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I Keep It Caged (But I Can't Control It)

Bucky现身已经是四天之后的事了，那时是凌晨四点，他强行从消防通道返回家中。在Steve用手扼住他的喉咙之后才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上帝啊，Steve，我只是想去洗个澡。”Bucky虽然抱怨着，但也没出手放抗他。“天知道过了几天的时间里我一直都没有洗漱过。”

“你还穿着我最后一眼看见你时穿着的钢铁侠睡裤。”Steve提醒Bucky时还压在他的身上，他正迷迷糊糊地打算回卧室睡觉呢。“不过你闻上去还不错，所以他应该有替你洗干净自己。”

“我闻上去不错。”Bucky重复着，带着几分怀疑。

“就像是玫瑰和星光，”Steve调侃他，声音温柔而疲倦。“不过你一直这样，即使你还在为任务四处奔波，得在外面待上好几个礼拜的时候也挺好闻的。”

“我（的人格）当时也在，你知道的。”Bucky说，然后安静了好一阵。“你也一样。我是说，很好闻。”

Steve，已经睡着了，所以没有任何回应。

早上六点时候Steve醒了，比平时晚醒了一个小时。他躺在床上，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觉得能这样亲密的拥抱在一起，就像是个梦。但之后他闻到Bucky在床单上留下的气味，烟味和混合着金属的汗味，这让他意识到Bucky一定是把他抱回到了床上。

“噢，天呐。”他喃喃自语，把脸埋入枕头里，感到自己的脸颊已经红个通透。此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只有5'4"高的时候，但他现在没那么矮了，可Bucky仍然用健壮的肌肉和金属手臂将他抱在怀中，不过这为什么让他晨勃得更严重了？

他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在脑海中想象Philips上校光溜溜的屁股之后，才做好准备去迎接这个新的世界。

Bucky正在厨房做早餐，口中吹着一曲30年代的爵士乐。某种感激的心情突然在Steve的内心膨胀开来，他感谢老天Bucky还活着、并且他就在这，因为……这怎么可能呢？。有时Steve觉得自己在Bucky死后、或者早在他出征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因为他笃定自己不值得享有这份幸福。

他斜靠在门口，附和着Bucky的口哨声轻声吟唱，“Funny, but when you're near me, I'm in the mood for love...”

Bucky转过头看向他，目光是那般温柔，笑容也浮现在他的唇边。“Heaven is in your eyes...”

“Bright as the. . .  什么什么的，”

Bucky恼火地叹口气。“Hydra没搞坏你的脑子，可你还是记不住歌词。”他责备的语气很轻，但出口的话语中也掺杂着一丝苦涩。因为Soldier总是会侵占他的人格与身体。

“你的脑子似乎也没怎么好使过，”Steve打趣道，伸出胳膊环住他的朋友，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显得更令人愉悦些。

“Punk，”Bucky嘟囔一句，但他还是伸出胳膊将他拉离得更近些。在金属臂触碰到裸露在外的肌肤时Steve微微颤抖着，并非因为它冰冷的温度。

他们吃完早餐后，在街区里进行了一场跑步比赛，Bucky的兜帽压得很低。其实这行为并不安全，但Bucky如果只有在被Soldier控制之后才出门的话，那他会一定会发疯的，再说还有Steve陪着他。

Bucky在跑完步之后异常安静。Steve注意到他盯着自己的时间远胜于电视，他们在看一部叫做《蝙蝠侠与罗宾》的电影，当他问Stark是从哪学到的那些又冷又愚蠢的双关语时，Stark就告诉他要去看这部电影。Steve觉得他敢声称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电影之一，绝对是在耍他玩。

“我看不下去了，”电影演到蝙蝠侠掏出他的蝙蝠信用卡时，Steve最后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笨拙地摸索一阵之后终于关掉了这该死的玩意，然后他转身面向Bucky，坐到沙发的另一端，而并非像往常一样直接坐在他身旁。“所以你到底怎么了？一整天了你都怪怪的。”

“我没有怪怪的，”Bucky心不在焉地回答。

“是的你有，”Steve说，“现在，说说看。”

Bucky来回弯曲双手的五指，注视着它们的变化，就好像在区分它们的差异。“他上一次现身时，他对你说了些什么吧。”他望向他的朋友，目光充满怀疑。“他为什么没有攻击你？他说了什么？”

“他想知道为什么别人命令他来杀我。他是在好奇，我想。”Steve挣扎着要不要问Bucky有关他的另一个人格，因为Bucky不愿提醒这个事实，但这次他罕见地主动提及这件事了。“当他的人格出现时你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会这样吗？”

“只有一些零散的片段。就像是个梦，我想是这样，所以我一般记不住什么事情除非它真的很重要。”Bucky的语气充满犹豫，斟酌用词。“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有在他快要掌控我的身体时我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Steve陷入沉思。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说出与那名陌生人之间的故事。因为加入告诉Bucky，Dmitri刚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就好像是侵犯了他的隐私一样，即使他是一名不受欢迎的来客。

沉默仍在继续，名为担忧的表情逐渐浮现在Bucky的脸上。Steve知道他那个愚蠢的脑袋里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于是他一屁股坐到Bucky的腿上，朝他咧嘴一笑，将自己的弱点毫无防备的展示在眼前，然后他说，“想看点别的吗？”

Bucky的眼中充满感激与毫无掩饰的欣喜，他猛地将他压入沙发，突然而至的冲击撞得Steve胸口生疼

三周之后，当Steve醒来后发现房间内空荡荡的。一上午他都在为Bucky担心，即使他明知Bucky足以照顾好自己。他约Sam出去慢跑，在十公里的跑程中Same一直固执的试图跟上他的步伐。他对此感到很抱歉，于是请他在Jimmy T吃了一顿早餐。即使他也给自己买了份早餐，但最后他只吃了一半。

“伙计，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我知道肯定和你的老朋友有关，而且我觉得在你超了我60圈之后你算是欠我个人情，所以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47圈。”Steve纠正道，在Sam一圈揍上他肩膀时候偷偷露出个笑。

“算你屌，”Sam控诉他之后转为一副严肃的表情。“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来找我，但如果你想找个人聊聊或者需要帮忙什么的，那就来找我，好吗？”

“好，”Steve说，“谢谢。”至今他还没习惯对别人吐露心声。与此相比他更秉承的是“沙袋就是我的心理治疗师”这一哲学，所以每次在Bucky试着和他谈论有关他的噩梦时候，Bucky总指责他是个骗子。

“所以felching*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Steve知道这词的含义：Bucky之前在Urban Dictionary上已经找到了答案。他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毫无疑问，不过Sam真的开始忙于语无伦次地帮他解释这词的意思了。而在这之后，这顿早饭也让人舒心多了，Steve问了Sam许多别有深意的问题，直到Sam最终发现他只是在戏弄他。所以有些时候，当美国队长还是挺有趣的。

当Steve回到家时，Winter Soldier在等他。

他穿着Bucky最厚、颜色最深的外套，尽管现在热得浑身都容易变得黏糊糊的。在他的眼圈周围又涂上了黑色的涂料，然而Steve却突然脑补Winter Soldier逛化妆品店时吓到店员的情景。他坐在厨房的餐桌旁，手里还拿着Steve的厨房中最大的那把刀。Steve的盾牌也放在他的对面。

在他看向Steve时，Steve本能露出个微笑，即使很明显他不是Bucky。Dmitri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更为锐利。他扭过头望向对面的椅子，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Steve坐到他的对面，紧紧抓住他的盾牌，感觉有点可笑。此时没什么能比这张桌子更能体会到Clint Eastwood式的剑拔弩张的紧迫感了。

“所以，我猜，你想聊聊？”

“为什么另个人（Other）对你的感觉如此强烈？”Dmitri问。

“另个人？”

“James Buchanan Barnes，这具身体的原持有人。”

“这仍属于是他的身体。”Steve断然反驳。

Dmitri懒得再回应这个问题。Steve觉得他在翻白眼，如果一个超级机器人杀手也会这么做的话。

“他对我的感觉强烈是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就认识了。”Steve说，显然Dmitri又一次忽视了他的话，没有回应。

Dmitri莫名的、似有似无地歪过头。实际上这动作竟然有些可爱。“你们失散了70年，却在重逢之后就立刻亲密的纠缠在一起。这并非纯粹的’友谊’。”

“我们就像是亲兄弟，”Steve防备地说。“他是我在世上最关心的人。”

“你关心他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从属于你的时代中幸存下来的人？”

“这算是个原因，但是我永远都——等下，你是怎么知道的？”Steve询问的语气中充满怀疑。

“你是我的任务，”Dmitri陈述道。在Steve开口问他是什么意思前，他继续说，“你和Barnes是情人关系？”

Steve的脸刷一下红到了头发尖。“不-不是！”

“你是在说谎吧？如今这个时代里男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已经被普遍接受了。”

“是的，我清楚这点，”Steve怒气冲冲地说。有些东西他必须要去守护到底。“但我和Bucky之间不是这种关系。”

Dmitri破天荒的动用了他的面部肌肉。他挑起一只眉毛，实实在在地歪过头，继而开口说，“Barnes可是一直都——”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全身开始抽搐起来，突然之间他又变回成Bucky人格。他惊恐地瞪大双眼，不断喘着粗气，看上去就像一只走投无路的浣熊。

“Bucky？”Steve吓了一跳。

“噢嗨Steve我想他的时间到了我要去洗个澡用不了太久*，”Bucky颤颤巍巍说完之后咻得一下逃走了。Steve摇摇头，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接受现实，所以他决定去看一部叫做《与卡戴珊姐妹同行》的电视剧杀时间，Natasha声称这片子是一部上好的佳作。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