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黑】我和朋友

鬼滅の刃 | Demon Slayer: Kimetsu no Yaiba (Anime) 鬼滅の刃 | Demon Slayer: Kimetsu no Yaiba (Man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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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黑】我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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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和他/她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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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朋友和公寓

  朋友的公寓一搬再搬,她仿佛走了霉运,房东接二连三以不同理由去退她的押金,没一个能挺过两。个月。她倒不至于垂头丧气,仍锲而不舍地寻着一处容身之所。我的冷嘲热讽落在她身上像棉花掉进死水潭,就像这样,她扭头,蹲下身去在地毯下找钥匙,她丝袜开线了,在左边脚踝的地方。

这次的公寓比上次她租的两间室更差劲,虽然通知上写着是凌晨两点到五点,实际上从现在就开始停水了。朋友在我面前脱掉她紧绷绷的工作装,这时候她发现自己开线的丝袜,于是把它折了折放进门旁的垃圾袋。她穿着一套颜色很不搭配的文胸内裤,如果这套内衣出现在色情影片封面大概没有人想点进去,正把一角放着的桶装水提到另一角。我之前还能进每个隔间瞥一眼然后发发牢骚,但这间公寓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一览无余的可怜。但我朋友依旧在把它变成一种习惯性的存在,我看到放在没有电视的电视柜上的木剑,窗台上摆着诡异色彩的多肉植物,以及继承她那一丝不苟整理收纳的风格。

她在疑似厨房的位置准备了一会儿,从那一角走回我这一角。

我想如果我今生是个男人大概会为了她这样的蠢蛋女人春心荡漾,并且在等待她给我准备饭菜的时间里臆想一种未来。但我不是,每次我看到她在新公寓的努力种种都像是目睹一个人正经历泛滥的回光返照——包括这更蠢象的米白色文胸,我已经提过几次它丑到爆,而且土气。严胜在沙发上曲起双腿,她说你是不是不想吃寿喜锅。

我说我都可以。

但你的表情,看起来很不高兴。她垂着头,刘海斜斜遮着眉,虹膜泛着一种寡淡的蓝色,蓝色的视线放在我的脖颈上。我就摆弄起卡在喉管的那个choke
r,鲜红的宝石像鸽子血,很配我的眼睛。

不要不高兴。

她的声音带点儿哑,我下去扔垃圾顺便买点喝的。

我说早知道刚刚路过买了呗。

你这个笨蛋。

笨蛋。

我要喝金汤力。

不行啊,这个地方你也看到了,便利店最多只有……

她最后摇摇头。

 

朋友提回来两罐子冰的番石榴汁。

她跪坐在那张矮小的茶几前,拿黄油擦锅子,煎牛肉,然后将菜码进去,漂漂亮亮的一锅。番石榴汁倒进装了圆润冰球的雪克杯,她混了苏打水和威士忌,假装这算个金酒。

我百无聊赖地等着,手指绞着裙子上一圈一圈的蕾丝。寿喜锅其实也可以,我记得我昨天在睡觉,前天在和那个男的吵架,他脸一天比一天腐烂下去,真的不会有什么蛆虫寄生在他皮肉间吗——笑容却还是那么令人作呕,我没忍住砸碎了很多东西,虽然我更想砸碎的是产屋敷那两颗黏糊糊的眼珠。然后今天早上我就发消息给严胜,要去视察她的新家。

严胜在那个属于我的碗里打着生鸡蛋。她自从上开班就规规矩矩两个月剪一次发,发尾安安静静垂在肩膀上,但最近频繁搬家打乱了我朋友的计划,她柔顺浓密的黑发已长到肩胛骨的位置。我咀嚼着魔芋和海带结,她做东西总是很好吃,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结束了剑道社的活动,来图书馆找到我,在她家厨房给我——给我们做夜宵吃。另一个人按理说在我这里会留下很深印象,但如今回忆只剩一双剔透的红眼睛。

那时候的餐点都很有高中女生的感觉,你能想象我朋友即使现在是个文胸品味奇差的销售,但在她十七岁的时候,会耗费一些“不必要”的时间给我们的饭团上画卡通图案,把苹果切成毫无用处的兔子形状。

她妹妹不参加课外社团,是去校外打义工,回来比较早,安静地坐在自己房间写功课,绯色的面颊,晶莹通透的虹膜,她和朋友长着一摸一样却迥然不同的脸。我在很后来意识到我当时对她萌发的感情并不是厌恶,而是恐惧。

继国姐妹比我小两岁,只是我体弱多病休学不短时间,我和朋友一个班,她妹妹在另一个班。继国缘一在周假前那节课会等在教室门口,她身形修长挺拔,很难忽视。而我目光注意的朋友,总会在被等待的时间内焦虑地掐着手心。

我和她手挽手出去,因为严胜是我的朋友。继国缘一冲我礼貌地问好,然后一起下楼,但步伐稍快,我们只能瞥见她挂在耳垂上的太阳神御守。薄如蝉翼的浆纸上金红色的射线一圈一圈。

朋友把摇晃好的甜酒倒进高脚杯,她说你应该试一试,蛮好喝的。

我们喝完以后,没人想去洗碗,于是最后都躺倒在公寓的小床上。我感受到她温热的吻一个一个印在我肩胛和手背上。

我不能离开朋友。我没告诉她我认为我们是灵魂知己,如果有前世今生,大概是一起下地狱的关系。她也自知离不开我,因为她需要一份理解,即使我都不清楚我理解了她什么。

终于如愿以偿撕开那呆样的文胸,我近乎暴力地扯着她发尾,她回以一个拥抱。

阳光,雨水,晨雾,朝露,灰尘,暴风雨。我感觉什么东西都能轻而易举摧毁她的公寓。那你呢,严胜,要是再被赶走你要住哪里去?

她并不纤细的手指正抚摸我的小臂,当年练剑留下的茧子粗硬。她像真的是在面对一个好朋友的小女生,说大不了住到更小的房子里去。她笑得很艰难,就差下一秒咳出血沫子。

在她和我还真是小女生的时候,我们最喜欢白日做梦。我在心悸的时候幻想付出什么什么的代价换一个永生不死的身体,她在幻想当第一名的女剑士,或者第一名的优等生。但最后是缘一拿下了所有奖牌,然后又是她摇摇头,说什么都不需要了。她就这样随心所欲地退学,去完成她心中拯救的愿望。留下了朋友和作为她父母遗物一部分的大公寓。

可惜我们都还没能去追逐一下所谓幸福的乌托邦,就发现自己结局是在停水的廉价房里温馨地吃一顿寿喜锅,然后做,然后靠在一起。严胜如果你是男人就好了,我说。

如果我是男人,那你也会是吗。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永远会打扮的很漂亮,永远像这样抹着亮晶晶的唇釉——哪怕我只是来你这么烂一个公寓。

 

朋友的心里一直期待着在缘一的家里能燃起一场火,把抽屉里所有的信纸全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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