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

明日方舟 | Arknights (Video 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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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行
Summary
双狼短篇集,清水/剧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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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礼盒

德克萨斯的工位上摆着一个白盒子,白丝带,白标签,白字:工作怎么样?
德克萨斯从字迹能认出这是拉普兰德,她看了太多她的字。她摇了摇盒子,里面的声响不像生物或者炸弹,她打开,盒子里垫着撕碎的白纸,上面搁着一支白玫瑰,花瓣已经起皱,边缘泛黄,就像一身银白的狼,耳尖却泛着黑。
能天使从她工位路过,夸了句花真漂亮,并对德克萨斯在桌上插花的行为表示惊讶。
这不是我的,德克萨斯说,看着插在塑料瓶里的花。
谁送你的?能天使眨眼。
老相识。
噢,是那个盒子吗?
德克萨斯看过来,是你放的?
我去拿快递,看见有你的,就顺路带上来了,能天使说,弯腰从德克萨斯脚边捡起盒子,翻了个面,盒子底部贴着快递单,出于安全原则,大部分信息都被码掉了。
老相识知道你用这名字收快递?能天使在收件人处点了点,德西,这是德克萨斯常用的假名。德克萨斯没说话,她耸耸肩,又转过头去处理订单。
都焉掉了,能天使又说,装模做样在空中嗅了嗅,还有香味吗?
你没活儿了吗?德克萨斯头也不抬地说。
嗨,能天使笑起来,开心点嘛,有人送你花诶。
能天使走了,这事没人再提,那朵花在塑料瓶里度过了最后几个小时,变作枯黄的一堆,像啃过的苹果核。过了几天德克萨斯去拿快递,又收到一样的白盒子,一样的半枯萎玫瑰,还沾着一点水,把垫底的碎纸打湿了。这样的东西寄好几天来,枯萎也无可厚非。可一旦德克萨斯把它拿出来,插在水里,它就加速地枯萎,似乎毫不领情。
下午她们跑客单,能天使去德克萨斯桌上拿表,看见垃圾桶里和外卖盒挤在一起的花,她说,看起来你们关系不太好。
没有好不好的,德克萨斯说。
被你熏死的?
办公室禁烟,德克萨斯说,慢慢看过来一眼。
我知道啦,只是寄了几天都还没焉完,怎么你一拿出来就这么快死了。
摘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你就像个给花送终的,能天使说。德克萨斯敲键盘的手停了一下,几个小时后在货车上,她一边踩油门一边猛抽烟,能天使在风里使劲咳嗽。
德克萨斯收到了五个盒子,她把盒子堆在鞋柜边,从玄关进去就能看见,房东问这是干嘛,她说留着以后养猫了做猫砂盆。所有的花最终都被丢掉了,如果寄来的是假花,她可能还会考虑留下。
过了一周,德克萨斯没有收到任何盒子,又过了一周,她发现自己在想着这事。她为此感到惊讶,但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查了寄件的地址和电话。接通的是一个沙哑的妇女声音,德克萨斯说她找拉普兰德。
是拉里吗?妇女问,我只认识一个叫拉里的。
是,德克萨斯回答,你能让她接电话吗?
她现在不在,她就每周六过来寄个东西——看来她名字也是假的?
不,德克萨斯顿了一下,她就叫拉里,拉普兰德是方言。
好吧,我得挂了,我在等电话。
可以帮我转述一点话吗?
你说。
和她说,德克萨斯约她周日晚上八点在那不勒斯咖啡厅见面。
我可说不准她周六会不会来,我已经好几周没见到她了。
没关系,德克萨斯说,并道谢,挂断了电话。
周日德克萨斯去那不勒斯,点了一杯浓缩,她带了电脑,从八点到十点一直在处理数据,十点半服务员过来,很抱歉和她说要打烊了。
第二周,德克萨斯点了一杯浓缩,在那里写完了述职报告。
第三周,德克萨斯点了一杯拿铁,回邮件回到一半,突然一阵恐怖的直觉侵袭了她,这时晚上九点,她逃命似的从咖啡厅离开,一直跑到那个寄件地址。那是一家小旅店,门口有个卖花的小鲁珀,前台拒绝透露任何信息,她就在柜台前的小沙发干坐着,她一边等,一边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德克萨斯?一个声音惊诧地说。
德克萨斯睁开眼,沃尔珀放大的脸离她很近,她被吓了一跳,后者迅速退开了。
你来找拉普兰德吗?沃尔珀坦然又好奇地问。
你是谁?
安洁莉娜,拉普兰德的同事,沃尔珀回答,又问道,你来找拉普兰德吗?
德克萨斯迟疑了一下,点头。
她任务做完了,上个月就回去了。
她给什么谁干活儿?
罗德岛,我们给罗德岛工作,安洁莉娜耸耸肩。
你怎么认识我?
大家都认识你。
大家?
我也是叙拉古人,安洁莉娜笑了,打量了一下德克萨斯,你想上来坐坐吗?
德克萨斯跟她上了楼,旅店的房间小而整洁,白色的墙纸缺了一个角,露出底下的灰墙。
她为什么在罗德岛?德克萨斯问,盯着安洁莉娜的大腿,这是个制药的组织。
你不知道吗?安洁莉娜说,指了指大腿上的矿石,她感染了。
德克萨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她始终没有坐下,站在还没关上的门边。
你很在意她嘛,安洁莉娜说,在床边坐下,抱着马克杯,小口啜里面加了奶的咖啡。
她感染多久了?
没有问过,看起来应该一两年,大腿这有一圈,安洁莉娜在右腿比划了一下,比我稍微严重一些。
一两年不该这么严重。
她源石技艺用得很好,安洁莉娜说,像是一个回答。
你们一起出任务吗?
不,我是送信的,只是恰好顺路,在一个地方歇脚。
那可以帮我传话吗,我可以付薪酬。
安洁莉娜笑了起来,给拉普兰德吗,你何不自己去找她。
如果她想见面,她已经来了,德克萨斯说,她不想见我,她的状况比你说的糟糕。
安洁莉娜慢慢不笑了,她小口喝着咖啡,叹了口气,亏不是德克萨斯家的人。
有多严重?
她不想让你知道。
德克萨斯点点头,她也不想见我,却给我寄东西。
她给你寄了什么?
快枯掉的玫瑰,一拿出来就枯死了。
噢,安洁莉娜考量地说,这倒是……
什么?
我知道她给你寄东西,我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去见你呢,她说见到你她就会死去,安洁莉娜慢慢喝着咖啡,所以只好不见,像一根稻草,或者最后一口气之类的,她用了很多比喻。
德克萨斯没说话,她靠着门。安洁莉娜皱了皱眉,你怎么了,你在发抖,她说,门口风大,进来吧,你想喝点茶或者咖啡什么的吗?
不了,过了一会儿,德克萨斯僵硬地说,我把电脑忘在咖啡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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