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爱丽丝 中文翻译

Welcome to Night Vale Alice Isn't Dead (Podc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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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爱丽丝 中文翻译
Summary
Alice isn't dead是由《欢迎来到夜谷》的制作工作室于2016年推出的播客节目,目前共有三季。之前由Big Ocean大大翻译了前两集,并暂时将其中文标题译作《寻找爱丽丝》,很荣幸能继续他的翻译工作。与《夜谷》类似,《爱丽丝》的故事同样充满都市传说与奇幻元素,讲述了一名卡车司机在寻找她失踪的妻子途中经历的重重异常事件。如果说《夜谷》塑造了一个将阴谋论和怪异现象视为常态的世界,《爱丽丝》则讲述了一个正常人误入怪异世界的故事,相较之下甚为有趣。我翻译的播客文本出自非官方台本博客alicescripts.tumblr.com,欢迎大家到各podcast网站收听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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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季,第三章:逃脱的意义

Keisha:在水槽旁边就是床。在床上坐着个穿灰色帽衫的人,兜帽戴在头上。他的脸隐没在阴影之中。但我想我知道即使我现在想靠多近就能靠的多近,我还是不能看见他的脸。
坐在床边上,身体面对着我们,双手放在两侧。我以为我会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能量波,但我没有。

Alice:一块云遮住了太阳。拖车里变得昏暗起来。

Keisha:“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来见你。”我说。他什么也没说。一种焦虑从我体内升腾起来。但我在餐饮车点松饼吃的时候,还有半夜爬起来小便的时候也也有过相同的感觉。我无法信任我的焦虑。

Alice:但天空中并没有云。

Keisha“你好?”我说。愚蠢的。如果他想作出回应,他会的。我迈出一步,犹豫着,但是知道我得做点什么。
我摸了摸他。他向后倒下。神谕已经死了。

Alice:从外面,我听到了一阵湿润的吹气声和抽打声。我甚至不用看窗外也能知道……

Keisha:这辆拖车已经被蓟人包围了。

寻找爱丽丝,Joseph Fink创作,Jasika Nicole和 Erica Livingstong演出,消逝制作。

Alice:我不知道这场旅行何时源起,又是的从哪里开始。由于别无他选,我就从那里开始讲吧。我会从那块神奇的彩绘岩开始。
我得去小便,而这里看起来比一般的快餐店更有趣。当我从浴室回来的时候,我去看了看那块岩石,因为为什么不呢,对吧?我就在那。
那时候它们比我和Keisha在多年之后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好些,但没有好太多。它们是石头,时彩绘过的。我站在那里,注意到在岩石上方有些动静,有人在岩石顶上翻来覆去。也许是窒息了,或者是心脏病发了。不,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一个男子正在攻击一个女子。
我也会焦虑,我不知道Keisha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我的焦虑并不是指向内在的。我会加以计划。我看到整个世界和我一样害怕,我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要保护它的冲动。
于是我跑上了岩石顶端去攻击那名男子。他的皮肤松松垮垮,牙齿十分锋利。他很强壮。
我在这个情况中错估了我的能力。但他正在攻击的那个女人抓住了他的脚,我们一起向他发起进攻。她从她的腰带里抽出了一把小刀,戳进了他的喉咙里。他发出汩汩声,流出黄色的脓液,倒在了地上。
我动弹不得。我们杀死了什么人。但那个女人,对我们杀死的人不屑一顾,只是看着我。
“我的名字是Lucy,”她说,“而大多数人都不会做你刚刚做的事。我们需要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你需要一份工作吗?”

Keisha:在房车的外侧有一个手印。重力制造出了疯狂的动静。他们正在前后晃动房车,只是为了在真正的暴力开始之前,敲打我们以取乐。
我们刚刚看到的神谕的遗体倒向了床垫的一段,然后倒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又轻又小。我开始朝向他,但是这有什么用呢?他已经去世了。很快我们也会。
(嚎叫)“哦!”外面传来了声音。(吐唾沫)“噜!”另一声喊叫。蓟人们兴奋了起来。
我抓住了Alice的手,我将我的目光放在神谕的遗体上,然后神谕起死回生了。他还是瘫在地上,但同时也用他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低语)“我已经死了!快跑!快跑!”神谕说。
然后就只剩下一具遗体了。
在我的脑海中,我又看到了那条漂浮在河口上的黑船。我将自己和Alice推出了房车。外面有至少20个蓟人,看到我们出来了全都欢呼了起来,但我瞅准了他们中的一个缺口,冲出了一条通往我们的SUV的路。隔着还有不到十英尺我才发现SUV已经被毁掉了了。轮胎的气被放掉了,方向盘被放在了副驾驶席上。
我绝望的筋疲力尽感和恐惧带来的肾上腺素冲击混合在一起。在我们身后,蓟人一边向我们冲来一边拍打着他们的嘴唇,发出一种奇怪的激烈的声音。

Alice:我接手了这个活。如果世界上还有怪物的话,那我就不能预设一切都好。我总是有保护他人的冲动,而我总是跟随着这种冲动。
对Keisha瞒着这件事是一种折磨。但我已经时常出差了。我保持看着相同的作息,但是不再是为大写字楼客户提供洗手间耗材供应了,我和Lucy开始狩猎蓟人。
当我们不工作的时候,Lucy训练我。短兵相接的战斗,急救技能,有靶射击,基本策略。一步一步沉闷无聊的侦探训练。
最重要的,她训练我信任她。
那时候哈尼·哈密尔顿得谋杀案发生了。我们去检查了尸体,而我想,“哦我的天呐。这已经感觉就像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一样了。”
而我并不是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这个人已经如此习惯于暴力了。我的心波涛翻涌。我无法呼吸。我对于我平静自若这件事感到恐惧不已。我没有把它表现出来。我还是在做我的工作。
就这么持续了几年,也许可以永远这么持续下去,但是风云突变,而我的双重生活变得难以维系了。

Keisha:蓟人压在我们身上而我们拼命的踢打推拒他们,各自打斗着,努力逃离他们抓来的双手。有辆旧轿车,90年代的箱式款式。它的轮胎看起来没气了,很难跑起来了。也许其中一个蓟人是开着它来的,可能。我们设法进了轿车,而钥匙还点着火。Alice击退了一个特别快的蓟人,然后向后做到了我身边。
“这是全轮驱动的,”我说,“他是怎么把车开到这来的呢?”但是已经没时间考虑这个了,我只能尽我所能的把它开起来,从不管是一堆沙子还是随便什么拖累里出来。
我直奔高速公路而去。很快我们就开出好几英里,而我又能喘上气来了。
“太愚蠢了,”我说,“真是太愚蠢了。”“至少我们安全了。”Alice说,而我为了她立的旗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而车子突然陷进了一个我没看见的坑里,熄火了。我想要重新启动但是某种黑魔法控制着这太老旧的引擎,让他无法发动。这辆车完蛋了。

Alice:蓟人在追逐着家庭成员。Lucy平静而不带感情的告诉了我这件事。她总是不会让感情介入过多。她并不是冷酷,只是—很实际。
湾溪公司从业人员的家人被找出来杀害了。这个消息并不是从高层发布出来的,因为他们不想造成恐慌,但是Lucy认为我应该知道。
这个选择对我而言很简单。我需要离开湾溪公司。我相信我们正在做的事是对的,相信我们所做的事情的重要性,但是Keisha是我的一切,我不能放弃她。
“这没有用,”Lucy告诉我,“蓟人不关心你是不是仍在活动,他们只是一味的屠杀,没有策略可言。而离开了湾溪公司的保护情况又会变得多糟呢?”
我不知所措。我无法入睡,几乎粒米不进。我已经入局了,因为我希望Keisha和其他所有像她一样的人安全,而现在我的行动已经将她推入了比之前更加危险的境地中。
Lucy一直为我带来新的消息,更多湾溪公司从业人员死去了。上层机关正处于混乱之中,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
当我最后一次离开家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回去的。但是我一直不停的想着Keisha,她对日常生活中的小事都会害怕。要面对一个没有骨头、皮肤松胯的怪物?她会孤立无援,而这都是我的错。我会间接杀死她。
所以我没有回去。这毁灭了我。但我是个保护者,我必须将我自己从Keisha的生活中抹去,让她认为我已经死了。我只是别无选择了。

Keisha:我们已经走了两个小时,而还是没有见到高速公路。我已经开始失去方向感了。据我所知,我们正在深入荒原腹地。下午热浪滚滚,酷暑难耐。我们没有水,只能忍着口渴继续前行。干渴沉重无比。它拖慢了我们的速度,让我们佝偻驼背。蓟人的嚎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嚎叫声十分响亮,在周围回环着。我们完全分辨不出它是从多远的地方传来的。他们可能已经近在眼前,也可能还在几英里之外。
我停下来,回头看Alice。我们在这什么?如果这就是终结,我们是否要在最后的时光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吗?
“接着走。”她说。
(叹气)“接着往哪走?”我说。
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地标。然后,我看到地平线那边闪过一个光点,我还没认出我看到了什么就先伸出了手。我想起了一段在死亡谷的时光,不毛之地上方的一点亮光。Alice如释重负的笑了。
“一辆车的反光。”她说,“那是高速公路。(叹气)哦,谢天谢地,你看到了。”
“是啊,”我说,“谢天谢地。”
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们距离高速公路非常近,大概还有四十多英尺的时候,我听到了Alice倒吸一口凉气。
我转过身。一个蓟人,他松松垮垮的扭曲的脸正朝我笑,而他紧紧搂住了我妻子的脖子。

Alice:感觉就像我体内一部分人性已经消失了。一个失去了周围人构成环境的人还能算什么呢?就像乔治·艾略特所写的:“如果不能让我们彼此的人生更加容易的话,我们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除去这些,我还是能吃喝拉撒,但是我已经不是Alice了。而我除了Alice之外不想成为任何人。
我无法适应我的空虚,这完全没有浪漫化的一丝。这是一种疾病,而我必须离开我唯一的疗愈。家是一个人,而我想要回家。
“你要怎么向她解释这件事?”Lucy对我说,“你要跟她说你去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我跟她说,“我会想出来的。”
“不,”Lucy说,“你试试跟我解释,就现在,大点声。就像你在跟Keisha说一样,你去了哪里。我想听听你会怎么说。”
我当然做不到。我做不到。这场对话到此为止。
几个月过去了,然后我想到了一个已经在我的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场景。新闻正在报道我们那天调查的暴力事件。在绝望中,我停下来,看着他们报道。我情不自禁的推开面前的人,站到人群的最前面,直视着镜头。希望能以这种方式,让Keisha从镜头的另一侧看到我。
你能想象到,Lucy很生气。但我没有停止。在塔科马港市郊外的火场,千橡市的山体滑坡,圣约瑟夫的人质危机。我一直这么做。如果我知道这会让Keisha做出她所作的事情,我还会这么做吗?也许不会。我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牺牲了一切,而我此时又冲动的将她送往了最危险的地方。

Keisha:(气喘吁吁)“快跑,”Alice说,“快跑,拜托了!”
蓟人哼了一声。听起来就像泥潭里冒出的一个气泡。
(恐惧的)“是啊,跑吧花栗鼠,”他又冒了泡,“跑掉吧。”
树枝摇晃,在我们周围哗啦作响,喊叫声越来越近。Alice抽泣着,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快跑”,而那条粗大的手臂将她勒得越来越紧。
去他的,去他的蓟人!
我向他冲过去,就像那些蓟人一样向着全世界嚎叫着。我宁愿自己孤身一人面对他们的暴力,而我对此已经略知一二了。Alice因为空气被完全掐断而抽搐着,但我已经将我的两个木制差劲了这个蓟人的眼睛,用尽全力向里向上按,直到感觉他们已经被我按扁了。他尖叫着放开了Alice,盲目的向我扑来。他的手一次,两次的向我的头袭来,世界暂时和我切断了联系。
我的一只耳朵听不见了,我几乎看不见了。
Alice重新恢复了呼吸,想要踢他一脚,但却反被他打中,又倒在地上。他转过身,会感觉她更对若,但是我抓住这一瞬间拿起了一块石头,一遍又一遍地砸向他,直到他倒在地上,一息尚存但已再起不能,倒在他体内流出的一滩黄色液体里。
“哈。”他向我喊。
“呜。”
我最后一次拿起石头,砸向他的脸,他之后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了。
“我们得走了。”我对Alice说,把她拉起来。
“我会帮你的。”她说着,试图用胳膊搂住我,我几乎能笑出来。
几乎。
“嗯,你差不多走不了了。我会帮你的。”
我能用那只我还能听见的耳朵听到蓟人正在向我们袭来。我们走到了距离高速公路还有30英尺的地方,我开始疯狂的挥手求助。一个卡车司机停了下来,我手忙脚乱,但是总算成功的说服他我们是他的同类,只需要搭个便车去下一个城镇。
在那里,我们租到了另一辆车。我们选了他们最好的一辆车,因为我们知道,如果其他租车公司意识到他们拿不回他们的车了,我们的信用余额无论如何都会被烧光的。所以如果我们干脆往超支了花也许还能干脆就这么欠着。
他们最好的车也只能算一般。那只是一家小镇的租车行。从那里,回到米德兰和我们的卡车。
我们开车上路回家,我停下车转向Alice。
“我救了你,”我说,“我救了你,好吗?所以,继续吧,欺骗你自己,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需要保护,所以这能证明从某种程度上这是正当的。但你要记住。你要记住是我救了你,而不是你救了我。”
我下了车,上了我们的卡车,从哪里我们出了城进了德克萨斯,走入了随便什么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今日引用:“也许有人以为,内心的祷告必然是坦率的--必然会深人行为的根源!其实,内心的祷告是无声的言语,而言语总是自我表现,可是哪怕在自己的反省中,谁能如实表现自我呢?”出自乔治·艾略特的《米德尔马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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