勒斯犹豫了几秒,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说他在尝试用理智战胜贪婪。
“……留在霍格沃兹。”
他莫名想起阿不思在礼堂的眼神和有意提起的格温德林——他最厌恶邓布利多那个眼神,让他有种被掌控一切的恶心,却往往在这之间被引导着走向规划好的方向。
他说,格温德林很适合教变形术——笑话,天大的笑话!这比斯基特的新闻荒谬多了,格温是他的孩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天生就该是魔药大师,而毫无疑问魔药确实是格温最优秀的,甚至是“O”以外的等级。她会从助教做起,然后取代他的位置,或许在波特毕业之后就——
波特。
他的眸色又沉下来,在心里顺便连着他那个恶心的教父也一起辱骂。
“好。”
少女清脆的声音里藏着若有若无的哭腔。
空旷的室内塞满了沉默,格温德林弄不清对面人的意思,她愈发好奇他的理由,是冠冕堂皇的“亲情”还是一己私欲?格温把受伤的小腿向后藏了藏,企图从年长者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
“Gwendoline,我认为我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他看见女孩露出一个出乎意料的表情,似乎是与自己的预期完全不符一样。
“还记得你的姓氏吗?”
“Snape?……Selwyn。”
少女开始回忆着什么,年幼时的记忆像迷宫里的玻璃碎片难以拾起,却又确确实实作为她的梦魇存在过。鲜血,咒语,狂笑与天空中硕大的骷髅,伦敦下不完的雨冲刷着古老宅邸门前溅落的血,亲生父母温柔的脸在突然扭曲起来,下一秒她就再也记不起他们的脸,塞西莉亚细腻的嗓音衔接上她们最后一面时的嘶哑。
“Run!”
“我相信你对Death Eater并不陌生。”
他瞥了一眼被黑色布料遮盖的小臂,把格温德林第一次看见那片丑陋文身时的反应清出脑海,将左手掩在桌下。
西弗勒斯开始讲述一个冗长的故事,讲一个纯血家族的年轻一辈不满父辈俯首称臣背叛“主人”,在战后被余孽将残存人口报复杀害的故事。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问题的话,你是西尔温家的唯一幸存者。”
“不,她不是唯一一个。”
年轻的男声突兀地闯进属于魔药教授的办公室,他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西装马甲勾勒出他劲瘦的腰线,耀眼的金发垂在他宽厚的肩上,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像极了年轻的……
小天狼星。
“Albus?”
“Isidore Selwyn,她的叔叔。”
伊西多尔径直走向办公桌,毫不掩饰自己打量西弗勒斯的目光,挑衅一般地向对方伸出手,在没有得到回应后直接搭上了格温德林的肩。
“你肯定不记得我了,Linna。”
“但没关系,等你搬过来,我们有的是时间了解——如果你不想离开英国的话,或许你喜欢在圣戈芒工作吗?”
格温德林浑身一颤,熟悉的称呼像是打开了她记忆的开关,她记不清亲人们的脸,但一声声亲昵的“Linna”在欢笑中绽出来。少女长呼出一口气,极力忍耐那种真正血缘相系带来的奇异感觉,她抬头去看那双与自己,或者说与父亲极为相像的绿眼睛。
西弗勒斯冷眼看着这出亲人相认的戏码,生理性厌恶这种莫名的“小天狼星”风格。他暂且不追究阿不思领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贸然闯进办公室,但他说要让格温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极具讽刺意味的艺术性笑话,他评价道。
“打扰一下,我假设你的颅腔里是正常的大脑组织而不是毛线球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Gwendoline还有一年才毕业,并且她现在的姓氏是Snape?”
“可你没办法改变她流着Selwyn家的血的事实?她会跟我走的。”
伊西多尔拎出衬衫下的鬼兰项链,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
“不,不……让我自己决定好吗?”
少女姣好的面容皱成一团,觉得面前两个男人有些莫名的好笑,他们把她当做什么,任人摆布的玩具?格温德林站起身,准备用逃避来解决一切。
所有人好像都很反常,深不见底的漩涡里只有她一人。她没办法那么草率的决定她的未来——是呆在斯内普身边,还是远走高飞?
……
邓布利多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格温德林有些奇怪,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受力偏向右脚,左腰难以大幅度活动,用衣物掩盖大面积凸起,推测左腰有伤口。
她好像过得不好。
“斯内普先生,你那副表情可不像在看女儿。”
伊西多尔转过头来,脸上是张狂的笑,他的眉挑起来,明显有些不屑。
“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可以以父亲的身份让你出席。”
他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在德姆斯特朗的那几年让他坚决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一场博弈中有处于下风的情况,在侄女一离开就彻底撕下温柔的假面。尽管伊西多尔厌恶所谓的血缘之说,也不赞同以近亲结婚的手段维持血脉,但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赢过这个拒绝自己善意的男人的可能。
伊西多尔展现出一种胜利的笑容,他热衷于欣赏西弗勒斯震惊且愤怒的表情,只有此时体内沸腾的血才会平静下来。他示意一直沉默的老人准备告辞,手指抵在桌面上蹭到边缘,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定论。
“她过得不好。”
“但我会照顾好她的,养父。”
男人的吐息在他耳边炸开,西弗勒斯的背僵直地立起来,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恶心,令人愤怒的耳语。地窖的门“砰”得合上,这段谈话以西弗勒斯落败告终,胜利者甩了甩引以为傲的金发扬长而去,只留给他一个暧昧的表情。
疯子!
他再清楚不过那个男人想做些什么,从德姆斯特朗出来的纯血们往往有着更为狠辣的手段,他们不在乎名声,不在乎所谓隐性病,近乎病态地投入到血脉的延续,妄图在飘摇之中用难以被世人接受的方法将已经破败的家族延续下去。
金发男人哼着歌大步迈上一眼望不到顶的楼梯,墨绿色丝绒西装衬得他身形颀长,领带随意散在敞开的领口。他像小天狼星,无论在哪都引人注目,又不像他。他的反叛精神体现在道德感上,热衷于任何游离于道德边缘甚至越界的行为。他绝不忤逆,却惊世骇俗。尽管近亲结婚让他产生生理性厌恶,但伊西多尔把利益看得更重。最伟大的白魔法师的计划早已传到寒冷的德姆斯特朗,拯救魔法界有救世主,或者由黑魔王摧毁魔法界,而他要名,要权,要利,无论是在英国还是逃回法国,他都要重振这个只剩下两个人的家族。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即使是邓布利多也不愿意再停留下来,伊西多尔的出现确实打乱了他的计划,却不是不可控的——
只要格温德林不动摇。
说实话,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谁能指望两个只真正认识了一年的人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回忆呢?而遗留血缘带来的惊喜也被冲刷干净后众多需要思考之事就会再涌上来,但阿不思很难将全部筹码都赌在不变上。
毕竟她刚经历过最大的变数。
并不那么冰冷的空气无时无刻不在刺痛她的肺,她是什么?替代品,还是顺手推舟转移注意力的玩物?格温藏进有求必应屋的柜子里,缩在这种狭小到难以容下一个成年男性的空间刚刚能让她获得安全感。迷茫的少女不顾渗血的伤口抱住膝盖,又红又肿的小腿早就痛到麻木,每个人的话都像是要绞尽脑汁才能猜出谜底的谜语。
“为什么要留下,又为什么要回去?”
她倚在吱吱作响的木板上,不相信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表达出来的思念,也不敢相信斯内普会不舍得让她走。岌岌可危的虚假亲情破裂得并不那么俗套,相反来太过戏剧化,抵死缠绵如出自莎翁笔下,值得一把利刃来刺破缚茧。他们之间靠愧疚,疼痛,和爱恨牵连着,不相融的血从相连的筋肉上滴落,溅到他绷紧的腰和她颤抖的小腿上。
她的十七岁像一滩污泥,没有光明的未来,没有期待,其他人几辈子遇不见的事都在她的十七岁发生了,她哭不出来——这半年就耗尽了她的眼泪。
“我需要一间能找到Gwendoline的屋子。”
落地钟早已敲过八下,魔药教授几乎翻遍了整个霍格沃兹也找不到熟悉的身影,甚至把相熟之人都逼在墙角盘问个遍,连从校长室赶回来的波特也没放过。
“有求于它的话,它会回应你。”
罗西尔踩着点踏进城堡的大门,毫不畏惧院长阴沉的脸,金发少年露出一个“你果然没我了解她”的笑,巧妙地绕出对方的桎梏扬长而去。
“嗒……嗒……”
皮质硬料接触木板的声音,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和棉纱布料摩擦的声音穿过单薄的柜子门板,少女心跳一滞屏住呼吸,试图不让闯入者发现这里有其他人存在,并祈祷他能快点离开。
可惜事与愿违,她能听到那脚步越来越近,下一步柜门便被拉开,纯黑的衣袍出现在她眼前。
少女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曾经匀称的线条变得更加瘦弱,脚踝只剩窄窄的一握,掌下是惊人的骨头触感。没了遮挡大片的烫伤暴露在他眼前,肿的有些可笑。
“笨蛋。”
他像是在埋怨独自承受的对方又像是在埋怨自己,把愣在那里的少女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沉默着擦拭红肿的皮肤。
“Gwendoline,我不会逼你。”
西弗勒斯看着她的眼睛,这次他没透过那片绿海看任何人,只是在注视着格温德林本人,他突然发现她们除了瞳色外一点也不相似——剔去无穷尽的精力,格温是盈满水光与爱意的。
“我想回老宅看看。”
“为什么不?”
厚重的绷带一圈一圈绕在肿胀的小腿上,他的脸上有需要仔细勘破的温柔,甚至出现了名为轻松的情绪。
“暑假邓布利多会寄一封正式的聘请信来,从助教开始,等你能够应付所有讨厌的‘地精’——魔药、变形术、或者是黑魔法防御,不,黑魔法防御还是算了。相比斯拉格霍恩,如果是你来取代我的位置——”
“Professor.”
格温打断他相当罕见的喋喋不休,几番沉默后又咽下了本来要吐出的话,她开始不理解西弗勒斯如今的所作所为,她清楚地记得面前黑衣男人送给他的忠告。
“擦干你的眼泪吧,Gwendoline,别再谈关于未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少女瑟缩在床头的角落,听见魔药教授又拿出他平时那副腔调嗤笑着,他挑起眉,准备开始讽刺些什么。
“我们,不,我没有未来。”
他们的表情重合起来竟显得有些扭曲,格温快要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他,面前男人的嘴唇重新开合翕动,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这周五是毕业舞会,结束后我们回蜘蛛尾巷,还是你想直接去西尔温宅?我会陪你一起,但我们可能要先收拾好——”
“够了!”
她疑惑地看着连眉都没有皱的西弗勒斯,明明那语气冷的连她自己都吓一跳,但他仍然摆出一副什么都接受的样子。
可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浑身都被荆棘划出伤口到了体无完肤的地步,这时才把她隔绝在空气之外,伤口只会发炎溃烂。
“太晚了。”
“那我们回去睡觉,好吗。”
“我说太晚了,来不及了!”
眼泪不可控制地决堤而下,她的声音喑哑,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西弗勒斯把她揽进怀里,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布料,却被她哭着推开。
“抱歉,Gwendoline,抱歉。”
即使是掌握最高语言艺术的西弗勒斯此时也除了抱歉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他们在为同一件事,怀着不同的心情而流泪。显然父女二人都不是投机家——拖延,轻率,没人把握住正确的时机,于是都得到了感情的反噬。
温热的液体从脸颊两侧滚落后便冷却下来,藏进他们衣物的布料又融在一起。显然格温德林是更惊讶的那个,歇斯底里后是诡异的冷静,她怔怔地看着垂下眼来的西弗勒斯,他只落下一滴泪,但面上的痛苦像是被禁用的兴奋剂,引燃了她脑中那团火。
瞧瞧——多么快意的痛苦啊,绵长的呼吸让她的颈窝看起来更深,他的表情终于和看到陷入陷阱的波特一样了。彼时的她不解,明明厌恶波特至极的父亲为何在波特被诬陷石化了洛丽丝夫人时会露出如此复杂的表情,甚至藏着让人艳羡的担忧,现在她明白了,却只觉得可笑。
“别怜悯我了!”
女孩被父亲的臂弯重新圈起,下一秒满含广藿香气息的吻便袭了上来。
他吻上格温颊侧的泪水,将咸涩刻进味蕾。高大的男人将脸埋在少女的颈窝,卸下佩戴三十多年的盔甲,露出从未见过天日的无助一面。
“别离开。”
少女深吸一口气,下巴戳在西弗勒斯右侧肩胛骨上。
“我恨你。”
“好。”
“恨总比爱长久。”
“Congratulations!”
赫敏轻快的声音像飞舞的蝴蝶,飘落到格温德林耳边,然后是罗恩疑惑地发问,得到的是挚友的白眼。
“麦格教授告诉我Gwen会留下来做助教!”
“绝对是魔药吧。”
“助教期间似乎是,但邓布利多似乎更想让格温教变形术。”
格温德林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转头对上了欲言又止的哈利。少年先发制人,只是表示没什么,又展开笑脸恭喜她。
她当然会留下。邓布利多的计划早就添上了她的名字,无论是食死徒还是凤凰社她都被卷入其中一个,甚至走上一条更加痛苦的老路。
不止这些,格温垂下眼眸,她不能放置她的朋友不顾。
斯莱特林不全都是天生坏种,他们擅长审时度势,更多的是遵从家族的选择,但他们这一代总要长大,总要选择自己的路。
她不是救世主,也没有操控全局的能力,但她能让朋友们从一开始就不被漩涡卷进去——逃离英国,伊西多尔也是。
他说的没错,西尔温家总要留下一个。
他们一起踏入礼堂,毕业舞会已经开始,四年级的哈利一行人当然也被批准参加,格温向三人组摆摆手,便朝着熟悉的“包围圈”走去。
“想好了吗。”
德拉科递过来一杯低浓度峡谷水,开始欣赏格温身上的长裙。
“我以为你穿着婚纱来的。”
罗西尔那张脸上又挂上了玩味的笑,一时间好像猜不透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尽管格温德林答应了做他的舞伴,但……
“如果可以的话。”可惜她这一生都可能不会结婚了。
“来跳今天的第一支舞吧。”
罗西尔伸出手。
水晶灯散发出相当柔和的光打在他们身上,罗西尔揽过格温纤细的腰肢,鼻尖掠过她施了个咒语的发丝。她在高大的少年怀里旋转,红棕色衬得她更加白皙,打着卷散落在她的肩胛上。那张脸明明是冷的,却带着丁点笑意,一直到她作为学生的最后一天也在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你好漂亮。”
少年在最后一个动作之时凑近她的耳边,将初见时就未能说出的话一吐为快,他想告诉她她很漂亮,但不止想告诉她这些,毕竟他没能获得唯一的欣赏资格。
“谢……”
“Gwen,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她实在是太耀眼,付出的代价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舞伴邀请,从世家之子,学院最顶尖的学生到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少女的裙摆在舞池里翻飞,画出漂亮的弧形,却从未像某个方向望过一眼。
格温德林接过哈利递过来的饮料,转眼间看到对方的表情又冷下来,她故意没有理会身后,只是朝少年笑,下一秒便被握住手臂拉走。
黑衣男人有些失态地拉着少女快步进灯光昏暗的角落,她疑惑之间被抵在了墙上,半裸的背感受到难忍的冷硬,抬头质问之际被吻住了湿润的唇瓣,檞寄生悄然开放。
她从未想过她的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西弗勒斯撬开自然闭合的贝齿,细细侵略少女口腔的每一寸。
舌齿相引,涎水交融,直至唇肉发烫红肿。
他上瘾了。
品尝不够她的滋味,看到她太过受欢迎嫉妒地快要发狂。他心里那团火要将野草烧个一干二净,越出爬满荆棘的围墙来。
他放开格温德林时仍将她揽在怀里,从某校董身上沾来的雪茄气息混合着草药意外好闻,染在她胸前飘忽的蕾丝上。少女的脸羞红,小心翼翼探出头巡视一周,心脏砰砰作响敲着他的胸膛,偏装着恼怒不想看他一眼。
“Gwendoline。”
他又开始默念她名字,一如他的无数个梦境。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及半英寸,初夏的夜晚也带着些许寒气,西弗勒斯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盖住漂亮的蝴蝶骨,将撩人景色全部掩藏起来。
格温眨着眼睛看着他,从喉结,扣到最上方的衬衫扣子欣赏到他下摆收紧勾画出曲线的腰,少女的唇抿出一个弧度,将复杂的感情藏在极浅的笑之下。她只是个看客,再温柔的动作于她来说都是难以代入的小说,只要一闭眼曾经的恶语与鲜血就出现在她眼前,成为每一夜扼断她咽喉的梦魇。
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要眼神便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烛火在西弗勒斯漆黑的瞳孔里跳跃,残存着难能的渴求,男人像那群少年一样伸出手,同样怀着怕被拒绝的忐忑,但他忘了,她永远不会拒绝他。
两个影子掠过灰白的墙,高跟鞋和皮靴走在石板上奏成和谐的打击乐。黑发男人牵着少女的手,深深望了转角处的阴影一眼,又重新踏进礼堂。
真不巧,这蠢货来晚了一步。
过于奇怪却合理的组合一进入人群时就用牵起的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窃语四起却又被魔药教授用挑眉恐吓,他们并未踏进舞池中心,只在边缘搭上了对方的腰。
西弗勒斯的礼服外套还挂在她肩上,随着动作和裙摆一起摇晃起来,舞会过半她的妆容也依然是精致的,只是颊边的发丝有些凌乱,嘴唇红肿着却异常水润,给青涩的脸添了几分妩媚。
罗西尔端着酒杯,无论怎么都移不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那艳红的唇让他猛的一滞,转眼间便看见与她共舞的教授下唇沾染的淡淡红色。
迟钝如波特也发现不对劲起来,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他回想起德思礼家漏电的冰箱,灼痛了他的心脏。
可谁又说得清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