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联结
“西弗勒斯,黑魔王即将回归……”
“难以忽视的一点。”
“有件事我们必须及早打算,我猜你也没有忽视它。”
“……不。”
“不什么?”
“不予讨论!你没资格在这件事上对我指手画脚。”
“我只是关心你的福祉,我的孩子,你知道他回归的时候会如何利用这件事对付你,而后你不可能活下来。”
“……”
“这件事必须尽快完成。”
“……”
“你心里有什么人选吗?”
“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为什么还要费心问我呢?赶紧吐出来吧,邓布利多,吐在我脸上!”
“西里斯·布莱克。”
“不。”
“你必须承认他是最适合的。”
“我说不,想都别想。没别的事我要走了,再见校长。”
脚步声……
“我可以相信你会自己处理好的,对吗?”
没有回答,变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然后另一个轻柔得多的也离开了。
哈利紧紧抓着斗篷,不知道自己撞见了关于什么的讨论,但是他明显感觉到这不是邓布利多会让他参与的一项,所以他没有现身,只是等着脚步声从头顶路过。
等他感觉安全了,他继续披着斗篷跑上格兰芬多塔楼,他要去问问赫敏,看看万事通有没有可能知道什么。
——
“我觉得是关于老蝙蝠的性别。”罗恩说,一张一合的嘴巴里牙齿和舌头被巧克力染成了黑色。他们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窃窃私语,三个的头凑在一起,但这并没有使罗恩的吃相变好。
“性别?”哈利质疑,斯内普是个男人,这有什么特别的?
赫敏看起来也毫无头绪,但是有可能是因为对罗恩吃相的恼怒占用了她聪明脑子的大部分思绪。
“他的第二性别。你看,邓布利多提到了你教父,他是一个alpha。”罗恩做了个鬼脸,“有些巫师会有第二性别,alpha和omega——这是私事,一般不会在书里乱说。”他得意的看了眼赫敏,对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感到满意。
“我读到过!”赫敏不服气地说,“但我以为是头衔什么的。”她小声补充说。
罗恩得意的神色一点没变。
“好了罗恩,快告诉我们!”哈利催促道。
“好吧好吧……”罗恩想了想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最简单的解释就是,有第二性别的人会发情、建立联结然后生小孩,alpha就像男性,omega就像女性。”
“发情?像动物一样?”
“没错,可以那么说。”
“这有什么意义?”赫敏尖锐地提出,“我们已经有男性和女性了,不需要再有alpha和omega来区分性别。”
“意义就是一些黏黏糊糊的东西!”
“那就是没有意义!”赫敏脸红了,但看起来是气的,“所有事情都有意义,所以你一定是搞错了,伦纳德!”
哈利悄悄从纷争中心走开了。
罗恩说西里斯是个alpha,难道斯内普是个omega?或许他可以写一封信问问西里斯。他发现自己很高兴能找到一个理由给教父写信。
——
“顶撞教授,格兰芬多扣十分,还要禁闭,波特。”
斯内普一只手抱胸,另一只修长、苍白、带有细小痕迹的手的手指曲起来,搭在那双扭曲地勾起的刻薄又恶毒的嘴唇上。
哈利发现自己又在盯着看了,自从知道斯内普可能是个omega之后,他花了太多时间去揣测和盯着看……
他不得不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脸红,假装一个不服从的学生。
“知道了,先生。”他咕哝。
还有五分钟六点的时候他敲响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跟着一声“进来”,那扇门自动打开,他走进去之后又自己关上了。
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面用红墨水给魔药论文打分,唯一的反应是飞快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我来禁闭,教授。”他不得不不情愿地主动开口,否则斯内普会把他留到很晚,然后为他宵禁之后还在外面扣分。
他心里对可见的羞辱和恶心的重复劳动感到恼火。
“波特先生,”斯内普发出一个嘲弄的哼气,用柔滑的声音讽刺道,“如果你还有一点羞耻心的话就不该把自己弄得如此下场。哎呀,这是你这学期第几次禁闭?”他故作惊讶地问。
哈利仇恨地瞪着那个油滑可恶的老巫师,死死咬着嘴里的肉,免得说出什么会惹祸的话。赫敏会为他骄傲的。
“几次?”斯内普冷冷地问。
“记不清了,先生。”他大声呵斥,“我干什么要记住一大堆无理取闹呢!”
“质疑教授,出言不逊,格兰芬多扣20分。”斯内普立马说,哈利叭地一声闭上嘴,发誓下次不会让斯内普得逞,但是那太难了。斯内普继续说,“数出五这个数字对你来说一定很有难度,波特,那为什么不把手伸出来看看呢?一只手上有五根手指……”
总之,他设法没有再因为“顶撞教授”而被扣分,斯内普耍够了就一脸厌烦地叫他去洗坩埚,然后趴在桌子上继续打分。
这些坩埚一定是这个地窖魔王专门为救世主攒了好久的,因为它们肯定比魔法界更需要拯救。
他的手由于泡在冷水里而僵硬刺痛,皮肤又红又痒,让他觉得自己会提前得上关节炎。
这时候一阵奇怪的香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乐意用一切东西分神,把手从池子里拿出来,假装抓住一个坩埚清理上面的糊底,实际上抬起头使劲嗅了嗅空气。
最开始闻起来就像是魔药教室,苦艾和燃烧的木头,他没有一下子注意到,但是随后一股陈皮的醇厚甜香开始变得突出,他闭上眼睛仔细分辨了一会儿,觉得还有皮革和麝香的味道。
他陶醉其中,脸颊和双手都变得温暖起来。
刚进门的时候肯定还没有这个味道,斯内普在熬什么药剂吗?难得阴湿老蝙蝠做的东西闻起来不像一坨shit……
这个,好的过分,实际上。
他睁开眼睛,偷偷张望房间里的各个角落,试图找出这种魔药,要是必须的话他甚至不介意礼貌地问一下斯内普。他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但是越想越觉得诱人。
“臭小子!你在嗅探什么?”斯内普突然出声,不耐烦地嘶嘶。
哈利差点在他的声音里跳起来,下意识实话实说:“The smell……”
“Smell.”斯内普面无表情地重复,“你不应该闻到除了糊味和金属之外的味道,波特,你有在好好干活吗?”
“但是空气里确实有一股很香的味道,有鼻子的人都可以闻到!”哈利争辩,一口气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在酿什么魔药吗?先生。”他补充。
斯内普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颧骨上有两块不显眼的红斑,额头上闪烁着潮湿的微光,简直像是刚刚喝过酒一样。烈酒。
“什么味道,波特,如果你不介意为我描述一下?”他几乎是中立地问,态度超出哈利想象的好。
“像是陈皮和麝香,先生。”哈利选择了两种最突出的。
“你……”斯内普打断了自己,薄薄的嘴唇抿起,深沉的黑眼睛闪烁不定,好像在激烈地思考。
“什么?”哈利奇怪地追问。
“喜欢你闻到的?”黑暗的男巫突然站起来,脸上情绪莫测,不紧不慢地朝他走过去,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哈利意识到那股味道越来越浓烈了,富有侵略性,直钻脑子。
他盯着遮住光源的成年人,艰难地咽着唾沫,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是的,先生。”他虚弱地回答,有点害怕斯内普会伤害他,“这是什么魔药吗?”
一根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递到了他鼻子底下,斯内普轻声命令道:“闻。”
他不知所措、一下吸了一大口,立马被极其浓郁的烟雾状气味呛到了,呼吸不畅,头晕脑胀地后退了一步,后腰撞在水槽上。
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是这个味道吗?”一个危险的声音问。
他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么,事实就很清楚了。”斯内普站在离他极近的位置说,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黑色长袍上的针织纹理和露出来的鞋面,“在所有事情中间,你非得是一个alpha,波特。”
“这又不是我的错!”他愤怒地大喊,抬起头瞪着斯内普。
当然,他本应该先为事实惊讶一下,但是斯内普,在所有事情中间,非得用那种语气对他说话。
“哦,这当然是你的错。”斯内普平静而且理所当然地说。
他强烈地感到被冒犯,想要对自己不公平的教授吼叫,让他道歉——想让对面这个狂野强健的omega屈服。
这个念头把他吓呆了,愤怒立马从烟雾般混乱的脑子散去。他意识到自己不太对劲,最好立马离开。
斯内普有趣地看着他的表情变化。
这个杂种又在激怒他。
在哈利打算转身跑开的时候,斯内普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只善于抓握的手就像铁钳一样让他的骨头感到疼痛。
“你哪也不会去,波特,在我满意之前哪也不会去。”斯内普粗暴地把他推到墙上,俯下身直到头发隐约拂过他的脸颊,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
那种味道——他现在知道是斯内普的信息素了——浓郁地包裹着他,与斯内普本人不同,让他想起冬天的炉火、热茶和厚毯子。
他必须咬紧牙关才能抵御住心里的冲动,但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冲动,一直到斯内普用魔杖把他绑在墙上,然后当着他的面脱掉外袍、把头发扎起来,露出因为总是不见光而苍白的后颈。
他的目光被那里发炎一样的红色吸引了,他的嘴里分泌了过多唾液,他的手渴望抓住什么东西。斯内普的头发、手臂或者腰。
他沉重地呼吸,烦躁不已。
“放我走!”他大喊,“你在袭击学生吗,斯内普,占学生的便宜?我会告诉邓布利多,然后你会被送进阿兹卡班!”
斯内普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会让你那么做。邓布利多不会知道,你呢,在今晚过去之后,也什么都不会记得。”
“你!”他发誓自己的眼睛变红了。
“我。”斯内普承认,一抬魔杖,他的声音消失了,嘴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声音。
斯内普像是看着纳威的坩埚一样看着他,轻声自言自语:“太年轻了、太年轻了……根本没有发育好,被信息素攻击到这种程度都没有反应,还是说你性冷淡?波特先生?我都不敢相信你能成功标记任何omega,就算他不进行任何反抗……”
在心里的某一部分,斯内普这种时候还坚持侮辱他,让哈利觉得被逗乐了,可能是因为信息素,他有点飘飘欲仙。
“咬。”斯内普吩咐,再次俯下身,把脖子递到他嘴边。
他的脑子一团浆糊,尽管对那命令语气有些反感,但是体内的alpha立马抓住了重点,迫切地张开嘴用牙齿咬住omega献到嘴边、发红发热的腺体。
气味,感觉,他有一瞬间闯入了另一个世界,他的omega的世界令人不安的压抑和痛苦,但是这种刺激本身受到欢迎,感官过载令他浑身战栗。稍后,他会发现自己把裤子弄脏了。
控制他的本能冲动稍微消退了一点,他敏锐地发现斯内普的味道稍微改变了,对他的影响也降低了。
斯内普的脖子仍然在他嘴边,上面印着一个比他想象的更深刻的牙印。他眨眨眼睛,满足感让他安静地待在原地,观察着仍然俯身在他上方的年长男人。
黑色柔软的头发垂落在哈利肩膀上,如果不是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的话,他可能会觉得斯内普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事实上,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接触,斯内普一动不动,一只手撑在男孩头边的墙上,另一只手在下方看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伴侣终于抬起头,稍微离开了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失望、无奈还有点宠爱,简直让他又羞愧又受宠若惊。
那个眼神一闪而逝,又冷又硬、完全不公平的魔药教授立马回来了,愤怒于他的无能。没有任何解释,哈利发现自己被拖到地上,后脑勺毫无缓冲地撞上石砖,像一口钟似的摔得眼冒金星。
缓过来之后他盯着地窖的天花板,看不见斯内普在干嘛,但是只听到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能猜到——斯、内、普、在、脱、衣、服。
随后他的裤子消失了,一只冷冰冰的手按着他的大腿,眼冒金星的感觉回来了,他从不知道那张恶毒的嘴可以做到这种事,他想要动,把手填满,大声的呻吟,但是全都做不到。
snape swallowed his whole length and sucked.
就在他即将被尖锐的耳鸣和白光吞没的时候,包裹着他的温暖消失了。斯内普移动到他身体上方,跨过他的腰跪在地上,仍然尽量避免碰到他。
他记不清咒语是什么时候失效的,回过神来时已经结束了。他在斯内普上方,头埋在黑发和肩窝里,他们俩都没脱上衣,胸膛紧紧贴合着起伏(或者说哈利压着斯内普呼吸)。
一条瘦而结实的大腿无力地被哈利挽在手臂里,白得刺眼。他抬起身子抽离,畏缩地看见混杂着血液的液体滴在地上。
而斯内普除了微不可查的一抖外没有什么表示。
魔药教授用手臂挡着脸,不愿意暴露出脸上的表情,而且哈利怀疑他全程发出过任何声音。但是很难说这样有没有起反效果,这个人看起来就像要燃烧起来了一样,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你……”
“No. ”斯内普尖锐而急促地打断了他,他的余光注意到身边的手臂抬了起来,拿着魔杖,“一忘皆空。”
——
自从霍格沃茨大战之后哈利就陷入了奇怪的虚弱和心神不宁,他希望能将其归结于战争和损失,但他知道不是。
庞弗雷夫人建议可能是因为他即将迎来18岁生日,他会第一次rut。
这是一个更有可能的推测,但是背后还有别的东西。
他是一个alpha,这个事实在他16岁时已经显露无疑,但是他从没有像当时已经是第二性别专家的赫敏告诉他的那样对omega感到躁动。
而现在,那躁动来了,来势汹汹,他的本能渴望他的伴侣,他知道他的伴侣就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但是他的理智对此一无所知。
又一次来到医疗翼——他们都决定回到霍格沃茨补上第七年的课程,麦格校长也同意为他们开放补习课并且延长学年。
“庞弗雷夫人。”他不安地拧着手指,看向那个格外疲惫,显露出岁月痕迹的女巫。
“哈利。”庞弗雷承认,带着柔和的表情看着他,“你需要什么吗?”
“我想……”他卡壳了,很明白自己想说的话有多不切实际。
“没关系,哈利,有什么事都请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庞弗雷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觉得、我觉得自己已经和人联结了。”他低声说,庞弗雷惊讶地看着他,他羞愧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我不知道!你看,我从来没考虑这件事,omega的事,她们从来就不吸引我,就好像……”
“放松,哈利。”庞弗雷把他带到椅子上,往他手里塞进一杯热茶。手心里的温度缓解了他的神经,他紧张地对护士长扯了扯嘴角。
“现在,我不会责怪你,哈利,告诉我你有没有和omega在一起过?”
“没有。就像我说的,我一直没有兴趣。”他沮丧地回答,但是眼前突然闪过一双闪光的黑眼睛和一只握住玻璃棒搅拌坩埚的手,“没有对omega的兴趣。”他心虚地补充。
“你介意我对你施几个检测咒吗?”庞弗雷谨慎地问。她的神情让哈利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性能力方面的问题,说实话他也有点担心。
“拜托了。”他说。
几个咒语之后,庞弗雷说:“你的物理身体没有问题,哈利,除了一点压力和焦虑。”
“没有什么办法检测我是不是已经联结了吗?”哈利急切地问,对庞弗雷的不作为感到不满。
庞弗雷无奈地看着他:“你知道alpha在第一次rut之前没有能力通过咬结下联结,如果是knot,你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你的气味从来没有变过,单从这一点你就不可能联结了。”
“万一呢?”哈利绝望地问,“求你了,夫人!检查一下。”
庞弗雷的嘴抿起来,但是在哈利恳求的眼神中最终软化了:“那种魔咒是违规的,它会比你想的更侵犯你的隐私,哈利。”
“没关系,让我知道。”除此之外,哈利几乎想不到别的,他快被失落感逼疯了。
“好吧好吧,就当是为了你。”
一阵冰冷的金光笼罩了他的身体,他感觉肚子里被狠狠的扯了一下。
他盯着庞弗雷的脸,感激地看到经验丰富的女巫睁大了眼睛,但往下撇的嘴角又让他担心起来。
“怎么样?”金光消散之后,他立马问。
“……你确实被联结了、”庞弗雷阴沉地说,并且尖锐地补充说,“被利用了!”
“什么?”
“这个联结是在你14岁的时候建立的,你当时根本没有显示出alpha的迹象!”她怒不可遏地喊,猛地站起来,“这是性侵,哈利——”
她踱步,最后坐回原位,沮丧地揉了揉脸:“这个omega从没有找过你吗?”
哈利僵硬地说:“没有,我根本没有印象。”
他感到冷,比先前更大的失落感,他本来以为会是——会是灵魂伴侣、the true one、天作之合——
他多少次在绝望里靠想象这个不存在的伴侣坚持下去?想象那人在等着他,他会活下去、赢得战争,他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一定是这样,否则这个人为什么会存在呢?
但最后,这全部的全部竟然只是一场性侵。
“你可以洗掉这个联结。”庞弗雷低声说,同情地看着他。
他的脑子犹如锈蚀的时钟一般转动,指针突然指向了某个方向。
“邓布利多。”他低声说,感觉愤怒的眼泪刺痛了眼眶,“邓布利多肯定知道。那个人从没有利用我的联结得到利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除非是为了战争,更大的利益。”他讽刺地补充。
“如果是邓布利多的安排,那个人现在为什么不来找你呢?如果他不来,你的rut会变得无比难熬。”庞弗雷握住他的手,他才发现自己在发抖,“邓布利多爱你,哈利,他不会让你陷入不必要的痛苦中。”
他猛地把手抽走了,他宁愿这是邓布利多的安排,也不想把那个人和强奸犯联系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他非得失去那个陪伴了他最艰难的三年的伴侣,甚至在他们见面之前吗?
他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硬,像是玻璃碴一样刺痛他的胸膛和喉咙。
他冲上了校长办公室,远远地就对石像鬼大喊口令,然后冲进去。
麦格校长被他吓了一跳,从眼镜后面严厉地看着他:“波特先生!你有什么事要这样闯进来吗?”
“对不起,校长。”他刹住脚,焦急地在墙上寻找邓布利多的画像,那个老人睁开了眼睛,关心地看着他,“我要和邓布利多校长说话。”
麦格叹口气,揉着眉心,转头看了眼身后地画像:“怎么回事?”
“我的联结对象。”哈利开门见山,盯着邓布利多,“是你安排的吗?”
邓布利多惊讶了:“哈利,我很抱歉,但不得不说我甚至不知道你已经建立了联结,那是什么时候?”
麦格也疑惑地看着他:“出了什么问题吗,哈利?”
“我……”年轻人被一阵强烈的羞耻打断了,他在14岁时就被利用了,他甚至从不知道这件事。
麦格用魔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从桌后面走到他面前,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肩膀。
“慢慢说,哈利,没什么困难的,你是我见过最棒的男孩,毕竟你已经经历了那么多。”麦格谨慎地说,“战争已经结束了,不要让遗留下来的东西阻碍你追寻幸福。”
他只能无力地点点头,再次被安置在椅子上。
“现在,告诉我你的联结发生了什么。”女校长要求。
年轻的巫师深吸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我已经被联结了,在14岁的时候,但是直到刚才我都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麦格的脸僵硬了,连邓布利多都变得非常严肃。
“哈利,”老巫师斟酌着说:“我知道你可能怀疑我,是的,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为战争的胜利做任何事。但是我向你保证,这件事与我无关。”
麦格点了点头:“画像不会对校长说谎。”
结束了。
他觉得自己突然砰一声破碎了,他用双臂抱住自己,深深地蜷缩在一起。
“哈利……”
“我会去洗掉联结。”他打断,气喘吁吁地站起来,仍然觉得身体里很疼,非常虚弱。
“哈利,在你那么做之前,”邓布利多深思熟虑地声音穿过迷雾进入了他的耳朵,他抬起眼睛看向他的导师,那个巫师的表情非常严肃,“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检查一下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死,是的,但是……
“为什么?”哈利的疑惑掺杂着愤怒,“他该死的是个beta!”
他想过——想过那个人要是斯内普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可以相信斯内普是他们这边的。即使在邓布利多死后他的心有多疼,他还是控制不住这个妄想!但斯内普是个beta!
“他是个omega,哈利。”邓布利多悲伤地看着他,“他是个omega。”
他和麦格都愣住了。
“这是个秘密。他一直掩饰自己的身份,在学校时是为了避开西里斯·布莱克,青年时是为了免受到伏地魔或者食死徒的利用。”前校长接着解释下去,“在伏地魔第二次回归之前,我害怕他会暴露,所以给了他压力,迫使他和一个alpha完成联结。”
“谁?”哈利立马问。
“我不知道,这是他唯一拒绝向我透露的信息。”邓布利多说,“他只是向我发誓那个人绝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
——是了,联结双方的发情期同步,哈利未成年,所以斯内普根本不用考虑这件事,如果哈利死了,斯内普也不在乎一起暴露。
哈利站在办公室中间,感觉天旋地转,孤独,被利用了,被狠狠地背叛了。
这伤害比他想象的更大。
斯内普——
“我以为他——”眼泪终于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他的声音比预计的轻,粗糙地像是砂纸,“我以为他会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利用我的人,我被骗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
“哈利——”
“NO!”他猛地大叫,劈砍魔杖,红色的光芒像鞭子一样打在墙上,“假的!你们都把我当做棋子!”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西弗勒斯心里根本没打算活过战争!他完全遮蔽了联结的存在和效果,”邓布利多大声地说,盖过了哈利的声音,“他用你当了挡箭牌,但是他别无选择,也没打算挡你的道!”
那声音强行灌进了哈利的耳朵里,但是一阵剧痛攫取了他的全部注意,他站立不稳地跪下去——
“哈利?”麦格紧皱着眉毛,牢牢地抓着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斯内普!”他惊讶地叫,“他——他在——”
麦格吸了一口气,冲到飞路边给圣芒戈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