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兜兜转转
对哈利来说这个夏天无疑是糟糕透顶的。
迪戈里兄妹在魔法部的看守下被送进圣芒戈,小巴蒂·克劳奇喝下复方汤剂取代真“穆迪”暴露,魔法部部长福吉下令摄魂怪夺取他的灵魂,否认伏地魔归来的事实,三强争霸赛的阴谋由于死无对证,被粉饰成一场单纯的惨剧。
《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始终没有出现伏地魔归来的消息,小惠金区却迎来了摄魂怪的袭击,他在使用守护神咒保护达利之后,被扣上违反《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和《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的帽子被迫受审。
好在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伯恩斯秉公执法,在她的帮助下,哈利被判无罪,结束庭审后被邓布利多带往圣芒戈医院,临走前没忘记在魔法兄弟喷泉捐了10个金加隆。
当哈利在魔咒伤害科的病房里看见芙洛拉的时候,感觉一个暑假的焦灼终于有了缓解的迹象。
“日安,哈利。”她坐在那里笑着和他打招呼。
哈利忍不住上前拥抱她:“你醒过来了。”
“不幸中的万幸吧。事实上我只昏迷了1个月,剩下的时间都在做康复治疗。”她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塞德还没有醒,但总算躲过了索命咒,他在杰纳斯·西奇病房,爸爸陪着他。我得正式向你道谢,感谢你的无私帮助。”
在哈利回复前,邓布利多先一步开口:“抱歉打断,但请理解我最近真的非常忙碌,所以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我有几样东西需要给你。”
说着,他先将失效的时间转换器——现在只是一块普通的怀表——放到她面前:“神秘事务司的调查评估已经结束,偶发的‘时滞’效应没有对原本正常运转的时间造成破坏。怀表失去了魔法但是还可以正常计时,你父亲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所以我决定物归原主。”他看了一眼芙洛拉床头的《预言家日报》,“另外,由于福吉否认伏地魔归来,你哥哥的事情被认定为‘意外’,所以你并没有使用时间转换器对抗死咒的动机,即便你当面使用了时间转换器,他也不得不选择性忽视,这也就意味着——”
“我不会因为私自持有并滥用时间转换器而被扔进阿兹卡班。”芙洛拉讽刺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凡事有好有坏,我们只能学会接受现实,然后创造转机。”邓布利多说,“第二点,你的父亲和马克西姆夫人写信给我,希望我能够同意你能够从布斯巴顿转学来到霍格沃茨。经过慎重的考虑,我同意他们的请求,录取通知书稍晚会寄送给你,接下来,我们要进行分院仪式——”他从伸缩口袋里拿出分院帽给她戴上,冲哈利眨眨眼睛,“猜猜看,她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哈利感到惊讶,他思索着:“拉文克劳?不对,格兰芬多吧。不,果然还是拉文克劳?”
随着分院帽大声地叫出“斯莱特林”四个字,邓布利多说,“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哈利。”
“迪戈里小姐,你的父亲在来信中告诉我你坚持转学的原因,是因为你希望有更多机会来看你的哥哥,但我认为这不是唯一的理由,对吗?”邓布利多收起分院帽问。
“当然不。我需要见到您,然后当面表达我的愤怒,校长。”芙洛拉说,“住院期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比如三强争霸赛是伏地魔为了复活和杀死哈利布下的陷阱。在经历过魁地奇世界杯食死徒‘狂欢’之后,哈利被意外选中成为勇士,你不可能没有察觉情况有异,却依旧没有尽全力阻止比赛。恕我直言,作为校长,你没有尽到防患于未然、保障学生安全的责任,所以塞德现在才会躺在病房里,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或者永远醒不过来。”
“芙洛拉,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邀请他一起握住奖杯——”
“不,哈利,你也是受害者,你帮助了塞德,我在闪回里看到了。”芙洛拉尖锐地说,“当然,我知道我对于校长的愤怒是无用的。因为无论如何,造成这一切的是神秘人。我对卷进这种争斗完全没有兴趣,但我知道,按照现在的情况,你需要更多的人站在你这边。尽管我只是一个学生,但如果这场对抗时间足够久,你一定会需要更多年轻的巫师加入对抗的行列,比如已经身处漩涡的哈利,比如我。”
像是早有预料,邓布利多平静地问:“我猜你是有条件的,对吗?”
“我请你动用你的影响力,倾力寻找能让塞德好起来的治疗师。”芙洛拉说,“马克西姆夫人一定告诉了您关于我的事情,我的能力在未来一定会派上更多用场。”
“所以我说了,哈利。她是个斯莱特林。”邓布利多说着,取出一副月长石耳环还给芙洛拉,看了一眼她完好的耳垂说,“马克西姆夫人的确告诉我全部关于你的事情。哈利也对我说了关于你为什么会掌握这么危险的黑魔法。老实说,这是非常严重的行为。但在来这里的路上,我问哈利,是否可以信任你,他回答,可以。我想也是,人是有多面性的,就像你没有用刚出生的渡鸦做实验,尽管你把哈利拖进时间魔法,但还是优先帮他处理好伤口,不让他被卷进因果。”
“所以我想,如果你的交流方式是进行等价交换,那么我愿意接受。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寻找我的一位老朋友了,也是布斯巴顿最著名的巫师——尼可·勒梅。你完全有资格对我不满或愤怒,但我想只要我们目标一致,未必不能站在同一阵线。如果你想做点什么的话,肯定是有机会的,当然,是作为学生层面。其余的等你们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再说。你的父亲在信中提到,他原本坚决反对你回到英国,在这种时候法国或许相对安全一点。但你用了比较极端的方式说服了他,所以他希望我能保证你的安全。鉴于此,稍后你会和哈利一起到一个新的地方,在开学前,你会待在那里,我希望你能在那里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出于本心对抗伏地魔,我会更加欣慰。”
邓布利多没有停留太久,只说稍后会有人来接应。在离开圣芒戈前,哈利和芙洛拉去看望了塞德里克。他们没有进屋,对于芙洛拉来说,光是走到门口,就仿佛耗尽了全部力量。
隔着玻璃窗,他们看到阿莫斯·迪戈里正在帮助他翻身和活动关节。哈利沉重地发现,自己从现在的塞德里克身上,看不到半点从前阳光爽朗的影子。他企图岔开话题,于是问道:“我刚才就一直很想问,什么是‘时滞效应’?”
“时间魔法专家索尔·克罗克在他的学术著作《时间之旅》中提到了这个定义——在使用时间魔法的过程中产生的偶发性滞后效应,也可以理解为,时间需要自我修正而造成的冻结。”她解释道,“举个例子来说,我们回到过去后利用魔法让我和塞德产生连结,但原本时间线上的我对此一无所知,于是塞德身上除了施加的保护魔法之外,还有因为错位导致的时间魔法。在里德尔墓,原本就不稳定的时间魔法在死咒和保护魔法的碰撞过程中造成混乱,所以塞德身上才会出现时间停滞的现象。我在回到原本的时间线后才补全了记忆和保护魔法,时间得到修正,所以保护魔法开始生效,被冻结的伤害回到了我身上。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应该均摊伤害,但塞德受到死咒的影响比我要大得多的原因,时间魔法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原本保护魔法的效用。”
“这种状态应该称作死人微活,对吧。爸爸是这样描述的。”芙洛拉手指透过玻璃描绘哥哥的身影,发出了一声嗤笑,“一个玩笑而已,你又紧张了,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哈利沉默着,给了浑身发抖的女孩一个拥抱:“是啊,接受这种地狱笑话和主动给摄魂怪献吻差别不大。”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说出自己也不太相信的安慰,“会好起来的,邓布利多已经在想办法了。”
“你相信他吗?”
“邓布利是最值得相信的人。”哈利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喜欢通过他来判断彼此是否值得信任,“我明白,你认为塞德里克现在的状况他有一定责任,但是你得知道,尽管邓布利多是现今最伟大的巫师,但他不是全能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哈利。”她解释,“我是在说,为了阻止伏地魔,邓布利多会倾尽所有,包括但不限于有可能会牺牲他自己,甚至是别人。他为什么不阻止三强争霸赛?四个勇士,包括你和塞德在内,是被扔出去的诱饵吗?就因为想要看看神秘人下一步想怎么做?”
“就算没有三强争霸赛,伏地魔也一定会利用别的机会卷土重来。”哈利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平静语气说,“而且这场斗争一定会有牺牲,如果牺牲能够换来胜利,那就是有意义的。”
“加入反抗的队伍必须有牺牲的觉悟,但不代表被当做棋盘上的棋子。”她说,“而邓布利多就像是在和神秘人下一盘巫师棋一样,他在把别人当作冲锋的骑士、马前卒,试探对手的下一步棋路,这不是他口中所谓的‘志同道合的伙伴’。哈利,你会利用你的朋友们铺路吗?”
“我不会,我宁愿牺牲我自己。”
“所以我信任你。”
“我说出这句话,或许只是因为我没有到达邓布利多的高度。”他说,“我一年级的时候,下过一次胆战心惊的巫师棋。当时罗恩作为骑士,为保证我们的胜利,他牺牲了自己,只为了给我创造机会,或许那是我第一次理解,棋手下的每一步棋,或许都会极其痛苦,这也是我能体谅邓布利多的原因。而你也不是不能体谅他。你能把复杂的‘时滞效应’理解清楚,不可能不明白这些简单的道理。你只是还在生气,所以不愿意体谅。”
“我知道很多人,愿意成为‘骑士’。”他想起格里莫广场12号的凤凰社成员说,“其实你也一样,不是吗?毕竟我认识的你,会为了自己所珍爱的拼上一切。”
两人沉默地回到原先的病房,被邓布利多安排来接他们的卢平和唐克斯也已经到达。哈利向芙洛拉介绍了他们,在她收拾行李时支支吾吾地提到了三强争霸赛奖金,希望她能接受本属于塞德里克的奖励。在他的坚持下,她最终答应接受最多一半的奖金,并和哈利一样投资给韦斯莱双子的笑话商店。
办理出院后,他们通过幻影移形到达邓布利多口中的“安全屋”。芙洛拉依稀记得这个地址似乎在母亲的随笔中出现过,卢平将一张写着“凤凰社指挥部位于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的纸条交给她,随后一栋阴森的老房子凭空出现在眼前。
“赤胆忠心咒?”
“是的孩子。”卢平提着她的行李露出一个微笑,抽出魔杖在门上敲了一下。穿过黑漆漆的走廊,芙洛拉看见不少昂贵但落满灰尘的摆件,让她想起罗齐尔家的旧宅。
“这里是某个纯血家族的祖宅吗?”她问。
“答对了,迪戈里小姐。格兰芬多加十分。”一排老式气灯在话音落下时亮起来,一个消瘦高大的身影在光线下显现。
“西里斯,事实上她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哈利有些尴尬,话还没说完,金妮和韦斯莱双子就冲了上来围着他跳起奇怪的舞蹈,赫敏和罗恩也扑上来拥抱。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哈利被无罪释放的时候,西里斯·布莱克清了清嗓子说:“孩子们,我想一会儿晚餐时我们可以继续庆祝,但现在或许有个人得和这个小姑娘解释一下关于我的事情,毕竟她现在正用魔杖颤颤巍巍地指着我呢。”
关于阿兹卡班逃犯出现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始末、哈利在霍格沃茨的前三年的传奇经历,以及去年假“穆迪”——小巴蒂·克劳奇的阴谋,赫敏在芙洛拉帮助韦斯莱夫人准备晚餐的时候言简意赅地尽数告知。听完这一切,她十分无语地对“大难不死”这个词有了新的理解,觉得哈利能全须全尾地站在餐桌旁真是梅林护佑。
鉴于芙洛拉是整栋房子里唯一能在后厨帮上忙的孩子,又加上幼年丧母、哥哥遇难,韦斯莱夫人多少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爱。“哈利说了你利用时间转换器救你哥哥的事情,真的是太勇敢了。”韦斯莱夫人吸了吸鼻子说,“所以说实话,听说邓布利多同意你到霍格沃茨学习,我们都以为你会进格兰芬多。”
“除了我。”赫敏说,“我就知道你会是个斯莱特林。”
“我听塞德说过关于几个学院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说布斯巴顿哪里比霍格沃茨好,那就是学生之间不会因为学院分歧而被贴上标签。有选择性的勇敢并不妨碍总体上我很会趋利避害。”芙洛拉坦诚地说,“而且,我并不在意自己到底在哪个学院,当然,格兰芬多会让我的处境好一些,而斯莱特林会相对棘手——”
赫敏一下就明白了她没说完的后半句,岔开话题问:“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的时间转换器是怎么来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母亲罗齐尔家曾经的家主是格林德沃的狂热追随者,据说祖宅里到现在还保存着他使用过的半副骷髅水烟壶,有个家传的时间转换器一点也不奇怪。”西里斯插嘴说。
“我妈妈唯一一次用它,是在去世前。”芙洛拉摸着脖子上的怀表说,“她用它去了自己已逝的未来,和我一起看了第一个春天。”她看着西里斯问,“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知道——”
“对,我知道。”
西里斯挑了挑眉:“不太了解。我们只见过一次,是在父母的安排下。再后来我就脱离了布莱克家。我一直以为她是个顺从的乖乖女,一心信奉纯血主义、沉默寡言的呆子,直到她受不了挑衅,炸掉了我母亲最喜欢的妖精银器,骂我是个——”
“是个讨厌的自大狂。”芙洛拉接话,“她在随笔里提到过。”
“事实上她当面骂的更脏。”他耸耸肩说。
“一点也不冤枉不是吗?”芙洛拉说,“但她也写,是你给了她夺回人生的勇气。”
西里斯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在芙洛拉看来有些苦涩。他双手抱胸,仰头看着餐厅天花板上蛇形的黑色吊灯说:“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
在大家的要求下,哈利在晚饭时讲述了庭审的过程,在提到卢修斯·马尔福和福吉会面的时候看了芙洛拉一眼,后者没说什么,但内心又是一声叹息。
唐克斯一直在用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变换出各种样子逗孩子们开心,连芙洛拉都放下汤勺多看了几眼,忍不住和她探讨起关于变形方面的知识,却被对方语意不明的表达方式劝退。
赫敏和金妮帮芙洛拉把她的箱子搬到了她们的屋子,芙洛拉用了好几个清理一新才将自己被子上的灰尘和霉味去除干净,同时也因为魔力正在恢复而感到疲惫。
金妮关切地问起她的身体状况,芙洛拉说医生告知她这种情况至少要持续到开学后才能稍微好转,黑魔法抵抗死咒的后遗症还需要观察,最严重的情况可能会伴随全身痉挛性疼痛。
赫敏则将目前她们从大人那里得知的有关凤凰社所面临的状况一一告诉芙洛拉,例如邓布利多正在福吉的打压之下丧失公信力、哈利被编造的假新闻缠身、魔法部消极应对、凤凰社前景渺茫。
“大多数情况我都能从《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看不到的部分,大概也能猜到。总体来说,虽然凤凰社已经在哈利告知神秘人复活后第一时间重新活动,但是大环境实在不容乐观。”芙洛拉冷笑着说,“一是核心人物影响力下降,二是魔法部操纵舆论,三是凤凰社新生力量不足。大人们有说过他们有破局的计划吗?”
“太困难了。新闻社、魔法部官员、大众认知都在福吉的掌控之下。”
“不,掌控这一切的不是福吉这个人,而是他手上的权力。邓布利多难道没有想过取代福吉吗?”
“邓布利多从来不贪恋权力。”赫敏说,“但卢平教授说福吉一直恐惧邓布利多取代他的位子,所以才这样疯狂。”
“那为什么不把他的恐惧变成现实?”芙洛拉感觉非常不解,“现在的情况难道不需要一个像邓布利多一样的领袖挺身而出吗?”
“或许是魔法部内部的权力结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错综复杂,福吉背后有诸多难以撼动的人为了谋取私利而支持他,比如卢修斯·马尔福。或者,邓布利多在恐惧权利也说不准。”
“你不能这样说他!”金妮反驳道。
“赫敏说得对,人性都有阴暗面,就算是邓布利多也不会例外。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拥有权力的福吉普通人难以触及。”
“能撼动权力的只有权力。”芙洛拉皱着眉说,“福吉掌控了英国的舆论,但未必能掌控其他国家的,我可以试着写信给法国的朋友求助,如果能在国际形势上形成围剿,或许就能改变现状。”
“太难了,邓布利多已经失去了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的职务,国际声望也大幅度下滑!”赫敏压低了声音但仍旧难掩激动。
“不,恰恰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各国魔法部部长的权力结构才发生了改变,他们把邓布利多搞下台,是因为——”
“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人想要上位!”金妮很快接话。
“没错,只要有权力争夺,‘盟友’也会再次分裂成为‘对手’。”芙洛拉说,“况且,即便希望渺茫,尽力一试也比没有作为强。”
“你说得对,既然这样,我明天也写信问一问克鲁姆德国现在的情况。”
“还有,关于凤凰社,他们虽然要求毕业后的成年巫师才能加入,但我觉得,或许等到学生毕业再着手拉拢未免有些被动。”
“我也这样想!尤其是五年级就要决定未来职业方向。我们应该提前了解学生动向,结交朋友,建立信任,然后再交由大人们判断是否吸纳。”赫敏兴奋地说,“就像是——”
“就像是建立一个‘预备凤凰社’。”
“这个想法太棒了!”金妮差点跳起来。
“我终于遇到想法一致的人了,我明天就写个计划书出来!”
“你的执行力好——”芙洛拉咽下“可怕”这个形容词,对赫敏说,“令人安心啊。”
终于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赫敏高兴地给了芙洛拉一个拥抱:“你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只是理出来一些思绪,今天和你一沟通,发现很多不现实的想法或许都能落地,这简直太棒了。”
“我知道,被关在病房里的时候,我整天除了胡思乱想也做不了别的,但你也别高兴太早,这些计划实施起来都很困难,更别说达到理想的效果,不然大人们也不至于这样头疼了。”
“就像你说的,做些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金妮说。
“真高兴能和你一起上学。”赫敏说,“但我有点担心......担心......”
“抱歉,我有点累了。”芙洛拉按了按太阳穴说。她当然知道赫敏担心什么,但是她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于是生硬地打断,掀开被褥躺下,做出不想被打扰的姿态。
金妮和赫敏对视一眼说:“有些事情不是回避就能解决的。”
“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搁置。”
“他去看过你,尽管他们都认为不告诉你比较好。”赫敏说,“前段时间我们几个计划去圣芒戈探病,魔法部针对时间转换器滥用事件禁止任何人接近你们兄妹的病房,所以我谎称自己中了遗忘咒记忆产生混乱需要在魔咒伤害科进行治疗,希望能远远地看一眼你的情况也好。”
金妮见阻拦不住,只好说:“确实是这样。他好像也没能进病房,但是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我们到六楼的茶室干坐了很久,下楼的时候看见他刚刚离开。”
见她毫无反应,赫敏叹息一声说:“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这些,而且我相信你的判断不会仅被感情左右。”
“别太高估我。”芙洛拉自嘲地笑了一下,背对着她们,没有回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