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光以将尽的火焰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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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光以将尽的火焰
Summary
德拉科·马尔福×芙洛拉·迪戈里(原创女主)标题取自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写这篇的想法始于2015年的脑洞,在2022年推翻重来,2025年落地和原著火焰杯相关的章节,为“超高”的效率鼓掌。白月光学长存活确认。女主buff和变形有关,应该很好抿。如果要强调一点,就是,女主对“拯救”德拉科没有任何兴趣,不惯着不宠着,性格不属于常见的讨喜类型,情感上究极别扭星人,拉扯是注定的,受不了很正常,不用勉强理解。OOC是当然且难免的。其他没了。喜欢看就看,不喜欢看就不看,别互相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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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四十一分

      芙洛拉跑下台阶的时候绊了一跤,从观众席上摔下来,中途似乎有人使用了障碍咒和盔甲咒让失重感停了下来,然后一双手扶住她,支撑着她踉跄地奔向场地中央。

      周围有很多声音,有人在哭喊,有人在咆哮。芙洛拉扒开人群,几乎在看到父亲怀里的哥哥时跪坐在地。她甩开身后想要扶起她的手,伸出手颤抖着去碰塞德里克的脸,几度因为害怕而缩回。最终她还是触碰到令人心碎的冰冷,泪水无声的从眼眶滑落,她将额头贴在哥哥的脸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是伏地魔——是伏地魔回来了——”哈利痛苦的喊着,他的身上都是血迹,揪紧自己的衣领说,“他让虫尾巴动的手——索命咒——绿光——食死徒——”

      邓布利多揽过哈利的肩膀:“索命咒?你确定吗?”哈利不断地点头,穆迪把他扶了起来,邓布利多将手放在塞德里克的额头上,用耳朵贴近他的鼻息:“不,这不可能,太奇怪了。他没有死,但也不算活着。”

      芙洛拉抓住他的袍子:“什么意思?他还有救,对吗?”

      “这很难解释,我能感受到非常、非常微弱的气息,随时可能消失,但是他的躯体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静止了。”连邓布利多这样高深的巫师也难以表述,“哈利,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我不知道。”哈利混乱摇头,重复着,“阿达瓦索命击中了他。”

      “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躲过索命咒——”芙洛拉说着顿下来,“静止——停滞——时间魔法?”

      “想到什么了吗?迪戈里小姐?”邓布利多问。

      芙洛拉没有回答,她不可置信地取出脖子上的怀表,抬头看向哈利,穆迪正打算带他离开人群。无数思绪在一瞬间闪过,她抓住哈利的手腕,黏腻的血液沾也沾到了她的手上,带着铁锈味,让她的头脑忽然变得无比清醒。

      “哈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知道。你把哥哥带回了我们身边,是你帮助了我们。”急迫让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神经质,语言也失序,“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再一次帮助我的,对吗?”

      哈利仍然没有从情绪中走出来,但依旧胡乱点着头:“如果、如果我当时能做些什么——”

      “很遗憾,你什么也做不了,孩子。现在你需要休息。”穆迪强硬地想要拽走哈利。

      “没有人能从这里把他带走!”芙洛拉失控地吼起来,连续丢出几个咒语,在穆迪拿出魔杖之前用昏昏倒地将他击晕。

      “迪戈里小姐,我需要你冷静。”

      邓布利多上前,惊讶地看到女孩将手指咬破,怀表的指针在沾到血液的瞬间弹开,一枚细小的沙漏露了出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芙洛拉用食指转动沙漏将怀表挂坠套在自己和哈利脖子上,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都上前想要阻止,但在沙漏被转动的瞬间,他们伸出的手碰了个空。所有的景色和人都在视线中加速倒退,两人在片刻之后力竭地跌落在地。

      “刚才的时间是晚上10:41,现在是12:41,我们现在回到了10个小时前。”芙洛拉说,拿起自己的怀表,“这个是——”

      “时间转换器,我用过。”

      “那就方便多了。”芙洛拉将哈利扶起来,“使用原则你也清楚,今天中午原本这个时间你在哪?”

      “礼堂用餐。”哈利想了想说。

      “很好,我这个时间应该刚上天文塔,可以保证在别人眼里不同时出现在两个地点。但我们还是得注意,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我有一件隐形衣。”

      “好,你还有体力使用召唤咒吗?”

      “我试试。”哈利费劲地抬起手腕用出一个飞来咒,不一会一件银色的斗篷落到了他手里。芙洛拉替他披上,将他搀扶起来:“虽然时间不多,但我们得先去一趟医疗翼,在哪里,你得详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们避开了去放置三强争霸赛奖杯的穆迪,离开魁地奇球场,穿越庭院到达五楼。好在午休时分没有什么人,芙洛拉对着庞弗雷夫人使用了一个“混淆视听”,用“反锁咒”将医疗翼的大门关闭,将哈利扶到病床上,取出镇定剂、补血剂和魔力补充剂让他依次按计量服下。

      “你好些了吗?”

      “好一点。”

      “我的治疗咒语最多做到止血和清洁,无法帮助愈合,你忍着点。”她俯下身简单查看了他腿上的伤,“那我们开始吧,迷宫里发生了什么,说重点。”

      镇定剂让哈利冷静了不少,他开始说起迷宫里的事,芙洛拉一边简单处理他的伤口,一边快速抓取重点。表现异常的克鲁姆、钻心咒、被换成门钥匙的奖杯、里德尔墓、复活的伏地魔、虫尾巴、阿瓦达索命、食死徒、决斗、出现的灵体、重新回到迷宫外。

      芙洛拉起身接着处理哈利的手腕上的伤口:“这上面有诅咒的力量,我处理不了,只能清洗。那我们简单总结一下吧。”

      “第一点,穆迪非常可疑,我们看到是他去安放奖杯的,很有可能偷换成了门钥匙,这一点现在不重要回去后再详说。第二,你的魔杖和神秘人的魔杖——发生了很奇妙的现象,然后灵体出现了,失踪了将近一年的女巫伯莎·乔金斯现在已经确定被杀害,还有你的父母——”她等到说完才发觉自己不应该这么直接。

      “没关系,你可以说出来。”哈利似乎因为把这些说出来而平静了一点。

      “对不起。”芙洛拉抱歉的说,“但是你没有看见我哥哥。”

      “没有。”哈利好像发现了盲点,“为什么?”

      “你确定那个叫虫尾巴的人用伏地魔的魔杖向我哥哥发出了索命咒?”

      “我确定。”

      “那只能说明——我哥哥没有死。”芙洛拉的身体开始剧烈地发抖,“邓布利多说他出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中,不算死亡,但也不算活着,他的生命体征是停滞的,存在于流动的时间之外。”

      “时间魔法?”

      “你也这样想对吗?!”她提高了声音,“而且我们现在,不就处于时间魔法之中吗?或许就是我们从未来回到过去然后做了些什么,所以打破了索命咒必死的结局。因为索命咒也不是完全不能破解的,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的妈妈为了救我牺牲了她自己。”哈利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明白,万事有因果,如果我哥哥活了下来,一定是因为有别人替他承担了伤害。”她有些疯狂的说,“我们现在必须弄明白,究竟应该在那个环节破解。”

      “我三年级的时候和赫敏一起使用过时间转换器。”哈利说,“赫敏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时间是闭环,谁也不能打破’。”

      “她说的对,改变了过去,既定的未来也就不复存在,没有未来,也就不能回到过去,这是时间悖论,是时间魔法的禁忌。”

      “既然你知道——”

      “所以我们现在要在规则之内找到突破口,赛德没有死就是整件事内最大的矛盾点。哈利,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旁观,如果有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那么一定是我。”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如果要阻止这一切发生,有三个办法。第一阻止哥哥参加第三个项目,第二阻止里德尔墓伏地魔复活。”

      “显然都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会造成时间悖论。”哈利说。

      “没错,所以只有第三个办法,就是让他正常参加比赛,但是我们要对他进行一些防护措施。”

      “你是说进到迷宫里保护他?”

      “不,操作性太低,同样也会干扰比赛,再次形成时间悖论。”

      “那怎么办!”哈利有些急躁,“那给他用个咒语,盔甲护身之类的,但盔甲咒有时效限制,在抵达里德尔墓之前,迷宫里炸尾螺之类的袭击就会把咒语破坏掉。况且盔甲咒抵挡不住索命咒,如果可以,我妈妈——”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个咒语,能持续保护他,甚至抵挡索命咒,或许就能在不破坏时间轴的情况下,让他免于一死。”

      “傍晚六点,所有人必须集中在礼堂,留给我们的时间——”哈利看了一眼时钟,“只有不到五个小时,做不到的芙洛拉,你总不能指望着我们在图书馆禁书区迅速掌握一个比索命咒强大的保护咒,而且这种咒语不可能存在——”

      “有的。”芙洛拉脸色惨白,眼神里却是无比振奋的神采,“有的,哈利。”她险些失控地抓住他受伤的手臂,“还记得我在暑假期间一直在看的那篇涉及伦理问题被撤回的论文吗?”

      “你是说博......博纳姆......”

      “博纳姆兄弟和路易斯·刘的论文。”她说,“里面提到了他们在东方旅行时当地巫医使用的一种魔法昆虫,他们称之为‘蛊’,操纵这种昆虫的魔法称作‘蛊术’,多达百种,其中有一种叫‘双生’。他们捕捉了这种昆虫,做了详细的研究,通过解刨、研究、分析和反复试验,他们将其中的魔法拆解成了药引、魔法阵、魔咒吟唱三个部分,而施咒的两个对象必须具备血缘关系,魔法完成之后,一个会为另外一个共担伤害——学术上的东西我一时不能把原理给你讲明白,总之准备需要半个小时,实施需要一个小时,生效需要一到两个小时不等,所以我们现在——”

      “我们需要马上找到塞德里克,其他的路上你再解释。”哈利从病床上跳起来。

      “按照我哥哥的性格,他一定会在宿舍午睡,然后准备晚上的项目。”芙洛拉神色复杂,“我们现在下楼去赫奇帕奇休息室。”

      她说着帮哈利再次披上隐形衣,解开庞弗雷夫人的混淆咒,没来得及说抱歉,飞速向楼下跑去。哈利的脚步声就在身侧,芙洛拉听见他问:“对了,你刚才说到需要药引,有现成的吗?需不需要去斯内普教授哪里取?”

      “药引很简单,只需要两样东西,双头无尾蝾螈生血还有一种叫做‘朱砂’的矿石粉末。生血我有原材料,至于朱砂,感谢梅林,秋·张在圣诞节后托东方的亲人寄过来一些。”

      “我还是有些担心,你确定你能掌握这么复杂的魔法吗?”哈利说。

      “我给你的护身符有用吗?”

      “什么?”

      “你说迷宫里有炸尾螺,护身符派上用场了吗?”

      “说起这个,海格仅剩的那个炸尾螺的确在迷宫里作为一道关卡,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我使用魔咒抵抗之前就落荒而逃了,就像——”

      “就像那天在神奇生物课上畏惧我靠近一样。”芙洛拉冷笑了一下,“它当然应该怕我,神奇动物的感知非常灵敏,它在我身上察觉出了同类在极端恐惧时释放出的信息素。”

      “你什么意思?”不妙的感觉让哈利浑身发毛。

      “我从海格那里‘借’了两只炸尾螺来做实验,至于总体次数——我没数,但肯定多余一百次,它们体格强壮,不像其他生物一样脆弱,又是一母同胎,只要加以控制,是绝佳的实验对象。”她解释着,“别这么看我,哈利,他们就算留在海格那里也是互相残杀而死,在我这里起码能物尽其用,托它们的福,我才心软放过了打人柳上的那窝渡鸦。”

      “你——”哈利欲言又止,觉得这不是探讨实验伦理的时机,“你确定没问题吗?你和你哥哥谁看起来都不像是炸尾螺。”

      “对,最大的风险点就在于,无论是博纳姆兄弟,还是我,都没有用人做过实验。而这篇伟大的著作之所以被禁止发表,最大的原因就在于魔法部认为会有人以此做人体实验引发伦理问题。”芙洛拉说,“毕竟这个世界上不缺疯子。”

      哈利隔着隐形衣瞪着芙洛拉,觉得她没资格说这句话:“你在哪里做的实验?不怕被发现吗?”

      “八楼,一个意外发现的房间,我原以为只要在同一个地点转够3次就能开启,没想到他还会根据需求不同变换空间。”她说着跳下最后一集台阶,向地下室跑去,“你都不知道我看着一屋子高级实验器材有多——”

      “芙洛拉!”哈利小声喊着,“方向错了,那边是——”他看见走近的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立刻住口,眼睁睁看见芙洛拉和他们错肩而过,然后被其中一人抓住手腕。

      “我在你眼前你都看不见吗,芙拉?”德拉科拧着眉毛,看着芙洛拉身后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你在找我?”

      “我——不是——这不是赫奇帕奇——”芙洛拉说着看见哈利在德拉科几人身后露出一双绿眼睛,焦急地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她咒骂着自己绝佳的方向感向他解释:“我走错方向了,我得去找我哥哥。”

      这个理由并没有说服德拉科,反而让他更加不快:“你太反复无常了。”

      “不是反复无常,德拉科。我觉得她的行为挺有规律的,是你反复被甩。”潘西笑着用手肘戳了戳布雷斯,一边煽风点火,一边幸灾乐祸。

      德拉科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紧紧拉住芙洛拉的手:“我有话跟你说,本来打算过几天,既然你送上门,那就现在吧。”

      “现在不行——”

      他的假笑露出一丝裂痕,预示耐心即将耗尽:“我看上去允许你拒绝了吗?”

      “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么?快要来不及了。”她不得不软声求他,甚至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哭腔,“我现在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她怕自己会崩溃。

      “出什么事——”他察觉到不对顿住,发现她膝盖处的丝袜剐蹭出一个破洞,芙洛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腿部,慌乱地用魔杖复原。

      “到底怎么了?”

      哈利在原地急得打转,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帮她脱困。在极端焦躁的时刻,芙洛拉反而感觉有一个念头划过自己的脑海,仿佛把所有不对劲的事情串联成一个完整的闭环。于是她顺从直觉,踮起脚尖,在所有人面前亲吻了德拉科,看着他眼里的关切变成了惊讶,血腥味在口腔弥漫的同时,他终于错愕地放开她,在布雷斯的口哨声中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

      芙洛拉抓紧时机向反方向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方向跑去:“5点左右,我在天文塔等你。”她几乎是用尽力气地奔跑,生怕再被任何人打断脚步,哈利的脚步声紧跟在身侧,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们很快抵达休息室门口,随便抓住一个赫奇帕奇学生带路,按照节奏敲击敲击石廊边的第二只木桶后,穿过通道进入,在对方的指引下很快来到塞德里克的房间。

      房门在敲响后很快被打开,刚刚醒来的塞德里克站在阳光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扑过来的芙洛拉紧紧抱住。他示意同学把门关上,拍拍妹妹的后背,无声地安抚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肩膀。

      半晌后,芙洛拉放开他,吸了吸鼻子问:“你没有室友吗?”

      “级长寝室是单人间,至少赫奇帕奇是这样。”

      塞德里克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来得及问清芙洛拉的来意,紧接着又被她打断:“你相信我吗,赛德?”

      “我当然相信,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告诉我——”

      “我爱你。”她眼角又落下一滴泪,没头没脑地说,悄悄用处一个昏迷咒,很快接住哥哥高大沉重的身体,在哈利的帮助下让他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盘坐在地上。她亲了亲他的头顶:“如果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句话,我希望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现在——”她抬起头看着哈利,“我们开始吧。”

      芙洛拉很快用魔杖将房间里的家居堆放到一个角落,将门用反锁咒锁死,让哈利盯紧,将时间转换器交给他,叮嘱他过程中如果有任何意外,就转动回到原本的时间。

      然后她从随身的伸缩口袋里取出两个玻璃小容器,将朱砂粉末倒出微量在手心,蘸取蝾螈血液混合,涂抹在塞德里克嘴唇内侧,手心剩余的用舌尖舔舐干净。紧接着,她取出一个更大的宽口玻璃器皿,魔杖割破塞德里克的指尖,收集一滴鲜血,然后狠心咬牙割破自己的静脉,瞬间溢出大量鲜血,她用玻璃器皿接住,与哥哥的血液融合。收集够足量血液,芙洛拉脸色苍白地运用治疗魔咒止血,没有管外翻的皮肉,取出医疗翼顺来的补血剂全部喝下,阻止上前扶她的哈利,食指蘸取血液在地板上写出繁复的如尼文字迹。

      两圈嵌套魔文完成后,魔法阵基本成型,不敢出错导致芙洛拉在过程注意力高度集中,近乎虚脱,又掏出一瓶魔力补充剂一饮而尽。

      哈利看着抬手想阻止又放下:“就算是南瓜汁也不能这么喝。”

      芙洛拉笑了:“你看,我还能笑,事情就还不算太糟。”她抬起塞德里克的手,在上面刻上如尼文字符“ᚳ”,又在自己的手掌上也刻上同样的,“挺有意思的是吗?带有献祭和捆绑意义的魔法属于‘黑魔法’的范畴,但是最后的启动符文,居然含义是‘光明、启迪和火焰’。”

      “生效之后,会怎么样?”哈利问。

      “如果生效,他在比赛中所经历过的一切都会体现在我身上,魔法生物的攻击、克鲁姆的钻心咒然后是索命咒。最好的结果是我能为他分担伤害。”

      “最坏的结果呢?”

      “一起死掉。”芙洛拉想了想,“或许也不算太坏,但被印证的时间,或许预示着我能够成功。”哈利沉默下来,他们对视一眼,芙洛拉说:“那么我要开始了。”

      她抓住塞德里克的手,刻印处的血液交融,她慢慢吟唱起复杂的咒语:

 

“Per flammam et cinerem, per spinae rosaque nodum,

(穿过火焰与灰烬、荆棘与玫瑰之绊)

Sanguis communis in tenebris murmurat.

(同源之血自暗夜中低语)

Vita tua mors mea, mors tua vita mea—

(汝生即吾死,汝死即吾生——)

Sacrificium ligat, ut catena adamantina.

(献祭如禁锢之链,将命运交融)

Si cruor effluit, geminus cruor exsilit,

(若鲜血自汝身奔涌,吾血随之共鸣)

Maledicti pondus humeris binis portamus.

(双肩共负诅咒之重)

Lumen fractum, flamma moriens—

(破碎的微光,渐熄的火焰——)

In rosa opprobrium nascitur, in cinere gloria.

(玫瑰中诞生耻辱,灰烬里孕育荣耀)

Per palmae stigmata, per verba occulta,

(穿过掌心血痕,低诵隐秘之言)

Anima duplex sub luna nigra spirat.

(双重灵魂,于黑月下同息)

Mortem non dividunt enses nec ignes:

(刀剑与烈火,皆无法将死亡分离)

Sicut umbrae colligatae, in aeternum ambulamur.

(如影相随,直至永恒。)”

    

      哈利听不懂咒文,只能隐约察觉是拉丁咒语,房间里的灯光随着吟诵忽明忽暗,在短暂又漫长的时间过后,芙洛拉松开了塞德里克,细密的汗珠凝结成水滴从她暗淡的面颊上划过。

      “魔法力量已经透过了地板,清理一新处理不了。”她缓慢地起身说,挥动魔杖将家具复原,尽可能遮掩住魔法阵上的符文,哈利想要帮忙,被她用“尽量不干涉因果”为理由拒绝。他们煎熬着等待咒语生效,直到芙洛拉和塞德里克手上的符文隐匿无踪,她才终于说:“穿好隐形衣,哈利。准备回去了。”

      “嗯。”哈利点头,这次变成了他搀扶着芙洛拉,回到魁地奇球场来时的位置,路上遇到了正从天文塔匆匆返回礼堂的原始时空的德拉科和她自己。

      “等到下午5:41时我会波动指针回到10:41,还有2分钟,现在你可以说你忍了很久的话了。”芙洛拉疲惫地说,“让我猜猜,和你提到的食死徒有关,对吗?”

      “卢修斯·马尔福在被召唤的食死徒之中。”哈利说,“伏地魔还说,马尔福是引发魁地奇世界杯上骚乱的罪魁。”

      听到预想的答案让她感到无比疲惫,她讽刺地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落入了一种极其荒唐的境地。“你是为我好,我明白,哈利。感谢今天你为我和我哥哥做出的一切。关于食死徒和伏地魔的事,邓布利多和康奈利·福吉必须知情,你得告诉他们。”她转动了沙漏,至于其他事情,她得先活下来再说。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回到原来的时间,仿佛从未消失,麦格教授扶住了哈利,邓布利多神色复杂一言未发。芙洛拉急迫地回到塞德里克身边,周围的人在不停地说话,有人在问她袖子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有人从她身上扯下时间转换器警告她滥用是违法行为。

      她管不上这些,只是请邓布利多再次查看塞德里克的情况。

      “时间——开始转动了。”邓布利多说。

      “什么?”在芙洛拉搞明白之前,她的脸上忽然传来一道痛处,原本光滑的皮肤凭空多出一道伤口,而塞德里克脸上同样位置的伤口忽然开始缩小。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和惊喜共同抵达的还有一阵突如其来的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好像全身的骨头都在燃烧。她捂住胸口跌落在地,全身蜷缩成一团企图抵抗这种痛觉,咬住虎口避免自己尖叫出声。

      耳鸣声让视线内的景象如梦似幻,她的眼前闪回过克鲁姆和哈利的脸。“钻心咒!是钻心咒!我成功了!”她模糊不清地喊着,身体似乎被人扶起,疼痛逐渐麻木,但她依旧能看清一片坟墓,刻着汤姆·里德尔名字的墓碑、丑陋的婴儿、左手缺指像老鼠一样的丑陋男人,然后,是一道绿光。

      怀表发出尖锐的嘶鸣声,被抢夺者扔掉在地剧烈地颤动着。芙洛拉感受到的不是被索命咒击中后一瞬间的泯灭,而是一种近乎剥离灵魂的痛楚,似乎身体中的生气被抽离,她挣扎着看向哥哥的方向,在别人的帮助下紧紧抓住他的手,魔法带来从未如此清晰的知觉告诉她,他身体中被描述为“停滞”的部分开始流转,极其微弱的心跳重新开始运作,像将息未息的火焰。

      她松开手疯狂地笑起来,似乎此刻的折磨带来的是喜悦而非痛苦,视野逐渐变得黑暗,丧失意识之前,时间转换器终于爆裂,表盘的指针静止在晚上10点42分。

 

      TBC

 

      注:

      ①ᚳ是如尼字母中的字符,通常表示火炬或火焰,象征光明、知识和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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