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ewt】在所有的可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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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wt】在所有的可能之中
Summary
在所有的可能之中,我们是唯一的命中注定
Note
非常规替身,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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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纽特发誓他没在做梦,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他不过是昨天和忒修斯因为出境许可的问题吵了一架,梅林在上,那甚至算不上吵架,只是忒修斯单方面地输出,而纽特低着头,偶尔顶嘴那么一两句。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这没什么好说的,通常他们吵架就是这样,用不了一天,忒修斯就会给他写信,或者干脆把他堵在门口,声音里总是夹杂的叹息,最后递给他那张出境许可证。这套流程纽特再熟悉不过,他和忒修斯保持这样的关系已经很久,就像一根细线紧紧地缠住斯卡曼德的手腕,复杂又简单,纽特从没怀疑过那根细线的坚韧,直到某天、不,今天,纽特发现那根线竟然在无声无息中断掉了。

他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神情略有无助,灰绿色的眼睛不自觉地跟随母亲的身影。纽特甚至还记得,昨晚他要离开忒修斯之前,他的哥哥叫他回家吃饭,用的是那种不容纽特拒绝的嗓音。他一向能分辨这个,忒修斯的语气里总含着太多的暗示。然而刚刚,斯卡曼德夫人却说,“纽特,好孩子,你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哥哥?你一直是家里的独子。”

家里的一切纽特都翻过了,没有忒修斯的照片,就连忒修斯的房间也变成丢弃杂物的仓库,好像忒修斯的存在只是他一直以来的幻想。纽特站在杂物间,灰尘呛得他眼睛酸痛,斯卡曼德夫人走过来轻抚他的背,“纽特,告诉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我很好,妈妈,我只是……”纽特说不出口。这会是忒修斯的玩笑吗?他把房间变成仓库也不费什么魔力,更何况忒修斯是首席傲罗,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所以纽特撑出一个笑容,“这是一个玩笑?对吗,妈妈,你和忒修斯的玩笑,为了报复我昨天和他吵架,他总是这么幼稚。”

母亲的掌心贴住他的脸颊,熟悉的温度告诉纽特这不是梦,而母亲担忧的神色也告诉纽特,这不是一个玩笑。

纽特(牛顿)·阿尔忒弥斯·菲多·斯卡曼德,出生于1897年2月24日,是斯卡曼德家的独生子,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哥哥。

沙发角落是一向是纽特最爱待的地方,很小的时候,为了减少存在感,他总是缩在那里,但其实不待在那大家也很少会注意到他。亲人或者朋友,他们的吸引力总会到忒修斯身上去。纽特不在乎这个,他巴不得大家都只围着忒修斯一个人问东问西,而他可以趁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院子里。要不了多久,忒修斯就会从房间里走出来,并且准确找到纽特的位置,无论他的秘密基地换了多少个地方。纽特好奇地问过他,为什么你总能找到我。忒修斯则神秘地朝他挤了挤眼睛,这没什么难的,纽特,你知道我总是这样注视着你。

纽特得承认,无论从哪个方面,忒修斯都是一位无可挑剔的完美哥哥,虽然他偶尔会有些负担,但从没觉得讨厌。他习惯忒修斯的存在,就像习惯小口呼吸,很少会有人注意到呼吸的变化,除非纽特遇到需要他深呼吸的事情。然而现在,忒修斯消失了,那感觉就像有人剥夺了他小口呼吸的权利。纽特必须、张大嘴巴,让空气灌进他的肺里,才能勉强接受这个现实。

“现任傲罗首席是谁,妈妈?”纽特问,眼睛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期待。斯卡曼德夫人显然已经不太关注这些事,她从斯卡曼德先生订阅的《预言家日报》里找出一版,递到纽特手里,“我记得这版报道过他,你找找看。”

根本不用那么费心地翻找,忒修斯的照片印在最中央,报道说他破获了一项大案子,获得了嘉奖。报纸上的忒修斯露出那样熟悉的笑容,他看向相机,透过报纸,正对上纽特的视线。

纽特找到照片角落的署名,“忒修斯·斯卡顿德(Scartond)。”
我得去一趟魔法部。纽特急匆匆地离开,报纸上的忒修斯还在不厌其烦的笑着。他必须得亲眼见到忒修斯,才能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纽特从没想过要见到忒修斯会是这么难的一件事。秘书小姐问他有没有预约,梅林的胡子,他从来不知道要见忒修斯竟然还需要预约。纽特的手在衣兜里不断握紧又松开,皮克特感知到他焦急的情绪,从口袋里探出来,叽叽喳喳的叫,“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见到忒修斯,一句话的时间也可以。”

秘书小姐摇了摇头,“很遗憾,斯卡曼德先生,那不符合我们的规定。”

纽特张开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他把皮克特轻轻摁进衣兜里,听见他后面传来小声惊呼的声音,“那是护树罗锅吗,我也有一只。”

他回过头,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但并不是长相相似,纽特和他完全不像。他有独特的雀斑和灰绿色的眼瞳,而对面的人……更像忒修斯。纽特几乎要忘了怎么呼吸,他定在那,看见对面的人有着和忒修斯一样的灰蓝色眼眸,但气质和给人的感受又和纽特如出一辙。更惊奇的,他的口袋里也有一只护树罗锅。

“你找忒修斯有什么重要的事?”那人问道,眼神躲闪,却又落在纽特的身上,“忒修斯是我的哥哥,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带给他。”

“忒修斯,是……你的哥哥。”纽特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这一句,舌头钝得要锈死在他的口腔里。那人看着纽特,“是的,我是奈特(Nate),奈特·斯卡顿德。”

在纽特找回呼吸的档口,忒修斯从敞开的电梯大门里走出来。纽特最先发现他,视线落在忒修斯的脸上,一切都没变,又一切都变了,只有忒修斯的面庞是如此的熟悉。

名字咬在纽特的舌尖,期望的眼神很快变得失落,因为他看见忒修斯没有发现他,而是拥抱了奈特。一个紧实又温暖的拥抱,纽特能想象到这个拥抱的感觉,他发现自己从未像现在一样期待过。

忒修斯回过身,视线终于落在纽特的身上,“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斯卡曼德先生?”

“不…没什么。”纽特甚至不敢去看那双眼睛,他只是低着头,手里没攥紧箱子总是空落落的。他小幅度摊了下手,“我搞错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这没什么。”忒修斯用他一贯的语气说,“如果有事情欢迎你来找我。”

纽特离开魔法部前,斯卡顿德兄弟就在他身后,他听见他们正谈论今晚的晚餐,就像谈论今天的天气。和谐、自然,像一对友爱的兄弟。纽特站在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的路过他。忒修斯的声音逐渐远去,纽特还是没忍住扭头去看,却只看见忒修斯的背影。

别着急,纽特,肯定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这不是真的。他深呼吸了两次。我应该去找邓布利多,对、邓布利多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切说不定都是格林德沃的阴谋。

坐在那张熟悉的办公桌前,纽特终于找回了一点安心的感觉,他看着茶壶填满他面前的空杯子,纽特再次端起来一饮而尽。邓布利多露出笑容,“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喜欢,纽特,这是你来这里喝得最多的一次。”茶壶再次飘起,氤氲热气在茶杯中飘散而出,纽特低头,看向茶中的倒影,水纹搅碎他紧皱的眉毛,神奇动物学家看向他曾经的老师,邓布利多正等待他开口。

要叙述这荒唐的事情实在难以启齿,纽特只拣了重点的说,他相信邓布利多一定记得忒修斯是他的哥哥。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让纽特口干舌燥,他又一次灌下那杯茶,“你一定记得的,邓布利多,忒修斯他是、我的兄弟。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确定我没有在做梦,也没有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咒语,只是一觉……”

“纽特。”邓布利多打断他的话,他看起来有些抱歉,“很遗憾,但事实上你确实是独生子。我仅仅了解的是,奈特和你的成长轨迹很像,他和你一样来自赫奇帕奇,并且都不善言辞,不喜欢社交,喜欢和神奇动物待在一起。”

“唯一不同的是他毕业了。”邓布利多给他填满了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忒修斯是你的兄弟,也许那只是……”

你太想要一个哥哥。

 

我太想要一个哥哥?

这是纽特第一次想要否定邓布利多的话,根本不是他想要,而是他出生开始就拥有一个哥哥。在纽特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之前,先学会写忒修斯的名字,T-h-e-s-e-u-s。纽特不会忘记忒修斯握住他的手教他使用羽毛笔的记忆,一个阳光热烈的午后,他终于将这串字母牢牢记下。

从邓布利多那离开之后,纽特回到了他最熟悉的地方,手提箱的空间。他像往常一样给动物们喂食,从嗅嗅的口袋里抖出那些金光闪闪的物品。通常情况下纽特不会在这里想起忒修斯,因为他并不常来,特别是在他们出现分歧之后,这里更是成为忒修斯知道却不能踏足的秘密基地。纽特没有忘记他第一次邀请忒修斯来参观时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新奇,忒修斯还为他加固了几个无痕伸展咒,那时候纽特以为他和忒修斯会永远这么亲密、起码,不会分别的太早。

然而现实总是如此残酷,又如此不遂人愿,他和忒修斯之间的隔阂从十六岁之后不断增加,像是裂谷又像是高峰,若即若离,唯有那条细线还紧紧地捆住他们。纽特从没想过要割断,但现实又再一次告诉他,就这么真实地发生了,无论纽特想不想接受,忒修斯都不再是他的哥哥。

今天的一切经历都可以称之为一场噩梦,纽特在噩梦里睡去,醒来发现自己仍然置身在噩梦里。他躺在吊床上,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用魔法模拟的太阳刺向他,但纽特感觉不到温暖,他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皮克特爬上他的肩头,用小叶子轻轻拍了拍他。

收到斯卡顿德的来信时,纽特正要从手提箱内出来,一只手推开,另一只手扒住边缘,猫头鹰就是这个时候赶来的。咚咚咚的撞击声吸引了纽特的注意,他打开窗户,将猫头鹰放进来,拆下它脚上的信件。一封印有斯卡顿德家族标志的信件,纽特不知道小斯卡顿德为什么要给他写信,但他还是拆开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奈特在寻求帮助,他救回来一只隐形兽,但显然还没有照顾它的经验。纽特捏着信纸沉默了一会儿,他当然会去,神奇动物学家不忍心见到任何一种神奇动物受到伤害,可他必须沉默一会儿,眼睛盯在最后的署名上。即使没有署名纽特也不会认错,这是忒修斯的字迹,优雅又美观的花体字,纽特曾在无数封信件上见到它们。

他即刻动身,皮克特钻到他的口袋里,探出爪子和脑袋,纽特寻找他的魔杖,“谢谢你,皮克,但我没有在紧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记得忒修斯是我的兄弟,对吧?”纽特穿好那件灰蓝色的风衣,魔杖被他紧攥在手里,然后他看向壁炉,“好吧,我忘记了,忒修斯在信上说我可以用飞路粉。”

一阵令人讨厌的眩晕,纽特从绿色的火焰中迈出,首先见到忒修斯的脸。他穿着家居服,没有涂发胶,额发乖顺地垂下,像在斯卡曼德老宅时的每个休息日一样。纽特那个瞬间以为忒修斯回来了,他不知不觉间在让人厌烦的噩梦中惊醒,但下一秒,忒修斯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好,斯卡曼德先生,很抱歉在休息日打扰你。”

“没关系。”纽特收回期待的视线,“我很高兴能够帮助你们照顾隐形兽,顺便,叫我纽特就好。”

斯卡顿德的宅子不算特别大,但足够温馨,纽特跟在忒修斯身后去往院子。他知道到处张望有些不礼貌,可他没法忍住不去看,那些照片就显眼地放在那里,纽特分去视线给它,看见兄弟俩亲昵的抱在一起。他很快收回视线,只盯着忒修斯的后背,穿过门廊,看见奈特正抱着什么。纽特熟悉动物,在这相当怪异的世界里是他唯一熟悉的事,他放下手提箱,钻进去半个身子寻找魔药和绷带。

兄弟俩显然对他的手提箱感兴趣,但这可不是给忒修斯看的好时机,他的箱子里有许多违规的神奇动物,如果被忒修斯发现纽特不确定自己会在阿兹卡班待多少年。所以他很快合上箱子,用他一贯安抚受惊动物的语气,“别害怕,你安全了,这里没有危险,我们不会伤害你,好孩子,让我看看。”

隐形兽在纽特的安抚中逐渐露出形状,他看见那些伤口,纽特下意识皱了皱眉,咬开药水塞子,将特制魔药轻轻撒在伤口上,并用绷带缠好了它。奈特紧绷的神情因为隐形兽得到救治而放松,他看着纽特,感激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谢谢你,纽特,如果不是你我都要怎么照顾它。”

纽特摇了摇头,“这…没什么,我很乐意帮助它们。”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奈特说,“这只隐形兽是忒修斯救回来的,他希望我能照顾它,但我没有救治的经验。我想起那天在魔法部见到你,和你口袋里的护树罗锅,所以擅自写信给你…”

纽特走神了,他没听清奈特后面的话,有什么把纽特隔绝在真空里。他忽然像灵魂被抽离出身体,以俯瞰的姿态看向每个人的头顶,却又能看清每个人的表情。纽特看见自己正露出那样腼腆的笑容,那是他感到羞赧时的样子,而他对面的奈特还在继续说些什么,纽特什么都听不到。他看见忒修斯站在奈特的身后,用纽特不能再熟悉的温柔神情注视他的弟弟。

他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有什么迫使他必须离开这里,离开斯卡顿德的宅子,离开伦敦,最好离开英国。逃避不是最好的解决的办法,但永远是最有效的,所以纽特在回神之际,听见奈特问,“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的时候,他几乎想也没想,“我想要一张出境许可。”

纽特的视线越过他面前的奈特,灰绿色的眼睛越过那些从不存在的裂谷和高峰。他看向忒修斯,那几乎算得上恳求了,“我想要一张出境许可,就这样……”

“没问题。”他听见忒修斯这样说,“记得打申请给我,我会帮你批准。”

“谢谢。”纽特微笑着,“谢谢,斯卡顿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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