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第九章
阳光明媚的清晨，巴恩斯开车带朗姆洛去超市，等红灯的间隙，他用那只完好的手拉住朗姆洛的手，把他拉到手刹的位置，那有有一束反射来的光，现在穿过他们交握的掌心。
“你不喜欢这里吗？”他听见巴恩斯问。
朗姆洛转头的眯起眼看他，红灯转成绿灯，车子重新开动，经过一条小巷时，朗姆洛突然扑向巴恩斯，“你他妈到底是谁？”方向盘在俩人的争夺中疯狂乱转，车子滑出扭曲的弧线，朝朗姆洛那侧的小河翻过去，坠落的时候，巴恩斯咧开嘴角对他微笑，灰蓝色的眼瞳里一片赤红。
“操！”朗姆洛从床上坐起身，巴基睡在他身边，整个人摊成一个大字，“老子都被你挤到哪了？”他气呼呼掐了掐巴基的脸，慢吞吞从爬下床，邪神的两个小家伙已经醒了，睁着两双豆豆眼到处打量，随时都会发出震慑人心的午夜哭嚎。
凌晨三点二十四，朗姆洛关掉手机里即将发声的闹铃，把床头柜上注射完的空针管扫进垃圾桶，再把被巴基放的乱七八糟的药瓶挨个塞回药箱，洗干净手去给两个小家伙冲奶粉。
神的世界让他完全无法理解，洛基在晚饭烤西红柿出现在餐桌的时候突然暴怒，然后就凭空消失了。克林特不在宿舍，巴基只好把两个小家伙连床带东西一起搬进他们的卧室，装模作样的订好闹钟，然后睡得雷打不醒。
奶粉的甜香中，那个梦境像午夜的幽灵，重新又浮上心头，“你不喜欢这里吗？”梦里的人这样问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安定的工作，舒适的房子，每天两点一线，偶尔去周边度假，很多人认为枯燥的生活，对他而言却是半生期盼不得的美好。
从他决定跟巴基走的那一天起，他就在和过往的自己做了一场漫长的割裂。他是被他选中的Omega，他是他资产的守护者，他们已经找到属于彼此的宝藏，那么为什么不珍惜呢？
“咿呀！”蓝眼睛的小家伙发出不耐烦的动静，挥起小拳头给自己绿眼睛的兄弟几下，朗姆洛从情绪里拔出来，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把刚冲好的奶粉喝了一大半，“卧槽！”他敲敲脑袋，单手把蓝眼睛的小家伙捞起来，轻微晃动，防止他把他兄弟欺负哭，在用另一只手艰难地完成倒奶粉，冲奶粉，试温度这三项大工程，等奶嘴终于塞进小家伙嘴里的时候，他已经满后背都是汗。
“比蒙眼装枪都难。”朗姆洛气的嘟囔，看了看摇篮里还饿着的绿眼睛小家伙，在心里放弃准备同时喂两个的美好计划，“一个个来吧，这好歹是神的后代。”
一瓶奶很快见底，朗姆洛抱着蓝眼睛小家伙走到巴基床边，巴基已经睡得翻了个身，毯子圈在肚子上，能听见小小的呼噜声，朗姆洛脱掉鞋子，一脚踩在他圆滚滚的屁股上，用力踢的他彻底倒了过去，巴基浑然不觉，无意识的搂住朗姆洛的枕头，流着口水继续睡。
怀里的小家伙顺利的打出奶嗝，“换人！嗯？换神？”朗姆洛把他丢回摇篮，正准备抱起绿眼睛的那个，余光瞥见窗外一闪而过的红色衣角，他警觉地走到书桌前，握住裁纸刀，慢慢靠近窗户，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倒吊着出现在窗外。
惊呼被朗姆洛死死吞进腹中，摇篮里的小家伙像感知到什么一样，齐齐大哭，“怎么了？”巴恩斯揉着眼睛坐起身，窗外什么也没有，朗姆洛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转身大步走向门口，匆忙推开房门，客厅的窗户，红色连衣裙小女孩斜趴在上面，不过半分钟，又消失不见，仿佛是特意为朗姆洛准备的。
“怎么了？”婴儿在哭嚎，巴基在提问，而朗姆洛充耳不闻，他打开房门，风里卷来瓦坎达旱季的热气，庭院里的芨芨草无精打采的耸拉枝叶。
他走了出去，反手关上门，小女孩咧着一口尖牙朝他扑了过来。
“怎么了？”巴基走到客厅的饭桌前。
“不许过来！”在婴儿的嚎啕声中，朗姆洛猛然开启命令句式。
长期驯养的习惯从身体里反映出来，巴基猛地止住脚步，晃晃了脑袋，咬住唇，犹疑着要不要上前，半分钟后他还是冲了出去，一拳把那个女孩揍翻在地，“你是什么东西？”
“交出屋里的小崽子，你斗不过的我。”女孩像鱼一样从他的脚底滑到一边，嘴巴咧到耳朵根，握住了巴基再次挥出的拳头。
朗姆洛飞起一脚，女孩旋转着躲开，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朗姆洛听风而动，迅速的闪到一边，躲开巴基的铁臂，“巴基。”巴基的眼睛变得空洞而呆滞，他像个傀儡娃娃，疯狂地攻向朗姆洛，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台阶上。
小女孩开心地拍着手，推开屋门，史蒂夫已经跑出来，哄着两个孩子焦急地看着庭院。
“交出你手里的孩子。”女孩跳上桌子，神情倨傲地挑眉。
“你是谁？”史蒂夫把摇篮挡在身后。
女孩不耐烦地打嗝哈欠，“海拉，我是他们的姑母。”
史蒂夫一脸我是不是没睡醒的表情，不太确定的又问一遍，“你是谁？”
“别废话！交出来！”女孩咆哮，“不然我就活剥你肚子里这个。”她恶毒地盯住史蒂夫的肚子。
史蒂夫突然蹲下身，一支箭破窗而入，射在女孩的脑门，女孩发出凄惨的尖嚎，化成一缕烟不见了。
克林特翻进屋，“卧槽！真特马能驱邪啊！”他举着手里的箭。
史蒂夫非常想回去再睡一觉，他眉心皱起一道竖痕，问：“什么东西？”
“洛基给的，前段时间我们不是遇到魔了吗，我说有没有什么能驱邪的，他就把我的箭全用光扫了一遍。”克林特瞥一眼院子，“我出去帮忙。”
朗姆洛被掐的喘不上气，只能拼命敲击巴基的铁臂，巴基低吼着稍稍松开手，朗姆洛一脚踹在他小腿，挣扎着滚到一边，克林特跑出来抱住巴基，“好了！好了！床头打架床尾和，别他妈闹了！”
巴基不依不饶的扑腾，克林特从箭筒里飞快的抽出一支箭，趁巴基挣脱的时候用力扎在他的屁股上，巴基捂着屁股，莫名其妙的回过头，眼神恢复清明。
朗姆洛哈哈大笑，“没事，我就戳进去一点，把箭还我。”克林特摆出防御姿态对巴基摊平手。
“我干什么了？”巴基拔出箭，丢给克林特，把朗姆洛从地上拽起来。
“没事，没事，先进屋。”
大家围坐在沙发，“那个女孩说他是这两个孩子的姑母。”史蒂夫抱着其中一个小家伙。
“那不就是索尔的姐姐？”克林特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
朗姆洛嗓子疼的厉害，哑着声音道：“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呆着？她会不会再来？”
“行吧，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找国王。”史蒂夫拍板决定。
阿斯加得，奥丁宣布封闭彩虹桥，开启全民备战。
“海拉将自己的分身丢到了地球。”海姆达尔告知索尔，“她在追捕你的孩子。”索尔脸色巨变，霍根他们搜寻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海拉的踪迹，没想到她居然躲起来，偷偷操纵自己的分身。
“该死，海拉一定知道父王的那个预言了。”索尔看向洛基，洛基没什么表情，索尔还是走过去，握住他藏在背后偷偷颤抖的手。
“我们得过去，史蒂夫他们不一定能对抗海拉。”洛基怕的要命，海拉有多强就有多讨厌，小时候她曾经操纵水流几次把洛基裹进水里，弄到快要窒息再逼着他抬头，反复七八次，只因为洛基不喊她姐姐。她强悍、霸道，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甚至给发情期的洛基吞下三倍计量的发情药剂，然后将他吊在深渊下面，听着他的呻吟声喝着酒，索尔赶来救援，被她打断身上一半的骨头，如果不是弗嘉丽及时制止，洛基肯定自己活不过那场折磨。
“不能让孩子们落在她手里，海拉会想办法让那个预言成真的。”洛基的语气带着慌乱，索尔不得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我给你们准备飞船吧。”索尔的挚友范达尔走进殿里，“你们先去把孩子接回来，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打败海拉。”
“是啊，我想有你在，海拉不算什么的。”希芙跟在他后面。
“洛基！”索尔没拉住他，洛基像一支箭一样冲出去，和希芙缠斗在一起，“你这个女人就没安过什么好心。”希芙的金枪架住他的匕首，半长的头发又被洛基割下大半，“如果不是你乱用法术，我根本不会掉下那个缝隙，也不会放出海拉。”
“那又怎么样！”希芙狠狠地将他推到一边，用力的和他对打，“我就是喜欢找你麻烦，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本来就是灾星！海拉是你故意放出来的！”
“够了！”索尔抓住希芙的金枪，阻止她的动作，洛基的伤只恢复了一小半，根本不会是女武神的对手。
“你永远被他的轻易拖累！”希芙哭着尖叫，“他是个灾星！他会害死你的！”她愤怒地跺脚，抽出自己的枪跑出去。
范达尔在一边不爽地瞪着洛基，“希芙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灾星。”
洛基没理睬他，索尔说：“先带我们去飞船吧，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他想去扶洛基，洛基打开的手，走的跟飞快，脊背绷成一根弦。
霍根等在飞船那里，“索尔，海拉在集结死灵斗士，用不了四个月她肯定会对阿斯加德用兵。”
“我尽快赶回来。”索尔拍拍他的肩膀，“父王那里，你帮我听着点。”
“彩虹桥封闭，你这一来一回，可能要半年。”霍根有点担忧，他扫一眼洛基，不悦地撇嘴：“你就不能不和这个灾星缠在一起吗？”