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光以将尽的火焰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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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光以将尽的火焰
Summary
德拉科·马尔福×芙洛拉·迪戈里(原创女主)标题取自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写这篇的想法始于2015年的脑洞,在2022年推翻重来,2025年落地和原著火焰杯相关的章节,为“超高”的效率鼓掌。白月光学长存活确认。女主buff和变形有关,应该很好抿。如果要强调一点,就是,女主对“拯救”德拉科没有任何兴趣,不惯着不宠着,性格不属于常见的讨喜类型,情感上究极别扭星人,拉扯是注定的,受不了很正常,不用勉强理解。OOC是当然且难免的。其他没了。喜欢看就看,不喜欢看就不看,别互相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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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一个吻

      晚上七点四十分的时候,德拉科在城堡的入口处等待芙洛拉赴约。原本他打算去马车那边接她,但她说所有学生会一起抵达城堡,所以两人约定在入口见面。

      还有几个学生同样在等他们的外校舞伴。德拉科没和这些瞧不上的人攀谈,只是倚着墙壁等待时间流逝。早餐后,他原本有些兴奋的心情像被人用清水如泉浇得透凉,胸口感觉有些闷,一些说不上来的古怪想法在脑子里打架。

      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抵达时,有几个女孩子因为看到了男伴哧哧地笑起来,德拉科这才注意到,直起身时口袋里的小盒子膈了一下腰侧让他皱了皱眉。

      十二月的天气很冷,刚进来的学生们哆嗦着脱掉斗篷放到指定位置由家养小精灵保管,露出轻薄的礼服,挽起舞伴的手进入礼堂。

      芙洛拉走到他身侧,上下打量着说:“黑色天鹅绒的礼服很衬你。”

      她的神色很放松,看不出任何异常,德拉科悄悄松了一口气,挑眉指着她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的斗篷问:“你就穿成这样?”

      “一览无余的话,不就没有惊喜了吗?”芙洛拉歪头,解开披风的样子像是加了慢动作,遮挡像幕布一样揭开的时候,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依旧化着淡妆,眉眼看上去比平时更深邃一些,嘴唇像刚淘洗好的樱桃,金发少见地被随意挽起,穿着一条设计非常简约的裙子,却是最浓郁的绿色,长度若隐若现地露出脚踝和一双银色的高跟鞋,丝绸的材质贴合着身体的曲线,蜿蜒到后背的时候露出大片洁白的皮肤,唯一的遮挡是一条极细的蝴蝶结系带。

      芙洛拉靠近一步,德拉科感觉自己被一阵清甜的气味包围,觉得她左手腕上的银质宝石手镯在光线下折射着光彩也不及本人半分。

      “怎么不说话?不好看吗?”她踮起脚转了一圈,裙摆划出的涟漪快要荡进他心里。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觉得平时可以脱口而出的溢美之词在此刻都变成了无关痛痒的奉承,只好干巴巴地问:“是布雷斯送你的香水吗?我知道他送了你礼物。”

      “真失礼。我可不会穿着别人送的香赴你的约。”她的声音听上去像轻飘飘的羽毛,“喜欢这个味道吗?苹果味的洗发水和香氛,洛克洛美容店的圣诞限定。”

      可能还加了迷情剂吧,德拉科心里默念着,没有什么烦恼和头绪不能放倒明天,此刻他只想凑近她的耳畔,细嗅她的发香。

      “很美。”他终于找回了声音,牵起她的手亲吻手背,虚揽住她的腰际,用肩膀挡住别人看向她皮肤的目光。

      “晚了一步。”她坏心眼地笑,“你的眼神先告诉我了。”

      德拉科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罗恩的一声“见鬼了”打断,后者立刻解释:“不芙洛拉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嗯...很好看......哦无意冒犯......反正、总之、”他结巴着,“你看上去很棒,天哪我都有点不敢看你。”

      “谢谢。”芙洛拉拉住德拉科,对他说,“你也很......特别。”

      “哦别提了,我看起来像把自己塞进了奶奶的裙子。”罗恩非常沮丧,恶狠狠地瞪了笑出声的德拉科一眼。

      “也没那么糟。”芙洛拉敷衍地安慰着,看着礼服领口和袖口的毛边和他身边的印度裔女伴一言难尽的表情,最终放弃了撒谎,“好吧的确非常糟糕。”她抬起小腿,从绑在上面的袋子里取出魔杖,“橘棕色怎么样,韦斯莱先生?”

      没等罗恩反应过来,她已经对着他的衣服用出一个变形咒,绛紫色的蕾丝外套立刻变成了一套毛呢材质的礼服:“算是答谢那杯南瓜汁吧。”她眨眨眼,被有些不耐烦的德拉科牵进礼堂,“午夜时失效,祝你们玩得开心。”

      被特别布置过的礼堂墙壁结着银霜,上面挂着槲寄生和常春藤花环,透明的天花板能看见一片星河。他们围着一张圆桌坐下,芙洛拉注意到潘西的舞伴是一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目光不经意地略过她和德拉科,举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八点时四个勇士进场在主桌落座,晚宴正式开始。学生们一边点着自己的食物,一边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被提起最多的就是赫敏。没有人能想到她会是维克多·克鲁姆的舞伴。芙洛拉觉得反而是克鲁姆阴森森的样子很不讨人喜欢,看来看去,认为所有勇士里还是自己的哥哥最顺眼,倒是对德拉科难得没针对赫敏发表什么偏见性发言感到有些奇怪。

      德拉科刻薄地解释:“海狸鼠穿什么衣服差别不大。”他若无其事地切下一块牛排,“我只需要关注自己的舞伴就够了。”

      芙洛拉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没有回应,抿了一口冰凉的黄油啤酒企图降一降脸颊的温度,看着主桌中赫敏正在费力纠正克鲁姆她名字的发音,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睁大眼睛看他,德拉科已经放下刀叉,叠好餐巾,敲了敲桌子让家让小精灵收起餐盘,转过头靠在她耳边低声说:“怕你没听明白,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他的指尖穿过她的指缝,摩挲着骨节的形状,“让你看我。”

      灯光应声熄灭,礼堂里纷纷响起惊呼声,为登台演奏的古怪姐妹和领舞的勇士鼓掌。芙洛拉没顾上欣赏哥哥从容优雅的身影,也没心思笑话哈利有些笨拙的木偶式舞姿,她只能看见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舞跳的怎么样?”

      “会跳。”她缓过神来逗他。

      “会跳?”

      “学校里学过探戈,华尔兹是哥哥教的。”

      “那应该勉强可以。”德拉科挑眉看着舞池里的塞德里克说,“如果你一会儿敢踩到我的脚——”

      “你这样说只会让我想故意踩你的脚。”她挑衅地抢话。

      德拉科笑了,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格外柔和。他起身牵起她的手:“那就踩吧。跟我跳支舞,芙洛拉。”

      她感觉自己来到舞池的那几步像踏在云上,华尔兹很简单,他领舞掌控节奏,六个基本舞步而已,轻盈流畅从头到尾,没有什么挑战性。

      “中规中矩。”德拉科说,一曲终了,另外一首节奏稍快的歌响起,“你说会跳探戈,我来检测一下。”

      距离随着落下的话音猛地拉近,德拉科的右掌扣住芙洛拉肩胛骨下沿,她左手虚搭他右肩,指甲轻轻划过天鹅绒面料。古怪姐妹中的风琴手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拉出一个风箱持续音,吉他手则配合着用掌心拍打琴箱,同时用无名指叩击护板奏出节拍。

      舞池中的人下意识地让出中心的位置,在蓄势待发的两人周围形成一个圆。皮鞋与银跟凿出精准的十六分音符,她内旋足尖擦过他的小腿,呼吸擦过他的下颌问:“不满于哈利领舞抢尽风头,是不是?”

      八次折线行进,裙摆翻出绿色波浪,他左膝顶进她双腿间隙回答:“你比他的舞伴耀眼多了,难道不应该越过所有人站在舞池最中央吗?”

      芙洛拉的睫毛抖了抖,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他右腿斜插进她两足之间,让她借势后仰,脊椎弯成美丽的满弓,后腰蝴蝶结系带几乎要垂落在地面上。琴声嘶鸣中,她小腿毒蛇般缠上他膝窝,鞋尖挑衅一般擦过他的鞋面。他顺势托高她腰肢,拇指陷入松脱的蝴蝶结系带,轻捻脊背像是威胁。三连音落地,动作定格在后拥的姿势,他随即抬高手臂,引着她旋转两周半目光再次与自己对视,几乎要落下的吻被邓布利多和马克西姆夫人的掌声打断。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共舞了,是不是?”邓布利多说高兴地说,伸手邀请马克西姆夫人共舞,人群再次朝舞池中靠拢,古怪姐妹开始演奏起一首忧伤的曲子。

      德拉科脱下外套披在芙洛拉身上,声音有些干涩:“你背后的蝴蝶结系带松了。”

      “嗯......”她有点不敢看他。

      “两位风头出够了,休息一会儿怎么样?”塞德里克突然出现横在他们中间,“秋,你说呢?”

      “好啊。”秋说。

      他们在桌边坐下,秋很贴心地帮芙洛拉把后背的系带重新绑好,德拉科忍不住去看那片因为激烈运动后微微潮湿的白皙皮肤,抬眼发现塞德里克正眯着眼睛紧紧盯着他,心虚地轻咳一声,重新穿好自己的外套。

      “说起来,芙拉——”塞德里克问,“是谁教的你探戈?”

      芙洛拉移开眼神:“秋你确定系紧了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对。”

      “确定。”秋笑着配合。

      德拉科顿了一下,狐疑地说:“别告诉我是雅克·泰福勒。”

      芙洛拉清了清嗓子:“嗯——大概是吧。”

      “什么叫大概是?”

      “我被关禁闭的时候情绪非常不好,他这个人又比较跳脱,教我探戈只是想让我心情好一点,哎——”她扯住德拉科的袖子,“你去哪?”

      “拿饮料。”他僵硬地说。

      芙洛拉讪讪地放手,扭头恶狠狠地对哥哥说:“你干什么?”

      “别生气,没风度的人又不是我。”塞德里克耸肩,“这里温度有点高,冷却一下比较好。”

      “你可小心点,别把自己凉透了。”她咬着牙小声说,又对着回来的德拉科露出一个求和意味的笑,接过他端来的一杯黄油啤酒。

      “你只拿了两杯?”塞德里克问。

      “我认为完成第一个项目的勇士应该具备正常行动能力,包括解决自己的口渴问题,以及照顾好你的女伴,而不是盯着我的。”德拉科抿了一口反击。

      趁着塞德里克离开的功夫,芙洛拉悄悄去瞥德拉科的表情,目光对视间被他抓个正着,心脏抢拍似地跳动,她慌乱移开眼神,抓紧杯子的手指有些发白,转移话题说:“听说今天有助兴的彩蛋节目。”

      “是吗?”

      见他接话,芙洛拉挑眉笑笑,眯起眼看着笨拙地跳两步舞的疯眼汉,他的舞伴辛尼斯塔教授正慌乱地躲避着那条木头假腿:“对啊,我安排的。”

      德拉科皱眉,露出厌恶的表情:“你盯着他干什么?”

      “别着急。”她指尖敲击着杯子,“第一个项目的时候我太担心我的傻哥哥了,觉得需要找点刺激的事情转移一下情绪,所以我参加了弗雷德和乔治的押注。”

      “你解压的方式真特别——”德拉科嘲讽道。

      “总之,我猜对了其中两人的项目得分,准确预判了四个勇士的排名。”她冲着返回的塞德里克得意地扬起下巴,“小赚了一笔——三十多个金加隆。”

      “你可真是我的亲妹妹。”塞德里克翻了个白眼。

      “然后,我用这些钱和双胞胎打了个赌,赌他们不敢把他们的小发明用在霍格沃茨最可怕的教授身上。显而易见,他们非常喜欢挑战。弗雷德说只要把他们的得意之作改一改外观,一定能瞒天过海,趁家养小精灵不注意的时候,把原本的圣诞节点心篮子替换成施加了反侦查咒的金丝雀饼干,躲过那只讨厌的魔眼。当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作品也有助于宣传和推销,对他们来说有益无害。”

      她话音刚落下,气喘吁吁结束一支舞穆迪回到他的桌子旁。几人的目光集中在他手上拿起的姜饼人上,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听到饼干咬断时的“咔嚓”声,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变成一只巨大的金丝雀。

      “噗——致金丝雀。”芙洛拉举杯,他们的笑声淹没在礼堂的口哨、掌声和欢呼声中,弗雷德和乔治在远处对她比划出一个手势,隔空确认赌约达成,银货两讫。

      德拉科收起十分痛快的笑容,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应该听说什么吗?”她装傻。

      “最好没有。”

      “告诉你一个迪戈里家的处世智慧——一切都可以被当做笑话。”芙洛拉若有所指,笑着和哥哥碰杯。

      “太有意思了,赛德,我喜欢你妹妹!”秋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说。

      “真的吗?比喜欢‘赛德’还要喜欢我?”芙洛拉故意拖长声,“哥哥你的小女朋友变心了。”

      塞德里克瞪了她一眼,牵起耳根发红的秋,带她回到舞池。穆迪在“噗”的一声烟雾后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来不及发火,抓起弧形酒瓶慌忙灌了几口下去。

      “你说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反正不是南瓜汁。”德拉科讥讽道。

      “那就是情绪稳定剂了。”芙洛拉说,瞟见已经离席的卡卡洛夫那边一瓶瓶剩了大半的火焰威士忌眼前一亮,稍稍环顾了一下四周,迅速取出魔杖快速念出一个飞来咒,晶亮的玻璃瓶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到了手中。

      “你在干什么?”德拉科瞪大眼睛。

      “不想尝点新鲜的吗?”芙洛拉说着将木质瓶塞拔出,抬起头,刚好迎上主桌上那个白胡子老者诧异的眼神。“完蛋了。”她哭丧着脸说,“我想我刚才被邓布利多看见了,怎么办?”

      “......现在把酒还回去或许还能避免劳动惩罚。”德拉科抽了抽嘴角,“拿来给我。”

      “不要。”她拒绝得很果断,把瓶子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邓布利多,做出一个央求的手势。邓布利多笑了,朝她眨眨眼,扬起眉毛耸了耸肩,芙洛拉开心地露出一个笑:“好的,你们校长说他什么也没看见。”

      德拉科嘀咕了一句“狡猾的老蜜蜂”,看着手忙脚乱悄悄向黄油啤酒杯子里兑火焰威士忌的女孩,隐隐感觉有些反常:“芙拉,你还好吗?”

      女孩正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勾兑的成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能再好了。”在他皱眉之前,她晃晃酒瓶,“要不要试试。”

      他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还是有些狐疑:“真的?”

      “当然。”她说着把杯子送到他唇边,“古怪姐妹开始新歌了,我们也去跳舞吧。”

      德拉科浅尝一口,舌尖最先感受到的是黄油啤酒的绵密甜奶油味,焦糖和香草的柔和香气掩盖了火焰威士忌的烈性,烟熏木调在轻微的灼烧感后浮现。他很喜欢这种奇妙的味道,缓慢地喝下几口,却发现身旁的女孩几乎已经喝下了大半杯。

      “停下,你喝的太快了——”他拦住她,酒渍晕染在她的下唇,口红几乎印在了玻璃杯上。芙洛拉眨了眨眼,笑着用无名指将花了的颜色重新抹开,娇艳的红色残留在指尖,被她用餐巾擦去,留下妩媚的痕迹。

      他的呼吸变快了,大脑几乎停止运转,被她牵着回到舞池,头顶的水晶灯配合音乐散发出迷乱的光彩,古怪姐妹们也兴奋地挥舞魔杖,让乐器悬在半空中自动演奏出曲目,跳进人群一起合唱。风琴手甚至来到芙洛拉面前牵着她的手让她转了好几个圈,扯着嗓子大声说她喜欢她的裙子。

      鼎沸的喧嚣声中,芙洛拉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仿佛思绪抽离开身体,只想逃离人群,前往头顶那片寂静的星空。肩膀上传来的力量稳住她有些虚浮的脚步,带她离开嘈杂的环境。

      德拉科拂过她面颊碎发带来瘙痒的感觉,于是芙洛拉带着醉意张嘴去咬他的手指。他闷闷地笑了一声:“还醒着么?出去透透气?”

      她点头,两人顺着玫瑰花园里仙女之光环绕的小路慢慢地穿过低矮的灌木丛。行动有些迟缓的姑娘这才想起自己的斗篷落在大厅里,正要返回,带着体温的外衣批到她身上,德拉科用魔杖对着她和自己施了几个保暖的咒语。

      芙洛拉感觉被雪松的味道拥抱着,还夹杂了一点柑橘的味道。她抓着外套的边缘,抬起头对他无声地笑起来。

      “怎么了?”他问。

      芙洛拉说话的速度比平时慢很多,似乎觉得这样就能把每个字咬得清晰一些,藏住醉意带来的眩晕感,伪装成依旧清醒的样子:“我在想,你把衣服盖到我身上整整两次,都不打算把口袋里的小盒子拿出来吗?”她娇嗔地皱起眉,“难道不是准备送给我的吗?”

      德拉科无比庆幸她晕头转向地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牵着她的手在石凳上坐下,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对细小精致的月长石耳钉,哄着她说:“当然是。我帮你带上。”

      他挥动魔杖,燃烧咒将一团小小的火焰漂浮在半空照亮,取下她耳朵上微小的银色耳针,换上他送的。

      “你发现了——”她在火光下转着盒子,“我身边几乎没有人发现的。马克西姆夫人让我带着它们,为了帮助控制——”

      “控制什么?”他又为她带上另一只,将原本那副银针耳饰还到她手中。

      “嘘——秘密。”她说着站起来,脚下的雪差点让她滑了一跤,德拉科赶紧扶住她,却看见她将高跟鞋踢掉,在雪地里轻柔地转起圈。

      “芙拉,穿上,会感冒。”

      “不要。”她说,正相反,身体因为魔法酿制的酒精发着热。她侧耳听着古怪姐妹从礼堂里传出的歌声,却哼出另外一段小调:“其实我有小小地期待过,他们会邀请赛蒂娜·沃贝克献唱。”

      “喜你欢她的歌?”

      “惊讶吗?”

      “很老派。”他说,“我妈妈很喜欢她。”

      “我妈妈也很喜欢,大概吧......家里有很多赛蒂娜的唱片,但我爸爸从来不听音乐。”她仰起头笑笑,“我猜的。”

      德拉科终于明白那一丝的不对劲来源于哪里。“嘿,你会唱她的经典曲目是不是。”他将她拉近,“继续唱,我们来跳支舞。”

      “Oh, my poor heart, where has it gone? It's left me for a spell But I don't mind, 'cause with you I find I'm always feeling well...”她轻声哼着,看进他眼里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你用魔法偷走了我的心’,这么怀旧?”他失笑,拉着她转了一个圈,让她踩在自己的鞋面上,嘴唇几乎可以擦过她带着月长石的耳垂。

      芙洛拉继续唱:“You charmed the heart right out of me. Don't need no broom, I'm flying free. Your every wish is my command, My fragile heart is in your hand. And now, at last, I understand the magic about you...

      “芙拉——”

      “嗯?”她仰起脸看他,目光却被那团寂静燃烧的火光吸引,轻轻抬手去触碰冰天雪地里除他以外唯二的暖意。

      “好看吗?”他问,“我们初遇的那个晚上,你在我眼里,就是这个样子。”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天色太暗,德拉科看不清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是倒映的星光还是朦胧的水汽,也分辨不出她此刻是忧伤、惊讶、疑惑还是触动。但这些最终都被一个笑容遮掩,像是挡住裂痕的面具。

      “德拉科。”

      “嗯?”

      芙洛拉踮起脚闭上眼,一个蝴蝶般轻柔的吻印上他的唇角:“圣诞快乐——”

      庭院的摆钟发出午夜时分的长鸣,将她的惊呼淹没。在克制之后的吻强横又无礼,她重心不稳向后退了几步,外套跌落,后背贴着他的掌心撞上了一座驯鹿石雕。

      “你的手——”她的话再一次被堵住,牙关被趁机撬开,带有侵略意味、更进一步地纠缠在一起,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叹息声从嘴唇的缝隙中溜走,传到耳里成了鼓励,他的手不自觉地顺着她的后背滑向腰间。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花园的玫瑰花从传出一声巨响,斯内普教授黑袍翻滚,一边甩开跟在他身后的卡卡洛夫,一边给窜出来的学生减分。

      “那边的——”斯内普的魔杖指过来,德拉科下意识地将芙洛拉的头护进怀里,“马尔福先生,很好,你刚刚为斯莱特林减去二十分,迪戈里小姐的十分算在你头上,给我回寝室,立刻、马上。”

      翻滚的黑袍走远后,芙洛拉轻轻推开德拉科,训斥和冷风让她清醒了几分。芙蓉和她的舞伴踉跄着跨过灌木丛,有些尴尬地和他们打了个照面,马克西姆夫人也从后方不远处的喷泉走过来,身后跟着不知所措的海格,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姑娘们,时间到了。”马克西姆夫人调整了一下僵硬的表情说。

      芙蓉应下,和舞伴道别后揽住芙洛拉,将自己的斗篷分了一半裹住她:“走了。”

      芙洛拉点点头,指尖从德拉科的手掌中抽离,短暂的对视后,用口型默念出一句“晚安”,在他回神前,跟随芙蓉的脚步离开。

      晚安——

      德拉科弯腰去捡那件躺在雪地里的外套,回想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里的光像是溶了一轮月亮。

      夜晚那么长,真要命。他想着,忍不住把脸埋进衣服里,上面都是她的味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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