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连续七天，那个叫林高远的男人都会准时出现在「暗涌」酒吧，就像是一个不变的约定，又或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他的出现，总能让王曼昱的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涟漪。
这天，王曼昱如往常一样，站在吧台后，仔细擦拭着雪克杯，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的余光不经意地扫向角落的卡座，那里已经成了林高远的专属位置。晚上十点整，酒吧的门被轻轻推开，林高远如往常一样推门而入，身后只跟着一个年轻些的手下。他今天换了件深灰色衬衫，袖口随意地卷至肘部，露出手腕上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那疤痕似乎诉说着他过去不为人知的故事。
「老样子？」服务生小李凑过来，小声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林高远点酒习惯的好奇。
王曼昱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今天换一种。」她从酒柜最高处取下一瓶蒙尘的琥珀色酒瓶，那酒瓶上积满了灰尘，但依旧难掩其独特的魅力，「布赫拉迪泥煤怪兽，他应该会喜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林高远对这杯酒的喜爱。
过去六天，林高远点的酒毫无规律可循，第一天是单一麦芽威士忌，那浓郁的麦香和独特的烟熏味让他沉醉；第二天变成了墨西哥龙舌兰，那烈酒如火焰般炽热，烧喉却令人上瘾；第三天甚至点了杯女性化的草莓代基里，那甜美的味道与他冷峻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王曼昱注意到，他几乎不喝，只是静静地观察酒液的颜色，轻嗅那飘散的香气，偶尔沾湿嘴唇便放下杯子。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对调酒过程的享受，仿佛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更让她在意的是，他看的从来不是酒本身，而是她调酒时的动作。那专注的眼神，那微微扬起的嘴角，都透露出他对她调酒技艺的赞赏。王曼昱能感受到那道目光的炽热，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她的内心。
「曼昱姐，VIP3要杯Dry Martini，特别要求用搅拌不要摇晃，橄榄汁只要一滴。」小李递来新的点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这位挑剔客人的无奈。
王曼昱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挑战的光芒。这人对调酒的专业术语掌握得过分精确了，她心中暗想。她取出冰镇的玻璃杯，那杯子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用长勺开始缓慢搅拌，那动作既优雅又熟练。她能感觉到角落那道目光正落在她的手腕上，仿佛要看清她每一个肌肉的颤动，那炽热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却又莫名地感到兴奋。
酒送过去二十分钟后，小李慌张地跑回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曼昱姐，他说这杯酒的温度高了0.5度，橄榄汁多了0.2毫升，要重做。」
王曼昱的手顿在半空，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酒吧嘈杂声中，她清晰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能品出0.2毫升差异的人，全世界不超过二十个，而林高远就是其中之一。她不动声色地重做了一杯，这次她亲自送去，她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对调酒有着怎样的执着和追求。
「林先生对调酒很有研究。」她将酒杯放在他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敬意。
林高远抬眼看她，眸色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他右手食指轻敲杯壁三下，那是专业品酒师测试玻璃厚度的动作，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对调酒的精通和热爱。
「只是略懂。」他淡淡地说道，那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王曼昱微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您应该知道，搅拌超过40秒会稀释酒体风味。」
「35秒。」他立刻纠正道，那语气中充满了对细节的执着，「而且，你的冰块温度是零下18度，不是常规的零下12度。」
两人对视一秒，那眼神中仿佛有千言万语。王曼昱先移开目光，她回到吧台，心跳仍未平复。这个男人，他对调酒的了解竟然如此深入，让她不禁对他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敬意。
当晚打烊后，王曼昱罕见地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在吧台后研究一款新酒。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专注和热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手中的酒杯。紫罗兰利口酒打底，那甜美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加入少量黑刺李金酒，那独特的味道让酒体更加丰富；最后用喷枪点燃肉桂棒熏制杯口，那辛辣的味道与花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
「深渊之光......」她轻声命名，将配方记在笔记本上。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款新酒将会带来的震撼。
次日傍晚，王曼昱刚开门营业，一群陌生面孔就涌了进来。七八个年轻人，穿着夸张的铆钉皮衣，手臂上清一色纹着黑蜘蛛图案。那图案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她眯起眼，心中立刻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这是城北新兴帮派「黑蛛帮」的标志。
「最贵的酒全上来！」为首的黄毛青年拍着吧台大喊，唾沫星子溅到王曼昱手背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嚣张和跋扈，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他的。
王曼昱面不改色，她冷静地取出几瓶酒，那动作既熟练又优雅。 「请先付款，共计2888元。」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畏惧。
「付款？」黄毛怪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赵老板说了，这条街的保护费以后归我们收！」
王曼昱慢慢放下酒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余光里，她注意到林高远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他惯常的角落，姿态放松得像在看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玩味和期待，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的好戏。
「暗涌酒吧不交保护费。」王曼昱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没有丝毫的妥协。
黄毛脸色骤变，他抄起一个酒杯就朝王曼昱砸来。那酒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王曼昱侧身闪避，那动作既敏捷又熟练。同时，她右手抓起雪克杯，精准地击中对方手腕。玻璃碎裂声中，黄毛惨叫一声，他的同伴立刻一拥而上。
「都别动！」王曼昱厉喝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力量。她的左手已从吧台下摸出电击棒，那电击棒在灯光下闪烁着蓝色的光芒。第一个冲上来的壮汉被她击中腹部，抽搐着倒下。第二个从侧面袭来，她矮身避过，电击棒直击对方膝盖后方。那壮汉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混乱中，她听见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眼角余光瞥见林高远依然坐着没动，只是对身旁手下微微颔首。那年轻人立刻掏出手机，低声说了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静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到三十秒，酒吧门口突然出现四个西装男子。他们无声地架起地上呻吟的闹事者，迅速拖出门外。整个过程快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甚至没惊动其他客人。那四个西装男子的动作既迅速又熟练，仿佛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战士。
黄毛被拖走前惊恐地瞪大眼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你们是林氏的——」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那捂嘴的动作既粗暴又有效，让他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王曼昱整理好略微凌乱的发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她发现林高远已经站在了吧台前，那身影既挺拔又帅气。他放下一张钞票：「赔偿打碎的杯子。」
「不必。」王曼昱推回钞票，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谢谢你的......帮助。」
林高远没有接话，他的目光落在吧台上那杯她昨晚研发的新酒上。那酒杯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王曼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鬼使神差地问：「要尝尝吗？专为你调的。」
他端起酒杯，在灯光下仔细观察酒液的色泽。那酒液既清澈又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然后，他轻抿一口，那动作既优雅又熟练。喉结滚动间，王曼昱注意到他睫毛微微颤动，那颤动的睫毛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款新酒的喜爱。
「像暴风雨前的海面。」他最终评价道，那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期待，「平静中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王曼昱笑了，她的笑容既灿烂又迷人：「那你就是站在岸边不怕湿鞋的人。」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和敬意，仿佛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林高远放下酒杯，第一次对她露出近似微笑的表情。那笑容虽然短暂，但却足以让王曼昱感到一阵心悸。他缓缓开口：「这酒叫什么？」
「深渊之光。」王曼昱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