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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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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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早知道饿着也不来吃这顿饭。
苏好月一边后悔,一边走过去,把屁股挨在对面的沙发边上。
苏锦一手撑着下颌,眼睛注视着她,看起来神色疲倦,过了一会才说:“这个工作超出你能力了?”
苏好月说:“没有。”
苏锦说:“跟我说一下,犯的都是什么错。”
也没什么大错,都是可有可无的小错,例如拿错样品,配错溶液,差点摔坏液相仪的过滤头之类。造成的后果说小不小,说大还真挺大的,已经发生了两次因为她的小错导致实验重做的情况。
她不敢说,苏锦就这么耐心地等,等到忍受不了这气氛,苏好月说:“你之前都没问过我……”怎么今天突然问了。
语焉不详,但苏锦听懂了,说:“三天前你们部门主任找我,问你能不能适应工作,适应不了的话可以换岗位。”
这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显,能直接找到苏锦那么说,说明相当不满了。知道苏锦竟因为自己受过这种责难,苏好月震惊了几秒钟,“姐姐……”她喃喃叫了一声,整个人难堪地皱缩起来。
苏锦见状露出宽慰的一笑,今晚第一次,语气变柔了几分:“这个工作内容很难?”
苏好月实话实说:“不难,但是很无聊……”
“所以你经常走神。”苏锦用习以为常的笃定口气说道。
苏好月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这不算是什么毛病,谁能对着无聊的事情长时间地专心致志?这完全反人类本能。
但是苏锦能。不仅能,她还觉得别人也应该能。这完全不公平。
不过苏锦没有操起那套并不公平的说辞,道:“好月,你当时选大学专业时,我和爸妈都希望你能读武器工程,你不愿意……”
苏好月愤愤不平地打断了她:“凭什么你们都学武器工程,就让我也学啊,我就是不喜欢……”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苏锦没有责怪她不礼貌的打断,而是露出了一副饶有趣味的表情,仿佛她真的喜欢、非常感兴趣苏好月接下来的发言一样。
苏好月完全熟悉这副表情,也完全了解自己如果继续抱怨会出什么丑,所以她立刻闭上嘴,只发出几声小声嘟囔来维持勉强的尊严。
苏锦仍旧看着她,仿佛在确定她是否心甘情愿地闭上了嘴,等苏好月连眼睛也乖顺地低下去,苏锦收回目光,继续道:“你不愿意读武器工程没问题,但是大学你总要读,当时陪你咨询、试听那么多专业课,是不是你自己选择的生物技术?”
短暂的几秒钟沉默,苏好月艰难地“嗯”一声。
苏锦问:“你还记得当时你说的什么吗?”
苏好月想摇头,又不敢。
“你当时说,别的专业都太无聊了,只有这门课好一些。
“但是你在大一结束时想转专业,我不愿意,你跟我闹了一暑假,我问你想转去什么专业,你说你不知道,反正不想呆在生物专业了,实在太无聊了。”苏锦笑了一下,眼尾温柔地弯起来,“好月,你告诉我,到底什么东西是有趣的、不无聊的?”
苏好月僵坐在那里,感觉这有来无回的对话甚至比挨打更难熬。
苏锦说:“你不喜欢武器工程,也不喜欢生物技术,没关系,只要你对一个东西真正感兴趣,愿意一直做下去,我就绝不会逼你回来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有吗?”
比挨骂更痛苦的是,她的话是对的,每一句话都对。她没有任何一件感兴趣的东西,也许她会对某件事产生热情,但那热情短暂到无法产出任何成果。苏锦为了改变这一点付出了诸多努力,然而这似乎是她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苏锦继续注视着她,手指往上挑一下:“站起来。”
苏好月乖乖站起来。
苏锦说:“上次体罚你是什么原因?”
苏好月立刻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大二刚开学,我想换专业……”
苏锦说:“已经两三年了,毕竟你已经二十二岁,再过两年都快要结婚了,我觉得不是非要挨打才能长记性,但既然你不那么觉得——可以。”她弯腰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把藤条,较粗,稍短,表面光滑。
鞭头点点茶几,然后往上敲在苏好月垂下的手指尖。
手指被敲得钝痛,无数回忆纷至沓来,潜意识和肌肉记忆清楚地提醒她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苏好月来不及害怕,几乎立刻举起了手,手心朝上,两手并排,像在乞讨疼痛。
苏锦捏住了她右手的指尖,示意她把左手收回去,这次只有一只手受罪,受双倍的罪。苏好月无助地蜷缩一下,作出最后的努力:“姐姐,能别打吗?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苏锦没搭话,手指往前拉了一下,苏好月发出一声惊吓的小小叫声,要哭似的看苏锦。
藤条够重,抽下去连皮带肉揪心地疼,大概也有太久没挨打的缘故,没几下苏好月就已经疼得呲牙咧嘴,死命地往回挣手,没想到一挣就挣回来了,苏好月一愣,把手心死死捂在怀里。
苏锦没说话,静静地等她把这遭疼痛消化一遍,一两分钟过去,她把藤条伸出来,在苏好月大腿面上敲了一下。
苏好月连忙摇头,又嫌这还不够惹恼人似的,说:“不要,太疼了!”说完心里一惊,目光偷偷往上瞟,发现苏锦已经被气笑了。
苏锦笑道:“苏好月,你说什么?”
苏好月清醒而痛苦地把手举回去。
禁锢她的手果然更牢固,抽下来的藤条也果然更狠更重,苏好月哭叫一声,疼得几乎跳起来。手心皮肉翻红,像被按在钉板上,疼痛感紧逼阈值,苏好月急得脑子发蒙,伸出左手去拉右手。
“啪!”藤条抽在她左手小臂上,白生生的内侧嫩肉上横出一道鲜红的痕迹。
苏好月“哇”地大叫一声,眼泪立刻挂了下来,惨惨叫她:“姐姐!”
藤条没停,其实不过十余下,但手心肉薄而窄,苏锦的准头又很好,苏好月仿佛挨了成百上千倍的痛苦。
苏锦见她哭闹也不理,面色一动不动,结结实实抽到了二十下。藤条一停,苏好月已经满身是汗,一下蹲在地上,抱着苏锦的小腿哭叫起来。
本来没疼到这么热闹的地步,苏好月一边哭,一边偷偷去看姐姐的脸色,没想到苏锦冷眼瞧她,一眼将她瞪了回来。嗓子噎了两下,苏好月挂在苏锦膝盖上,没完没了,呜呜咽咽。
苏锦在她胳膊上拍了一巴掌,问:“没完了?”
“疼死了——”苏好月颤巍巍地展开手,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吓得她连忙把手收回来。
是谭煦,站在玄关处穿衣穿鞋,不知道要去哪里。
苏锦没说话,苏好月也不好问,谭煦就这么沉默地开门走了出去。
苏好月尴尬不已,刚才又叫又跳,只当对着苏锦,怎么样也不丢人,全忘了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又心下好奇,问苏锦道:“她干嘛去?”
苏锦说:“吃完饭散步。”
“喔。”看她脸色波澜不惊,苏好月越发地好奇,终于没忍住,问,“她……能怀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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