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rik扛起他,左手顺着大腿往上。
“Erik。”他警告。
Zuri清清嗓子,“这个姿势意味着伴…”
“够了,Zuri。”T'Challa不得不出声打断,Erik趁机拍了拍他湿透的短裤。
三周前。
Zuri沉默片刻,“也不是,呃,”他顿了顿,“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T'Challa太阳穴一跳。
“陛下,瀑布对决最初——”
“Zuri。”
“是为了选择…”
“别——”
“…国王伴侣。”
T'Challa闭了闭眼,四个首领在看他,通商部落的女士频频点头,Zuri说了实话。T'Challa开始头疼,而Erik笑了,“谢了,James叔叔。”
Shuri说那你岂不是差点嫁给M'Baku。这对谈话毫无帮助,雪上加霜,因为Erik已经在问谁他妈是M'Baku。
T'Challa不确定先让他堂弟注意语言还是先让他妹妹停止联想,于是他望向W'Kabi,试图用目光责备这位边境战士。
“一模一样的戒指,陛下,他还打包了Ulysses·Klaue。我必须带他过来。”W'Kabi神色自若,同时他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巴斯特知道Erik讲了什么。W'Kabi瞄了眼他爱人。
不,更糟,是Okoye。
“通常仪式需要几周准备时间。”T'Challa开口,他的声音就像在实验室被战服殴飞时一样虚弱,“带他下去,安排房间。”
Erik没动。
“T'Challa。”Killmonger,或者说N'Jadaka伸出手,掌心朝上,Ayo的矛象征性地拦住他。好极了,还有多少人知道。
“我的戒指。”Erik拉长声音。
T'Challa难得后知后觉,那条项链还缠着手指,他抛给他,像那东西并没有特别烫手。
Shuri交叉起双臂,手指抬抬落落。
她是T'Challa的暴风雨。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瞪着他。
“事实上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他指出,“某种程度上。”
Shuri蹙眉,她怀疑地撇撇嘴,T'Challa从十倒数,第五秒Shuri睁大眼睛。
“那个卧底?”她比出一根中指,“你的。私人。卧底?”
三年前。
T'Challa醒了。
他的被子掀开一角,床垫凹陷。
“我希望你脱了鞋子。”T'Challa说。
对方含糊地应了一声,像只猫一样爬进被窝。他挨得足够近,鼻息温热,胡茬蹭过T'Challa肩头。
他没脱衣服,身上有股生硬味道。
T'Challa闭着眼挪了挪脑袋,共享枕头。Erik手搭上他腰侧,掌心粗糙干燥。他四肢放松,呼吸拂过T'Challa颈窝。
他听到他笑了,低而短促,胸腔轻轻震动。
他们贴得更近,睡意来势汹汹。一颗基莫由珠加入T'Challa的手串。
“都在里面。”Erik咕哝。
五年前。
T'Challa扬眉。
那头豹子绕着他转圈儿,它去蹭他小腿。T'Challa蹲下来,右手轻轻抓了抓它脖颈。
“Preyy喜欢你。”Erik坐在地毯上,他冲它招招手,后者忙于享受根本没理他。
“你选宠物的品味不错。”T'Challa总结。
七年前。
T'Challa离开英国前一天偶遇大学同学。
老酒吧翻修过,老酒保没变。他们以前喜欢来这儿喝一杯。
同学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T'Challa初来牛津时曾手把手带他领略酒吧文化。
英国人笑着端起杯子,无名指已经带上戒指。
“说真的,我撑不住了。”他突然道。
T'Challa抛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杯子空了。
“我们刚坐下不到五分钟?”
“四分半。”
“那小子在看你。”英国人扬扬下巴,嘴上说如芒在背,又有那么点打趣的意思,他朝他挤眼睛,“他一直在看你。”
T'Challa回过头。
年轻人套了一身黑色运动服,门边最后一桌,一个人。他戴了眼镜,T'Challa第一次看他戴眼镜。
“了解一下?”英国人问。
他摇头,第二杯推到他面前。
“不过去?”
T'Challa摇头,他手都没抬。
而那年轻人站起来了。他直落落走过来。
英国人大笑。
九年前。
他坐在T'Challa的窗台上。
“我以为你应该在阿富汗。”
“上个礼拜刚回来。”
“你什么时候能走正门。”
“下次?”
十一年前。
他绑了脏辫,背着旅行袋汇入人群。
T'Challa一眼认出他。
Erik走向他,他现在和T'Challa一样高。他一声不吭地张开双臂,T'Challa拥抱他的兄弟。
他闻起来像沙漠。
T'Challa拍拍他的脊背,他们分开。
Erik笑了,他眼睛很亮。
十三年前。
那颗基莫由珠的定位开启了。
十六年前。
“Shuri非常聪明。”T'Challa说,“她才三岁,但她是个小天才。”
Erik盛出糖心鸡蛋,面包片刚烤好,家里没培根了,他切了点生菜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
“Erik?”
“嗯。”他夹着电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又挤了点沙拉酱,“我在听,Shuri是个小天才,然后?”
另一头陷入沉默,然后传来一丁点笑声,“我知道你也是个小天才。”
见鬼,他在笑什么。
Erik手一滑,三明治散了。
十九年前。
加利福尼亚,奥克兰。
在Erik投出去的时候就清楚会进。
空心入网,或者说入框更贴合实际。
“只是运气。”对面嘘了一声。
球落地,跳了一下,被另一双手稳稳接住。没人注意他进来,那小子抱着球站在场边,他比Erik高半个头,和他们之中最高的那个差不多。
“…呃,你们好?”生面孔说。他穿着短夹克牛仔裤,和一双奇怪的凉鞋。好的那种奇怪,Erik觉得挺有特色。
他们安静两秒,那男孩儿把球扔给Erik,他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Erik吸吸鼻子,把球按到队友怀里,“我们还缺一个人。”他问,“你来吗?”
十八年前。
他们并排坐在楼顶,太阳半沉。
“你该看看瓦坎达的落日。”T'Challa穿着Erik的连帽衫,他没带换洗衣物,本该昨晚走,但多留一天。他希望,Erik也希望,而T'Chaka和N'Jobu拒绝不了那两双眼睛。
“爸爸说那是他见过最美的景色。”Erik的鞋跟蹭了蹭砖面,“他说会带我去。”他虹膜的颜色被光冲淡,棕褐堆叠。
T'Challa侧过头,他堂弟尴尬地抓抓脸,他露出笑容。
“是,瓦坎达是最美的。”T'Challa的手搭上Erik肩膀,他用母语重复,“家是最美的。”
“什么?”
“瓦坎达语。”他说,“你愿意学吗,我下次可以带点文献。”
Erik卷起嘴角,T'Challa猜那代表确定,他笑意扩大。
“爸爸说你们快回家了。”T'Challa先站起来,他拉了Erik一把,“再过两年或者三年,很快。”
Erik拍掉衣服上的灰,“那我得快点开始学了,对吗。”他说。
十五年前。
遗体损毁严重。
N'Jobu的工作已经收尾,原本会在年末返回瓦坎达。
T'Challa握住Erik的手,那只手很冷,指尖冰凉。
“我不准备跟你们走。”他说。
T'Challa的心坠下来,呼吸沉甸甸的,“你不回瓦坎达。”他抓得更紧,Erik缓慢地回握他,这让他没那么难受了。
Erik摇头。
“我不能离开。”他说,“我没准备好回家。”
N'Jobu躺在棺材。
James,或者说Zuri安排了葬礼,T'Chaka之后将带他的兄弟回家。
T'Challa递给他一颗金属球。
Erik知道那是什么,他没有接。
“我存了有关瓦坎达的文献资料。”T'Challa说,他仍举着那颗基莫由珠,“其他功能需要持有人激活,也许当你愿意的时候。就只是收下它。收下它,Erik。”
十二年前。
Erik半身的影像成型。
那副面孔上有T'Challa熟悉的影子。
“见一面?”他堂弟摸摸鼻子。
答案当然不会是拒绝。
十年前。
“我觉得,不,我确实能帮你减轻点负担。”Erik说。
T'Challa转身,他背着手扬高眉毛,“确定?”
“我听到了不信任的声音。”
“Erik。”T'Challa决定如他所愿,充满不信任地开口,“你想为我工作?”
“闲得没事,帮你一个小忙。”Erik强调,他翻下露台。
八年前。
Erik冲了个冷水澡,他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点儿,湿淋淋地爬上床,搞得床单被子发潮。
他的项链也湿淋淋的,上头挂着一只戒指一颗金属珠。
睡半个小时,在T'Challa回来前离开。
六年前。
Erik走前T'Challa喊住他,他抓着他五指,他的手和他一样带着茧与伤口。
T'Challa挽起他袖口。
疤痕。
旧疤痕与新疤痕。
Erik硬邦邦地看着他。他们还没讨论过这个问题。
T'Challa叹气,他总对他叹气。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放下那截袖子,捏了捏Erik的胳膊。
四年前。
Erik扔给他一副拳击手套,“试试看?”
“我们需要这个吗。”T'Challa问。于是Erik也丢掉手套。他卷起袖子,并未出现更多伤疤。
T'Challa发现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准备铺垫。
下一阶段。
“如果我赢了,”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不准穿鞋上床。”
两年前。
“我有特殊的消息来源。”
Shuri感兴趣地眯起眼睛,“匿名联系人?私人卧底?”
T'Challa摊手,“随你喜欢。”
“私人卧底。”Shuri说,“你手串里的那个程序是给谁的?”
“隐私。Shuri,隐私。”
“像Nakia一样出色?”
“Shuri。”
Shuri咯咯地笑,她轻快地转了个圈儿,“我知道你们是朋友,哥。”她的注意力转移了,“可是你一直没伴儿,我们总得猜一猜。”
一年前。
Nakia知道了。
“我相信你俩只是在山坡上看夕阳,好吧,这句话漏洞多得不忍直视。”她总结,“不过温馨得要命。”
半年前。
Okoye知道了。
那天Erik刚用完浴室,他连条毛巾都没围,幸运的是T'Challa穿了睡袍。
三个月前。
葬礼结束,他父亲将被送回瓦坎达。
T'Challa站在回廊,他走出去。Erik就在门外,风尘仆仆。
他们拥抱。
“Erik。”
“嘿,T'Challa。”他应道。
十一周前。
他桌上有一小摞资料,窗户半阖。
T'Challa翻开第一页。
Helmut·Zemo的面孔印在纸上。
七周前。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
“很快。”
要富有张力,十分戏剧化。
四周前。
T'Challa没带回Klaue,他带回一个受伤的CIA特工。
收尾工作留给Erik,Nakia提议,T'Challa自己挖的坑,她递给国王一把铲子。
而脊椎痊愈后的Ross不幸目睹一个临别吻。
显然他认识Erik,坏的那种,印证此人的声名狼藉程度。
“告诉我看错了。”他说,“我不在瓦坎达,我在堪萨斯。那不是Killmonger。”
Okoye不得不打破他的幻想。
三周前。
会后他留下Okoye。
“我征求了你母亲的同意。”将军坦然道,仿佛这句话能噎死T'Challa。
它的确是。
该死。
然后T'Challa转过身,Shuri就坐在他的位子上。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生气道。
她是第一个知道的,但她了解不够深入。
两周前。
“19岁从安纳波利斯毕业,MIT的研究生。入选海豹突击队,去过阿富汗,直升JSOC。”Shuri说,“完美的履历,哥,我一点都不觉得他会输给你。”
“哦?”
一周前。
“我觉得他人不错。”Shuri宣布。
T'Challa感兴趣地打量她,“因为他会跟你一起比中指吗。”
十分钟前。
“Don't freeze.”
“I never free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