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苏锦嘲笑地看她：“不疼了？”
苏好月摊开手心让她看，红热肿胀，和皮肤本色对比强烈，看起来有些滑稽。
苏锦低头端详一番，捏住了她右手的中指。那里有一块握笔形成的硬茧，她仔仔细细地抚摸一遍，摸得苏好月有点痒，把手抽回来了。
苏锦说：“也许可以，医生说不一定，可以尝试。”
苏好月完全不喜欢苏锦有自己的小孩这个可能性，拉着脸说：“小孩有什么好的？你干嘛想生小孩？”
苏锦说：“我养一个就够了，可没想养两个。”
苏好月对这话挺受用，又听出言外之意，问：“是她想生啊？”
苏锦的脸色无波无澜的，点了点头。
见姐姐对生育这件事毫无热情可言，苏好月对谭煦和也许会有的小孩生出几分同情，但很快就消散干净了，因为苏锦还没打算放过她，又提起工作，让她把犯过的大错小错一个一个复述出来。
苏好月吭吭哧哧说了几个，苏锦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突然越过她重新拿起藤条。
苏好月连忙向后移动两步，警惕地看着苏锦。
藤条响亮地抽在木茶几上，苏锦冷着脸：“回来。”
苏好月用手使劲扯衣服，不动弹。
苏锦说：“你回不回来？”见她还是不动，苏锦站起身要去揪她，与此同时门突然开了，谭煦走了进来。
苏好月没想到她一来一回竟然这么快，回头看了两眼，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像是苏锦的衣服，大夏天里披一件大衣，整个人仍然苍白瑟缩。
谭煦的眼神投过来，从手握藤条的苏锦巡视到几乎跪地的苏好月，脸上露出一个相当古怪的微笑，没说什么，脱了大衣又沉默地回了房间。
苏好月被看得很不爽，苏锦却没表现出什么，开始一项一项地给她分析失误原因。
苏好月听得百无聊赖，神游不断，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苏锦应该有一个更般配的伴侣。她曾经跟着苏锦参加过名流聚会，每个S级别Alpha的伴侣都光彩出众，绝不同谭煦一般虚弱、憔悴，换言之，拿不出手。
其中很多omega全职居家，也有很多外出工作，成就斐然，不管怎样都比穿着苏锦衣服才能出门散步的谭煦好很多。
苏锦一藤条抽在她大腿上，眉毛严厉地皱起来：“苏好月。”
大腿肉热辣辣地疼起来，苏好月哀嚎一声，双眼含泪地抬起来看她。
藤条作势又要抽下去，苏好月却讨好地凑近一步，扶着苏锦膝盖说：“我听着呢，听着呢，姐姐。”
第二鞭没抽下来，苏锦瞪她一眼，把藤条扔在了桌上。
翻来覆去折腾完已九点多，苏好月自不愿意再跨越半个城区，回到那个可怜的小房子，苏锦也不可能让她走。出逃计划第一晚就遭到打击，苏好月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苏锦买房时买了三居室，一间主卧两间次卧，都已装修布置，在婴儿诞生之前甚至足够苏好月换着睡。毕业之前她常来小住，入职之后怕被盘问工作，她一直没有过来，宁愿住在宾馆里。
苏好月进门，看到衣柜门上挂着一套新睡衣，被子枕头也已经铺好，进到卫生间，没有一件是缺的，好像苏锦早就知道她会过来一样。
但苏好月对此，也并不惊讶。
苏锦走进浴室时，室内水雾缭绕，一袭黑发影影绰绰地半掩在浴帘后面。
听到声响，谭煦回过头，表情痛苦万分，声音虚弱道：“行行好，苏锦，帮帮我吧。”说罢，她的身体擦着浴缸边沿滑下去，整个身体埋入水中。
苏锦换上了浴袍，慢慢走到她的身边，除去水雾遮掩，浴缸里的水清澈见底，弥漫着诡谲的粉红色，谭煦的身体在其中极其克制地颤抖着。
水面上漂浮着一只塑料包装纸，上面写着“Omega专用激素稳定剂——10ml装”。苏锦将它捡出去，眼神四处寻找一圈，立刻去抠谭煦的手掌心。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滴滴答答的血滴流到地上，苏锦强行掰开她的手，玻璃的药剂瓶已经四分五裂，扎进肉里。
苏锦回身拉开抽屉，取出镊子，给她清理玻璃碎片，清洗伤口，绑扎绷带。谭煦安静地看着她动作，身体的颤抖幅度逐渐减小。待她收拾完毕，谭煦声音低沉地笑道：“你会因此惩罚我吗？”
半跪的苏锦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我不会惩罚我的妻子。”
声音显而易见地失望和百无聊赖：“随你便，长官。”她握住苏锦的手臂猛地一拽，似乎试图把她拉进浴缸，然而她力气没有那么大，苏锦拒绝了她，纹丝不动。
谭煦又拉了一把，力道松脱，绑着绷带的手心顺着她小臂肌肉的弧度滑下去，扣住她的手背：“行行好吧，长官。”
苏锦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遍，站起身。谭煦顺从且狼狈地从浴缸里爬起来，半拥半靠地跟随苏锦回到卧床。
激素紊乱的omega就像一只水母一般，皮肤柔软脆弱，潮湿的身体上闪烁着粼粼细光，下身的液体已经将床单完全浸透。谭煦双腿勾在苏锦腰上，一手扶着她的脖子，一手去解她的浴袍。
两人的乳房相贴，在冰凉的水汽间颤栗地滑过，谭煦抬起头要去舔舐，被苏锦挟着肩膀拒绝了，她露出委屈的神色，说：“你就不能像对待你妹妹一样对待我吗？”
苏锦停滞片刻，温暖的手掌从她腰间抚过，托住沾满体液的臀肉，手指往中间探入。
谭煦作出一副立刻忘乎所有、过于甜媚的表情，“苏锦。”她的声音也掐了起来，双眼含春，盈盈带泪。
苏好月在八点起床上班。苏锦已经做了早饭并且吃完，待她也吃完后，两人一起去上班。
苏锦在一家私有的武器公司上班，和苏好月说所在的生物公司仅仅隔着两三百米。汽车到了地方，苏好月磨磨蹭蹭地抠腿前的小抽屉，不愿意下车，抠一会儿抬头，去看姐姐。
苏锦耐心等了约十秒钟，啪一下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
苏好月无法，下车去公司。
安基生物科技公司在园区边缘的C楼里，占有一半楼层，楼下是一间工业废物处理公司。安基业务主营生物制药研发及委托加工，苏好月在其中研发部的临床试验部门，部门主任是一名脾气不好的Alpha，叫谢澜，带她的组长是一名Beta，叫张敛。
电梯升至18层，电梯门一开，谢澜在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