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隔墙花,未开已枯死
姜承録最近很在意赵礼杰的一举一动:比如注意到他晚餐夹哪个菜的次数最多,喝水时拿了哪个颜色的水杯,晚上rank打到了几点……而他的这些关注,皆因赵礼杰已经好几天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成天冷着个脸装高冷。
姜承録总结出来:赵礼杰在冷战。但他有点不明所以。
按理来说,姜承録应该忽视赵礼杰的异常。可他也不知为何,视线总是情不自禁在赵礼杰身上逗留,总想讲点笑话来打破一些僵局。他归因于是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赵礼杰,一直以来队内任何冷漠的氛围都会令他不安。
正逢LOL新赛季,段位重置后陈伟和田野打起了双排,于是他亦主动邀请了赵礼杰一起双排。
赵礼杰作为打野,节奏一直很完美,无论gank还是反蹲都很及时。有一把两人选出兰博皇子体系,在前期小崩的情况下,一波配合二打三极限拉扯,秀翻对手,直接扭转逆局。
不得不承认,赵礼杰是姜承録很喜欢的打野类型:进攻性强、敢于操作。对于玩得好的打野他会在gank时给打野让头,而赵礼杰拿了经济后是实打实能C的。这两个人,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似乎转化为了灵魂的高度契合,不用太多沟通也能知道彼此下一步想做什么,配合默契,打出很多观赏性极强的操作画面。正如赵礼杰曾在采访里说的那样,厉害的人一起是会磨合得很快的。这一对上野,是强强联手。
“玩得厉害,哦。”姜承録摘下耳机,竖了个大拇指毫不吝啬夸赞赵礼杰。
“基本操作。”赵礼杰语气淡淡地回他。
“哦莫”姜承録撇了撇嘴,歪头看向赵礼杰说,“你不是应该,夸我也玩得好么?”
赵礼杰神色隐晦,直勾勾盯着姜承録看了一会儿。在心里压了好些天的情绪跃跃欲出,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两人目光交汇时垂下了眼眸。长长了许多的刘海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最终只说了两个字,“不想。”
“为什么?”姜承録看出他的不对劲,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被他威胁强迫了那么久都没冷战,怎么他反而不高兴起来了。他本来还以为两个人愉快地双排完后赵礼杰就会变回之前那个整天呲着个大白牙傻乐的样子。
“不为什么,回去睡觉了。”
两个人一路相顾无言,回了各自宿舍。
洗漱完毕的姜承録半躺在床上用手机给田野发微信。
田野还没睡觉,正刷着抖音,看见姜承録微信消息问他睡了没有,立刻回复:还没,怎么了。
-你知道jiejie为什么不开心吗?
-不知道
-不过我前两天看见他跟宋义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可以问下宋义进
-好的 meiko 谢谢你^-^
-这么客气干啥
田野回完消息后眸色一暗,他按熄了手机屏幕,摘下厚重的眼镜框,用两指按摩着胀痛的眉心。
他骗了姜承録。
他知道赵礼杰跟宋义进说了什么。
因为,是他让赵礼杰去找的宋义进。
第二天吃完晚餐,姜承録陪着宋义进在花园散步。走累了两人就并排坐在水池边的石栏杆上。
冷风呼啸,带来刺骨的寒意,姜承録裹紧了外套。又捡起一片栏杆上刚被吹下来的落叶,顺着树叶筋脉的痕迹撕着,用韩语装作无意间提起:“义进哥,Jiejie最近有和你说什么吗?”
宋义进笑了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他啊,他让我别跟你说。”
“呀,我才是跟你关系更好的弟弟吧。”姜承録看他意味深长的表情,感到奇怪,又继续问,“你们到底说什么啦?”
宋义进看他着急,笑得更开心了,“你也知道跟我关系更好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还瞒着我,要不是杰杰来问我,我都不知道。”
“莫?”姜承録懵逼了。
“赵礼杰都跟我说了,你俩在谈恋爱,别演了shyshy”手搭上姜承録肩膀拍了拍,又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他,“我看杰杰挺好的,你就别跟他吵架了,他还问我怎么哄你开心呢。”
他说什么?赵礼杰说你俩在谈恋爱,你就别跟他吵架了?
姜承録一时有些怀疑自己听见的不是韩语。
——
三天前,赵礼杰把宋义进拉到角落里问他,“义进哥,你知不知道惹承録生气了,要怎么哄他开心?”
宋义进说:“你把他惹生气了吗?他应该是装的吧,感觉你们还不熟啊,他不会生你气的。”
呵呵,就你俩熟?赵礼杰暗自嘲讽,面上却装出吃惊的样子,“啊?我以为他跟你说了”他顿了顿,语气上扬,“我们在谈恋爱。”
这回轮到宋义进吃惊,原来队里还有两个男同啊!他瞪圆了眼张大着嘴,有些结巴,“真、真的假的?他没、没跟我说,什么情况啊?”
“我喜欢他很久了,不过没想到,他也是。”他挑了挑眉,眼神睥睨,表情似笑非笑,像一个在向竞争者宣誓主权的挑衅者。
宋义进还沉浸在吃到大瓜的震惊当中,丝毫没有察觉到。
赵礼杰又说:“他应该是害羞,没跟大家讲。义进哥你可别问他,不然他知道了又会生我气。等他后面主动跟你们说吧。”
“放心吧兄弟。”宋义进点头,拍了拍胸脯,答应保密,然后教赵礼杰怎样哄人开心。
这对赵礼杰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他才是那个生气中的人。更何况他不觉得宋义进会那么好心跟自己这个情敌透露喜欢之人的喜好。
赵礼杰用指节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回想起昨晚田野跟他说的话,瞳孔骤缩,寒气四射。
——
晚上训练赛打完后,姜承録把赵礼杰叫走。
在赵礼杰宿舍,憋了一整晚的怒火,在此刻倾泻。
“赵礼杰,你为什么乱讲,你说我们在谈恋爱。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哦?”
赵礼杰泰然自若,不着急回答,慢悠悠走到床边岔开腿坐下。他双手撑在两侧,身体微微后仰,抬起头吊儿郎当地朝着姜承録说:“宋义进跟你说了呀?呵,真不靠谱。”
姜承録跟着走到他面前骂他,“你真的脑子有病。”
赵礼杰自嘲地笑了,“对啊,得过脑震荡住过院,你知道的。”
姜承録觉得跟赵礼杰说话简直牛头不对马嘴。“为什么要跟Rookie说这些?你说啊,说话。”他大声质问。
“因为你,因为你找了其他人做爱。”赵礼杰说这句话时目光犀利,紧锁着姜承録,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情绪。
姜承録听完瞬间大惊失色,又很快强装镇定反驳道:“我没有。”
捕捉到面前之人慌乱的表情,基本可以确定。赵礼杰心一沉,语气也更加低沉,“我看到了。”
“不阔能,你不阔能看见,我明明听到你回房间了……”姜承録看见赵礼杰脸色越来越难看,黑眸幽深且凌厉,嘴角勾着一丝冷笑,全身似是染上一层厚厚的冰雾,令人不寒而栗。
他僵住,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
赵礼杰挑眉问他,“怎么不说了?”
“好,是的。”姜承録抿了抿嘴,“但是这和Rookie没有关系。”
赵礼杰原本以为姜承録和陈伟是在他那天回来之前做的,直到听见从人口中套出的话时,才知道两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他愠怒,“我就算不跟宋义进讲又如何,你这幅烂样,不会觉得跟他还有可能吧?”
喜恶埋藏于心,从不直抒爱意,越是面对喜欢之人说出的话越是伤人。赵礼杰性格如此。
因此姜承録此前一直都没觉得赵礼杰喜欢自己,只觉得他就是天生坏种,喜欢把白净的物品放进染缸。
回想起此前赵礼杰对他的各种强制和占有,以及对他和宋义进之间关系的过分关心,哪怕对感情再迟钝,此刻也总算意识到了什么。
他狐疑,试探性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觉得不喜欢我会对你做这些?我有病啊?”
“你刚刚自己说的,脑子有病。”
赵礼杰被气笑了,掐住姜承録手腕用力拉进自己怀里。姜承録因重心不稳跌倒,半跪着,上半身趴在那结实的胸膛。
一如赵礼杰以往,他强势而威严,扯下裤子后攥住姜承録头发把人脑袋往两腿之间摁,强迫他给自己口。
姜承録一直觉得给男人口交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口的那个人通常会跪在被口的人面前,以一种臣服的姿态用嘴去服侍另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他很难接受做这件事,紧紧闭着嘴唇抗拒。赵礼杰就用力掐住他脸颊把他的嘴撬开。腥咸的气味和坚硬的性器一同钻进嘴里。他很生气,胀红了脸,嘴鼓了起来被撑到最大,两颊酸涩无比。
下身被口腔里的湿热和紧致包裹,赵礼杰爽的不自觉轻哼,勾住姜承録下巴,挺腰在口中肆意顶撞。
被顶到嗓子眼时,姜承録忍不住干呕,想把阴茎吐出却无能为力,于是想快点给人吹出来。他面色潮红,小心地收着牙齿,两颊用力吮吸,不停吞咽着口中快要包不住的混合着前列腺液的唾沫,软舌在龟头顶端不断舔舐。
赵礼杰一边享受姜承録给自己口交的快感,一边眯眼欣赏姜承録脸上的表情。舌尖戳过马眼时,他绷紧了额头青筋,感叹姜承録这张嘴天生就是给男人口的。
他抽了出来,并不想太快射精。
姜承録立刻起身跑去洗手间漱口,洗去嘴里的腥味。又接了一捧凉水拍脸,让神志更加清醒。
现在的情况是,在宋义进的视角:赵礼杰和姜承録在谈恋爱;在赵礼杰的视角:喜欢姜承録,用宋义进要挟姜承録屈服;将两个视角结合在一起时,矛盾就显露出来了。姜承録不必再受当时那张床照威胁,不用再执行原计划来摆脱赵礼杰的掌控。因为对外恋爱关系的合理化,即使赵礼杰把床照发出去,也可以解释为情侣在亲密时的小乐趣。一张静态的照片体现不出他被强奸时的屈辱,更体现不出他在纵欲时的主动。甚至可以在照片发出去后以受害者之姿宣告分手。
姜承録意识到:赵礼杰已经没有可以威胁他的把柄了。
而这一点赵礼杰怎会不知,自姜承録知道他向宋义进官宣恋情的那一刻起,此前的威胁全部作废。那张床照删与不删没什么区别,他已不可能再发。
他只是没想到,宋义进明明答应了要隐瞒,却又主动告诉了姜承録。
他更不会想到,并不是宋义进主动告诉姜承録,而是田野让姜承録去问的宋义进。
想明白这一点的姜承録出来后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停留,径自往门口走。赵礼杰紧拽住他小臂不允许他离开。
姜承録用力甩开,大声说:“赵礼杰,你凭什么,这么强势,哦?凭什么?是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
赵礼杰看着他,“你会喜欢的。”
“不会。”
“会。”
“不会。”
“会。”
“不会!”
“怎样才会?”
以前受伤留下后遗症的右手又开始隐隐作痛,姜承録环住右手手肘轻柔,认真思考了一会。
什么是喜欢呢?姜承録长这么大以来,只喜欢过宋义进一个人。他喜欢宋义进中路英雄玩的厉害,喜欢宋义进在他当初刚来到IG,独处异国语音不通时对他的照顾,喜欢曾住在一个宿舍时,宋义进朝朝暮暮的陪伴。
喜欢宋义进,是一种习惯。
而习惯之所以称为习惯,是因为它不会轻易改变。
至于赵礼杰,他一直挺喜欢这个弟弟的,不管在生活中还是游戏中。第一次见到赵礼杰时,他高高瘦瘦的,说话的语速总是很慢,很适合跟中文不好的人讲话,他觉得这个人温文尔雅,长相俊朗,笑容如沐春风;第一次跟赵礼杰打游戏时,他操作流畅,卓尔不群,有想法有胆识,他觉得这个打野少见的跟他特别契合。如果没有他们在床上的那些事,赵礼杰这个人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可惜没有如果。
他不会喜欢赵礼杰的,他不喜欢成为受方,不喜欢自尊心受辱,除非——
“除非,你让我操你。”
本是心里这么随便一想,没想到嘴上直接不经过大脑说出了心里话。
“原来你一直想着这个啊。”赵礼杰如释重负般笑了笑。
“不行就算咯。”姜承録赶紧补救。
“没说不行啊,你来呗。”赵礼杰笑得更开心,上目线看他,“但是,你行不行啊?”
姜承録想起之前陈伟教的中文,于是肯定地说:“我,很行吧。”
赵礼杰耸耸肩膀,把主导权交于他。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姜承録万分后悔刚才嘴快。他让赵礼杰脱了衣服去床上躺好,弟弟竟然真的像只听话的小狗照做。
“哥还是处男吧?知道怎么操吗?”赵礼杰躺在床上挑衅着。
这有什么难的?姜承録让他闭嘴,然后分开他的腿。指腹触及穴口,一片柔软,随着呼吸轻颤,似在邀请他快些进入,下一秒他便将指插进那隐秘之地。
好紧。手指被紧紧吸附住,动弹不得。原来是这种感觉吗?他快要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
做完前戏后从抽屉里拿出赵礼杰之前用的那种避孕套,他们两个型号差不多,都可以用。
可他现在没办法戴上,因为他还没有硬。
赵礼杰嗤笑:“哥不会是被我操多了,要靠后边才能硬了吧。”
他瞪了赵礼杰一眼,他不止一次发现这个问题了,只是总能找到新的借口,“是你的身体没有吸引力。”
“是么?”赵礼杰牵起他的手,刚刚做完扩张的那只手。伸出舌头把上面沾的淫水细细舔干净,虔诚且专注。他眯着眼、神情娇媚,把手指含在嘴里模仿性交的过程吞吃。又在深喉时展露出又痛又爽的表情。
“这样呢。”
“哥哥喜欢看这种吗?”
“喜欢吗?”
“哥哥。”
赵礼杰嘴里吃着,说话含糊不清。但姜承録一字一句都听清了,那故意放轻柔了的语气,每一个字都在撩他心弦。知道他喜欢帅的,就故意用那好看的面容做这种浪荡的事情来勾引他。
“艹。”看到他最后的表情时,姜承録骂了一声,现在硬了。他戴好避孕套后就迫不及待去操赵礼杰。
姜承録人生中第一次操穴和被操,都给了赵礼杰一个人。
大概所有儒雅内敛的男人,到了床上,都会变回最原始的样子。
之前赵礼杰的所作所为,在这一刻,尽数被姜承録奉还。他没有经验,只会一顿乱操,然后学着赵礼杰做爱时的规律,学他故意在操到最深处时停下,轻轻地磨,逼赵礼杰说一些求他的话。没成想反而是他被赵礼杰夹得痛苦万分。
“哥哥既然想听我求你,那我就求呗。求求哥告诉我,是GALA操你的时候爽,还是我操你的时候更爽?”赵礼杰坐起来,把身上的姜承録推倒,瞬间二人体位上下互换,方向从床头朝向了床尾。
“都不,我操你,最爽。”姜承録推他,想换回原先的姿势,可被身高一米九的赵礼杰骑乘着,根本推不动一点儿。
“GALA操你的时候也会叫你哥哥吗?”他一边问一边紧紧夹住性器,自顾自上下耸动起来,穴里的淫水顺势流到人腿上。
“不知道,我忘咯。”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赵礼杰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姜承録不记得的事就说明对他不重要。
赵礼杰一高兴了就把体内的肉棒绞得更紧了,绞紧了,姜承録就更痛苦了。
站在姜承録几把的角度来看,他还是个处男。处男被这样夹,是很容易泄的。他青筋紧绷,紧咬后槽牙,他忍。
于是轻易就被赵礼杰看了出来,俯身抱住他,在他耳边故意喘着粗气说:“求求哥,别射太快,我还没什么感觉呢。”
说完那湿润的穴又把他夹得更紧,“哥忍不住的话,也没关系,早泄不是你的问题,我理解。”
你理解个锤子!
原来赵礼杰的嘴欠跟他做攻还是做受无关,这是天生的,治不了。
但是姜承録有办法。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的。
他不满自己好不容易当一次攻,还要被赵礼杰压在身下,失去主动权。于是气呼呼说道:“你再这样,我就走咯,我可以找其他人。”
残忍的话音刚落就被堵住了嘴。赵礼杰闭着眼睛,小心翼翼亲吻姜承録,轻柔而细腻。如细品山珍海味,浅尝后再反复回味。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如此温存的吻,缱绻旖旎。
只因他抓住了赵礼杰唯一的弱点。
“不要离开……”
“哥,我是真的……”
“很爱很爱你。”
冬日的暖阳穿透层层阻碍,照射到了心底,姜承録听见心脏被烫得剧烈跳动。
赵礼杰终于向他示弱。他翻了个身,继续未做完的情事。
曾经的姜承録是风筝,飞得很高,视野宽阔,赵礼杰是线轴,紧拽住它,不得自由。
而现在的姜承録是热气球,乘着赵礼杰一起翱翔,带他去往新的领域——独属于姜承録的小小世界。
赵礼杰放空了自己,跟随姜承録起承转合。
他从来不像姜承録那般在意做攻还是做受,他只想被哥哥爱罢了。
——小狗什么都不怕,只怕被主人抛弃。
隔墙之外的宿舍走廊一片漆黑,田野不知在赵礼杰门口徘徊了多久。他手上拿着一朵回来时在基地大门口摘的快要凋谢的玫瑰花。他亲手种的花,未开已枯死,暗红色的花瓣像干涸了的血迹,有些诡异。
终于等到姜承録事后从那扇门里出来,田野靠在墙上问他,“可以聊聊吗?”
姜承録同意后一起去了田野的房间。田野在床边坐下,手上的花也放在床边,姜承録则坐在了对面的懒人沙发上。
沉默许久后,田野终于略带生硬地开口询问:“你跟赵礼杰做了吗?”
姜承録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顿了顿,眼神飘忽,“什么啊。”他并不想让其他队友知道他和赵礼杰的关系。
田野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气氛的尴尬,干笑了两下缓和,故作轻松,“哎呀,不用瞒着我,我跟赵礼杰之前在EDG的时候也经常这样。”
“你们之前一起打的时候吗?你们谈过恋爱吗?”姜承録睁大了眼看向他,语气充满了震惊。
“没有,我们是炮友,就是可以做爱的,朋友关系。”
姜承録表示不理解,中国人都这么开放吗?他完全没想过,在LPL的战队里,会有队员们之间是这种不正当关系。
田野继续讲着,“那个时候EDG管得很严,大家都还很小,有生理需求的时候只能互相帮个忙。”
——
田野和赵礼杰第一次做爱时没有太多外因,就是气氛到了,自然而然就做了。后面两人各自有需求时,都会主动向对方发出邀请,这种关系一直维持了很久。不知何时起,赵礼杰不再主动找田野,但田野主动约他时,他也一次都没有拒绝过。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2023年了,在冒泡赛结束后,EDG的S13征程还未开启就已宣告结束,他们在放假的前一晚做了。
夏天的夜晚很明亮,月光穿透EDG宿舍的窗户,轻洒在里面的人身上。
田野和赵礼杰住在同一间宿舍,两个人的身体叠在一起,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做着活塞运动。
赵礼杰一边挺腰撞击着身下的人,一边听着室外的蝉鸣声展望未来,“田野,我们明年一定会进世界赛吧?”
田野全身颤抖着,轻声喘气,指甲在赵礼杰背上挠出红痕,“嗯,明年会是很好的一年。”
如果没有我在,对你来说会是怎样的呢?这个时候的田野,就已经做好了离开EDG的打算,但他并不准备告诉赵礼杰。
两人一同高潮时,田野紧紧抱住赵礼杰,在他耳边说:
“赵礼杰,明年加油。”
他看向窗外,对着满天星空,悄悄许下一个愿望:
田野祝愿赵礼杰前程似锦。
祝我们各自,前程似锦。
他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没了田野的赵礼杰那一年如此惨淡,更不会想到今年两人能再次成为队友。
——
“所以你们刚才做了吗?”田野紧盯着姜承録,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了些审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姜承録打断田野的话。
“不是就不是吧。”田野耸了耸肩,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你有需求,我也可以帮你。”
“哦?怎么帮?”姜承録挑眉,明知故问。
说完就看见田野蹲下身子,匍匐到他面前,去脱他的裤子。刚做过一次的他还处于贤者模式,并没有太多欲望,性器疲软着,被对方拿捏在手中把玩。
田野的手指很灵活,手法十分娴熟,可手下之物迟迟没有反应,令他有些受挫。“你不会是刚才被赵礼杰操久了,硬不起来了吧。”
田野只说对了一半。姜承録自上次自慰无解后起,多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不愿意承认——他现在的性欲更多来自于后穴的空虚,而前面很难靠一般的刺激勃起。
“你说反了。”被说中深藏的秘密,姜承録很烦躁,抬起腿用力踹了田野肩膀一脚。田野重心不稳倒在床沿时,手心正好被那朵玫瑰上的尖刺扎伤。姜承録看见他眉头皱成一团,清秀可爱的面庞上展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心里有些暗爽,那疲软多时的性器竟这么立了起来。
姜承録站起身,走近那缩成一团的人身前。他居高临下,抬起田野下巴,拇指在他下唇瓣来回摩挲。
田野听见他略带嘶哑的嗓音吐出两个字,“帮我。”瞬间秒懂,用手扶住挺立的性器,低头含在嘴里。
帮人口交这种事,他已经做过数次。手指熟稔颠弄囊袋,舌面重重刮过龟头小孔,尖齿轻轻磨咬,任粗长的阴茎深入,撞上喉腔。
姜承録意外发现自己很喜欢看田野痛苦的表情,光是看着就会让他产生强烈的快感。于是摘下他的眼镜随手一扔,五指紧扼他脖颈,小腹使力肏弄那张柔软小嘴。
每每撞上紧致的喉口,田野都会呼吸一滞,不断外泌的口水来不及吞咽就呛进喉管。再加上脖颈自外的桎梏,极致的窒息缺氧,流出生理性眼泪。他眼眶湿红,睫毛轻颤,像一只从高树上掉落,奄奄一息的小鸟。姜承録愈加兴奋,性器又肿大了几分,另手摁住他后脑勺,肆意肏开肉嗓。
喉壁被浇上热精后,鼻腔满是腥味,田野不嫌,习以为常地吞咽下去,又帮人性器顶端舔舐干净。
姜承録生理和心理都很爽快,但又觉得他脏。他半蹲下,与田野平视,神情复杂,“做这种事,是你的爱好吗?”
田野没了眼镜看一切东西都是模糊的,也看不清姜承録的表情,他倒是挺乐呵,“我只是想跟你增进下感情,我说的是队友情哈。”
姜承録忍不住吐槽:“你们EDG的人,都有病。”
田野和赵礼杰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们对于所想之物,同样的坚定。但他不同于赵礼杰的是,他的爱里没有占有欲。
他爱赵礼杰,但他不在乎赵礼杰爱不爱他,他只想存在于赵礼杰的世界里。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