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I Keep It Caged (But I Can't Control It)

“所以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Sam的声音被手捂住有些发闷，“你具有一个想要杀掉Steve的人格，而你还要和他住在一起？”

他们三人坐在Steve厨房的餐桌前，这让Steve意识到这张桌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小的多。Bucky的腿跟脚时不时就会碰到他。

“我在努力抑制他的人格。”Bucky低声反驳，但他（的的确确）介意Sam所说的话。

“Sam，没关系，我能应付得了。”Steve从中插嘴，摆出个没-那么-微妙的眼神再配合上暗示性的挑眉。他最不想经历的事情就是Bucky再一次从眼前消失。

“说的对，因为闹到住院才是最终的胜利，”Sam粗声粗气地说。“你不敢使出全力对付他因为你怕伤了你的哥们，但Winter Soldier可不会对你心存感激。”

“之前他（冬兵人格）刚刚出现，但几乎没伤到我。”Steve解释。

“他干了什么？”Sam大吼，Bucky皱眉。

“他说得对，Steve。这对你不安全。”他说。

“噢，胡扯。”Steve突然站了起来。“我不再是那个瘦骨如柴的哮喘小子了，Bucky！我不再需要你的保护！”

“好吧，也许是我想要保护你！”Bucky同样站起来，上身前倾朝他大吼。“那就是我最擅长的事！那就是——是我的本能！我想成为保护你的那个人！”

他们对视彼此，脸上的表情一目了然，Sam蜷在椅子上生怕打扰到他俩。他们之间似乎再次萦绕进一种奇妙的氛围。

“好——吧，”Sam最后开口说。“这对我来说有点诡异，伙计们，那咱们就说好了：你留在这一天我就得每天都来视察你俩，还有你——”他指向Steve，“——把我的电话设置在快速拨号上。就这么定了？很好。拜！”

他匆忙离去，无视了Steve问他要去哪的问题。在他身后大门砰地一声被关闭，Steve和Bucky朝彼此眨眨眼，片刻之后又转向对方。

“他这是活见鬼了？”

“就像我该死的知道似的。Sam可真奇怪。”

之后他们的对话被硬生生掰成探讨21世纪的生活习惯有够古怪，继而演变成争论他俩之间谁更守旧，他们玩闹扭打在地板上叫对方是 “老头子”和“老爷爷”。

Steve被Bucky压制在身下，那个混蛋不断地挠他的痒痒。“好吧，叔叔！”他气喘吁吁地大笑着，扭动躲闪着。

“必须得说，Pal，你生存的几率可是非常的低了。”Bucky一边逗他一边试图在他膝盖后面寻找痒痒肉。他的笑容邪恶残忍，但满含温暖，他玩闹的同时却又温柔地望进Steve的心底。

“噢，别闹了，Buck，”Steve抱怨。“求你？”

Bucky的目光突然变尖锐，身体也随之紧绷，但与他变成Soldier时又截然不同。Soldier的眼中蕴含的是冰冷和锐利，但Bucky的双眼充满炽热。

他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膝盖，但此时此刻却没有拼命的挠他。Steve觉得自己脸红了，然后又展开新一轮的挣扎，因为不同的理由。这种情景似曾相识（但没有那么相似，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他的脑中低语），而这种熟悉的感觉随着他们第一次搬到一起之后，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也愈发的频繁。他们能回到从前这种状态的确是梦想成真，又同时令人难以置信地沮丧，从很多方面来看的话。

Bucky喜欢女孩，他只是在闹着玩而已，Steve这样告诉自己，但他出口的声音还是稍带喘息，“Bucky？”

Bucky浑身一僵，然后从他身上滚到一旁，结果脑袋不慎撞到了咖啡桌。

Steve大笑不已，然后才去安抚Bucky受伤的心灵。

流连忘返。

两人很快重归于旧时的时光，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除去他们现在需要共同面对的噩梦中的尖叫。这点与以往不同。然而他们没有分享一张床，他俩会不约而同提出去睡沙发，但即便是这样，也没人提议说再去买张新床。

眼下Steve甚至有点期盼Winter Soldier的人格能够现身了。虽然他还是想杀了他，但似乎并非是他的本意，而且他有时候只是露个面，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几天之后Bucky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蓬头垢面，暴躁到不愿多谈。他的另个人格强大到时时不时就会霸占他的身体，并且试图杀了他最好的朋友，对于这点他仍然坐如针毡。

Steve认为，Soldier在失去某些人的指令之后可能会感到无所适从。他几乎有些同情他。每当他出现时看上去总是漫无目的，当他佯装刺杀他的时候眼中也充满疲倦。Steve努力让打斗发出的声响再小一点，引发的破坏性再降低一些，以至于不会再打扰到他可怜的邻居们或者是他忍耐已久、险些就要告他虐待佣人的房东。

然后某一天Soldier打破了这种行为模式。

他无声溜进厨房，脑袋后面还梳着Bucky那个乱糟糟的小辫子。Steve正忙于烙薄饼，没有看到他的脸。

“你可算起了，懒骨头。”Steve亲切地说。“想要培根还是香肠？”

“他们为什么想让我杀了你？”

毫无疑问这是Winter Soldier的声音，Steve猛地转过头，手中还握着小铲子。他的音调比Bucky的更为平板，也更为冷酷，还带有一点点俄式口音。Steve的围裙底下只穿了一条运动裤，这让他觉得有那么点尴尬，但是Soldier可没有这种幽默感，所以也就没有理应脱口而出的嘲笑。

“因为我挡了他们的路，我猜是这样，”当Steve发现他并没有立刻冲上来刺杀自己后，谨慎开口道。他开始向餐桌边缘移动，他的盾牌就大大咧咧地支在椅子旁边。“我和九头蛇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

Soldier闻言点头，接受了这个合理的答案。此时Steve突然抛出他的盾牌，而在对方接住盾牌瞬间他就被重重撞向墙壁，而金属盾牌是在他和Bucky——和裸体的Soldier之间唯一的遮掩物了。

“Bucky——”Steve想要开口说话。

“别叫他！”Soldier冲他怒吼。“别再试图摆脱我！”

“好吧，”Steve小心翼翼地说。总之最终还是Bucky胜出。“那么，我该如何称呼你？”

Winter Soldier停顿片刻。“你在问我的名字。”

“是的，对。你是一个人，对吗？我不能只叫你‘Winter Soldier’。”Steve说。“所以起一个吧。”

“你是说……要我给自己起个名字？”Soldier问。在他脸上浮现出不确定的神情，这可是头一遭。

“我没要求你做任何事，”Steve赶忙补充，谨慎地提出建议。“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这个主意。”

他紧盯Steve片刻，才抛出回答。“Dmitri。”他松开他，就此结束他们的对话，然后从最近的窗户翻了出去。

“呃，”Steve朝着空荡荡的公寓发出一个单音节。想必Bucky在天知道是哪的地方醒来，发现自己除了一条钢铁侠睡裤之外什么都没穿之后，一定会生气的。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